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陸仔、大圈仔等等跟大陸相關的,在這個時代確實被蔑視。叫什麼不在別人而在自己,特別是在港島,實力強大了,貶稱也能叫出尊稱的意思。
一段時間的交往,大家也熟悉了,李豪也漸漸摸清了幾人的大致狀況,此時的古惑仔天團還是一羣學生,只不過是不怎麼去上學罷了。
至於大B哥,幾人只是聽聞,還沒見面,搞清楚這個後,每次球場玩李豪都有點心驚膽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靚坤從哪裡突然冒出來。
畢竟南哥就是被修理一頓後,才走上以後的道路,電影裡看也就是捱了下酒瓶子,流點血,但畢竟是電影嗎,現實打成什麼樣還怎麼不好說,當然對於南哥來說,心理影響比身體上的疼痛來說更大。
可對於李豪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心理沒問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李豪可真不想留下什麼深刻記憶。
李豪在古惑仔的路上毫無波瀾,出攤收攤然後找南哥他們瞎晃悠,什麼找學生收點保護費啊,還真有,當然對方沒錢認慫,古惑仔天團也真下不去手,按南哥的說法是不好意思。因此李豪也不是太反感,還建議找些肥羊來收。
當然很多肥羊都是有背景的,幸好包皮機靈打探消息,狠宰了幾個,卻沒惹什麼麻煩。
至於打架還真遇到一次,還是球場跟另一幫學生爭場子,可把李豪激動壞了,生怕拖了大家後腿。
當李豪摩拳擦掌時,對面最跳的兩個已經被放到,南哥、大天二的實力確實不弱。
“誰還不服,出來跟雞爺試試。”山雞一臉兇相的叫囂着,唬的對方剩下人不敢妄動。
在衆人的噓聲中,對方一羣人狼狽逃竄。
“你們等着,等我大佬來修理你們。”捱打的一個回頭放着狠話。
“艹,你給我站住。”包皮作勢欲追,對方連忙加快逃亡速度。
“那個,繼續踢?他們大佬?”李豪激動半天沒有來得及出手,人還有點懵。
“阿豪不用擔心啦,他們要真有人罩,剩下的就不會站着看了。”大天二解釋道。
李豪在看向南哥。
“放心吧,想跟大佬沒那麼容易的……”
想想也是一羣小毛頭孩子,天天一點屁事找大佬,除了親戚,誰家大佬會當成是事啊。
校門口站街,對着來來往往學生妹指指點點,街頭巷尾惡作劇打鬧,酒吧歌廳偷偷溜進去湊熱鬧……
李豪對這些沒有感到無聊,小孩子把戲什麼的,不能說身體變小心理就幼稚了,只能說着眼點不同罷了,浩南他們確實是對成人世界好奇的天性使然,而對剛來到的李豪來說,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點點滴滴都喜,充滿着吸引力。
世事無常,李豪期待的靚坤還沒出現,一件厄運就先來了。
要不是碰到熟人的告知,李豪還傻傻的準備跟大家一起去看電影呢。
李伯暈倒住院了。
聖瑪麗醫院,一家教會醫院,不是很大也不算有名,可週圍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座重病醫院,只有重症不得不住院的人家纔來這裡。
癌症,這個李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這個時代,無疑宣告死亡。
一件病房,六個牀位,窗戶已經合不嚴實,陣陣涼風吹入,看着李伯虛弱的躺在牀上,李豪心裡五味雜陳。
“阿豪來啦。”聲音弱的不堪。
“不是不告訴你,這病是天意,要不是遇見你,說不定早就忍不住跳樓了……”
李伯肺癌已經一年多了,李豪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 X,幾個月的相處居然沒發現。
李伯嘮叨了好久,聲音有時清楚有時嗚咽。只能聽出個大概。
國民黨潰兵退到這裡被遺棄,留在這裡卻始終難以融入……戰友朋友相繼去世……孤身一人行屍走肉般的活着……
