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風哈哈大笑:“哈哈,早些年你也煉製過築基丹,材料缺兩短錢,可能成形?”
姜行思緒後道:“不能!”
“那便是了,那你材料不對,丹藥豈有凝型成丹之理?”
“那王前輩我已經吞服三顆增煉丹,可是效果實在是太小了,想我築基初期之時,一顆增煉丹輕輕鬆鬆讓我晉級中期修爲,怎麼到了現在增煉丹效果小的如此可憐?”
“你此時晉級築基中期,可感覺靈力儲備爲初期靈力儲備的幾何?”
“一倍有餘。”
“那便是了,那般淺淺的靈力儲備池,一粒增靈丹,在你處於瓶頸之時自然能夠助你晉級成功,可是現在你靈力已然是中期修爲的狀態了,還想要那樣的效果,你說你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
姜行尷尬一笑:“我承認我是有些貪心了,可是也不至於這麼大的懸殊吧?”
“若我不說,你小子也猜到了吧?我也不說破,倒讓你來猜猜看是什麼原因?”
姜行心中確實猜出了七七八八,卻也不敢班門弄斧,王國風這樣問,他試探道:“我心中確實有了一種猜測,但也不敢確認。”
“說來聽聽。”
“可能是連續食用一種丹藥,我的身體出現了免疫吧。”
王國風連連大笑:“好小子,果然聰穎,正是,你的修爲是一回事兒,最大的問題便是你所說的免疫力,初始你爲築基初期,增靈丹那時瞬間爆發的丹藥之力,助你晉級,可是也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等你到了築基中期之時,原本已經熟悉了丹藥狂暴效力的狀態,到的現在,靈力池更加大了,一顆增靈丹更是無力翻起更大的浪,老夫見你接連吞服兩顆增靈丹,便知你的體內定然是出現抗體.......”
姜行頹然嘆氣:“唉,真是虧了那些靈石,還有那些靈石所購的草藥,更是浪費了這些煉製出來的丹藥!”
“你小子放心好了,丹藥自然是可以出售的,像這種築基期修士需要的丹藥還是極有市場的,想必賣個好價錢還是不難的。”
王國風這番話纔將他的心寬慰開來,他倒也不是真的苦惱浪費這些珍貴的東西,只是鬱悶這麼多增長修爲的靈藥他竟然無福消受,實在是讓人抑鬱難解。
時間回到數月前,姜行與古云分手後。
古府大堂內,古同佰正端着茶杯獨自飲茶,老齊垂手站在他身旁,二人正交談些什麼。
古云手捧着一卷畫軸,踏門而入。
老齊恭敬行禮道:“小姐,晚上可用過膳了?”
古云笑着迴應:“在臨冬城內的小吃攤吃過了,多謝齊叔關心。”
坐在位置上的古同佰斜眼篾了一眼古云,輕哼一聲也不同她講話,獨自端起茶杯飲起。
老齊衝古云和藹一笑,眨眨眼,又朝身後的古同佰輕輕甩了甩頭,其中之意便是————老爺正在氣頭上,快哄哄他。
古云古靈精怪的吐了吐舌頭,衝老齊點了點頭,示意收到。
“老齊!你在那擠眉弄眼作甚?”古同佰放下手中茶盞,不悅道。
老齊看向古同佰道:“老爺,我正在想你剛纔跟我講的話,我這就去催一催三影衛,讓他切莫耽擱儘快出關!”
等不到
古同佰答話,他扭頭朝古云眨了眨眼,快速退下。
臨走之時,順便支走了站在大堂門口了兩名丫鬟。
此時燈火通明的大堂中,只有他們父女二人。
古云嘿嘿一笑,蓮步移轉,繞至古同佰身後,雙手自然的搭在古同佰肩頭,正待用力,爲他做按摩。
豈料古同佰一甩肩頭,將她的手掌輕輕震開,顯得生氣的臉龐輕動問道:“今天都去哪裡逛了?”
她的雙手再次擡起,搭在古同佰的肩膀,纖細潔白的手指輕輕用力,在他肩膀按動起來。
“我們哪也沒去,只是在城內逛了逛罷了。”
“當着我與時洋的面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而切,逛的天色都這般晚了,也不知道回來?”
