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她?”無風轉身看着衛梓陌,笑着放下手中的書卷,自軟榻上起身,徑自走出了閣樓,擡眸看着深夜的星空,今夜月影星疏,反倒多了幾分寂寥,他俊朗的容顏掛着一抹淺笑,舒展着手臂。
一道身影緩緩地落下,他的雙手還來不及放下,定在了半空中,正對上一雙清冷的雙眸,眉眼微彎,嘴角掛着淡淡地笑意。
“捨得回來了?”無風還未開口,便看到衛梓陌站在窗邊,透過窗外看着她,冷冷地開口。
鳳傲天笑着上前,順手便將無風攬入懷中,低頭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個吻,擁着他入了閣樓,便看到衛梓陌依舊站在窗邊,不過將身子轉了過來,冷豔的雙眸一順不順地盯着她。
鳳傲天笑着鬆開無風,幾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擡眸對上他的雙眸,笑着說道,“嗯。”
衛梓陌冷哼一聲,“看來是樂不思蜀。”
鳳傲天嘴角一勾,“那是。”
衛梓陌猛地轉身,“那你還回來做什麼?”
鳳傲天知道他這是口是心非,連忙上前,繞過他的身後,行至他的面前,在他還未開口的時候,便張開雙臂抱着他,“你說呢?”
衛梓陌擡手將她納入懷中,“誰知道你回來做什麼。”
鳳傲天挑眉,紅脣微啓,“我自然是來看看爺的美人兒是不是爲伊消得人憔悴?”
衛梓陌又是冷哼一聲,垂眸盯着鳳傲天,“我過的很好。”
“當真?”鳳傲天湊近他的脣,低聲問道。
“你還看不出來?”衛梓陌抱緊鳳傲天,直直地盯着她,看她氣色不錯,想着這幾日在平王府跟顧葉峰待着,看來甚是快活自在。
鳳傲天看出衛梓陌心中所想,隨即便隔着面紗吻上他的脣,’“爺想你了?”
“嗯?”衛梓陌輕輕地應道。
鳳傲天在他的脣角輕輕地咬了一口,接着便牽着他的手轉身,便看到無風站在原地淡然地看着她。
鳳傲天上前一步,同樣牽着他的手,“你們二人這幾日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你不知道?”衛梓陌側眸看着鳳傲天,冷冷地回道。
鳳傲天看着衛梓陌,“爺不知道。”
衛梓陌扭過頭不去看她,可是,身子卻靠在她的懷中,鳳傲天看着他這幅模樣,笑容深深,接着轉眸看着無風,“準備準備,過幾日便動身。”
“去何處?”無風低聲問道。
鳳傲天笑着說道,“雲國的事情不能因着軒轅彧的關係而擱置不前,回雲國。”
“這樣匆忙回去,雲無旭會相信嗎?”無風不免疑惑道。
鳳傲天看着無風,“如今回去正是時候。”
無風擡眸看着鳳傲天,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我明白了。”
“還真是一點就通。”鳳傲天握緊他的手,笑着說道。
衛梓陌猛然轉身看着鳳傲天,“你這是看我一眼,便要走了?”
“今夜爺在這處陪你。”鳳傲天動了一下肩膀,蹭着他的胸口,笑得甚是詭異。
衛梓陌看着她,“你是陪我一人?”
鳳傲天轉眸看着無風,“自然是兩個人。”
“你豔福還不淺。”衛梓陌涼涼地說道,“真不知道上輩子是欠你什麼了。”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又是愉悅地笑着,接着看向無風,“你說你上輩子欠爺什麼了?”
“不知。”無風搖着頭。
鳳傲天轉眸看着衛梓陌,學着無風的話回道,“不知。”
衛梓陌隨即起身,便命人前去安排熱水,鳳傲天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說道,“越來越賢惠了。”
衛梓陌轉身瞪了一眼鳳傲天,“我可是男子,怎能用賢惠二字?”
“那換一個?”鳳傲天順着他的話應道,一手攬着無風,一手握着無風的手,把玩着,“貼心。”
衛梓陌應道,“這還差不多。”
鳳傲天衝着無風眨了一下眼,湊近他的耳畔,“你何時也貼心一下?”
