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年瞪了他一眼,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眸光卻暗淡了下去:“老子樂得清閒,隨他們便。你跟穆寧都是獨子,沒人跟你們搶家產,真幸福,我就不一樣了,前是狼後是虎!”
黎寧熙轉移了話題,將最近的業界新聞翻了出來:“穆寧那邊出了點事,合作的珠寶製作廠商出了意外,有人把珠寶原材料捲走了,價值接近一個億,一個不大不小的廠子,可扛不住這事兒,估計是完了。”
陸斯年甕聲甕氣的吸着鼻子:“一個億而已,穆寧虧得起,倒黴的是那小廠子。”
與此同時,溫雲初也看見了這條新聞,在看清楚廠商名字時,她心頓時沉到了谷底,‘河化’,那不是蘇妍可家的廠子麼?!
她急忙給蘇妍可打了個電話,卻提示關機,她瞭解蘇妍可,蘇妍可怕她擔心,不光不會請求她幫忙,還不會讓她聯繫上。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去找蘇妍可的時候,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喂?是溫雲初麼?我是展池,有時間見一面?”
這是展池第一次找她,現在想了解到蘇妍可家的情況,也只能通過展池了,她急忙說道:“有!你在哪裡?”
展池答道:“我在你公司樓下,一輛白色的凱迪拉克。”
溫雲初沒顧得上請假,直接下了樓。
上了展池的車,她問道:“妍可呢?現在是什麼情況?她電話打不通!”
展池點了支菸:“她不想麻煩你,所以索性不接你電話,但是現在只有你能幫她。她家的事兒你應該知道了,光丟的東西都價值一個億,還不算違約金什麼的,這是要傾家蕩產。我知道找你幫忙很自私,但我還是覺得……我應該來找你,畢竟最關鍵的是穆寧。”
溫雲初犯了難,這麼大一筆錢,就算她去求穆寧,他能答應麼?穆家是不缺錢,但這事兒,錯誤方的確在蘇妍可家。
“我要怎麼做?”她問道。
展池頓了頓說道:“這麼大一筆錢,不可能讓穆寧就此作罷,你去求他寬限些時間,等警方破案,以後不能合作是肯定的了,違約金方面……你儘量吧。”
溫雲初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找穆寧談這件事的,麻煩你照顧好妍可,拜託了……”
展池朝她笑了笑:“放心好了,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我最重要的人,謝謝你答應幫我,我找你的事,不要告訴她,她不讓我找你的。”
看着他眼裡的真誠,溫雲初突然對他印象好了起來,至少從這件事看來,他人不錯,只要能對蘇妍可好,她就覺得是好人。
下午溫雲初提前下班回了家,花了幾個小時,親手準備了一桌菜。
她不喜歡目的明確的討好方式,也很不恥,但是沒辦法……
等到七點多,穆寧還沒回來,她擔心他不回來吃飯,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她定了定神:“你回來吃飯嗎?”
電話那頭,穆寧看了眼一旁的姜楚楚,說道:“嗯。”
掛斷電話,他起身說道:“我有事,你自己吃。”
姜楚楚放下了手裡的刀叉,盤子裡上等的牛排完全沒了吸引力:“穆寧哥,這是你上次補償我的,怎麼又要走?難道……是我姐姐給你打電話了?”
穆寧淡淡一笑:“她好歹是你姐姐,你不該這麼小氣。”
姜楚楚一見到他笑,再沒了脾氣,就算心裡不舒坦,也忍了下來,反正留不住他,不如做個乖巧的情人:“那下次你可不能再中途離開了~”
穆寧沒說話,回了她一個曖昧的眼神,在轉身那一剎那,神色恢復了冷然。
他回到穆宅時,已經是八點半了,溫雲初餓得難受,見到他,下意識精神一振:“回來了?”
穆寧淡淡的‘嗯’了一聲,照例是先回房間洗澡。
她看着桌子上已經沒有溫度的菜,莫名的有些失落:“劉媽,把菜熱熱。”
穆寧下來的時候,菜已經重新熱好了,劉媽管不住嘴:“少爺,今天的菜可是太太親自下廚做的,你快嚐嚐!”
穆寧眸底毫無波瀾,在餐桌前坐了下來,他知道她有事。
溫雲初低聲說道:“你要是在外面吃過了,那就算了。”
他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有事就說。”
這麼直接的被看破,她有些緊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醞釀了許久,才說出來:“你可以,放過妍可他們家麼?錢太多了,他們吃不消。等警察破案將材料追回來,好麼?”
他驀地放下筷子,冷眼看着她:“你費盡心思做這麼一桌菜就爲了這個?”
