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珞顏陰沉着臉回到軍營,待行至營帳之後,便看到溫戩立在一旁,銀色面具下明顯有血跡,看樣子也是受了上。
夏珞顏微微一頓,擡眸看了他一眼,“你受傷了?”
“恩。”溫戩點頭道。
“誰傷的你?”夏珞顏將自個頭上的頭盔拿下,看着那一刀,眸光閃過一抹凌厲。
“九命貓。”溫戩從貓公公的那一掌,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怎麼會是他?”夏珞顏不禁問道。
“原來江湖上聞風喪膽的九命貓,竟然是鳳傲天身邊伺候着的太監。”溫戩冷哼一聲,適才剛剛調息了內力,如今便坐下歇息。
夏珞顏嗤笑一聲,“鳳傲天還真是有手段。”
“那又如何?”溫戩不在意地開口,接着說道,“如今你我二人聯手,再加上金家的勢力,還有伊家的,就不信對付不了她。”溫戩眸光閃過一抹冷意,沉聲道。
夏珞顏雙眸微眯,射出一抹狡黠的冷意,“你安心療傷,等金言一死,伊雲前來,我們便殺進城去。”
“伊雲前來,不過是個障眼法。”溫戩沉吟了片刻,“你不覺得這裡面似乎還透着幾絲的詭異?”
“什麼?”夏珞顏不禁問道。
“你不覺得鳳傲天的太過於平靜了嗎?”溫戩繼續開口。
夏珞顏沉默了片刻,“難道她一早便知道了我們的計謀?”
“我看事情不會如此地簡單。”溫戩仔細地想着,“伊雲那處怕是會有意外。”
“那依你之見,如今我們該如何?”夏珞顏繼續問道。
“儘早下手。”溫戩雙眸碎出一抹寒光,冷聲道。
夏珞顏點着頭,“那何時動手?”
“溫家的人三日之後便會秘密潛入,而雨國的人馬早在半個月之前便已經向這處趕來,再有五日便能到,我們便將計就計,讓伊雲轉移他們的視線,迷惑他們。”溫戩冷聲說道。
“你說得對。”夏珞顏認同地點頭,接着便說道,“那金言呢?”
“他?”溫戩冷笑一聲,“不出兩日。”
“好。”夏珞顏笑着點頭。
鳳傲天這兩日都被衛子陌纏着,一刻都無法離開,索性,便待在行轅內陪着他,誰讓他如今受着傷呢?
衛子陌看着鳳傲天有些心不再以的,冷豔的雙眸微動,“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鳳傲天微微一動,接着便靠在他的身上,“我在想夏珞顏如今在做什麼?”
衛子陌微微一動,顯然不相信,“真的?”
鳳傲天勾脣一笑,“你這個脾氣又上來了。”
衛子陌摟着鳳傲天,“反正我不管,我就要粘着你。”
鳳傲天擡眸看着衛子陌,低笑一聲,“好,粘着粘着,最好一輩子都粘的緊緊的。”
“那是自然。”衛子陌擡眸看着鳳傲天,低聲道,“你可是有了對策?”
鳳傲天擡眸看着她,他習慣戴着面紗,此時此刻,屋子內只剩下他們二人,貓公公在屋外候着,而無風則是上山採藥去了,夜魅晞亦是去了城樓。
鳳傲天在他的懷中深深地吸了口氣,“沒有。”
“不像你。”衛子陌冷哼一聲,覺得鳳傲天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鳳傲天見他如此說,也只是淡淡地一笑,“愛信不信。”
衛子陌垂眸打量着她,想着如今的這個時候,他們等待着就是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他們能夠待在一起,其他的,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鳳傲天看着衛子陌沉默不語,低笑一聲,“怎麼不說話了?”
