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響了一曲又一曲，秦珏卻還是一動不能動，但腦子裡的思緒轉的飛快。
耳邊傳來那些老爺們一陣又一陣的喝彩聲，不乏有大膽示愛，明示暗示這位“瓊館主”今晚陪他一晚的。
看樣這羣人似乎不知道臺上那位是個萬人之上的靈王，不然按常理來說正常人誰敢這麼調戲一位靈王，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不知道這羣連靈師都不是的老爺們知道他們天天在調戲的是位靈王之後會不會連夜逃離這座城市。
但想到這秦珏就更蛋疼了……一位靈王隱瞞身份自己來開酒館出臺當戲子……簡直堪比高材生輟學去殺豬。
這也太需要情懷了吧，這是您從小被家人阻撓的夢想是嗎，這種離天下之大譜的事還偏偏給他撞上了。
這位靈王擒住自己又是想幹嘛啊……都是靈王境了，還是個一顰一笑間奪人心魄的美人，想找個面首那還不是成百上千的小白兔俊公子來倒貼，畢竟富老太都有人青睞，何況這種身材火辣的美女富婆呢。
想到這秦珏突然想起來門口那個算命的年輕人，對方給他算的“現在”便是進門……那這狗算命的算到我會栽在這了嗎……果然我自己應該定時卜卦吉凶的，出門在外還是太危險了。
在一片胡思亂想中，天色漸晚，酒館中的人逐漸多起來，但那位“瓊館主”卻表示今日的演奏就到這裡了，在失望中打發走了衆人，自己回到了後臺。
秦珏發現自己也突然動了起來，整個身體不再受他自己控制，緩步走出了酒館，不疾不徐的向城西外郊走去。
皎潔的月光下，他獨自走到了一片野湖邊，那位“瓊館主”正獨自一人坐在岸邊，出神的望向蘆葦蕩。
秦珏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並且只要試圖掙扎，全身就會感到深入靈魂的刺痛。
他一步步的走到了“瓊館主”的身邊，緊挨着對方坐在岸邊的泥地上。
好傢伙玩這麼大嗎，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jpg
直到坐下時他纔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不再是那股始終在調戲和玩弄人心的媚笑，而是說不明的落寞與哀愁。
他無法開口說話，對方也似乎沒有想開口的意思，兩個人就這麼坐在野湖邊，秦珏試圖用餘光瞟了幾眼無果後，只好和對方一起看着月光下的蘆葦蕩發呆。
有那麼一瞬間，秦珏覺得對方好像一隻被拋棄的大貓咪。
但隨即他又把這個好笑的想法扔出腦外，誰家的貓咪會是個危險的靈王？
過了許久對方自顧自的嘆了口氣，單手撐着下巴扭過頭來打量他。
好傢伙姑奶奶您要殺要剮給句痛快話，再這樣折磨下去我一會估計都不太行了……
秦珏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努力斜着眼觀察起對方的表情：先是好奇，然後又變得有些傷心難過，最後又變回了相遇時那種妖精禍水的媚人戲謔。
“你信不信如果我不說你是我弟弟，你今天都走不出那個門。”瓊館主壞笑着說道。
“也許你覺得自己現在是個地靈境那些人打不過你，可是那些恨不得把我綁上牀的人裡有整個海雲城裡各個大家族的人，他們手下能驅使的靈玄就有幾十位，甚至還有靈王。等待你本來應該是出城就被蒙面人襲擊，然後埋在遠處的山土下。”
館主在秦珏耳邊吐氣如蘭，自說自話，似乎都忘了秦珏此刻被他制住根本不能答話。
“我叫季紫瓊，對你來說已經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了。”對方落寞的笑了笑。
“但你可要好好記住啊，以後見面要是喊不出來可別怪我收拾你。”
秦珏咋一聽這話在想這女人是不是個瘋子……但隨即他又想起了那個古怪的算命先生。
“我……和你……認識？”秦珏體內的靈力全力轟鳴，將那股壓在他全身的束縛勉強掙開了一道口子，他咬牙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從牙縫間擠出這句話。
季紫瓊看着忍着劇痛拼盡全力也要說話的秦珏，神情難過卻又笑起來，她的眼前情不自禁的閃過一幅幅畫面，就好像那些還是昨天。
“你呀你……”季紫瓊伸手替秦珏擦去額頭的冷汗，輕輕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亂的頭髮。
