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的鳳傲天感覺到那脣瓣間的柔軟,還有那熟悉的氣息,緊閉的雙眸微微動了一下,她被他抱在懷中,不知不覺間她竟然蠕動了脣瓣,而她耳畔響起一陣呢喃的呼喚,“主子……”
鳳傲天的身子隨着那一聲呼喚顫動了兩下,直抵心底,她想要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個在做夢,可是,無論她如何掙扎,卻無力睜眼,只能感受着那脣瓣間的灼熱,感受着熟悉的氣息,那溫暖的讓她心顫的懷抱,只是這樣的懷抱,逐漸地變得冰冷,直至她再也追尋不到,她的眼角流下淚水,不是血淚,而是晶瑩的淚珠。
黑影在藍璟書出來時,快速地飛身離開。
藍璟書擦着未乾的青絲緩緩地走了出來,待行至龍榻旁,他眼眸閃過一抹愕然,接着坐在龍榻旁,定睛看着鳳傲天,她的眼角竟然有淚水滑過,他擡起手,指尖還帶着幾分的溫柔,他顫抖地滑過她眼角,淚珠滴落在他的指尖,卻是溫熱的,他的脣不禁動了幾下,“皇上……”
無風與龍隱此時正入了寢宮,看見藍璟書目光怔怔地看着鳳傲天,二人對看一眼,便行至牀榻旁,亦是看到了鳳傲天眼角的淚水。
無風連忙上前,便感覺到了她身上不同於他們身上的氣息,他隨即坐下,把着脈象,淡然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適才有人來過。”
“何人?”龍隱不禁疑惑道,還有誰能把闖入帝寢殿呢?
藍璟書擡眸看着他,“我一直在屏風後,怎得沒有聽到動靜?”
“他的輕功了得。”無風轉眸看着龍隱,“的確有人來過,而且,喚醒了她。”
龍隱眼眸一沉,這世上還有誰能夠在她的心裡留下如此深的印記,他上前一步注視着鳳傲天,低聲道,“王尊!”
鳳傲天在聽到這一聲的呼喚之後,不知不覺間竟然睜開了雙眸,她猛地坐起身來,擡眸看着眼前的他們,眼角溼潤,她低頭沉思了片刻,收斂起心神,接着低聲道,“是不是有人來過?”
“嗯。”無風點着頭。
鳳傲天嘴角微揚,從龍榻是赤足走了下來,便向外跑去,身上只穿着一件明黃色的常服,青絲只是鬆鬆垮垮的挽着,她行至大殿外,任由着狂風陣陣,吹拂着她的衣袂,她擡眸看着遠方,嘴角掛着淡淡地笑意,既然來了,爲何又要走?
藍璟書拿着披風向前走着,龍隱已經落在她的身旁,將她攬入自個的懷中,緊緊地抱着,“王尊,您這是怎麼了?”
鳳傲天側眸看着龍隱,靠在他的懷中,似乎長久以來的心結在此刻打開,她低聲道,“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龍隱不免有些動容,他搖着頭,差點哽咽,“只要王尊能醒來便好。”
鳳傲天仰着頭看着遠方,轉身,便看到無風已經自龍隱的懷中將她扛在肩上,掌心包裹着她的冰涼的玉足,沉聲道,“剛醒來便這樣不會照顧自個。”
鳳傲天便這樣靠在他的肩膀上,擡眸看着藍璟書,卻是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脾氣越發的大了。”
“比起衛梓陌的我不算什麼。”無風冷聲道。
鳳傲天自然知曉她這樣的做法,必定是傷了他們的心,可是,她更清楚,如果她不那樣做的話,她便會後悔一輩子,這一世,她不願讓自個再做後悔的事情。
藍璟書看着鳳傲天竟然衝着他眨眼,他對於她適才不愛惜她的舉動還生着氣,這樣一來,所有的氣已經沒了。
他上前一步,將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個的手中,哈着氣,“皇上怎得不愛惜自個。”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愛惜,一定愛惜,爺若是不愛惜自個的身子,豈不是不愛惜你的身子?”
藍璟書聽着鳳傲天如今倒是有心思跟他打趣,無奈地嘆了口氣,“皇上剛醒來便如此不正經。”
鳳傲天嘴角微揚,無風已經將她丟在了軟榻上,龍隱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王尊如今可好了?”