古云絲毫不停止揉捏,嗔怪道:“父親,你就不要怪罪雲兒了,我也是許久未見姜大哥了,陪他走走。”
古同佰一聽姜行的名字,更是不悅:“姜行!那小子平平無奇,要修爲沒修爲,要能力沒能力。他怎麼就能擄了你的芳心?早些時候,跟你也說過不少媒,張家那個佼佼者,吳目家的次子,吳開泰,現在不足三十歲便已經是築基境後期修士,日後修爲更是無可限量,可也沒見你看上哪家公子呀!?”
古云撇撇嘴小聲道:“張家那人修行癡狂成疾,吳開泰大我多少歲呀......”
“你!”古同佰氣都不打一處來,忍不住顫抖。
“哎呀,父親你就不要生氣了,女兒已經大了,自有自己的打算,你再生氣可要當心氣壞了身子。”古云一撅小嘴,索性不再爲古同佰按肩,找了個位置氣鼓鼓的坐下。
古同佰悵然道:“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呀!”說完偷眼觀瞧前面坐着的古云。
誰知古云一動也不動,他無趣的撓了撓頭,正要說些什麼。
古云已經站起身來,他以爲古云不願再理他,要回自己房間,忙要開口,正想說些自己早已經原諒她的話,誰知古云向他走來,順手拿起早先放在桌子上的畫軸。
她將畫軸在古同佰面前輕輕展開,隨着畫卷徐徐打開,畫中的素描女子樣貌也逐漸清晰,赫然是古云本人無疑。
可是這張譚坤所畫的畫,同之前又不一樣,不一樣的地方在於,畫中女子嘴角有一顆芝麻粒般大小的美人痣。
此時古同佰再也沒了原來假裝生氣的表情,彷彿已經忘了周圍的世界,只是呆呆的望着畫中女子,視線更是緊緊盯着畫中女子嘴角的那顆美人痣。
當初畫作完成後,她拿着畫紙,在一家店鋪中,在畫中女子嘴角輕輕點上這麼小小的一點,當時姜行還疑惑問道:“好好的一幅畫,怎麼要在嘴角點痣?”
古云道:“聽我父親說,我長得跟我母親極像,只是我母親左嘴角有一顆極小的美人痣。我很小的時候見過母親,可是也記不清長什麼樣子了。自從我母親死後,父親便再無伴侶,一心吃齋唸佛,常常叨唸是因爲他年輕不知天高地厚,樹敵太多,才造成了母親的意外......”
姜行也不便再往下問,只是靜靜的幫他捲起畫軸。
此時望着畫軸的古同佰的雙目,不覺間悄然流下了兩道渾濁的淚光,他嘴角輕撇,慌忙用手擦拭,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
“父親你一直唸叨母親,我深知你對他的思念,今日街道上見一人作畫,數十息而成,遂自作主張在嘴角點了一顆痣,你看,像母親麼?”
古同佰一生何種大場面沒有見過,何種大人物不曾交道,可是幾百歲的他,此時再也控制不住,喉間哽咽道:“像,像極。”
父女二人又相談近半個時辰,古云纔會自己房間。
不多時,老齊回到大堂。
古同佰手捧畫卷,兀自出神,老齊繞至他身後,探頭來看,一見畫中之人,驚詫不已:“這...這不是夏夫人.....”
良久,古同佰將手中畫紙捲起,鼻翼兩側的淚跡早已乾涸,他擦了擦眼角,輕聲道:“雲兒跟她母親長得真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小姐跟夫人確實長得極爲相似,但是老爺,畢竟夫人已經.......”
他擺了擺手:“早些年洪兄同我講要定娃娃親的事情,我捨不得,再後來媒人提親,張家,吳家,胡家......我雖然口中應允,可是心中一萬個不願親事能成,哼哼,現在竄出來個姜行,倒讓雲兒爲之傾心,這種感覺,嘖,我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我心裡實在是太難受了.....”
“老爺,你也不要太過在難受,這件事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但是你換個想法,這麼多年小姐終於看上了一個小子,難道不是好事麼?再不濟可以讓那小子在臨冬城發展,你們父女不還是低頭不見擡頭見。況且姜行那小子也還是不錯的,你認爲呢?”
古同佰緩緩點頭:“話雖如此,可是近期可能要有大事發生,臨冬城我也不想讓雲兒再呆了,也只好按照時洋的意思,將雲兒交給他照顧,哼!這段時間,看來必須要抽出時間跟他好好談談了。”
老齊笑道:“是該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