“是……”她坦誠布公。
穆寧的臉色沉了幾分:“公是公,私是私,我不希望在家裡跟你談論這麼愚蠢的事,沒得商量!”
她又怎麼會不清楚他的作風?對於公司的事,他向來一絲不苟,怎麼會爲了幾句話不追究?
“穆寧……我沒有要你不追究,只是給他們個機會,好麼?一個億出頭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卻是他們的全部,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她一想到蘇妍可從養尊處優的高處跌落,體無完膚,就無法接受,那樣好的一個人,她不忍心……
穆寧嗓音不帶一絲溫度:“你是用什麼身份在跟我說話?蘇妍可的朋友,還是我的妻子?”
她有些錯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沒了耐心,起身上樓進了書房,摔門的聲音樓下清晰可聞。
劉媽走上前看着一桌子還沒怎麼動過的菜有些心疼:“可惜了一桌子菜,最重要的是心血白費了,溫雲初,有些事如果會破壞你們的感情,你還是不要管了。”
溫雲初搖了搖頭:“妍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對我的好我都記得,讓我不管,我做不到。我會努力爭取,不管他怎麼對我。”
一旁,向來只管份內事的劉媽突然插了一嘴:“太太,今天是少爺的生日,您做一桌子菜不是爲了這個,而是爲了別的事情,少爺生氣不奇怪。”
溫雲初愣住了,她根本不記得這個,印象中穆寧根本沒過過生日……
這麼說起來,她倒是犯了個大錯,頓時懊惱至極。
劉媽一拍大腿:“這麼多年少爺沒過生日,我都快忘了!瞧我這記性,我該早點提醒溫雲初的!”
溫雲初無力的站起身:“算了,沒事,我去找他。”
看似說得輕鬆,她心裡卻有些發憷,甚至沒勇氣進書房。
她泡了紅茶端到書房門口,擡手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穆寧夾雜着怒火的聲音:“滾!”
她知道現在不能退縮,硬着頭皮推門走了進去:“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穆寧隨手將手裡的書砸在了地上,面布寒霜:“滾出去!”
溫雲初彎腰將書撿起,卻見他風一樣的走了出去。
她有預感,下次他回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她用祈求的語氣叫道:“穆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幫我一次!”
穆寧停下了腳步,似在醞釀着什麼。
幾秒之後,他猛地轉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捏住了她下巴:“是麼?爲了別人,你總這麼慷慨!”
她手裡的紅茶落在地上,玻璃杯碎成了渣,滾燙的紅茶透過薄薄的拖鞋侵入,即便經過這一系列的冷卻,還是讓她覺得腳背刺痛。
“你不也一樣?對所有人都不吝嗇溫柔,唯獨對我不是。”她嗓音有些顫抖。
“呵……你配麼?!”他冷笑,將她推開。
她後腰撞在了椅子上,一陣悶痛,忍着沒痛呼出聲,雙手撐着書桌站穩:“是……我不配,你既然這麼厭惡我,又何必非要讓我留在你身邊?!你該讓我滾得遠遠的,永遠都看不見纔好!”
穆寧沒說話,渾身被冷冽的氣息包裹着,像是隨時要爆發。
溫雲初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就在這時候,劉媽走進了書房:“太太,您給少爺準備的禮物落下了。”
穆寧盯着劉媽手裡的禮物盒,眼底掠過了一抹不明的情緒。
溫雲初怔了片刻,感激的看了看劉媽,同時也有些愧疚。
所有人都希望她跟穆寧能好好的,可是從一開始,根本就不可能……
把禮物盒放下,劉媽就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書房的門。
穆寧稍稍冷靜了一些,拽過椅子坐了下來,煩悶的拿出一支香菸,瞥見跟前的身影,又將煙丟在了地上:“還有什麼什麼想說的?”
溫雲初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將禮物的事拆穿:“我想說的都說完了。”
氣氛陷入了一片死寂,最終,她還是沒能留住他。
穆寧走後,她沉默的將書房收拾乾淨,看見書架略微有些亂了,她順帶整理了一番。
突然,從一本書裡掉出了一張照片,她好奇的撿起來查看,照片裡,是她八歲的時候進穆家那一天,牽着穆寧的手。
這照片她在報紙上看過,倒是沒見過單獨的成品,穆寧怎麼會有?難道……他刻意留了下來?