“嗯。”鳳傲天點着頭,正要說什麼,卻覺得心頭一窒,眸光一沉,擡眸看向無風,“寒瑾那處出事了。”
“大概是醒了。”無風說着,便轉身欲走。
鳳傲天拉着他的手,“爺與你一同去。”
“好。”無風知曉她如今的身子不能奔波,可是,更清楚她的脾氣,“去穿衣裳。”
“嗯。”鳳傲天點着頭,接着便起身,藍璟書已經轉身前去準備。
龍隱跟在她的身旁,不發一言。
待換好衣衫之後,龍隱便帶着她飛身離開帝寢殿,無風隨即跟上。
鳳傲天靠在龍隱的懷中,擡眸看着他,“在想什麼?”
“想着你若是醒不過來該怎麼辦?”龍隱低聲道。
鳳傲天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她知道自個會醒來,可是,卻不知卻睡了這麼長的時間,一個半月,他們該有多麼的煎熬。
她自龍隱的懷中探出頭來,便看到身旁的一身雪白錦袍的無風,她嘴角微揚,低聲道,“不許跟爺生氣。”
無風卻並未看她,而是看着前方,“想不生氣都難。”
鳳傲天眨着鳳眸,接着靠在龍隱的懷中,“生氣便生氣吧。”
反正總有解氣的時候,她更清楚無風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不一會,二人便趁着夜色入了風族,風清與風雲守在屋外,待看見鳳傲天時,二人激動地跪下,“王尊,族主他剛剛醒了。”
“嗯。”鳳傲天點着頭,接着便自龍隱的懷中離開,擡步入了屋子。
龍隱與無風跟在她的身後,入了屋內,接着便看到已經坐在牀榻上的慕寒瑾,此刻,他正擡眸看着她,四目相對,經歷過這麼多的磨難,鳳傲天看着他終於可以完好無損地待在自個的身邊,這樣的激動心情讓她忍不住地加快了腳步。
慕寒瑾只是安靜地坐在牀榻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直至她上前將他拉入自個的懷中,低聲喚道,“不許說忘記爺,不許說不記得之前的事,不許說自個還沒有活過來,你只要告訴爺,你是爺的,永遠都是爺的。”
慕寒瑾靠在她的懷中,擡起雙手,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他無法想象,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氣,纔會喝下那同生共死的藥,纔會讓甘願放棄這裡,逼迫着他不得不醒來,逼迫着他不得不用盡全力記得她,這樣的堅持,讓他終於醒了,讓他衝破了所有的黑霧,終於可以重獲新生。
“皇上,臣永遠是您的。”慕寒瑾的聲音透着淡淡的溫文爾雅,淡雅如水中卻是化不開的柔情。
無風與龍隱對看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鳳傲天只是緊緊地抱着他,感受着那熟悉的氣息,經歷過這一劫難,她更加地懂得了珍惜,懂得了守護,懂得了如何去愛她身邊的他們。
這一夜,風雪融化,無風與龍隱二人在屋外守了一夜,而鳳傲天則抱着慕寒瑾溫存了一夜。
翌日一早,鳳傲天便看着懷中的慕寒瑾,輕撫着他的容顏,嘴角是化不開的笑容。
慕寒瑾擡眸看着她,“皇上,您不多歇會?”
“不了。”鳳傲天捏着他身上的肉,“這些時日,你必須給爺養回來,若是再瘦一丁點,爺便將你吃了。”
“那臣倒希望皇上將臣吃了。”慕寒瑾半坐着,將她攬入懷中,如今他已經解開了情咒,他已經不會有任何的束縛,他的身心都是她的,他活着的希望都是她,這一刻,他覺得自個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慕寒瑾低頭吻着她的脣,低聲道,“皇上,活着的感覺真好。”
鳳傲天點着頭,想起昨夜那溫柔的吻,那輕柔的呼喚,她嘴角揚起,回吻着慕寒瑾,“日後不論爺去何處,你都要在爺的身邊。”
“好。”慕寒瑾笑着點頭。
鳳傲天與慕寒瑾下了牀榻,彼此十指緊扣,屋門打開,便看到無風與龍隱二人依舊站在屋外。
鳳傲天淺笑着上前,站在他們二人的中間,“爺如今知道愛惜自個兒,你們反倒是不愛惜了?”
