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丞相,先前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巴森替先是道歉,隨後吐露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日之所以沒來得及護送使團,是因爲本將軍早就知道狼眼率軍前來,想要截殺貴國使團,故而本將軍率軍將狼眼阻攔,爲的就是保證貴國使團能順利到達瓦爾堡。”
“還請丞相能夠在匈奴單于面前,爲我多美言幾句。”
巴森替一副討好的態度。
李斯見到這種態度,輕笑道:“巴森替將軍,昨夜李斯險些遭到獄影刺客刺殺,你這護送的任務做的不到位啊!”
巴森替趕緊又道歉,“丞相大人,這確實是在下的職責,萬請恕罪。”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巴森替將軍這時候能夠來護送,也足以表明匈奴單于的誠意態度,既然如此,李斯定會在匈奴單于面前爲巴森替將軍美言。”
聽到這話,巴森替學着秦國的禮儀,感謝道:“多謝秦國丞相。”
這裡離瓦爾堡已經不遠了,在巴森替的開路下,大秦使團順利到達,並見到了匈奴單于。
匈奴單于熱情迎接大秦使團,一番客氣禮絡後,開始在匈奴單于的議事大帳裡談起正式。
李斯率領大秦使團,而匈奴單于也有自己的文官,來洽談稱臣上供的事情。
“單于,李斯奉大秦二世皇帝陛下之命前來。”李斯說到這裡,就沒有往下說。
匈奴單于一聽,他略顯尷尬道:“貴國丞相,匈奴有意與大秦永結良好,故想與大秦聯姻。”
“我有一女,年方十八,長得甚是水靈,願送於咸陽宮服侍二世皇帝。”
匈奴單于絲毫不提起稱臣上供的事情,這讓李斯不得不懷疑匈奴單于的誠意。
人心本就多變,對匈奴單于而言,向大秦稱臣上供,確實會令他們有所爲難。
但大秦的四十萬大軍已經駐紮在匈奴境內,而且還佔領了匈奴一大片肥沃的草地。
匈奴單于想打又打不過,不打,那麼只能和談。
但現在的情況是大秦的四十萬大軍往那一擺,所謂的和談,唯有稱臣上供一條路可走。
所以,匈奴單于纔想着要保存最後的實力,哪怕是給大秦稱臣上供,不然的話,一旦與大秦魚死網破,最後得益的肯定是他那野心勃勃的弟弟狼眼。
李斯不想與匈奴單于繞彎子,他作爲大秦丞相,早就站在過匈奴單于的立場上分析利弊。
李斯說道:“單于,大秦四十萬大軍駐紮在匈奴南境肥沃的草地上,這些大秦銳士勞苦功高,一心想要滅掉匈奴。”
“其原因也是因爲匈奴屢次騷擾大秦邊境,他們想永絕後患。”
“然,我大秦二世皇帝以儒教化衆生,以法制天下,犯了錯的人,就必須受到懲處,這纔出兵擊退進入大秦北境匈奴。”
"如今,單于認爲僅僅憑一年方十八的女子,能獲得我大秦二世皇帝的寬恕嗎?"
“況且,大秦美女如雲,二世皇帝陛下又有心儀之人,故而和親這想法,單于應儘早放棄。”
李斯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瞭了,要是繼續裝傻,真就沒有一點稱臣上供的誠意了。
“我匈奴願意向大秦稱臣上供,也派出使者將上供數目詳細列出,但大秦二世皇帝要十倍,就算我同意,匈奴的臣民也不會同意的。”
“一萬頭牛,兩萬頭羊,十萬金,瓷器瑪瑙十箱,奴隸三千人。”
“這些數量的十倍,實在是...”
匈奴單于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
李斯知道,不是匈奴單于給不起,而是想討價還價。
“既然匈奴單于表示爲難,那這樣可好,我們可以分期。”
“分期?”
“是的。”李斯點了點頭,說道:“分兩期結清。”
“第一期請單于立即準備五萬頭牛,十萬頭羊,五十萬金,五十箱瓷器瑪瑙,奴隸一萬五千人,先一步送往駐紮在匈奴南境的大秦軍中。”
“第二期則一個月後李斯親自帶回大秦,您看如何?”
聽李斯的意思是,這次談判沒有一點可以迴旋的餘地。
李斯見匈奴單于猶豫不決,拋出籌碼道:“若是單于答應,駐紮在匈奴南境的大秦軍隊,便可退軍,將匈奴南境的肥沃草地歸還。”
匈奴單于權衡了其中的一番利弊後,欣然點頭。
“好,我這就派人準備。”
這招買賣,還是李斯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扶蘇教他的,想不到對匈奴單于這麼管用。
現今的大秦,太需要這些物資了。
“巴森替,你替本單于去準備,並由你率領五萬大軍,親自護送到匈奴南境的大秦軍中。”
見匈奴單于提到巴森替,李斯立即誇讚道:“昨夜李斯遭遇獄影刺客刺殺,多虧了巴森替將軍解圍,有此大將,難怪匈奴如此強大。”
巴森替聽到李斯在單于面前誇讚他,內心竊喜,這位大秦丞相果然是說話算話。
匈奴單于也滿意地點了點頭,“在我還沒有成爲單于的時候,巴森替就追隨我左右,他確實是個棟樑之材呀。”
先是被李斯誇讚,隨後又得到單于褒獎,巴森替的虛榮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立即按照匈奴單于的吩咐,去籌集向大秦稱臣上供的貢品。
由於之前便有部分儲備,所以不到兩個時辰,巴森替便把上供給大秦的貢品準備好了。
李斯擔心遲則生變,他立即到駐紮在瓦爾堡外的軍營中,吩咐道:“焱妃,掩日,玄問,六劍奴,你們率領兩千軍將匈奴單于稱臣上供的貢品交予蒙恬,並讓他們撤出匈奴南境。”
李斯的命令,令焱妃等人詫異,他把所有人都調走了,那自己和使團留在這裡是?爲了穩住匈奴單于?
目前,似乎也只有這麼一個解釋說的過去了。
“我懷疑狼眼會截斷這些貢品,故而你們換上匈奴人的衣服,我這邊會跟巴森替說好。”李斯繼續道。
這次,李斯決定豁出去了,焱妃爲他占卜的是大凶之兆,既然如此,那就把這大凶之兆永遠留在匈奴瓦爾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