這個念頭很快被她否決,有可能當初他只是隨手收下,放在哪裡都忘記了吧?夾着照片的書很老舊了,也不是他喜歡看的類型,他一定多年不曾翻閱過。
又是不眠的一夜,穆寧離家之後直接去了‘夜色’酒吧,黎寧熙和陸斯年隨後趕到,叫了幾個陪酒小妹助興。
卡座的桌子上擺滿了昂貴的酒,黎寧熙在這種地方最玩得開,也是三人中最典型的‘紈絝子弟’,已經是這裡的常客,陪酒小妹最喜歡往他懷裡湊,他也絲毫不嫌多的照單全收。
陸斯年最近狀態不好,把自己跟前的酒換成了果汁:“我不行了,最近胃不好,你們自己喝吧,我就不奉陪了。”
黎寧熙毫不留情的調侃他:“你那胃就適合吃軟飯!”
陸斯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本少爺不差錢,不稀罕那口軟飯!”
穆寧沉默的喝着酒,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俊逸的臉在酒吧曖昧的燈光下只餘完美的輪廓,被寒霜包裹着,沒有陪酒小妹敢靠近他。
見他興致不佳,黎寧熙半開玩笑的說道:“穆寧,又跟你家那位小媳婦鬧氣了?女人就得寵着,哄着,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今天你生日,她幹嘛還跟你鬧?你們倆怎麼了?”
穆寧沒吭聲,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打扮得香豔的姜楚楚風風火火趕到了酒吧,往穆寧身邊一坐,飽滿的胸脯靠在他手臂外側:“穆寧哥,人家以爲你今天不會找我了呢~”
穆寧伸手將她攬進懷中:“陪我喝酒。”
陸斯年跟黎寧熙識相的閉了嘴,沒再提起溫雲初。
不多時,穆寧眼底有了醉意,姜楚楚起身去了趟洗手間,接了個電話:“媽,我在酒吧跟穆寧哥在一起呢,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說話的時候,她臉頰飛上了兩抹紅暈,看着鏡子裡嬌俏可人的自己,充滿了信心,只要他醉了,她就有機會……
電話那頭,趙琳沉默了幾秒,說道:“儘快懷上穆寧的孩子,這樣姜家纔有救。”
姜楚楚自信的努了努嘴:“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你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女兒,那個溫雲初,連條狗都不如!放心吧,我一定會上位,成爲穆太太!”
趙琳聲音變得淡漠了起來,沒有再繼續聊下去:“我累了,先睡了。”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姜楚楚沒見過趙琳對她這麼冷漠過,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是一想到穆寧還在等她,她對着鏡子補了補妝,轉身回到了卡座。
黎寧熙活躍氣氛的功夫一流,在他拿着話筒喊出“今晚我們穆少買單!”
之後,全場沸騰到了極點,所有人都知道了今天是穆寧生日,但卻都不是他在乎的……
劉媽拿出的禮物,穆寧心裡很清楚,根本不是她準備的,只是懶得拆穿罷了。
穆寧低迷的情緒跟酒吧裡沸騰的氣氛格格不入,一直到深夜十二點,他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儘管已經喝得接近斷片兒了。
姜楚楚心裡着急,摟着他的腰身在他耳畔曖昧的說道:“穆寧哥……我們去休息吧?你喝太多了……”
穆寧嗅到了刺鼻的香水味,下意識厭惡的將她推開,眼神和嗓音都冷到了極致:“滾!”
整個卡座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酒吧強勁的音樂還在繼續。
姜楚楚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一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委屈得眼淚汪汪:“穆寧哥……幹嘛要兇人家啦?人家也是關心你……”
一旁的幾個陪酒小妹不敢吱聲,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穆寧溫柔、毫無缺陷、完美到了極致,對人對事永遠都是和顏悅色。
只有黎寧熙和陸斯年一丁點兒也不意外,認識十多年,他們互相最瞭解不過。
怕事情鬧大了傳出負面新聞,黎寧熙和陸斯年將穆寧扶了起來:“回去了?”
穆寧口中有些模糊的呢喃:“我不想看見她……”
黎寧熙問道:“那你要去哪兒?讓陸斯年送你,他今天沒喝酒,能開車。”
穆寧好半晌沒說話,陸斯年提議道:“去酒店吧,等他酒醒了再說,我送他,你自己先玩兒。”
黎寧熙還沒玩盡興,理所當然答應了下來:“那就交給你了。”
姜楚楚跟着陸斯年和穆寧一起離開了酒吧,上車之後,陸斯年問道:“姜楚楚你回去麼?我先送你,再送穆寧。”
姜楚楚被穆寧突然的改變嚇到了,還沒回過神來,到現在都還不敢太親近穆寧,唯有目的清晰:“不要,我要留下照穆寧哥!”