無風卻並未理會鳳傲天,而是轉身看着慕寒瑾,“如今感覺可好?”
“嗯。”慕寒瑾點着頭,“已無大礙。”
無風轉眸看着鳳傲天,“既然已無大礙,那我這兩日便準備準備。”
鳳傲天眸光一沉,盯着他看了半晌,“你當真生氣了?”
“原先我本就要離開的,不過,顧念着你們的身子,才遲遲未離開,如今,既然你們都無恙,該是我離開的時候。”無風看着鳳傲天,淡然地說道。
鳳傲天知曉他的心思,可是,她突然很不喜歡離別。
“就不能再留幾日?”鳳傲天不禁問道。
無風看着她,“你既然明白,又何必如此?”
鳳傲天看着無風,接着再看向慕寒瑾與龍隱,“回宮等爺。”
慕寒瑾知曉鳳傲天如今在生氣,接着看了一眼並不陌生的龍隱,接着二人便離開了風族,前往宮中。
鳳傲天看着無風,將他的手握着,卻是冰冷的,無風並未掙脫,而是任由着她握着,其實,最先離開的,是最不捨的,可是,他只能強忍着這份難受,率先離開。
鳳傲天帶着他緩緩地離開了風族,二人慢慢地走在樹林內,樹枝上壓着積雪,一陣冷風吹過,自樹枝上落下,砸在地上。
鳳傲天踩着雪,轉眸看着無風,“這些日子,你可有埋怨過我?”
無風收緊手指,將她的手握緊了一些,“爲何要埋怨你?”
鳳傲天嘴角微揚,“對你太過疏忽。”
“是嗎?”無風停下腳步,站在雪地上,低頭看着她踩着的腳印,他踮着腳尖,印在上面,“你日後補償我便是。”
鳳傲天擡眸與他四目相對,嘴角透着淡淡地笑容,張開雙臂,站在原地看着他。
無風上前一步,將她攬入懷中,輕嗅着她身上清幽的氣息,低聲道,“其實我很貪心。”
鳳傲天心思一動,靠在他清雅的懷裡,卻覺得這樣的擁抱甚是溫暖,她不希望他們都離開,可是,卻不得不離開,她知曉他爲何會離開,可是,卻只能任由着他走,她覺得自個掌控了全局,卻掌控不了他們。
無風抱緊她,低聲道,“我會等着你來親自接我回去。”
鳳傲天點着頭,“等着我。”
“不許再讓自個受傷,不許不愛惜自個的身子,不許愛收人了,你身邊的人已經夠多。”無風淡淡地說道。
鳳傲天點着頭,“好。”
無風接着說道,“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有幾分的重量,可是,卻比不過他們,可是,我會用自個的一生,一點一點地將那重量加重。”
“好。”鳳傲天輕聲應道。
無風鬆開她,嘴角第一次掛着不似以往淡然的笑意,而是猶如冬雪乍暖的笑容,竟是那樣的純粹,他擡手輕撫着她的額際,親吻着她的脣,冰涼的脣透着白雪的味道,他的離開,只是爲了更好地回到她的身邊。
鳳傲天牽着無風的手回到宮中,藍璟書與慕寒瑾正在閒聊,龍隱則是翹首期盼着她回來。
她擡眸看着他們,嘴角勾着淡淡地笑容,“真熱鬧。”
慕寒瑾起身行至她的身旁,擡眸看向無風,見二人並無不快,便知事情已經解決,接着問道,“你何時動身?”
“後日。”無風低聲說道。
慕寒瑾點着頭,“那我便不送了,我只管等着你回來。”
無風笑着點頭,“這處便交給你了。”
鳳傲天看着眼前的二人,笑意深深,“瞧瞧,這處竟然沒有爺的事兒了。”
二人笑看着鳳傲天,這一日過的倒是其樂融融。
不到三日,鳳傲天清醒之事便已經傳遍整個九州,無風走的那日,鳳傲天親自送他離開了京城。
他只是笑看着她,沒有留下任何的話語,似乎,這些時日已經將該說的話都說盡,又或者是留着下次再重逢一併說個夠。
慕寒瑾站在鳳傲天的身旁,將她攬入懷中,“皇上何時動身?”