“隨時都可以。”無風笑着應道。
鳳傲天揚聲一笑,“爺會擇一個好日子,讓你好好貼心一次。”
無風擡眸看着鳳傲天,“別讓我等太久。”
“好。”鳳傲天爽快地應道。
衛梓陌看着眼前的二人當着他的面耳鬢廝磨,有些受不了,冷冷地說道,“女兒家怎得就不能矜持些?”
“矜持?”鳳傲天擡眸看着衛梓陌,轉眸看向無風,“爺喜歡放蕩,從來不知何爲矜持。”
無風聽着鳳傲天的話,淡然的雙眸閃過一抹華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樣的話,怕是也只有她能說得出口,而且還說的如此坦蕩,直言不諱。
衛梓陌盯着鳳傲天,“放蕩?那你放蕩一個給我看?”
鳳傲天自軟榻上起身,緩緩地行至他的面前,當着他的面,將自個腰間的玉扣解開,外袍緩緩地滑落在地上,擡手將發間的玉冠解開,如綢緞般的青絲散落在胸前,她緩緩上前,雙手環上他的腰際,吐氣如蘭,媚眼如絲,“喜歡嗎?”
衛梓陌低頭看着她,冷豔的雙眸越發地灼熱,手臂已經換上她的腰際,手臂用力,她順勢靠在他的懷中,微微擡着頭,嬌媚的容顏透着無限的誘惑,她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雙手已經滑入他的衣襟內,指尖滑過他柔嫩的肌膚,他眸光一沉,接着便低頭吻上她的脣,鳳傲天卻在此刻將他給推了出去,翩然轉身,重新斜臥在軟榻上,將無風攬入懷中,挑眉看着他,“爺現在要學學什麼叫矜持。”
衛梓陌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豔紅的錦袍,衣衫有些凌亂,那瀲灩眸光閃爍着一抹冷意,接着翩然轉身,便進入內堂。
鳳傲天笑吟吟地看着他的背影,靠在無風的懷中,“惱了?”
無風點着頭,“換做是我,也會惱。”
“哈哈。”鳳傲天揚聲一笑,接着轉身便欺身而上,低頭看着懷中的無風,“那爺如今放蕩放蕩?”
無風挑眉看着鳳傲天,“好。”
鳳傲天低頭便欲吻上他的脣,卻感覺到身後襲來一陣冷風,接着她的手臂便被大力地一拽,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中,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你不是要爺矜持點嗎?”
衛梓陌卻將鳳傲天橫抱地入了內堂,將她丟在了牀榻上,接着壓在她的身上,低頭便吻上她的脣。
鳳傲天睜大雙眸看着他閉着的冷豔的雙眸,鼻翼間還充斥着怒火,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便覺得脣瓣一痛,她猛然一個翻身,反撲在他的身上,低頭看着他紅色面紗上印着的血,她低笑一聲,“你敢咬爺?”
“有何不能咬的?”衛梓陌冷哼一聲,擡手撕扯着她的裡衣。
鳳傲天將他的雙手壓在兩側,緩緩地逼近他,“再咬一個試試?”
衛梓陌仰着頭便要咬上去,鳳傲天卻巧妙地躲開,在他氣憤不已的時候,她突然低頭吻上他的脣,輕輕地吸允着。
衛梓陌睜着雙眸看着她嬌俏的容顏,還有那始終睜着看着他的雙眸,他涌上心頭的怒火在此刻已經被徹底地熄滅,他微微地閉上雙眸,感受着那脣齒間的繾綣,沒有了任何的反抗。
鳳傲天嘴角勾起淺淺地笑意,離開他的脣,接着起身下了牀榻,舔着脣瓣上的血跡,斜靠在牀榻旁,笑看着他。
衛梓陌躺在牀榻上擡眸對上她的雙眸,幽幽地嘆了口氣,接着便轉身背對着她,心在猛烈地跳動着。
鳳傲天勾脣淺笑,身上的裡衣細帶已經被他扯開,露出裡面的束胸,她也沒有任何的顧及,便看到無風步入內堂,正好看到她如今的這一幕,褐色的錦衣,露出的凝脂般的肌膚,還有她嬌豔的紅脣,噙着魅惑的笑意,那眉眼間亦是柔光,雙手環胸,墨發鋪散在腰際,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副豔麗的美人花,讓人忍不住地心神嚮往。
無風的腳步很輕,直至行至她的跟前,便對上她笑吟吟地清冷雙眸,他擡手將她腰間的細帶繫好,將她輕輕地抱在懷中,“出去走走?”
