鳳傲天看着顧葉峰眼眸腫的認真,還有恢復如初的清明,她知曉,中毒一事讓他成熟了許多,現在的顧葉峰,已經在慢慢地成長,懂得珍惜。
而她又何嘗不是呢?經過這麼多的是是非非,他們都在彼此攙扶着,慢慢地成長着。
她握着藍璟書的手,“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藍璟書對上她淺笑着的容顏,他搖着頭,“不辛苦,只是,不能幫皇上解憂,是臣做的不夠好。”
鳳傲天擡手,將他攬入懷中,“你如今做的,已經足夠。”
藍璟書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他多想說,貓公公走了,他看着她一個人獨自承受着委屈,他無能爲力,邢無雲受傷,他無能爲力,如今,易沐失蹤,他更是無能爲力,他能夠爲她做的遠遠不夠。
鳳傲天擡眸,抵着他的額頭,鳳眸微彎,透着清冷,直視着他的雙眸,似是要將他看透,她攬着他腰際的手微微收緊,在他的脣角落下一個淺吻,“爺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麼,但是,爺要告訴你,你如今所做的一切,已經讓爺足夠地放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藍璟書微微點頭,垂眸,重新靠着她,“皇上,臣明白。”
很多事情,他不是不懂,可是,一旦觸及到她的事情,他便想要做的更多,更好,想要讓她沒有後顧之憂,想要讓她能夠放心,其實,他很清楚,有時候,明明可以去爭搶的,可是,他卻只想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付出着,也許,這便是他性格使然,也許,這便是他愛她的一種方式。
鳳傲天牽着藍璟書的手,行至顧葉峰的身後,推着輪椅,緩緩地向內堂走去。
“爺出去一趟,你二人乖乖在這處等爺。”鳳傲天看着他們,柔聲說道。
“是。”藍璟書知曉她是要去看無風。
顧葉峰心中也清楚,二人目送着她離開後,便自行沐浴。
鳳傲天落在偏院內,便看到無風躺在躺椅上,乘着月色,超然的氣質,淡然的神態,沒有一絲的病態,反倒多了幾分與世隔絕的愜意。
鳳傲天擡步,行至他的身旁,翩然坐下,“傷勢如何了?”
無風微微睜開雙眸,便對上鳳傲天淺笑着容顏,他不過是輕輕地轉動了一下眸子,淡淡地應道,“不礙事。”
流星聽到鳳傲天的聲音,連忙自屋內跑了出來,一溜煙鑽入了鳳傲天的懷中,抱着她,“聖主,您總算回來了。”
鳳傲天看着流星仰着頭,看着她,一臉的委屈,她微微挑眉,“你又闖禍了?”
“怎麼可能?”流星連忙揚聲道,“難道在聖主的眼中,流星就是一個闖禍精嗎?”
鳳傲天點頭應道,“嗯。”
流星幽幽地嘆口氣,“原來流星在聖主的眼中就是如此。”
說着,從鳳傲天的懷中滑了下來,接着坐在一旁。
無風淺笑不語,擡眸,打量着她。
鳳傲天同時也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傷勢當真不礙事?”
“嗯。”無風點頭應道。
“那可還能啓動嗜血追魂?”鳳傲天緊接着問道。
“不能。”無風淡淡地回道,“雖然不礙事,卻也不能再用。”
鳳傲天對上無風眼眸中的淡然,接着問道,“那還有其他法子?”
“問他。”無風悠然自得地躺在躺椅上,微微擡着手指,指向流星。
流星擡眸,看着無風,“我也沒有法子。”
“是嗎?”無風慢悠悠地回道,“你昨日可是對藍璟書說有法子的。”
“你怎麼知道?”流星瞪大雙眼,看着他,不免好奇道。
“猜的。”無風挑眉,看向他。
流星睜着明亮的雙眸,看着他,“你還真是能窺探人心。”
鳳傲天看向流星,“說說看,什麼法子?”
流星扶額望天,接着說道,“我昨夜不過是寬慰他們的話,怎麼會有法子呢?”
鳳傲天見流星如此,自然知曉,是當真沒有法子,接着說道,“神犬呢?”