“你想讓我說什麼?”衛子陌冷冷地問道,顯然,他如今的心氣兒還是不順,至於他生氣什麼,怕是隻有鳳傲天知曉。
衛子陌擡眸看着她,低頭便吻上了她的脣,“今晚陪我。”
鳳傲天本來要應道,突然門打開,便看到貓公公走了進來,“那可不行,主子今夜有事。”
“何事?”衛子陌看着貓公公,不禁問道。
鳳傲天看着他,“爺要跟李玫去看好戲。”
“恩?”衛子陌想起李玫,低聲道,“你如今與她走得倒是親近。”
鳳傲天點頭道,“爺難道找到一個同道中人,而且,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猜忌與利用的,爺自然高興。”
衛子陌冷哼一聲,“你如今是喜歡跟她在一塊,反而不親近我了?”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你如今越發地跟貓公公一樣了,喜歡拈酸吃醋的。”
貓公公一聽,連忙嬌聲道,“主子,奴才纔沒有呢。”
鳳傲天挑眉,看着貓公公,“有沒有,你自個心裡明白。”
貓公公撇着嘴角,便退在了一旁。
衛子陌看着她如此的模樣,低聲道,“那我去酒樓。”
鳳傲天握着他的手,“你在這處不好嗎?”
“反正你也不陪我。”衛子陌涼涼地說道。
鳳傲天盯着衛子陌看了半晌,“當真要去?”
衛子陌便幽幽地起身,“自然是要去的。”說着便擡步離開。
鳳傲天握着他的手,他站在原地,“拉着我做什麼?”
“爺跟你去。”鳳傲天笑着起身,便摟着他擡步向外走去。
衛子陌側眸看着她,“你……”
鳳傲天調增,“爺知道你有事情要忙,倘若爺在你身邊,你定然分心,索性,你先去忙完了,爺再好好陪你。”
“算你有良心。”衛子陌順着她,二人便飛身離開了行轅。
貓公公看着他們二人離開,無奈地搖着頭,想讓他不吃醋都難啊。
夜魅晞走了進來,見屋內只剩下貓公公,“爺呢?”
“陪着衛子陌去酒樓了。”貓公公淡淡地開口。
“哦。”夜魅晞微微點頭,繼而開口,“那今夜爺是不回來了?”
“今夜主子去看熱鬧,我們也去湊湊?”貓公公看着夜魅晞,笑得甚是詭異。
“有熱鬧怎麼能少得了我呢?”夜魅晞聽貓公公如此說,想必是好事情,想着上次她跟李玫兩個人偷偷滴出去,竟然將他們晾在這裡,便覺得不舒坦。
貓公公隨即坐下,無風揹着籮筐走了進來,貓公公擡眸看着無風,雪白的錦袍,竟然連一絲的灰塵都沒有,好真是讓人由衷的驚歎。
無風看着貓公公正看着他嘖嘖了兩聲,不由得淡然“貓公公看什麼?”
“在看你啊。”貓公公看着他將籮筐放下,裡面的草藥算不得稀有,卻都是素日能用得上的,而且,這些草藥,倘若搭配得當,會有奇效。
無風隨即便將裡面的草藥都拿了出來,“皇上出去了?”
“恩,陪着衛子陌回酒樓了。”夜魅晞在一旁涼涼地開口。
“原來如此。”無風淡淡地點頭,接着便自行忙去了。
“他的性子倒是比慕寒瑾還要豁達。”夜魅晞不禁說道。
“慕寒瑾那不是豁達,而是所有的事情都早已經看破,而無風則是心性開闊而已。”貓公公淡淡地說道。
“那你跟衛子陌呢?”夜魅晞不由得問道。
“我跟他啊,難道你沒有看出來?”貓公公笑看着夜魅晞,顯然他話中有話。
夜魅晞笑着點頭,接着便轉身離開了屋子,想起這幾日怕是有大動靜,便又格外地留心了些。
鳳傲天與衛子陌回到酒樓,掌櫃的見他終於回來,便已經將所有的賬本準備好,放在了閣樓內。
衛子陌始終握着鳳傲天的手,二人行至閣樓內,她擡眸看着眼前的擺設,又看向衛子陌,“你打算忙多久?”
衛子陌挑眉,盯着她看了半晌,“你打算忙多久?”
“應該不會很久。”鳳傲天擡眸看着他,笑吟吟地開口。
“那我等着你忙完。”衛子陌冷豔的雙眸盯着她。
鳳傲天點頭,接着上前湊近他的鼻翼,輕輕地蹭着,“那爺走了?”