“我們會再見的。”季紫瓊伸手將秦珏擁入懷中，她的下巴輕輕抵在秦珏的頭頂。
“就這一次而已啦，別介意哦。”秦珏聽見對方在他耳邊輕輕笑着說道。
下一刻，那個擁抱他的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他全身的那股禁制也消失不見，他猛的一步踏地躍至半空。
銀色的圓月高懸夜空，滿幕繁星而不見雲。
一陣晚風滑過野湖，帶着蘆葦蕩發出低聲的細語。
秦珏面色複雜的浮在半空，剛剛對方抱着他時，他的眼前好像閃過一些畫面……一些他記憶裡不存在的東西。
他向着曠野大聲吶喊發問，可回答他的只有晚風。
……
“真沒有你不敢的事啊，季紫瓊。”
空蕩的酒館中，季紫瓊一個人開心的哼着小曲坐在臺前，客人們不知何時已經全被趕走，只有那個酒保還在吧檯陰影中，緩緩的擦拭着一個酒杯。
“你不是也演戲演的挺開心的嘛。”
季紫瓊哼着小曲嗑着瓜子，此時她不像一位酒館的老闆，也不像一位奪人心魄的戲子，只是個開心的小女孩一般，坐在高凳上晃着那雙令無數男人魂牽夢繞的大長腿。
“我是和他搭話了，可是我什麼都沒暴露，但你這樣亂說很難說會不會產生‘因果’，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就完了。”酒保嚴肅的說道。
“無所謂，反正我們也不是那幾家的人，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恐怕一百年內都不會去‘縹緲宗’。我和他之間的‘因果’也一直都很雜亂，稍有變動是看不出來的。”
“慎言，我們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很難說會不會也有掌握【循術】神通的人。”
“有顏子羣和臭啞巴在，對方來多少人都找不過來。”季紫瓊搖頭晃腦的拿起一罈酒，舉起來就灌，全然沒有一點淑女形象。
她幾下就咕咕咕的灌下了一罈酒，隨後還發出暢快的喘息聲，活像一個粗漢子。
“該走了，我們還要去見年家的人，那小子說不定過一會也要找回來了。”
季紫瓊有些意猶未盡的看着空蕩蕩的酒館，她知道再等一會那個少年就會氣喘吁吁的撞開酒館的大門，可惜對方只會看到一個無燈無火，人去樓空的酒館。
“下次再見啦……”季紫瓊沒有念出那個名字，以防萬一還是會被那些人找到蛛絲馬跡，她只能在心裡悄聲給自己說。
……
秦珏看着空無一人的酒館，心中最後那絲僥倖消卻。
隨手拿起對方沒帶走的幾瓶酒，喝一半，剩下一半淋在頭上。
初步冷靜下來後他默默拿出了那份五塊下品靈石買來的簡報，思索一番後出城上路。
秦珏也算是個活得明白的人，想不通的事那就不想，總是糾結那隻會徒增煩惱。
他還要努力修行，除開任務不說，這種完全被對方壓制不能反抗的感覺真是又痛苦又憋屈，況且這還是對方心無惡意，這要是遇到的是個癖好變態的老妖怪，這本書說不定就完結或者變成某種黑深殘的走向了。
……
海雲州-聽潮閣
秦珏站在門前催動玉簡，不一會就看到欣喜的慕如雨快步從樓上跑下，得益於秦珏近期來源源不斷的在聽潮閣進貨各類煉器材料，她在聽潮閣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從最普通的引導員升到了代理長老。
秦珏的交易現在由她專人負責，所有秦珏在聽潮閣完成交易的利潤，都會抽兩成歸她所有。
從秦珏初次拜訪到如今的這段時間，慕如雨手頭富裕的靈石已經讓她從靈慧境修煉到了靈師境，她接下來還打算將妹妹送去宗門裡供她修煉，畢竟靈石足夠生活了之後，一家人裡還是有一個靈脩比較好。
她已經耽擱太久，但今年纔剛六歲的妹妹還是正當時的年紀，培養一位靈脩也是玄靈大陸上很多家庭對未來的一種投資思路。
此刻距離秦珏上次親自拜訪已經好久了，這期間都是靈言信往來，慕如雨將秦珏需要的材料送至風來宗山下。
而現在秦珏難得親自登門，說不定會是一樁大生意。
“先生，好久不見了。”慕如雨恭敬的鞠躬。
“嗯。”秦珏擡了擡手，示意不必多禮，然後在對方的陪同下到了四樓，進到了專廂的貴賓室。
秦珏坐在昂貴的軟皮沙發上，慕如雨如同侍女一般站在他身後，面前桌子對面的是聞聲趕來的老熟人，那個負責煉器一支的莫老頭。
“不知道先生這次來需要點什麼？”莫老頭笑問道。
“雖然之前已經問了好幾次，但姑且還是再問一下，你們這有‘無屬性’的靈材的消息嗎？”秦珏想了想說道。
莫老頭聞言一愣說道：“還真有，最近海雲州拍賣會那邊有了消息，壓軸的幾件裡應該有一塊【無相石】。先生如果不是急需的話可以等等兩年後去拍賣會看看。”