神犬此刻已經精神抖擻地站在了鳳傲天的身側,仰着頭,盯着她。
流星將目光落在神犬的身上,見它點着頭,再看向鳳傲天,幽幽地說道,“它好像有法子。”
“什麼?”鳳傲天轉眸,看着神犬問道。
神犬仰起頭,盯着鳳傲天,再看向流星,“用王尊的血重新啓動嗜血追魂。”
流星擡眸,看着鳳傲天,連忙搖着頭,“這什麼破法子。”
鳳傲天看着流星,“說來聽聽。”
“它說用聖主您的血啓動嗜血追魂。”流星沒好氣地回道。
鳳傲天擡眸,看着無風,“此法子可行?”
“嗯。”無風點頭道,“不過,我可沒打算讓皇上流血。”
“無妨。”鳳傲天已經流過太多次血,早已經習以爲常。
無風擡眸,看着她,“你難道不怕自個失血過多,損害根本?”
鳳傲天看着他,“你是在擔心爺?”
無風輕笑一聲,接着起身,看着她,“罷了,用我的血吧。”
他說着,便起身,緩緩地向偏院外走去。
鳳傲天飛身落在他的面前,指尖落在他的手腕上把着脈象,“依着你如今的身子,怕是不成。”
無風擡眸,看着她,低笑一聲,“皇上這是在關心我?”
鳳傲天挑眉,接着鬆開他,擡步,向帝寢殿走去。
無風淡然一笑,跟着她,步履從容地向前走着。
流星垂眸,擡手,在神犬的頭上拍了一下,“瞧瞧,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神犬瞪着黑漆漆的雙眼,看着流星,“你再敢拍一次?”
流星冷哼一聲,揹着雙手,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
神犬看着他那副神氣十足的模樣,磨着牙,跟了上去。
一行人行至帝寢殿,藍璟書與顧葉峰已經沐浴之後,正坐在大殿內,看着書卷。
藍璟書擡眸,便看到鳳傲天擡步入內,緊跟着的乃是無風,還有流星跟神犬,二人對看一眼,接着便下了軟榻。
鳳傲天看着他們二人,“這月過了,便入冬了,你二人穿得如此單薄,當心着了風寒。”
“無妨。”藍璟書溫聲應道,被鳳傲天握着的手,傳過絲絲的暖意。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去龍榻上歇着吧。”
“那皇上?”藍璟書見無風始終站在鳳傲天的身後,不發一言,不禁問道。
“爺啓動嗜血追魂陣。”鳳傲天直言道。
藍璟書不免有些擔心,接着說道,“臣站在一旁看着。”
鳳傲天卻牽着他的手,入了內堂,“聽話。”
藍璟書無奈地躺在龍榻上,鳳傲天拉起錦被,爲他蓋好,接着便看到顧葉峰已經推着輪椅走了進來。
鳳傲天抱着他,將他放在龍榻上,“給爺好好歇着。”
“好。”顧葉峰知曉,她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無法更改的。
鳳傲天低頭,在他的額角落下一個淺吻,接着轉身,便踏出了內堂。
無風看着鳳傲天對藍璟書與顧葉峰溫柔的舉動,淡然的眸子閃過一抹幽暗,接着拿出錦袋內的磷粉,按照昨日的陣法,擺陣,接着拿出昨日用了一半的血帕,而後,放在碗內,接着擡手,便要割自個的手腕。
卻看到一隻雪白的玉手已經放在他的面前,而那手腕上已經滲出血來,滴落在碗內。
他擡眸,看着鳳傲天,接着指尖一動,便點住了她手腕處的穴道,接着拿出一塊白布,將她的手腕包紮起來,而後,將自個的手腕劃開,將血滴了進去,這一系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
鳳傲天看着自個的手腕,再看向無風手腕處的血,她鳳眸微眯,卻是饒有興趣地盯着他。