“去吧,就知道你迫不及待。”衛子陌冷哼一聲。
鳳傲天勾脣一笑,擡手捏着他的鼻子,“好好忙着,不過,要記得養身子。”
“沒有你,怎麼養?”衛子陌盯着她看了半晌,低聲問道。
鳳傲天挑眉,不捨地抱着他,“你啊,總是讓爺忍不住地想要將你吃了。”
衛子陌盯着她看着,他說的是實話,真的很捨不得她離開自個。
鳳傲天笑看着他,接着便擡眸離開了閣樓。
衛子陌目送着她離開,幽幽地嘆了口氣,剛走,便又開始想念了,他無奈地轉身,行至書案旁,看着書案上放着的一大堆的賬本,收斂心思,專注地看了起來。
鳳傲天回到行轅,便看到夜魅晞正站在院中,而無風則是在曬藥,大家心照不宣,似是在等着她。
她微微挑眉,看着貓公公端着熱茶走了出來,“主子,您歇會。”
“好。”鳳傲天隨即接過茶杯,便行至無風的身側,香茶的氤氳氣息瀰漫在她的臉頰上,帶着絲絲的柔光,她看着無風,“看來今日的收穫不少。”
“恩。”無風淡然一笑,“你要幫忙?”
“不了。”鳳傲天笑着搖頭,便將手中的茶杯移至他的脣邊,無風輕呷了一口,便又開始忙活。
鳳傲天將茶杯放在一側,看着夜魅晞難得深沉起來,她雙手環胸,看着他,“在想什麼?”
“魅晞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夜魅晞看着鳳傲天,接着說道。
“何事?”鳳傲天緩步行至他的身旁,低聲問道。
“伊家的人帶着貝立國的人馬趕來,那麼雨國的人馬呢?”夜魅晞接着說道,“魅晞之前派人去查過,雨國邊關的軍營內少了三十萬人馬,如今不知去向。”
“倘若如此的話,那麼只能說明一點,雨國的人馬如今已經在趕過來。”鳳傲天看着夜魅晞,直接說道,“其實伊雲的人馬不過是障眼法,而他們真正等着的雨國的人馬。”
“看來我們更加地要小心了。”夜魅晞看着鳳傲天,低聲開口。
“無妨。”鳳傲天勾脣一笑,“倘若要來這處,必須要經過彩國跟雲國,雲國那處爺已經讓錦堯不必堵他們,至於彩國那處,爺已經讓付寒設下埋伏,將他們一網打盡。”
“看來爺一早便想到了。”夜魅晞笑着開口。
鳳傲天低聲道,“恩,故而,溫戩跟夏珞顏,爺會慢慢收拾他們。”
“好。”夜魅晞妖嬈一笑,整個人便靠在她的懷中。
鳳傲天抱着夜魅晞,想着再過些時日,便可以將貝立國跟雨國一併拿下,而後,便是跟公儀珟真正的較量,她似乎很是期待,不知,這樣的糾纏是緣還是孽?
夜深露重,鳳傲天等着李玫回來,便看見她已經是迫不及待了,笑着看向鳳傲天,“你怎麼知道是今晚?”
“猜的。”鳳傲天笑着說道。
李玫挑眉,便換好了衣服,二人飛身離開,前往軍營。
貓公公已經跟夜魅晞還有無風說好,待鳳傲天離開之後,他們三人便偷偷地跟了過去。
一前一後,卻有着一定的距離,未免鳳傲天發現,他們隱藏地極好。
待行至夏珞顏營帳的時候,鳳傲天與李玫已經悄悄地靠近了原來的老位置,便看到夏珞顏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衫,勾勒出曼妙的身段,而金言則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臉色呈黑色,擡眸盯着夏珞顏,說不出話來。
夏珞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嗜血的笑意,而後轉身,慢悠悠地穿戴好之後,重新來到金言的面前,手中更是多了一條鐵鏈,她揚起鐵鏈,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每一下都恰到其份,既能讓他痛不欲生,卻還不回讓他即刻死了。
李玫看着金言奄奄一息,全身上下都是血肉模糊,那模樣當真是有多慘便有多慘,她轉眸給鳳傲天遞了個神色,接着便看到夏珞顏拿出一個匕首,看着他,“我要將你侮辱我的東西一刀一刀地割下來。”
她說着,匕首便從他的小腹向下滑着,冰冷的匕首抵着,接着便輕輕一動,便聽見金言悶哼一聲,昏厥過去,而夏珞顏則是將他踢醒,將一粒丹藥喂入他的口中,金言整個變得興奮不已,夏珞顏當真是一刀一刀地割着,手法嫺熟,手段着實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