鳳傲天笑着應道,“也好。”
衛梓陌只管背對着她躺着不發一言,鳳傲天行至梳妝檯前,隨手拿起一塊錦帶,將自個的發鬆鬆垮垮地束着,將外袍穿好,如今看着卻多了幾分附庸風雅,不似以往的凌厲,無風牽着她的手便向外走去。
彩城的街道上,如今除了巡邏的士兵,便再無他人,除了繁華熱鬧的街道,林立的青樓夜夜笙歌,其他的地方已經打烊。
鳳傲天與無風並肩走在僻靜的街道上,擡眸看着前方,清風吹來,她微閉着雙眸,深吸了一口氣,“有話跟爺說?”
“嗯。”無風點着頭,看着鳳傲天,“你覺得我能做什麼?”
鳳傲天歪着頭笑看着他,“給爺暖牀。”
無風低笑一聲,繼而問道,“還有呢?”
“給爺擋災。”鳳傲天搖晃着彼此十指緊扣地手,上前漫步着。
“還有呢?”無風繼續問着。
“陪爺散步。”鳳傲天慢悠悠地回答,仰着頭看着夜空,“陪爺賞月。”
“還有呢?”無風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他怔怔地看着她的側臉,輕聲問道。
“陪爺一直到老。”鳳傲天轉眸對上他明亮的雙眸,嘴角掛着微笑。
無風停下腳步,轉身與她面對面站着,他握緊她的雙手,“我喜歡最後這句。”
鳳傲天笑着上前,輕輕地抱着他,她將臉頰靠在他的懷中,感受着他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氣息,低聲道,“你可願意?”
“你說呢?”無風低聲開口,眼角滑過淡淡地酸澀。
鳳傲天點頭道,“好,不許反悔。”
“永不反悔。”無風抱緊她,“我只是怕自個不能分擔你的辛苦,我怕看到你太過於辛苦,自己無能爲力。”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輕聲開口,“爺知道爺太過於霸道跟強勢,讓你們感覺自個沒有用武之地。”
“倘若你喜歡,我願意待在你的身後。”無風如今才明白,原來當你真正地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早已經放下了男子該有的尊嚴,只想着好好地守着她,待在她的身邊,陪着她走過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鳳傲天低聲道,“那你就站在爺的身旁,好好地陪着爺,不能讓爺受傷,不能讓爺太累。”
“好。”無風重重地點頭,“我會永遠陪着你。”
“回去吧,衛梓陌怕是又要吃醋了。”鳳傲天牽着無風的手轉身向回走去。
無風跟着鳳傲天緩緩地向前走着,看着來時的路,他嘴角微揚,“他若是吃醋了,你該如何?”
“直接撲倒。”鳳傲天笑着說道。
無風勾脣淺笑,淡然地開口,“那我若是吃醋了呢?”
“這個嘛……”鳳傲天幽幽地開口,轉眸看着他,“陪爺看星星。”
無風低笑一聲,“爲何不是撲倒呢?我喜歡撲倒。”
鳳傲天挑眉,看着他,“那爺就將你就地正法。”
無風嘴角一勾,“跟撲倒不一樣?”
“不過是換種說法。”鳳傲天低笑一聲,湊近他的耳畔,“換種姿勢。”
無風微微一怔,這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忍不住地笑道,“這世上怎麼還有你這種女子呢?”
鳳傲天嘴角微揚,“不喜歡?”
“喜歡。”無風點着頭,他敢說不喜歡?