無風的神色依舊淡然自若,不緊不慢地放好血以後,便處理好自個手腕處的傷口,接着看向鳳傲天,“皇上請坐在這處。”
“好。”鳳傲天點頭,翩然坐下。
無風轉眸,看着流星和神犬,“坐在昨日所坐之處。”
“嗯。”流星點頭應道,接着與神犬各安其位。
無風隨即盤膝坐與鳳傲天的對面,接着擡起雙掌,鳳傲天亦是照着他的舉動,擡起雙掌。
無風將手中的碗放在鳳傲天的右掌心,而左掌則是貼着他的左掌心,他的右手同樣握着那隻碗,接着緩緩地閉上雙眸。
鳳傲天見他開始運功,她亦是屏氣凝神,閉上雙眸,接着便看到二人頭頂上籠罩着一道金光與一道白光,而流星與神犬周邊已經形成了強烈的漩渦。
躺在龍榻上的藍璟書與顧葉峰怎麼可能安心歇息,如今,二人半坐着,將目光落在大殿內的鳳傲天身上。
過了片刻之後,鳳傲天與無風猛地睜開雙眸,接着二人的身影便離開了陣內,飛身離開。
藍璟書見狀,接着看向顧葉峰,“希望這次能夠尋到易沐。”
“是啊。”顧葉峰微微點頭,“易沐不能再出事了。”
鳳傲天看着與無風握着的碗內的血變成了一道紅光,直至地向前射去,無風看着她,“跟着這道紅光便能尋到易沐的下落。”
鳳傲天微微點頭,接着二人便飛身向前,約莫半柱香之後,二人跟着紅光,將整個皇宮繞了半圈之後,卻落在了邢無雲的寢宮內。
鳳傲天擡眸,看着行雲宮,不免有些疑惑,易沐怎會在這處?
無風擡眸,看着眼前越發強烈的紅光,連忙向前,“這處應當有一個密道。”
“密道?”鳳傲天不由一怔,想着這處怎會有密道呢?
二人緩緩地步入寢宮的書房內,那道紅光已經將整個書房照得明亮,鳳傲天擡眸,看着眼前的牆壁,再看向無風,“在這處?”
“嗯。”無風點頭,“要先尋到機關纔是。”
鳳傲天環顧着眼前的牆壁,緩緩地閉上雙眸,待睜開雙眸時,她行至自個的腳下,依靠着一排書架,她擡手,將書架第三排靠右的第二本書向後退了半寸,便聽到牆邊緩緩移動的聲音。
鳳傲天眸光冷沉,“看來靈族族主對爺的皇宮甚是熟悉。”
“也許。”無風看着眼前已經移開的牆壁,率先擡步向內走去。
鳳傲天卻搶先一步,看着他,“乖乖待在爺的身旁便是。”
無風淡然一笑,看着她挺拔的背影,低頭,看着二人握着的碗,她的手指壓在他的手背上,他的雙眸閃過一抹看不見的異樣光芒。
鳳傲天擡眸,看着眼前的密道,看來是很早便設下的,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所爲?她要去看看這行雲宮之前是何人的寢宮。
無風跟在她的身側,二人緩緩地向前走着,以防踩到機關。
鳳傲天雲袖一揮,兩旁的燭臺瞬間點亮,她轉眸,看着無風,“你會奇形遁術?”
“不過是涉獵一些而已。”無風坦然地回道。
“嗯。”鳳傲天點頭,接着笑道,“未料到你一個神醫懂得還不少。”
“那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罷了。”無風看着鳳傲天,並不點破,她如今是在試探他。
鳳傲天當然知曉無風是個聰明人,她如此一問,便知他不會有所隱瞞,索性直接說出心中的疑惑,“這魔教失傳千年的嗜血追魂陣,你在何處習得?”
無風擡眸,看着她,“一位高人所授。”
“哦。”鳳傲天言盡於此,再不深究,二人掩着密道緩緩地向內走着,而他們眼前的紅光卻在慢慢地減弱。
“難道被他發現了?”鳳傲天眸光一沉,看着碗內的紅光,冷聲道。
“看來是。”無風依舊淡淡地應道,沒有半絲的慌亂。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突然想着,他這幅淡然的性子,到底什麼事情,才能讓他失去如今這幅氣定神閒的模樣呢?