“【無相石】嗎，謝謝了。不過還是請幫我留心一下其他的“無屬性”靈材，越早拿到越好。”
秦珏點點頭，接着從乾坤鐲裡拿出了三件物品遞給對方。
“還請莫老過目一下。”
“哦？這是先生新煉的靈器嗎？”莫老頭拿過打量，物品外型是三件吊墜護符，三件分別是一二三階的同模同屬靈器，效果相同等階不同而已。
但品質上意外的……很普通，很一般，屬於那種標準的單一功能靈器，質量剛到標準線的那種。
但這是三件的功效是鎮魂醒神類的……在海雲州當前鬼修作亂的環境下，所有此類功效的靈器靈寶的價格都上漲了五成以上，並且往往有價無市，饒是以聽潮閣的庫存，都賣斷貨了好幾次，如今還剩下不多的一些也是爲了留到以後賣。
品質一般放在平時是缺點，但放在現在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彷彿猜到了什麼一般，莫老眼中大放精光的盯着秦珏問道：“先生這要我們代爲銷售嗎，除了這三件還有嗎？”
秦珏笑道：“自然是有的。”
隨即一拍乾坤鐲，原本空蕩的桌面上瞬間鋪滿了相同的靈器護符，莫老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激動的拿起一件件查看品階，而秦珏身後的慕如雨則是震驚的小嘴微張……
這得有多少？一百件？兩百件？這要是都賣出去得是多少靈石……這其中的兩成利潤又得是多少靈石……
而且要知道現在這類靈器完全不愁賣，市面上還存在溢價……也就是說如果閣裡的長老們決定直接甩賣……她恐怕又有十數塊的上品靈石進賬了。
而莫老頭看着這滿桌靈器，心中則是確定了秦珏一定是掌握了那個極其出名的煉器分支法門。
“百器分煉！”
北無笙交給秦珏的煉器分支法門很多，幾乎是將他所會的所有都傾囊相授，也不管秦珏能不能一時間全掌握，用他的話說就是先傳了再說，萬一他哪天出意外，一身技藝也沒有失傳。
【百器分煉】屬於在整個煉器術裡也是極爲出名的分支法門，它讓原本效率低下，只能一副一件的煉器師實現“批量生產”的效果，代價是材料數量不減，但是質量普遍較低。
最早出現於七百年前一位頂級煉器師之手，通過這項法門，他所在國家最早出現了真正意義上“全副武裝”的靈脩軍隊，直接傾斜了勝利的天平。
但據北無笙所說那位祖師爺所在的古國仍然沒有逃過滅國的命運，他的敵國在被逼入絕境後有一位靈脩突破至陸神了……勝利的天平總是被反覆傾斜。
但儘管被滅國，這項神奇的分支法門也被祖師爺的徒弟傳了下來，得益於這項法門，祖師爺的弟子們倒是在各國過上了不錯的日子……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盛世如他所願了。
北無笙也是從他的煉器師父那裡學來的，如今又傳承給秦珏，目前玄靈大陸上掌握的人並不多，因爲這些分支法門學起來並不容易，即使傳承從未斷絕，但是同一時代裡掌握的人仍然不多。
好在秦珏的系統提示他只需要支付“勤能補拙”的熟練度就可以掌握，秦珏才明白原來“勤能補拙”這個條目是作爲累積經驗條來換技能的。
……
莫老頭數了數，一共兩百多件一階，四十五件二階，十七件三階。
“先生若是全都委託我聽潮閣售賣，老頭我今天就擅自做主一把，現在就按市價將報酬預支給先生。”
秦珏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在季紫瓊那裡拿到情報，得知現在這類靈器普遍溢價而已，他要爲之後購買本源靈氣的靈材多存一點錢。
至於怎麼賣是聽潮閣的事，他也沒必要計較，之所以回聽潮閣來賣也是覺得熟人好辦事。
至於是否有發國難財的愧疚，秦珏覺得反正他也沒有漫天要價，這些靈器在需要的人手裡也更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秦珏從來不要求自己做一個爛好人，更不用說去做一個善人，否則他現在應該是坐在樓下路邊，煉製個幾千件再用成本價賣了。
好人從不長命，秦珏只想過後他自己那點小日子，以後治好師父的傷勢，至於那些所謂的命運就讓它來好了。
內心暢快，念頭通達，活得開心。
……
秦珏拿到預支的報酬之後就離開了聽潮閣，走之前慕如雨還神神秘秘的向他打聽了風來宗下一次收弟子是什麼時候。
秦珏大概算了一下應該還有近兩年，慕如雨則表示她想把妹妹送到風來宗修行，想問到時候能不能拜在秦珏同門之下。
秦珏看着對方有些忐忑的樣子，隱藏在斗篷下的臉又壞笑起來。
“可以啊，當然沒問題。”秦珏故作爽快。