鳳傲天滿意的點頭,“喜歡就好。”
無風無奈地搖着頭,“你這話同誰說過?”
“好像只有你。”鳳傲天笑得甚是愉悅,轉眸看着無風,“怎麼了?”
無風微微點頭,“那便經常跟我說吧,我喜歡聽。”
鳳傲天扶額望天,轉眸定睛瞧着他,“你骨子裡是這樣的?”
無風看着她,“跟你學的。”
鳳傲天擡手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你也喜歡這樣?”
無風又是一怔,接着擡手便要反捏回去,可是卻被鳳傲天給躲開了,接着擡步入了閣樓。
無風呆愣地站在原地,擡手覆在被鳳傲天捏着的地方,臉上染上一抹紅暈,這世上怎還有這樣的人?可是他偏偏還喜歡的緊。
鳳傲天入了閣樓,便看到衛梓陌已經沐浴罷,躺在了牀榻上,留出了大半的地方,鳳傲天嘴角一勾,將身上的外袍脫下,身上沾染着夜深的寒氣,她笑着入了屏風後,看着浴湯已經備好,她隨即褪下身上的衣物,入了浴桶。
無風走近閣樓,耳邊便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擡步行至屏風內,便看到躺在浴桶內的鳳傲天,他笑着上前,站在她的身後,擡手捏着她的雙肩,“可是乏了?”
“嗯。”鳳傲天點着頭,仰着頭閉目養神。
無風的力度很好,他懂得醫術,自然而然知道捏在何處會讓她身體放鬆,緩解疲憊,他看着鳳傲天微揚着的頭,低頭吻上她的脣。
鳳傲天嘴角微揚,迎上他的吻,氤氳霧氣縈繞在二人之間,如仙似幻。
鳳傲天自浴桶內走出,披着常服,轉身看着無風,“要不要讓爺親自服侍?”
“不用了。”無風搖着頭,他怕自個會忍不住將她給就地正法了。
鳳傲天瞭然地點頭,突然靠近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調皮地轉身便離開。
無風又是一頓,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接着便褪去自個身上的錦袍,緩緩地沒入了浴桶,閉着雙眸,溫熱的浴湯浸溼着他的全身,這些時日,他心中一直牽掛着她,沒有她在身邊,總感覺了無生趣,如今她回來了,他也覺得生活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鳳傲天行至牀榻旁,便躺在了衛梓陌的身旁,接着自他的身後,抱着他,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深深地吸了口氣,“真香。”
衛梓陌的身子微微一頓,他慢慢地轉身,低頭看着她,“你總是來去匆匆。”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裡面包含着太多的含義與思念,她的心中五味雜陳,二人相擁着,她靠在他的胸膛,低聲道,“爺知道你很辛苦。”
衛梓陌搖着頭,低笑一聲,“傻瓜,是你太辛苦。”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那你還跟爺耍小性子?”
衛梓陌閉着雙眸,“我不過是太想你了。”
鳳傲天對準他的胸口便咬了下去,衛梓陌悶哼一聲,卻沒有推開,而是任由着她,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你以爲咬了爺,爺就不會討回來?”
衛梓陌低笑一聲,“只要你陪在我身邊,你想咬多少,都可以。”
鳳傲天在他的胸口輕吻着,“爺捨不得。”
衛梓陌抱緊她,“軒轅彧那邊?”
“避無可避。”鳳傲天直言相告。
衛梓陌低笑一聲,“我就知道。”
鳳傲天看着衛梓陌,勾脣淺笑,“你知道什麼?”