無風跟着她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直到二人看到眼前懸於半空中的石門,鳳傲天看着他,“你在這處待着,爺進去瞧瞧。”
無風看着她,“一起進去。”
“若裡面是陷阱,爺可不想分心。”鳳傲天看着他說道。
無風卻是淡然一笑,接着擡步,彎腰,踏了進去,就當鳳傲天要入內時,卻聽到石門轟隆隆的響聲,便看到眼前的石門快速地向下移動着,鳳傲天見狀,連忙用力一拉,便將入了石門之內的無風拉了出來。
無風猝不及防地被鳳傲天用力一拽,便撞在了她的懷中,好在二人的懷中有一隻碗擋着,否則,他便被她抱了個滿懷。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是陷阱。”
無風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沒有半分的羞澀與不適,只是點頭,“裡面的確是陷阱,若是,我再向前一步,便會掉下去。”
鳳傲天低頭,看着碗內已經消失的紅光,她眸光一沉,“看來,他是在耍爺。”
無風垂眸,看着鳳傲天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周身散發着冷寒之氣,他眸光一暗,接着說道,“既然紅光在這處消失,易沐應當還在。”
鳳傲天看着前面的路已經被石門堵住,她一路下來,都未發現其他的暗道,她擡頭,看着眼前密道的情形。
無風也擡眸看着,二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站着的一塊銅鏡上。
鳳傲天搶先一步,站在他的身旁,擡手,拍打着銅鏡,按照七星的方位,拍擊着,便聽到一陣響動,眼前的銅鏡便被打開。
鳳傲天擡眸,便看到眼前是一個暗室,她轉眸,看向無風,“你在這處等爺。”
無風看着她眼眸中的執意,接着鬆開了手中的碗,鳳傲天擡步,向內走去。
無風站在外面,看着鳳傲天入了暗室內,接着銅鏡便緩緩地關了起來,他身形一閃,便隨着入了銅鏡。
鳳傲天轉身,看着他,“怎得進來了?”
無風淡然一笑,“我可沒有力氣拽你出去。”
他一面說着,一面擡起握着碗的手,便看到手腕處流着血。
鳳傲天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自懷中拿出一塊錦帕,將他手腕處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白布解開,手腕處的傷口裂開,她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將藥粉灑了上去,熟稔地用錦帕包紮着傷口。
“看來皇上身邊的人經常受傷,這包紮手法甚是熟練。”無風低頭,看着她輕柔熟練地包紮着,低聲說道。
鳳傲天包紮好,擡眸,看了他一眼,接着轉身,便看着眼前的暗室,四面皆是銅鏡,裡面沒有任何的擺設,她低頭,看着腳下的青石地板,再看向眼前的銅鏡照射出的她的容貌,接着在銅鏡前慢慢地走着。
無風站在原處,擡眸,看着鳳傲天,透過銅鏡,亦是尋到了規律,接着看向她,“設計此機關的人當真厲害。”
“嗯。”鳳傲天點頭道,“這四面銅鏡看似平常,卻暗藏玄機,每一面按照不同的方位,倒映出來的人影都不同。”
“嗯,這也是破綻。”無風點頭道,接着擡步,循着鳳傲天倒映出來的影子一步一步地走着,待行至最右面的銅鏡處時,無風的腳步踩着投射着影子的那塊青石,接着便看到眼前的銅鏡緩緩地移動。
鳳傲天擡眸,看着無風,二人便離開了這處的暗室,接着向前,便看到眼前的密室中央放着一個燭臺,再無其他。
鳳傲天一手拿着碗,一手撐着下顎,擡眸,看着眼前的燭臺,再看向無風,“這處該如何破解?”
無風知曉鳳傲天在考他,不緊不慢地沿着燭臺折射出來的燭光,在原地走着,指尖劃過燭臺上的臺座,輕輕扭動,便看到眼前的密室被打開。
鳳傲天看着無風,“這處密室設計的倒是有意思。”
“那皇上是要將它毀了?”無風緊接着問道。
鳳傲天搖頭道,“毀了太浪費,爺要好好利用。”
“那也不錯。”無風點頭道,二人便擡步,向外走去。
待走出密室,沿着一條通道,便走出了行雲宮,眼前正是御花園的池塘旁。
鳳傲天想起,曾經,將邢無雲丟入池塘的情形,她嘴角微勾,擡眸,看着夜空,“爺倒要瞧瞧,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無風站在她的身側,看着她肅然的身影,透過月色,卻顯得異常的詭異,他似乎有些明白,爲何她身邊的人都對她如此地死心塌地。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在想什麼?”