陸斯年還沒傻到不知道醉酒的男女同處一室會發生什麼,理所當然的拒絕:“我可以照顧,你還是先回去吧。”
姜楚楚堅持,帶着撒嬌的口吻說道:“我不~我就要陪着穆寧哥~”
陸斯年有些頭疼,之前用穆寧的手機給溫雲初打過兩次電話,他無意中記下了號碼,給溫雲初發了條信息:穆寧在上次的酒吧喝醉了,過來一趟。
溫雲初還沒睡着,看見信息,她猜到發信息的不是黎寧熙就是陸斯年,也不敢耽擱,急忙起身披上了外套。
不忍心這麼三番幾次的叫醒年紀一大把的劉媽充當司機送她出去,她直接跑到離穆宅一公里多的路口打車,奔跑的劇烈運動下,深夜寒冷的空氣被吸進肺裡,難受得像是肺部要炸裂開來。
姜楚楚見陸斯年還不開車,有些急了:“陸斯年哥,你在等什麼啊?走啊!”
陸斯年靠在車座上漫不經心的說道:“先等等吧,穆寧喝太多,我怕他突然想吐,過會兒看看,不吐再上路,我這車新買的,我得悠着點兒~”
姜楚楚也不好再說什麼,她今天被司機送到這裡就讓司機離開了,因爲就沒打算回去,現在要麼坐陸斯年的車,要麼自己打車,她纔不想坐被各式各樣的人坐過的的士,那會讓她覺得噁心!
溫雲初趕到時,陸斯年眼尖的看見了她,裝作偶然遇見的樣子,搖下車窗跟她打招呼:“溫雲初!”
溫雲初朝他看了過去,快步上前:“穆寧呢?”
姜楚楚皺起了眉頭,挑釁的搖下車窗看着她:“穆寧哥在我旁邊呢,怎麼?來找他的?他今天說不想回去,不想看見你!”
溫雲初看見了坐在姜楚楚身旁的穆寧,也看見了姜楚楚挽住了穆寧的手臂:“我是他妻子,有義務在他喝醉的時候決定他的去向顧及他的安全。”
聽到‘妻子’兩個字,姜楚楚露出了憎惡的神色:“你……!他說了,他不想回去!”
陸斯年裝模作樣的下車將穆寧扶了下來:“姜楚楚你別鬧了,人家家裡都來人了,讓穆寧走吧。”
姜楚楚不甘心,一把拽住了穆寧的手臂:“穆寧哥說了不想見到她,陸斯年哥你別鬧嘛!”
穆寧回不回家對溫雲初來說無關緊要,但是,只要他跟姜楚楚在一起,她就不會退讓。
還沒等她說話,穆寧突然將姜楚楚一把甩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溫雲初……你過來!”
很顯然,他叫的是溫雲初。
溫雲初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喚他,有些失神,怔了片刻,走上前扶住他:“回家麼?”
穆寧雙臂環在她身上,還在她頸間蹭了蹭:“回……”
姜楚楚氣得渾身發抖,穆寧不是討厭溫雲初麼?討厭爲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爲什麼還會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
陸斯年鬆了口氣:“那什麼……溫雲初沒讓人開車來吧?我送你們。姜楚楚你等寧熙一起吧。”
溫雲初無視姜楚楚的怒視,重新將穆寧扶到車後座,等車開遠,她才說道:“謝謝你,斯年。”
陸斯年沒說話,只是笑了笑,穆寧清醒的時候做什麼他管不着,但是他醉了,他就得讓他安全到家,這是朋友該做的。
回到穆宅,溫雲初忙活了好一陣纔將穆寧安頓好,累得險些癱倒。
看着他熟睡的樣子,她突然忍不住惡作劇的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只有這時候,他才溫順得很,毫無攻擊性。
就在她要抽回手的時候,穆寧突然伸手將她的手腕拽住:“過來!”
她嚇了一跳,確認他不是裝醉,只是無意識的行爲時,她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問道:“怎麼了?”
他猛地將她往懷裡一拽:“陪我睡……”
溫雲初的臉完全埋進了他胸口,被他抱得死死的,嗅着專屬他的味道,她臉紅了個透徹,他的話,怪讓人遐想連篇……
即便他出門之前兩人還很不愉快,她現在當然不會那麼蠢,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計較,老老實實的窩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奈何他不老實,手遊移到了她臉上,拇指指腹在她臉頰摩擦了一陣,又往下而去,路過光潔的脖頸,停留在了精緻的鎖骨上。
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遊移到哪裡,哪裡就開始發燙,她心跳不自覺快了許多,下意識放緩了呼吸。
他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很快,他的手又繼續往下而去,停留在了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