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bookmark

“吶,生命之泉……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我死後,是不是也能與你見面呢……扎克斯……”神殿的水邊,紅色長髮的少女看着平靜而不起波瀾的湖水,臉上帶着微笑,一步一步走向了生命的盡頭。

“呵呵,在我的家鄉有這樣一種死法,一步一步走進海中,任憑海水吞沒自己。這種死法叫做‘蹈海’,而我如今的行爲,是不是叫做‘蹈湖’呢?”留戀地看了一眼身後,戰友們沒有人知道她今天的行動,故此,也沒有人會來阻止她。“那又怎麼樣呢,我這多活下來的這二十年完全是偷來的呢……也是時候做一些正事了啊……雖然被瞞得很好,不過,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那個…和我終究是一樣血緣的人啊……也只有我,能夠找到他吧……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克勞德。”

“!”在魔晃都市那另一邊,金色短髮湖藍色雙眸的少年一驚,若有所思地看向生命之泉的方向。“怎麼了,克勞德?”黑色長髮的少女問道。“……不……是我的錯覺。”不、不是艾芙娜,艾芙娜不應該會知道那個地方的……

——星球.生命之流——

紅髮的少女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所出現的地方。閃着點點藍色星光的世界包圍着她,就像是身處銀河一般,她帶着自嘲的微笑喃喃自語:“原來,星球也承認了我的存在麼……不過是二十年,我已經被這個世界同化到了這種地步麼……前世種種,原來皆是幻夢。”少女閉了閉眼,順着自己所感知到的方向前進。

“不能過去那邊!”耳邊,忽然有一個急切的女聲傳來,帶着甜美與溫柔。“愛麗絲?”紅髮少女睜開眼,問了一聲。“你認識我?”對方詫異了一下,“這個先不說,你不能再往那邊走了,那邊是混沌,會把你的神智徹底攪碎的。”“啊,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有件不得不做的事情,所以,拜託你保密。”帶着俏皮的語氣說完這句話,紅髮少女再不聽耳邊的勸阻,堅定地向着颶風帶走去。

“哼,隕落吧,這個沒有母親的星球,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颶風帶的盡頭,是一片無盡的黑暗,而黑暗之中,站着一個銀色長髮的高大男子,他的眼裡閃爍着瘋狂與痛恨。“等一下。”見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紅髮少女拖着狼狽不堪的身體和虛弱的語氣。銀髮男子轉過身:“能夠穿越那樣一片兇厲的颶風帶,我該稱讚你的毅力與勇氣,不過,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怎麼不能來,你都能夠來到這裡,作爲現今唯一依存於世的你的親屬,我又怎麼來不了?”紅髮少女見到達了目的地,笑了。她努力在這位昔日的‘英雄’面前站直身體,好像這樣就能夠給與她直面對方的勇氣。

“親屬?”男子挑了挑眉,似乎在爲少女的這個說法而感到好笑。“我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我的親屬,只有傑諾瓦。”“咳咳,我知道的。”似乎是在颶風帶中遭到了不小的傷害,少女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你的編號是11315008,寶條實驗中唯一的存活體。而我的編號是11347001,在被作爲‘失敗品’處理過後才甦醒的實驗品。”“!”銀髮男子的瞳孔一陣收縮,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你……”“咳咳,我們的母體不是同一個人,但是‘父親’倒是一個人,如果這是你想問的。”少女走上前,用與他一樣的湖綠色貓瞳映出對方的身影,那雙眼睛,即使大多是接受過實驗的士兵都擁有與常人一般不同的閃着魔性的瞳色,但是獨屬於薩菲羅斯一人湖綠中夾雜着絲絲銀光的眸色現在出現在了一個仔細看和自己的輪廓有幾分相似的少女身上,很難說這是巧合。

“住手吧,薩菲羅斯,爲了傑諾瓦做這種事情,根本毫無意義。”看着面前與自己有血脈之情的少女帶着無奈而悲傷的語氣,薩菲羅斯慘淡地笑了:“你現在纔來說這種事,太晚了。”召喚隕石的指令早已發出,他如今只在空等這個星球被毀滅的命運。“……這種事情,不試試怎麼知道。”少女笑笑,把手放到了早已暗淡無光的黑魔石上,用盡了全力改變隕石的軌跡。

“吶,薩菲,其實我呢,對於這個星球會不會毀滅根本不關心……”背對着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做無用功的薩菲羅斯,紅髮少女輕聲說道。“我只是,好不容易纔能夠追上你的腳步,就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銀髮的男子渾身一震,驚訝地看向少女。“我呢,其實很早就知道了啊,自己有一個身爲‘英雄’的親人,但是呢,作爲‘失敗品’的我因爲根本及不上他的萬分之一,所以一直很自卑,也不敢和他相認。只是偷偷地從神羅公司那裡打探他的消息,知道他過得很好,也很受敬仰,我就很心滿意足了。也正因爲這樣,所以我的義兄總是把你作爲他的榜樣,想要和你成爲一樣的人。”

聽着紅髮少女帶着淡淡傷感的回憶,薩菲羅斯恍然驚覺,他知道的,他應該是知道這個少女的。每一次出完任務歸來,他都會聽到同僚說有一個紅髮的少女一直都在打聽他的情況,應該是哪個衝着他‘英雄’之名而來的崇拜者吧,這樣想着,他也不以爲意,只是把這件事就這樣淡淡揭過。沒想到、沒想到因此他錯過了她整整五年。

“吶,薩菲,都放下吧。”感受到黑魔石上殘留的力量被自己的意識稍稍喚醒了一些,少女加大了能量的輸出。“我很想陪着你,所以不能放任你的行爲。”

昔日的英雄看着面前從未見過的親人,心中的恨雖然沒有放下,但是還是爲了她而妥協。“告訴我,你的名字。”他把手附在少女的手上,接着因爲對方過低的體溫而皺起眉。“艾芙娜,艾芙娜.菲爾,很高興見到你,哥哥。”紅髮的少女眼裡泛起柔和的光。

“哈,解決了。”見隕石被自己和薩菲羅斯用黑魔石推離了原本的軌道,少女露出了笑容。銀髮男子默默地注視着她的笑容,放下了心裡的疑問,看着歡喜的少女,他的眼裡泛起一陣柔光:“艾芙娜。”伸出的手頓了頓,還是放到了少女鮮豔的紅髮上,揉了揉。“MO~怎麼和扎克斯喜歡做一樣的事。”少女嘴裡嘀咕着,卻還是沒有扒下頭上的手,正相反的,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是在克勞德等人面前吝於言表的,真正的微笑。

“吶,薩菲,如果我能夠早一點鼓足勇氣來找你的話,這件事情的結局,會不會就不會那麼悲傷……?”看着高大的男子,紅髮的少女撫上對方的臉龐,那是……與自己無比相似的臉龐。“艾芙娜……”銀髮的高大男子嘆息一聲,把少女擁在懷裡,那種小心翼翼的姿態,彷彿少女就是他手中唯一的珍寶。

“吶,哥哥,我討厭神羅,討厭那些人,那些人的眼裡,永遠都只有利益,等到扎克的死訊傳來我才知道,那羣人……根本沒有把你們這些戰士放在心上,在他們的眼裡,所有戰士都只不過是工具而已,我不會,再讓你成爲工具了。”紅髮的少女看着高大的戰士,認真地許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