“適才的紅光甚是強,看來易沐暫時安全。”無風淡淡地回道。
“安全便好。”鳳傲天依舊是擔心易沐的身子的,只是,她還不知曉靈族族主到底有何用意之前,她只能耐心地等待。
無風緩緩轉身,“既然無果,那我便回偏院了。”
鳳傲天擡眸,看着眼前的池塘,“你一個人能回去?”
無風淺笑着,“自然能。”
鳳傲天微微點頭,“爺想在這處呆一會。”
“好。”無風應道,接着便向前走去。
不過,失血過多,加上耗損的內力太多,他不過是走了幾步,便撐不下去,身形一晃,身子便向前栽去。
無風未料到自個的身子骨何時變得如此地脆弱,他自信地認爲自個能撐回偏院,可是,如今……
他的身子便這樣堪堪地向前倒去,他卻無力支撐,一道強勁地風吹來,他腰間似是被人環着,身子順勢一個旋轉,他擡眸,便對上那雙清冷的雙眸。
無風有着片刻地怔愣,他連忙收斂起心神,任由着鳳傲天攬着他,接着足尖輕點,飛身離開。
流星與神犬感應到了鳳傲天已經離開,與神犬連忙收起功力,他擡步,便衝出了帝寢殿。
神犬擡眸,看着流星離開的身影,接着慢悠悠地跟了出去。
鳳傲天帶着無風落在了偏院內,徑自入了屋內,便將他放在牀榻上,便看到他臉色慘白,沒有半分的血色。
她將他受傷的手腕擡起,把着脈,氣息微弱,內力耗損太大,她隨即,自懷中拿出一粒丹藥,放在他的口中,“將這個吞下。”
無風微微啓脣,費力將丹藥吞下,接着緩緩地閉上了雙眸,這次,比上次更嚴重。
流星此時,已經衝了進來,待看到鳳傲天正坐在牀榻旁,而無風則是緊閉雙眸,臉色蒼白,連忙上前問道,“聖主,他怎麼樣了?”
“內力耗損過大。”鳳傲天轉眸,看着流星,“你也去歇着。”
流星搖着頭,“流星無妨,這次沒有割血。”
鳳傲天擡手,摸着他的頭,“不也是耗損了靈力?”
流星擡眸,看着她,“聖主,還是沒有尋到嗎?”
“嗯。”鳳傲天點頭,“有人在跟爺玩捉迷藏。”
流星冷哼一聲,“這靈族的族主到底是何用意?爲何偏偏是易沐呢?”
鳳傲天聽着流星的話,若有所思,是啊,爲何偏偏是易沐呢?而易沐爲何會失血過多呢?可是,適才,看到那紅光,氣息平穩,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她不知道的。
魄此時落在了鳳傲天的身後,“主子,屬下已經派人將皇宮內各個的角落搜查了一遍,都未尋到任何的蹤影。”
鳳傲天微微擡眸,“這後宮之中有多少寢宮?每個寢宮有多少的密道,你可知曉?”
“屬下已經派人前去一個一個地搜查。”魄垂首應道,這個他當真不知。
鳳傲天點頭道,“讓千凝公主全權負責。”
“是。”魄連忙應道。
“還有,好好查一查這行雲宮之前是哪位妃嬪的後宮。”鳳傲天冷聲道。
“是,屬下這便去查。”魄隨即應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流星看着鳳傲天手腕處的傷口,再看向她臉色雖然陰沉,卻也透着一絲的白,不免擔憂道,“聖主,您也去歇着吧,這處,有流星看着。”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點頭道,“好。”
接着便起身,離開了偏院。
流星目送着鳳傲天離開,接着便坐在牀榻一側,看着無風,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就說,好奇害死人。”
神犬走了進來,擡眼看着流星,接着無力地趴在地上。
流星看着神犬,“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神犬不置可否,只是瞪了一眼流星,“它這不是別無他法。”
鳳傲天入了帝寢殿,一整日都未有片刻的歇息,適才不但耗損了內力,而且,還流了血,身子雖然能撐住,卻也是疲憊的。
她緩緩地行至內堂,便看到藍璟書與顧葉峰並未歇息,而是半坐着,看着她前來。
鳳傲天嘴角掛着淺笑,接着緩步前行,藍璟書連忙下了龍榻,行至她的身旁,一手扶着她,“皇上,您無礙吧?”
