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只剩下烈日陛下和夜無塵兩人,陛下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陰沉,片刻之後道:“你提升到八級魂力初期、解除冷琅的手中所握得軍權,這兩件事情同樣重要,必須同時展開。”
夜無塵也道:“陛下,之前的計劃可以繼續實施。”
陛下一皺眉:“以前朕有些小看了冷沫辰這個敗家子,現在看來這小子至少是有些悍勇的。你覺得曹子鳴能行嗎?”
夜無塵斟酌了一下,才道:“陛下放心,曹子鳴纔是這個計劃真正的人選,他不是武世欽那種自以爲是的小聰明,雖然名聲不顯,但是臣覺得,他的纔敢,跟犬子夜風雲不相上下。應付區區冷沫辰,手到擒來。”
略微一頓,他又接着說道:“另外,陛下,他快回來了,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提到這個名字,烈日陛下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舒緩了很多,點頭道:“那就按照以前的計劃執行。曹子鳴先去猛虎大營,打個前站,把冷沫辰踢出去。等他回來,讓他去對付孔經遠。曹子鳴解決掉冷沫辰不成問題,可是那個老傢伙,他恐怕不是對手。”
“微臣領旨。”
烈日陛下揉了揉眉心終於解決了這件事情,他的神態輕鬆一些,有很慎重問道:“那一位公主的事情怎麼樣了?”
“她會秘密進京,和四殿下見一面。陛下也知道,那一位公主身份特殊,誰也不好勉強她。成不成,還得看公主的意思。”
陛下有些無奈的點點頭:“朕會知會一下老四,讓他表現得好一點,促成了這件事情,咱們就可以專心往北進攻,爭取用四年時間,把蒙藏國趕到東夷以南!”
……
曹子鳴依舊一個人住在自己的小院裡,他自從接到聖旨的那一刻,就壓根沒想過去猛虎大營。
所以楚公亮、藍桉、武世欽三人上竄下跳的時候,他穩如泰山。果然今天陛下陛下的密旨來了——他之前猜測,陛下陛下肯定會有進一步的暗示。
如果沒有進一步的暗示,那就說明他在整個事件之中,無足輕重,他也就不用那麼盡心盡力的辦事,依舊專心修煉自己的魂力就好。
然而陛下陛下的密旨,讓曹子鳴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看過了密旨之後,他心中有數了,收拾了一下,跟家中說了一聲,便一人一馬,出了京都城往猛虎大營去了。
傲然立於馬上,曹子鳴心中也忍不住有一些得意:武世欽那些蠢貨,現在再睜眼看看,誰纔是最後的受益者?!
曹子鳴雄心勃勃鬥志昂揚,他既然知道了自己乃是陛下陛下選中的人,自然是更加信心滿滿。他的馬也很神駿,比不上馬王這樣的檔次,也能稱得上是萬里挑一了。
這一路疾馳,馬蹄聲如急雨,心中想着自己是要去征服猛虎大營、征服大夏最精銳的武烈精營,頓時一股好奇當頭衝起,信心爆棚。
到了半路,從猛虎大營方向迎面疾馳而來一羣騎士,這些人顯得極爲匆忙,催馬狂奔。曹子鳴有點奇怪,雙方靠近了之後他看清楚了,這些人居然全部是猛虎大營偏將以上的人物,爲首的正是孔經遠。可以說整個猛虎大營,真正的實權人物全都在這隻隊伍之中。
曹子鳴心中激動,難道說他們已經被陛下暗中警告過,所以知道本公子的來意,主動出營迎接?
這種待遇,實在是太過隆重,就算是夜無塵來了,恐怕也不會如此,曹子鳴興奮無比!他揚起馬鞭張嘴正要跟孔經遠等人打招呼,卻沒想到孔經遠一行人好像根本沒看到他,策馬揚鞭疾馳而過,一羣戰馬掀起的滾滾灰塵噴了曹子鳴一嘴!
“孔……咳咳咳……”他一陣巨累咳嗽,同時心中暴怒無比:一羣軍痞子,你們都給我等着,等本公子掌控了猛虎大營,佔領了燕雲精營,到了那個時候你們這幫廢物都給老子統統滾蛋!
曹子鳴的確年少老成,但是年少的又哪個沒有一點輕狂?曹子鳴只不過是比較擅長壓制自己的衝動罷了。
自己好歹是接了聖旨,領了聖命進入猛虎大營,孔經遠他們不在營門口迎接也就罷了,居然還不聲不響的跑出來,路上遇見自己就當沒看見,給自己吃了一臉灰!
曹子鳴胸中憤怒如火!發誓要讓這些老傢伙付出代價。但是表面上,他卻不動聲色,平靜的到了猛虎大營,向營門口把守的將士們證明了身份之後,他被一名伍長帶着,進入了猛虎大營安頓下來。
孔經遠一行人一路狂奔,進了武都城之後不敢再縱馬馳騁,下馬之後將馬匹直接丟在城門口的守軍那裡,孔經遠的身份擺在那裡,營門口的百戶戰戰兢兢的接受了過來,保證一定照顧好他們的戰馬。
然後一行人快步往富豪區趕去,每人身上都揹着兩三個大包裹,看不出來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急匆匆趕到了冷府的門口,正好碰到吳公公宣讀完聖旨出來,夜無塵撤走了把守在外面的皇城禁衛軍。
冷府那兩扇已經接連幾天沒有打開的府邸大門,隨着京都城裡面的軍隊的撤走,在一陣沉重的隆隆聲中,重新開啓,一股清新的空氣吹進府中,讓門後在府內憋了三天護衛們精神一振。
冷琅揹着雙手走出來,接到聖旨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陛下記恨在心了。懲罰很輕,他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反而心情十分沉重。
看到門外等候的衆將,冷琅一愣:“你們怎麼來了?”
孔經遠爲首,衆將與老帥劫後重逢,眼圈已經有些紅了。
“大帥!”孔經遠上前,抱拳跪地一拜!後面衆將一起跪倒,跪地聲音鏗鏘,說話的聲音卻有些不那麼漢子了:“大帥!”
“我們、我們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
冷琅笑了,走上前去一腳一個把他們全都踹起來:“說什麼狗屁話!皇恩浩蕩,我老頭子身體硬朗,怎麼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是是!我們不會說話。”孔經遠聲音哽咽,卻透着一股子由衷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