“他的心裡是有你的。”衛梓陌低聲道,“否則也不會放冷千葉一馬。”
鳳傲天點着頭,“爺知道,只是,他也是在告訴爺,他不會在手下留情。”
“那你可是要去棲城?”衛梓陌輕聲問道。
“嗯。”鳳傲天點着頭,“不過,在此之前,爺要回一趟雲國。”
“雲國那處即便收回來,也無人看着。”衛梓陌不免擔憂道。
鳳傲天笑着說道,“等軒轅彧的事情解決之後,雲國也會一併解決。”
“嗯。”衛梓陌點頭,“你若需要我做什麼,便告訴我。”
“好。”鳳傲天深深地吸了口氣,“爺現在只想你陪着爺好好地歇息。”
“我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永遠陪着你。”衛梓陌柔聲說道。
鳳傲天緊緊地依偎着他,笑着應道,“好。”
無風環上中衣自屏風走了出來,接着行至牀榻,鳳傲天自衛梓陌的懷中離開,轉眸看着他,“上來。”
無風笑着上了牀榻躺在她的身旁,鳳傲天將錦被拉起,蓋在他們的身上,握着他們的手,緩緩地合上雙眸,“真好。”
顧葉峰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的容顏,緊握着她的手,漸漸地閉上雙眸。
無風側眸看着她,淡然一笑,便也安心睡了過去,這些時日,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安心地睡過了。
鳳傲天擡眸看着眼前沉睡的容顏,她嘴角掛着淺淺地笑意,自牀榻上起身,便看到無風已經端着熱水走了進來。
衛梓陌也隨即起身,“看來都有早起的習慣。”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那是。”
無風擡眸看着鳳傲天,“你何時離開?”
鳳傲天徑自下了牀榻,上前站在無風的身旁,一面洗漱,一面說道,“陪你們用罷早膳。”
“好。”無風點着頭,“我去準備早膳。”
“嗯。”鳳傲天應道,轉眸看着衛梓陌也已經下了牀榻。
鳳傲天離開酒樓,便回到了平王府,顧葉峰一早便召集了各處的官員議事,鳳傲天則是去了寢宮,端坐在軟榻上,聽着魂的稟報。
“主子,彩城好像潛入了細作?”魂低聲稟報道。
鳳傲天挑眉,看着他,“好像?”
“嗯。”魂應道,“如今還不肯定。”
“繼續查。”鳳傲天放下手中的書卷,繼續問道,“軒轅彧的下落呢?”
“還沒有查出來。”魂覺得這些時日,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團迷霧,他如何都尋不到頭。
鳳傲天看着他,“那七皇子那處呢?”
“有一些眉目了。”魂低聲回稟道,“查到七皇子每日都會待在書房半日,專門有人送飯菜過去,看着雖然平常,但是,那飯菜的菜色很不同。”
“哦。”鳳傲天挑眉看着他,“繼續。”
“七皇子素日喜歡華麗的飯菜,而每每送入書房的皆是一些清淡的菜色。”魂低聲說道。
“看來那書房內有古怪。”鳳傲天眼眸閃過一抹幽光,接着說道,“繼續盯着,一定要好好查查書房內到底有什麼秘密,且莫不要打草驚蛇。”
“是。”魂垂首回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擡眸便看到顧葉峰走了進來,面色顯得有些沉重,她笑着勾手,“過來。”
顧葉峰放下手中的奏摺,接着上前,坐在她的身旁,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這幾日習慣皇上在臣的身邊,昨夜有些不習慣。”
“沒歇息好?”鳳傲天輕撫着他的後背,輕聲問道。
“嗯。”顧葉峰點着頭,“頭有些疼。”
鳳傲天擡手輕揉着他的兩鬢,他順勢將頭靠在她的雙腿上,閉着雙眸,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容。
“皇上,永城出事了。”顧葉峰輕聲回道。
鳳傲天點着頭,“爺知道。”
“與樂啓那處的密城有關。”顧葉峰低聲開口。
鳳傲天看着他,“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這個。”顧葉峰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她,接着自她的懷中起身,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
鳳傲天打開密摺看了一遍,接着笑道,“永城的縣丞密謀造反?”
“嗯。”顧葉峰點着頭,“這是今日傳來的密報。”
鳳傲天合起密摺,看着他,“你該如何處置?”
“臣想着一個小小的縣丞敢密謀造反,這後面必定有人主使,不管七皇子那處是如何的心思,但是,彩城這邊必定還有一個人在幕後操控着。”顧葉峰看着鳳傲天,低聲回道。
鳳傲天看着他,繼續問道,“那你?”