李豪聽着心如刀絞,什麼收養自己不過是找個人養老的想法,此時卻又那麼可笑,卻沒想到善心從來都是那麼簡單存在的,只不過自己複雜了而已。
當天半夜李伯就去世了,死於心梗,聽醫生說還好,比肺癌強點,沒那麼痛苦。
第二天矇矇亮,浩南他們到來,看到了雙眼發紅如枯木般坐立的李豪。
“阿豪,沒事吧?我們來也剛知道李伯住院了……”
“南哥,李伯走了。”李豪說完忍不住哭出聲來。
“這……”連最活躍的山雞也不知如何是好。
……
最後醫院聯繫了一家殯儀館。
“小兄弟,真不需要我們幫忙嗎?一定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閉嘴,沒你們的事了。”浩南看着心哀無言的李豪,一把奪過骨灰盒。
……
“阿豪,真要埋在這嗎?這也太淒涼了。”
李豪看着眼前的荒山,荒蕪的連草木都很稀疏。
“李伯交代……”
“阿豪,你不用擔心錢的事,大家湊一湊,實在不行,我知道一個放貸的……”浩南也忍不住的說道。
“對,不能葬在這裡,李伯給我留了一筆錢。”經大家一提醒,李豪也反應過來了。
李伯一番安排無非是擔心自己以後的生活問題。自己確實也沒經歷過生死離別的大事,現在李伯的後事都沒辦,可安息地怎麼也好好選擇。
幾人湊了湊,加上李伯的積蓄,還差一些,勸阻幾人去借高利貸的想法,一咬牙,把把樓頂的住處也處理了,勉強在墓園裡買了個風水位,畢竟生前的李伯還是很相信風水的。
安排妥當,以後有錢了,再給李伯換個更好的地方吧,李豪只能心裡自我安慰了。
……
“奶奶,您叫我阿豪就好。”
“阿南跟我說了,就跟自己家一樣,剛買了些菜,中午給你們做好吃的。”
生存是個問題,李豪也不得不正視了,在幾人的勸解下,李豪選擇去南哥家借住,其他幾人的家庭都不太適合,只能婉拒,只有南哥是跟奶奶住的。
“謝謝奶奶,我來幫忙。”做飯李豪還是稍微懂些的。
是夜,南哥的擁擠的屋裡又勉強塞了一張小牀,躺在牀上的李豪有點失眠,錢是個王八蛋,可是還得賺,本錢沒有,生活還是要過的。
這一夜堪比剛來到這世界的那一晚,不同於之前夢到的,成爲雷洛、李嘉誠等等一堆的大人物,李豪夢見了家人……
“煎餅果子,大陸風味,好吃又便宜啦!”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攤位,除了報紙雜誌,李豪又賣起了煎餅,情懷嗎?不難吃就行,畢竟港人大多都是從大陸過來的。
至於爲什麼選煎餅,買過的都知道,現攤現賣,看多了總是想試試的,李豪之前也試過,味道也還行。
一套一塊起,加雞蛋累加,幾天下來,生意漸漸好了起來。
例費是少不了的,還得主動找文叔交,沒事南哥等人就在這聚着,目前爲止到也沒什麼人找麻煩。
……
“我艹,好辣,水,水,啊……”
包皮連灌了一瓶水,才緩了過來。
“阿豪,你學壞了。”
“包皮,我很善良的好嗎,這種事還用找我嗎?”李豪無辜的又遞過去一瓶水。
包皮接過水又喝了半瓶,對幾人來回掃視。
“活該,阿豪掙點錢容易嗎?每次來你都一個勁的吃。”山雞幸災樂禍。
“沒事,包皮才能吃幾份啊,開始還多虧他幫忙試吃呢,這倆天生意好,大家隨便吃。”
“對啊,阿豪都沒說什麼。”
“就你吃的多,你來收攤,讓阿豪歇歇。”浩南收拾着雜誌安排道,大家齊心協力,很快收拾好,一行人推車回去。
“你們先去,我去買點喝的再找你們。”
“我要可樂。”
“奶茶。”
“隨便。”
“知啦知啦!”李豪瀟灑的甩甩手,小腰包漸鼓,心情舒暢。
李豪提着一兜飲品慢悠悠的朝足球場走去,走到看臺後面聽到一陣吵鬧,頓感不對,繞過看臺,連忙丟下手裡的東西,衝了過去。
足球場上,浩南幾人已經被人圍了起來。
“小子,你很拽嘛!”
只見一個懶懶的神經質,擡手一個玻璃瓶子砸在浩南頭上。
大天二、山雞幾人都被一羣古惑仔制住。
靚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