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卻不能點破,只好道;
“我們不需要出面,只要讓書店多加印刷就好,讓他們主動去售賣。”
衆人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只要自己不出面就行。
就在衆人想要散去之時,有一書生跑了進來,大喊道:
“諸位,那草堂明人露面了!”
衆書生聞言大喜,只要草堂明人露面,那他們的人物也就完成了,可以和恩師交差了。
“快說,在哪!”
只見那書生揚起手中緊緊攥着得到一本書,大聲道;
“在這裡!”
衆書生疑惑,這是搞什麼名堂。
“只見那書生繼續道;
“那草堂明人沒有表露身份,不過他又新寫了一篇小說。叫【孔乙己】”
衆書生聞言大失所望,此刻哪裡還有閒心看小說。
只有黑書生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上前一把奪過那書生手中的書,迅速的翻看了幾頁。
頓時滿臉震驚,大怒道;
“這草堂明人好大的膽子,這是準備與天下讀書人爲敵?”
衆書生見此,也明白了其中定有不妥,一個個焦急的看着黑書生。
畢竟此刻書只有一本,還在黑書生手裡。
只見黑書生合上書頁,快速的說道;
“諸位,還是儘快把這本小說買回去給各位的恩師大人們看看吧。這是要挖讀書人的祖墳哪。”
說完,黑書生拿着此書,急匆匆的出了門。
等到其餘書生回過神來,那黑書生已經消失不見。
衆人只好望向那來送書之人,
“快說,那本書寫了什麼?”
送書之人也是一臉無辜,他只是剛纔在街上偶然聽到此書是草堂明人所寫,就買來準備告訴衆人,準備一起商量。
來時匆匆,哪裡顧得上看書中所寫的是什麼。
就只看了書名和作者,確定是草堂明人所寫。
此刻面對着衆人的眼神,他只能實話實說。
心中暗恨那黑書生,如此匆忙的把他的書拿走了,連買書的錢都沒有給他,現在還剩下他一個人一頭霧水的面對着這些書生。
看着這書生不像說謊,只得問道;
“這本小說哪裡還有的賣?”
畢竟黑書生這幾日在這羣書生之間,還是很讓人佩服的,改編小說的點子,也是黑書生第一個提起的。
現在他都如此說,說明這本小說確實事關重大,由不得衆人不着急。
畢竟自己的前途可都是壓在了此事上面。
“現在這本書,聽說整個應天府到處都是,只要是書店都可以買到。”
剛說完,就見衆書生們一鬨而散,茶樓瞬間空了。
僅僅不過一日,這本小說的已經傳遍了整座應天府。
草堂明人的名字不知道被人暗中罵了多少回。
國子監祭酒在看到此書的第一時間,就把此書列爲禁書,在國子監求學的學生,一旦發現有看此書的,一律攆出國子監。
畢竟國子監祭酒是孔氏族人,這本小說在他看來,就是在指名道姓的罵孔氏族人。
不過應天府不只有國子監有讀書人。
作爲大明京師,這裡是天下讀書人匯聚之地。
幾乎所有人都看了一遍這本孔乙己。
不屑者有之,憤怒者有之,不在意的也有。
不過,對於草堂明人的身份,衆人都很是好奇。
上一本小說,
牽連了一位皇親國戚。
這一本小說,直接罵盡了天下讀書人。
他們都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
“這是把天下讀書人都說成了是那孔乙己啊。”
“恐怕看過此書的人,特別是那些沒有科舉及第的讀書人,現狀和孔乙己的現狀何其相似?”
宋濂手裡拿着孔乙己小說,不禁嘆道。
“恐怕自己這當代大儒的名頭,在這草堂明人的眼裡,也不值一提。”
“大明什麼時候出了這等人才!”
本來宋濂對取消科舉就頗有微詞,不過明白其中內情的他,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聖威難測。
可是這本小說,如此堂而皇之的將之說了出來,這讓以後誰還敢自稱自己是讀書人?
這是把讀書人的脊樑都打斷了啊。
看來,自己接下來想要清閒怕是也不成了。
……
胡府
胡惟庸端坐在正堂上,看着下面站着的黑書生。
“丞相,此書已經傳遍了整個應天府,要不要學生做點什麼?”
黑書生好不容易纔得胡惟庸看重,現在沒了科舉,自己以後的的前途就只能靠胡惟庸了。
因此,他在茶樓裡看到小說的第一時間,就來了胡府。
胡惟庸滿意的看着黑書生,此人甚是機靈,和那些只會讀書的人不一樣,是個可用之才。不由想要考考他。
“那你說說,應該怎麼做?”
黑書生小心翼翼,明白這是在看他的處事能力,仔細斟酌了一下道;
“丞相大人作爲文官之首,學生認爲,丞相可以站出來在朝堂之上,上奏疏,請求皇上處理那草堂明人對讀書人乃至孔聖人的不敬之罪。
這樣,丞相大人幫助那些文官們出了氣,以後那些人會更加擁護丞相大人。”
胡惟庸面帶微笑,搖了搖頭,嘆道;
“你還是太年輕,沒有經歷過,更不懂其中的生存之道,不懂聖心!”
“如果此事真有這麼簡單,其他人會想不到?”
黑書生一想也是,自己確實有點想當然了,面露愧色。
“行了,這也不怪你。看你是個可用之人,今天我就給你上一課。”
“我問你,這草堂明人一個山野村夫,爲什麼忽然會被百官重視?”
黑書生好像想到了什麼,滿臉震驚,差點脫口而出。
“呵呵,明白了吧。此事從一開始就是聖上在背後操控。形成今日這種局面,說不得也是聖上故意爲之。”
“槍打出頭鳥,說不得聖上就在幕後看着誰第一個跳出來。”
“你們這些書生如何,聖上不會在意,他在意的肯定是朝堂之上。”
“所以,此事我不能出頭。”
“我告訴你一點,你可要記清楚了,這也是爲官最重要的一點。”
黑書生十分恭敬的聽着胡惟庸的話,畢竟能得胡惟庸親自教導,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想要在這大明朝廷上爲官,屹立不倒,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會揣摩聖心。”
“只有明白聖心了,你接下來的所作所爲,纔會有人暗中替你撐腰!”
“至於得百官的擁護,重要麼?”
“重要,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