“放長線釣大魚。”顧葉峰笑着說道。
鳳傲天將他攬入懷中,“就按照你說的辦。”
“是。”顧葉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想着這些時日來的溫存,他滿是惆悵。
鳳傲天知道如今的顧葉峰已經越發地成熟穩重,他能夠想到這一層,想必已經有了自個的算計,她不會攔着他。
顧葉峰突然自她的懷中坐起身來,看着她,“皇上,您說彩城會不會有七皇子安插的眼線?”
鳳傲天捏着顧葉峰的下顎,湊近他的脣輕輕地淺吻着,“你總算想到這一層。”
顧葉峰低聲道,“看來皇上已經知道了。”
鳳傲天點着頭,“爺不過是剛剛知道,不算太早。”
顧葉峰重新靠在她的懷中,“那這眼線是誰?”
“還沒有查出來。”鳳傲天輕聲回道,“不過,你不是說過放長線釣大魚?”
“那也要知道此人才是。”顧葉峰擡眸看着她,“皇上何時動身?”
“你捨不得爺走?”鳳傲天低頭看着他,笑着問道。
“嗯。”顧葉峰擡眸看着她,“臣與皇上相處的日子太少。”
鳳傲天在算着時日,她這纔想起,她與他相處的日子的確很少,這兩年多來,她東奔西走,從來沒有與他們待上兩個月,她輕撫着他的容顏,“爺再陪你幾日。”
“好。”顧葉峰淺笑着應道,“不過,您那處可還有要事處理?”
“爺如今的要事便是你。”鳳傲天低頭吻着他的脣,柔聲回道。
顧葉峰擡眸看着她,清澈的雙眸溢滿了柔光,他喜歡這樣溫柔的她,也喜歡霸道的她。
鳳棲國京城,付卓的傷勢恢復的很好,而冷沛涵自從失去孩子之後,便變得鬱鬱寡歡起來,整日魂不守舍的,有時候半夜會突然驚醒,而後便放聲大哭。
付卓看着她如此,也沒有任何的心思,慕寒瑾看着她這番情形,知道她定然是還未從失去孩子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可是,若是長此以往的下去,對身體也不好。
藍璟書從都察院回來,付卓正與慕寒瑾說着冷沛涵的情形,他走了進來,坐在一旁,“冷涵那丫頭,心性太過於單純,失去孩子,難免心緒不好。”
“皇上今兒個傳來了消息,說是讓沛涵多出去走走,科舉一事,如今已經籌劃地差不多,雖說是公開的形式,但是,邢無雲跟顧葉峰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先自行地在當地進行了一次篩選,將學子推薦進京,生怕有人混入京城。”慕寒瑾溫聲說道,“沛涵負責之事也需要她去完成,皇上說,此事必須由她來做。”
付卓看着慕寒瑾,不免擔憂道,“她如今的狀況,如何能辦?”
慕寒瑾接着說道,“皇上說這叫什麼情感轉移,就是讓她將所有的精力轉移到另一件事情上,這樣,她便沒有心思去想孩子的事情。”
付卓覺得有些道理,便應道,“武科那處我已經準備好,至於文科這處,還是要國師您去說說看。”
“好。”慕寒瑾拍着付卓的肩膀,“皇上知道沛涵那丫頭的心思太過於單純,面對這樣的打擊,自然承受不住,故而纔會想到如此的法子,讓她儘快走出來。”
“我明白。”付卓點着頭,“她倘若再這樣下去,我不知自個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慕寒瑾溫和地看着付卓,“你要挺住,她沒有了孩子,你是她全部的支撐。”
“嗯。”付卓點着頭,擡眸看着藍璟書,“我先回去看看她。”
“無妨,如今到了午膳的時候,她也可以走動了,我派人去請她過來,一同用膳,順便說說科舉之事。”慕寒瑾笑着說道。
“如此也好。”付卓這些時日一直愁眉不展,如今才露出一絲寬慰的笑意。
藍璟書低聲說道,“沛涵一定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付卓低聲應道。
冷沛涵擡眸看着銅鏡內自個憔悴的模樣,她讓一旁的宮女爲她多撲了些粉,掩蓋着臉上的浮腫,深吸了口氣,接着轉身便踏出了寢宮。