“你不跟爺去?”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低聲問道。
“臣留在京城。”慕寒瑾低聲說道,“臣的身子還未痊癒,璟書一人留在這處太辛苦。”
鳳傲天擡眸看着慕寒瑾,心中透着暖意,“你總是如此地善解人意。”
慕寒瑾低笑一聲,“臣與皇上的日子還長,不急在一時。”
經歷過九死一生,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如今,他只希望助她平定天下,而後永遠地守在一起。
鳳傲天側眸看着龍隱與藍璟書,這一刻,她覺得自個不再是孤單前行,她的身邊有他,有他們。
如此又過了五日,鳳傲天休息的差不多,她帶着龍隱離開了鳳棲國,前往彩國。
時光匆匆而過,帝寢殿內,藍璟書與慕寒瑾剛剛批閱完奏摺,擡眸看着窗外,想着冬日過的真快,如今已經立春,春年更是過兩日便到了,可惜,邊關戰事依舊,而鳳傲天如今卻在前去彩國的路上,宮內卻要辦得熱鬧些。
“看來今年的春年,只有你我過了。”藍璟書看着慕寒瑾說道。
慕寒瑾看着藍璟書,“易沐可想起什麼?”
“沒有。”藍璟書搖着頭,“皇上走得那幾日都陪着他,可惜,他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皇上走之後,他便將自個關在寢宮內,足不出戶。”
“你我去瞧瞧。”慕寒瑾說着,便起身,看着窗外春雪融化,他身着着春衣,淡雅如水的容顏,透着淡淡的溫柔,就像是洗盡鉛華之後,重新鍍上了一層春華。
藍璟書站在他的身旁,也感覺到了他的不同,“你這纔回來變了許多。”
“經歷過那麼多,自然是要變得。”慕寒瑾看着藍璟書輕聲說道。
“也是。”藍璟書撐着傘,二人並未坐惗,而是步行向前,如今正是月色正濃時,寒風依舊,二人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寒冷,只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填滿,化不開,捨不得。
“時間過得真快,如今快要兩年了。”慕寒瑾擡眸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宮,溫聲道。
“是啊。”藍璟書不禁感嘆道,“這兩年卻經歷了太多太多。”
“我如今只盼望着她能夠平安無事,其他的已經不重要。”慕寒瑾嘴角始終掛着淡淡地笑容說道。
藍璟書側眸看着他,低聲道,“皇上對你的心思,這世上無人不知。”
慕寒瑾轉眸看着藍璟書,“倘若你出了事,皇上也會如此,她從來不是一個厚此薄彼之人,她知道自個對我們每個人的心,她在儘量做到平衡。”
藍璟書聽着慕寒瑾的話,想起他們當初被逼入攝政王府,他們那時候都有着自個的傲氣,可是,經歷過那攝政王府的兩年,早已經將他們當初的意氣風發磨得一乾二淨,後來,他們入了宮,歷經千帆,如今卻又是另一番心境。
二人閒聊時已經行至梅香宮,如今正是梅花盛開的季節,院落內,飄蕩着春雪,飛飛揚揚,紅梅旺盛,透着高潔雅緻,易沐一身粉衣,斜靠在梅花樹下,擡眸欣賞着空中看不清的玄月。
二人對看了一眼,看着如今的這番光景,不禁唏噓着,他們從來不知,易沐原來比他們還要愛上她,可是,這些年來,他卻一直隱忍着,將這份愛埋藏在自個的心中,不曾透露半分。
易沐轉眸看着他們二人,不過是淺笑道,“你們來了。”
“嗯。”慕寒瑾上前,坐在一側的石凳上,有些冰涼,卻還是覺得風景極好。
藍璟書站在他的身側,“可是想起了什麼?”
