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傭兵帝國第二大城的一處庭院中傳來吼叫之聲。
一名黑袍站在一間滿是燈盞的特殊房間中,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旁邊的僕人不住的磕頭後退,生怕黑袍一個憤怒殺他出氣。
“怎麼了,虎兒。”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說話的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乃是一名類似屠夫的壯漢,穿着也如同殺豬匠一般,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老師他們死了。”黑袍哭了,他對他的師傅很是敬重。“大哥他們的燈也滅了。”
“這怎麼可能!”屠夫大驚。 七人衆兇名遠播,讓很多高位者都很懼怕。並不是說他們的武力絕頂,而是他們的作風令人喪膽。
一旦派出高手圍剿,連七人衆的影子都摸不到,逃得無影無蹤。
高手不在,本陣營的後生接連被屠殺。 甚至是一些落單的高手。
這讓七人衆名聲大噪,同時也是實至名歸。衆人不敢觸碰的毒蛇。數年來從未死傷的傳奇。
七人衆中三男一女都是陳家的人,可以說七人衆的窩點就是陳家。
當然七人衆這些年也幫陳家做了不少事,讓其日益壯大,生意對手吃了虧卻不敢吭聲。使其在傭兵之國的第二大城城中繁華地區擁有了那麼大一處園林。
七人衆的死去無疑對陳家打擊很大。將周邊幾名僕人都殺了,像殺豬匠一般的男子對黑袍說:“封鎖消息。還有別人知道嗎?”
“....僕役通知我的時候,小翠她也在。”黑袍下意識的說,片刻後他意識到了什麼“她不在,她她不會的,小翠不會說出去的,爹...爹,求你了別....爹!!!!!!!”
屠夫猜想,七人衆一定是被什麼強大無匹的勢力給尋上仇了,否則以他們的能耐和獨特的結陣,打不過至少也跑得過。
這個殺豬匠一般的男子皺了皺眉,身影消失了,衝入後院,將整個院子的侍女勞工侍衛全部殺死,也包括閣樓中正在畫眉的一名驚豔女子。
沒過多久,殺豬匠男子回來了,滿身是血。
看着父親滿身是血“小翠!!!”黑袍大叫。
殺豬匠嘆息一聲,他完全視人命如草芥,但是心痛他多年經營下來的家業。
給了自己的兒子一耳光,殺豬匠怒喝“你知不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沉迷女色。 馬上跟我走,傭兵之城,沒有咱陳家立足的地方了,在仇家知道之前,把財物全部轉移!”
黑袍哭喪着臉跟着父親走了出去....
“回到孟國,回到青城去。 他日我們捲土重來....”屠夫離去前最後看了一眼,對兒子說,也是對自己說.....
陳家家主和他的長子穿着樸素,已經混跡到城外。
僕役們在管家安排下開始悄悄收拾東西,正門一切如常,門口華貴的雕塑假山盆盆罐罐一概沒動。
所有轉移都經由地下密道進行。
“蠢貨!” 一聲大喝在城外響起。
“這就是你們花費巨大代價接下的美差?”
“是老師的聲音!”陳家小子已經換上一身粗布麻衣,頭戴着斗笠。旁邊換掉屠夫裝束,此刻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強壯中年人自然也是聽出了聲音。
看着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羣依舊如常,陳家父子愣住了,顯然只有他倆能聽到這個聲音。
“毀於一旦,毀於一旦啊!連老夫,也差點栽在唐天手裡。”這顯然就是首領的聲音,此時他的音調非常飄渺低沉,同時也很衰弱。
“那小小的科沃克真有這麼大能耐麼?”陳家家主難以置信的問着
“好了,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我的神魂受損,身體也被獻祭了,我需要陰魂,現在就要!”首領並不回答,而是顯得有些焦急。
“在這個地方麼?”陳家小子環顧四周,顯得非常難以置信。
“蠢貨,別廢話了,快把封魂罐的禁制解開!”首領雖然以目前遊魂的狀態還能堅持上好幾天,但他已經不想再等了。
陳家小子看了看父親,父親對他點了點頭,然後非常嫌棄的白了一眼。
陳家小子立刻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個直冒黑煙的罐子,這個罐子異常兇厲,只是將其拿出來,這邊的天色似乎都變暗了。
感覺周邊溫度驟降的人們大爲奇怪,一眼就看到了黑煙繚繞中的陳家父子。
那是個俊逸的少年和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
“就是他倆弄的!”
“如此邪惡的氣息,定是什麼邪魔歪道”
“什麼邪魔歪道,我看那個罐子,就是個寶物!”
尋常人已經在慌亂中奪路而逃,但有些硬點子已經移動到各個方向,默契的將陳家父子圍在了中間。
中年人微微朝着衆人拱手“小兒不懂人情世故,還請各位海涵。”中年人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就是微微一抖,緊接着像是非常累一般,喘了一口粗氣。
以他爲圓心,一圈無色的波紋已經擴散開來。
“不好!”包圍的衆人,只來得及大喊不妙,身子便軟倒下去。
看着四周轉身跳上牆壁和屋頂逃跑的人也栽倒滑落下來,陳家家主才滿意的笑了笑。
空中也傳來首領的聲音“好,好,好!”
“等我屠光了唐天的所有親朋和全部的科沃克人,你陳家的要求我全都接受!”首領的聲音充滿了喜悅。
此時一陣風颳了起來,席捲了漫天黃沙還有一些碎屑,花草葉片,
許多光點從四周匯聚而來,仔細看就會發現,周圍的每一具屍體剛好有一個光點。
一些黃沙匯聚成一股可見的煙,像魚鰍一樣飄進了陳家長子手中捧着的罐子中,他立刻又將罐子收了起來。這裡的天色又重新亮了起來。
父子倆從這兒緩緩離去,只留下滿地腫爛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