鳳傲天順勢靠在他的懷中,“無妨,不過是有些乏了。”
“臣伺候您歇息。”藍璟書心疼地看着她,溫聲說道,接着便伸手,將她身上的外袍解下,穿着寬闊的裡衣,便扶着她躺下。
顧葉峰看着她疲憊的神色,“皇上歇着吧。”
鳳傲天微微點頭,接着便閤眼,沉沉睡去。
藍璟書與顧葉峰對看一眼,輕柔地將錦被蓋在她的身上,側着身子,只是安靜地凝視着她。
翌日晌午,鳳傲天醒來時,藍璟書已經備好了洗漱用具,命四喜前去燉了補氣養血的湯藥,而他則站在一旁,等着她醒來。
顧葉峰已經穿戴好,坐在輪椅上,看着她。
鳳傲天緩緩坐起身,看着眼前的二人,淺笑道,“如今是何時辰?”
“剛過午時。”藍璟書溫聲回道,接着上前,便扶着她下了牀榻。
鳳傲天任由着藍璟書扶着她,行至金盆前,淨面洗漱。
藍璟書扶着她坐在梳妝檯前,“皇上,臣伺候您束髮。”
“好。”鳳傲天淺淺應道,接着便端坐着,任由着他挽着自個的青絲。
藍璟書甚是輕柔仔細,他從未如此認真的爲誰束髮,這是頭一次,他做的甚是緩慢,可是,卻很細心。
鳳傲天並沒有催促,任由着他束好,他這才深深地鬆了口氣,“皇上,好了。”
鳳傲天看着銅鏡內的自個,笑着應道,“甚好。”
藍璟書這才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皇上,臣陪您用午膳。”
“嗯。”鳳傲天點頭,接着便牽着藍璟書的手踏出了內堂。
顧葉峰已經坐在桌前,擡眸,看着二人前來,他低聲道,“皇上。”
鳳傲天隨即坐下,看着眼前的膳食,接着便問道,“流星呢?”
“無風還未醒,他還在守着。”藍璟書輕聲應道。
鳳傲天點頭,“怕是醒來也要到晚上了。”
藍璟書不再說話,而是盛了湯,放在她的面前。
鳳傲天笑看着他,“爺要你喂。”
藍璟書隨即坐在她的身旁,端起湯碗,舀了一勺,輕輕地吹着,而後遞給她。
鳳傲天順勢喝下,挑眉看着他,“如今越發的懂事。”
藍璟書只是淺笑着,慢慢地喂着她。
顧葉峰坐在一側,看着二人,不由得嘆着氣,自行用着膳。
鳳傲天看着他,“怎麼了?”
“沒事。”顧葉峰繼續用着午膳,低聲回道。
鳳傲天一手撐着下顎,一手放在藍璟書的腿上,看着他,“要不你給爺喂。”
顧葉峰擡眸,看着她,“皇上若是再這樣,那臣便告退了。”
鳳傲天側眸,看着藍璟書,“他不給爺喂,你給爺喂着。”
藍璟書見鳳傲天故意氣顧葉峰,不由得輕笑着,“好。”
顧葉峰將手中的碗筷放下,便推着輪椅向外走去。
鳳傲天見他離開,慢悠悠地說道,“昨夜說的話都忘了?”
顧葉峰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着她,“皇上這是故意在氣臣?”
鳳傲天挑眉,看着他,“只要你喂爺,爺便不氣你。”
顧葉峰冷哼一聲,轉着輪椅,行至鳳傲天的面前,從藍璟書的手中接過碗,舀了湯,遞給她,“皇上,請吧。”
鳳傲天看着他,“這麼燙,爺怎麼喝?”
顧葉峰深吸一口氣,接着又輕輕地吹着,遞給她,“皇上,請。”
鳳傲天低聲道,“嗯。”
低頭,便將顧葉峰遞來的湯喝下,接着說道,“爺還要。”
“是。”顧葉峰冷冷地應道,接着又舀湯,輕輕地吹着,餵給她。
衛梓陌亦是聽聞了昨夜之事,如今知曉她醒了,便趕了過來,當踏入帝寢殿,便看到眼前的一幕。
------題外話------
親耐噠們,不好意思,本來今天可以二更的,臨時有事,就木有更上,明天二更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