“真的嗎？那我先提前謝過先生了。”慕如雨欣喜的鞠躬感謝。
“下次晚上子時你來我客房裡，我們好好商討一下細節。”秦珏臭不要臉的說道。
慕如雨在心裡“呵”了一聲，同時翻了個白眼，不過明面臉上可不敢有任何表情，再怎麼說這位好歹是聽潮閣的貴客，要是被長老們看到她貴客翻白眼她恐怕就又要回去做引導員了。
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慕如雨也明白這位先生就是嘴賤了一點，沒事喜歡說些渾話，但實際上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那些“商品少女”真動過什麼念頭。
之前有長老知道秦珏第一次來時問過少女的事，還打算送三位來示好，也被秦珏婉拒了。
這也是慕如雨想把妹妹送到秦珏同門的原因，在這個誰都可能人面獸心的時代裡，找個還算可以信任的人太難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妹妹騙到牀上去？”秦珏也算看出慕如雨現在不把他說的當回事了，心中萌生了一種“可惡啊，居然被這女人看扁了”的氣憤。
“舍妹若是能跟了先生，那是她的福氣，先生只要不虧待她，哪怕做個妾也是好的。”慕如雨低聲道。
“哼！！”秦珏氣鼓鼓的走了。
慕如雨看着對方離去的身影，臉上浮起一抹笑容。
……
此時的聽潮閣頂樓
一張古紅色的巨大圓桌上，正坐着一圈中年人和幾個老頭子，他們之中最年輕的也超過了四十歲。
“莫老，你緊急通知召開長老會議所謂何事？”首座上的中年人緩緩開口。
聞言一桌人都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莫老頭，有資格坐在桌上的只有聽潮閣的八位首席長老和閣主，莫老頭這種客卿長老只能站在一旁，至於慕如雨那種級別的代理長老，只能在會議室的門外候着。
莫老頭笑着將秦珏今天送來鎮魂醒神類的靈器的事講了一遍，當聽到那恐怖的數量時，在場的人都不由得瞳孔一縮。
“你做的很好，今年年底的酬勞你可以多拿一份。”中年人微笑着點點頭。
“多謝閣主。”莫老頭笑着鞠躬，緩緩退出去帶上門，剩下的事就不是他該聽的了。
“老尤，你說說這批靈器吧。”中年人看向另一個站在角落裡的人，正是之前秦珏見過一次的胖子管事。
胖子聞言急忙又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組織了一下語言。
“是這樣的閣主，目前我們庫房內還有二十七件同類的靈器靈寶，但品質上肯定比這批好一些，我覺得我們可以先是每天小型拍賣一件，做好宣傳造勢。
目前城裡我們同行的幾家應該也留有一些有質量的底貨，我們只要先造勢拍賣，然後放出我們有大量普通品質同類靈器的消息，再限量放賣，形成口碑聲勢後，同行到時候就再也沒法和我們爭了。
我們手上有這批品質一般但是數量充足的貨，我們聽潮閣的名頭就會處於不敗之地。
持續的定期限量放賣可以在短時間內大量給我們積攢人氣聲望，接下來我們只要再給那些客人們一些回饋，我們就能借此從其他幾家同行手裡一舉拉來大量的客源。”
一干首席長老坐在那裡，也不知道是沒聽還是沒聽懂，不說話也不表態，反正商業經營也不是他們這些老頭子該操心的事。
“很好，就按你說的去辦吧。”閣主點點頭，尤胖子也退了出去。
此刻屋裡只剩下八位首席長老與閣主。
“各位怎麼看待這位客人，說說吧。”閣主眯眯眼說道，默默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後看向衆人。
“【百器分煉】這項法門意義非常，如果能和他搭上線，我們手下的武裝會強很多。”一位首席長老率先開口。
“我也覺得，就憑他這手煉器術，我們也應該給他個客卿長老。”
“但不是說他是風來宗的人嗎，風來宗會煉器也就那麼幾個人，閣主你不是也和陸風來認識，問一下就是了。”
閣主的食指在桌上“嗒嗒”敲着，一時間衆人也沒再說話干擾閣主思考。
“算了吧，人家盡然蒙着面來就是不想暴露身份，下次讓那個姓慕的小丫頭送點禮物給他，邀請他成爲我們的掛名客卿，以後談合作什麼的也方便，他不是煉器師嗎，把那株五階【憫禾】送他好了。”
衆長老也沒有多說，默認了閣主決定。
回到閣內的慕如雨知曉了閣主與長老們的決定後也是驚訝不已，她站在高樓上，看着那位先生早已離去的方向，心中情緒莫名。
她開始期待下一次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