易沐苦澀一笑,接着說道,“我要回靈族。”
“何時回去?”慕寒瑾知曉,如果在這處尋不到答案,那麼,便回到原本的地方。
易沐接着說道,“過了今夜便走。”
“皇上走了,你的心也跟着飛了。”藍璟書在一旁打趣道。
“這些時日我想了許久,靈族我不能放下,她,我也不能放下。”易沐淡淡地說道,“所以,我要回去尋找答案。”
慕寒瑾擡眸看着他,“那便回去,倘若能夠想起什麼,重新找回自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嗯。”易沐笑着應道。
三人坐與梅花樹下談了一夜,翌日一早,易沐便準備了一下,離開了皇宮,如今的宮中,只剩下藍璟書與慕寒瑾。
冷千葉這些時日,傷勢不好不壞,只因得知鳳傲天昏睡不醒之後,便一直想着如何奪回城池,如今雖然給了黑豹沉重的打擊,可是,他的傷勢卻還未痊癒,昨夜更是受凍,感染了風寒,當即便臥牀不起。
鳳傲天如今正趕往彩國,卻在半路得知了他的消息,便連忙折回,前往南迴邊關。
衛梓陌苦苦在彩國等着她,本以爲這幾日她便能趕到,雖然錯過了春年,可還是能與她一同過他們的第一次元宵節,可未料到冷千葉的那便出了事情,如今怕是不能與她一同過了,他心中不免心生出了幾分遺憾。
邢無雲知曉鳳傲天醒來之後,似是得到了足夠活下去的勇氣,他看着身旁被下毒的酒,他不過是仰頭照常飲下,低頭看着手中的匕首,小心地揣入自個的懷中,輕輕地撫摸着,既然她活着,那麼,該進行的還是要進行。
軒轅彧這兩個月從未好好地睡過一覺,這些時日,他似是想通了許多,卻還是不願放手,一切的一切,他便交給命運安排吧。
慕寒遙亦是得到了鳳傲天清醒的消息,他這才鬆了口氣,這些時日,他就像生活在無間地獄一般,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知道,倘若沒有她,那麼,他的心也便跟着死了,一個心死的人留着又有何用?
夜魅晞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般,即便得知了鳳傲天安然無恙,可是,他的心就像是經歷過一場生死的博弈,如今是半分的力氣都無,整整昏睡了五日才醒來。
鳳傲天昏睡的這些時日,他們似乎就像是陪着她經歷過了一場生死,若是曾經,他們還心存着一絲的猶豫的話,如今,他們已經徹底地認清自個的心,更加地清楚,鳳傲天在他們的心中佔着怎樣的地位。
十日之後,正好是元宵佳節,鳳傲天剛巧趕到了南迴邊關,她顧不得歇息,便徑自入了營帳,待看到營帳在你並無冷千葉的身影時,她眸底閃過一抹冷然,接着轉身,便看到李肅走了進來。
“皇上,您怎得來了?”李肅亦是適才巡邏回來,便看到一道黑影閃入,覺得奇怪,便跟了進來,待看到鳳傲天時,不免有些驚訝。
“冷千葉呢?”鳳傲天當即問道。
“今兒是元宵佳節,冷將軍這幾日身子好些了,便去了鎮上。”李肅垂首應道。
“他的身子還未好,跑去鎮上做什麼?”鳳傲天不禁問道。
“元宵節有燈會,聽聞這處有一個習俗,只要拿着一座蓮花燈,站在月橋上,便能等到自個的有緣人。”李肅是個莽漢,自然不懂得這些,不過是那日聽得一個兵士說的,正好被冷千葉與他聽到了,他才知道這些,適才用罷晚膳之後,冷千葉便換了一身常服離開了軍營,依着李肅的猜度,八成是去了燈會。
鳳傲天一聽,微微一頓,這纔想起今兒個乃是元宵節,她不禁啞然失笑,他何時信這些的?
她擡眸看了一眼龍隱,牽着他的手便向外走去,“爺倒要去瞧瞧他的有緣人是誰?”
李肅看着鳳傲天便這樣離開,他無奈地嘆口氣,嘀咕道,“將軍的有緣人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龍隱被鳳傲天拖着向外走去,卻在半路上,龍隱說道,“王尊,您帶着龍隱前去,豈不是大煞風景?”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怎會?像你如此的美人兒,爺要是不帶在身邊,那可着實不放心。”
龍隱嘴角微揚,低聲道,“可是,您如今不是去見冷千葉的嗎?他許是知曉您今兒個來,便特意前去月橋那處等您,龍隱若是去了,豈不是打擾了王尊跟他的好事?”
鳳傲天轉身捏着他的鼻子,“你倒是善解人意的很。”
龍隱站在原地,想要鬆開鳳傲天的手,卻被她抓得很緊,“王尊,龍隱在軍營內等您。”
鳳傲天嘴角一勾,上前看着他,“等爺做什麼?等爺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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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