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隨老闆來到二樓一個類似辦公室的房間,有一個長沙發一個單人沙發,中間放着一張茶几,周圍都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類古玩歷史書。
老闆坐在那個單人沙發後示意我們坐下,隨後動作嫺熟的給我兩一人泡了一杯茶水,這纔開口說道:“這隻簪子我看了一下,確實是金的,不知你們想賣多少錢”。
耗子嘴快說道:“五十萬!”
耗子這個價格我倒是能接受,不過太高的話不知道老闆給不給得起,可別把生意搞黃了!
老闆將金釵遞迴我手裡說道:“單純按金價算的話最多兩萬塊錢,還要看它含金量多少,你們也知道的,古玩這東西年代越久遠越值錢,具體年代我也看不出來,還得找個專家來看看再說,如果真值那個價,多少錢我也收,不值那個價我們也交個朋友哈!”
我和耗子也表示同意,畢竟我們也希望多賣些錢來補貼生計。
老闆說完起身出去門外打電話,應該是打給那個所謂的莊家。
“你妹的,你要價那麼高,哪個敢買,你不會等他先出價?”趁着老闆不在我向耗子抱怨道。
耗子說:“怕什麼,你不敲他他就要敲你,按金價兩萬塊錢,說不定還不到兩萬,這點錢,我倆吃土啊?等那個專家來了再說,他要不識貨,我們就不賣,走人!”
我還想和耗子說見機行事,那老闆已經打完電話進來了,不知道我倆的談話他聽到沒有。
“兩位稍等一會,城裡嘛,堵車,可能要半個小時左右纔到,先喝點茶!”老闆進來笑眯眯的說道。
“哦,對了,忘記介紹了,我是這裡的老闆,這“聚寶閣”就是我開的,我姓楊,不知兩位貴姓?”老闆接着說道。
“你叫我耗子就行”。
我說:“我姓蘇”。
“浩哥,蘇哥,我先下去打理鋪子了,等莊家來了我再帶他上來,你倆有什麼需要直接和我說,我安排人給你們送來!”楊老闆客人的說道。
楊老闆放了一包大重九在桌子上,就準備下樓,耗子急忙喊住:“楊老闆,先整點飯菜來給我哥倆嘛,這都還餓着肚子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這都過了飯點了,我以爲你們已經吃過了,我這就叫他們給你哥倆炒倆好菜,稍等!”說完楊老闆就下樓了。
我白了耗子一眼,也沒說啥,畢竟我也餓啊!
還沒過兩分鐘,一個女孩就端了一盤醬豬蹄上來,放下兩雙筷子,說還有幾個小菜,讓我們等等,我和耗子哪裡還能等,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嚕叫,拿起筷子分開豬肘一人一半啃了起來。
那女孩又給我倆上了一盤醬爆茄子,一盤豬肝,一盤花生米,一個豌豆尖加豆腐湯,然後又拎了一瓶茅臺上來,放了兩個杯子,叫我們慢用,隨後便退了出去。
我和耗子直接沒吃米飯,把桌上的菜一掃而空,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感覺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一瓶茅臺都要被我倆喝完了,這老闆和莊家還不來。
這準備點只煙,樓下就傳來了腳步聲。
那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鼻樑骨上架着一副眼鏡,頭髮特別整齊,杵着一根柺杖從門口走了進來。
我拍拍耗子的大腿讓他站起來以表尊敬,握了手後這位老人擺擺手示意我們坐下。
“這位就是我說的莊家,樑教授,趕緊把東西拿出來給教授掌掌眼!”楊老闆邊倒茶邊說道。
我並沒有急着拿出金釵,而是讓耗子拿出木盒擺在桌上,推到樑教授的面前,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這東西不行,拿另外那玩意出…”。楊老闆還沒說完,樑教授就擡手示意他別說話。
我沒先拿出金釵,是想看看這樑教授是不是真的莊家,萬一是這楊老闆故意找來想筐我們也說不準,這兩件東西都是我和耗子從墓室裡拼死帶出來的,不值錢我纔不信,要是連這鞋子都看不出來,我想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樑教授打開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那隻鞋子放在桌上,推了推眼鏡,又從兜裡掏出放大鏡仔細的觀察,時不時用手袖輕輕的擦着,過了片刻才緩緩的說道:“這東西你們淹過水吧?”
我和耗子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樑教授說道:“我就說嘛,剛纔楊老闆就說這是一隻破鞋,以楊老闆的眼力勁會看不出來是不是寶貝?我要不仔細看今天我就錯過這麼好的東西了!”
“你是說這是好東西?”楊老闆撓撓頭說道。
“你看啊,這鞋金絲纏邊,連着鞋面形成一個整體的鳳凰,因爲淹過水,上面還有少許的泥巴,看着就像我們現在穿的鞋子一樣!”
樑教授接着說:“靴子的種類也有許多,如皮靴、氈靴、毛靴、雲頭靴等,隋唐時期社會風氣開放,西域民族的服飾也深受中原百姓喜愛,唐時壁畫上多有百姓身着胡服,腳踩皮靴,這隻鞋子我一開始以爲是古代女人穿的“三寸金蓮鞋”,但三寸金蓮鞋鞋頭是尖的,這鞋子是個圓頭的,所以可以斷定這是個六七歲大的孩子穿的!”
聽完樑教授的話,我認爲他是有真東西的,這都能看出來,我心裡多了些許敬佩。
“宋·劉過《沁園春·美人指甲》裡有句詞:“見鳳鞋泥污,偎人強剔。”就是說着鳳鞋的,古代鞋子不分左右,不過應該還有一隻纔對啊?”樑教授看着我問道。
我有點惋惜的說道:“另外一隻沒弄出來!”
樑教授用手推了推眼鏡說道:“我懂,我也幹過考古這類,其中的兇險不必多說!這這鞋子初步斷定是唐代到宋代的,對中國的歷史研究有一定的意義!”
“那值多少錢?”耗子和楊老闆異口同聲的說道。
樑教授說:“如果是兩隻的話應該能到五十萬,或者更高,可就這一隻,也就值個十多萬吧!”
我和耗子聽了雖說有點失落,但十多萬也是可以了。
“樑教授都這麼說了,你們開個價,我要了!”楊老闆有點興奮的說道。
“等看完這件再說!”說着我拿出了金釵交到樑教授手裡。
就在這時,樓下又傳來急躁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