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花店老闆說那批玫瑰花在運輸的時候出了問題,毀壞了。”路景笙雙手抱着一沓公文夾快步地走着,緊跟在向晴的左後方。
“是毀壞了,還是賣給了別人,找藉口?”向晴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反而大步流星地往花店的方向前進。一邊走着一邊往路景笙面前攤開左手,路景笙反應也很快,連忙從自己的小挎包裡拿出向晴的墨鏡。向晴輕輕歪了歪頭,頗有氣勢地戴上了墨鏡。
“我也覺得奇怪。明明前天咱們對頭公司利維還缺那批白玫瑰的,今天倒說定好了。這消息剛傳出來沒多久,我就接到電話說我們的玫瑰沒有了。”路景笙有點小氣憤,也心急地走得更快了些。
“那批玫瑰花可是專門定製的,最快也要一週才能訂到。利維公司兩天就買到了它,肯定是截貨了。而且,八成是截了我們公司的貨。”向晴嘴角微微上揚,冷哼了一聲。“開門。”她她停在了門口,等着路景笙給她推門。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花店裡面的樣子,裝潢看似簡單卻又帶有不少亮點,就比如掛在牆上的油畫,蕾絲邊的窗紗。花以淺色爲主,從擺放的順序就可以看出設計者的巧思,整個店面都顯得十分雅緻。
“喲,是向小姐呀!”兩人剛一進門,花店的員工便很是熱情,快步上前迎接。
“叫你們老闆出來。”路景笙也不吃這套,開門見山地說道。
“額……很抱歉啊,向小姐。我們老闆他今天不在這裡,出去了。”花店員工緊張地乾笑了幾聲。她的表情自是被向晴盡收眼底,向晴飄忽忽地說了句:“別緊張。”挑了挑眉,微微低頭,拉低了自己的墨鏡,露出那雙攝人的眼睛。花店員工見她如此,更加緊張了,雙手在身前緊攥着,還嚥了咽口水。
“我也不想爲難你們,不過這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講誠信。你說,是吧?”向晴看似漫不經心卻又緊緊地盯着員工的雙眼。
“是、是的。”員工連忙點了點頭。
“怎麼?是利維公司出的價更高麼?”向晴冷笑,“還是開出了什麼你們老闆拒絕不了的條件?”
“向小姐。”就在花店員工招架不住的時候,老闆出來了。“你先去忙吧。”老闆轉頭望向員工,示意她離開。
“喲,不是出去了嗎?怎麼從後面出來了?”向晴笑意更深了。
“是小華記錯了,以爲我出去了。其實我是在裡面整理訂單呢。我都不知道你來了,我要知道,肯定早就出來了!”老闆乾笑了幾聲。
“還整理什麼訂單啊,最大的單你都敢毀。”向晴開始盯着老闆的雙眼。
“哎呀,向小姐你誤會了啊。我們的單和利維公司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我們這單真的是因爲運輸出了問題,是一場意外。你們的訂金我會如數退還的,下次來買我給你們打個八折。”老闆說道。
“呵呵,”向晴輕笑了聲,微微翹起的嘴角露出了幾顆整齊的牙齒,竟顯得分外好看,“利維公司。你怎麼知道和利維公司有關係?你出來之後我可沒有提過這個公司。你可別說你是剛剛在後面偷聽到的,你剛出來的時候說了,你在裡面整理訂單,不知道我來了!”剛說完,向晴便將放在外套口袋裡的錄音筆拿了出來,在老闆的面前擺了擺。早在她進花店門口的那一刻她便已經開始了錄音。
“要是被人知道,你做生意不講誠信。來你這下了單,還能被人截單,以後還有哪個公司敢來你這裡訂花?”向晴挑了挑眉,“運輸出了問題?運輸的哪一環出了問題?花是怎麼壞的?有圖片麼?有證據麼?你說得清麼?”
“老闆,不是我說你。再怎麼說你經營的這家花店在c城也呆了好多年了,這好不容易攢的好名聲,你就捨得自己親手毀掉嗎?不要只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啊,目光還是要長遠一些的。”路景笙皺了皺眉頭說道。
“晴姐,查到了。”此時,從花店外又進來了個年輕小夥。
“還是以前的賬號麼?”向晴會心一笑,從年輕小夥的手中拿到了一個有些厚度的信封。
“是。”年輕小夥點了點頭。
“晚上給你。”向晴說罷,年輕小夥便離開了。
路景笙一臉懵地望了望年輕小夥的背影又望了望向晴,小聲地問了句:“怎麼回事啊?”向晴在他面前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別說話。“老闆,你猜這信封裡是什麼?”向晴從信封裡拿出了一沓照片,花店老闆看了一眼便緊張地將其從向晴的手中搶了過去,看了一張又一張。
“果然,”向晴將老闆的舉動盡收眼底,“我猜得沒錯。”
“這些是……”路景笙這才知道,原來老闆出爾反爾是因爲自己的女兒。
“我明白,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上一所好的學校呢?利維公司的高管和這所名校的老師是高中同學,走走關係,讓孩子進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向晴笑了笑,“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強行融入一個本不屬於自己的羣體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不,你不用想了。我現在也懶得好聲好氣地和你講道理。總之,我只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內,花必須是我們公司的。不然,這些照片會去到哪裡可就不好說了。”話音剛落,向晴便轉身走了,還是如往常那般大步流星。
“哇,晴姐!你太厲害了!你今天又驚嚇……啊呸!是驚豔到我了!”路景笙跟在後面,略帶崇拜地說道。
“得了,少嘴貧了!”向晴無奈地笑了笑,坐上了方纔停在路旁的車子。
“晴姐,是回家還是去公司呀?”;路景笙坐到了駕駛的位置。
“回家吧。送完我回去,你就下班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