她許久未走動了,正值晌午,烈日炎炎,強烈的日光打在她的臉上,她不適地閉着雙眼,還感覺到了一陣的暈眩,她一手按着心口,一手擡起遮擋着陽光,緩緩地睜開雙眸,擡眸看着懸掛於高空中的太陽,慢慢地向前走着,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自個的心在劇烈地疼痛着,她緊咬着脣,還是咬牙向前走着。
待行至帝寢殿,勉強扯起一抹不算難看的笑容,步入寢宮,便看到端坐桌前的慕寒瑾、藍璟書跟付卓,當她看到付卓的時候,眼角忍不住地酸澀起來,心中對他總是存着愧疚。
付卓看着她這般,心裡忍不住地一陣揪痛,他上前想要扶着她,可是,卻看到慕寒瑾的眼神,示意他不要,他只能忍着,直直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
藍璟書率先上前對冷沛涵溫聲一笑,“這幾日氣色好了許多。”
“是啊。”冷沛涵收斂起悲傷的心情,對上藍璟書的笑容,強壓着內心的苦澀,笑着應道。
“快坐。”藍璟書笑着回道。
“是。”冷沛涵少了以往的活潑,多了幾分的嫺靜。
藍璟書看着這樣的冷沛涵,也着實有些不習慣,想着之前的那個懵懂可愛的冷沛涵,他明白,再單純的人,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都會變得成熟起來。
冷沛涵不敢去看付卓,她擡眸看着藍璟書跟慕寒瑾,笑着說道,“二哥哥,藍大哥,今日怎得有雅興換我來一同用膳?”
慕寒瑾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道,“見你身子好多了,這些時日,我與璟書都太忙,今兒個正好抽空,便想着與你跟付卓好好聚聚。”
冷沛涵笑着應道,“是該聚聚。”
慕寒瑾笑着說道,“不過,主要的是,科舉在即,你那處的事情,皇上說還是要由你來辦,你覺得如何?”
冷沛涵端坐在椅子上,擡眸看着慕寒瑾,低聲應道,“此事早先便由有我處理,如今我身子好些了,自然是要繼續的。”
藍璟書應道,“是啊,即便中途換人,如今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
冷沛涵溫柔一笑,“那便交給我。”
“既然沛涵如此說了,那此事便全權交給你辦了。”慕寒瑾溫和一笑,看着付卓,“往後難免在宮中走動,這一來一回必定耽誤時辰,待科舉結束之前,你二人便住在宮中如何?”
“一切聽國師安排。”付卓笑着應道,他知道,如今若是讓冷沛涵回到府中,必定會想起之前的事情。
冷沛涵笑着應道,“也好。”
自那日之後,冷沛涵每日一早便與藍璟書一同前去都察院,而後便回到帝寢殿,如此便忙到深夜,直至自個累得乏了,便躺在軟榻上小憩,醒來之後,再繼續忙碌。
付卓每日都會陪在她的身邊,看着她趴在矮桌上,一臉的疲憊,起初的幾日,她依舊會半夜驚醒,而後便淚流綿綿,可是又過了幾日,她便好了許多,半夜睡得極沉,也不會再驚醒,氣色也好了許多。
付卓這才鬆了口氣,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他也逐漸地恢復了以往的神情。
慕寒瑾看着剛剛離開的冷沛涵,轉眸看着藍璟書,“看她的氣色是好了許多。”
“皇上的法子還真有效。”藍璟書笑着說道。
“嗯。”慕寒瑾點着頭,“皇上一早便知她會如此,還給這種症狀起了個名字,叫什麼‘滑胎抑鬱症’?”
“還有這樣的症狀?”藍璟書不解地問道。
慕寒瑾笑着應道,“如今我算是長見識了。”
藍璟書搖頭笑着,接着說道,“皇上這幾日還在彩城?”
“嗯。”慕寒瑾點着頭,“這些時日表面看着風平浪靜,不過是假象而已。”
“看來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藍璟書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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