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我想申請訪問防衛科，這是我的證件。旁邊這兩位是我們隊內的實習生，暫時還沒有身份證明。”
喬休爾熟練掏出一張黑色證件向警署前臺示意，前臺女警僅瞥了一眼便點頭道：“請跟我來。”
三人跟隨前臺來到二樓防衛科。正值忙碌時段，不時有身着警服的辦案人員在科室進進出出，辦公室此起彼伏傳來後勤文員整理宗卷的訂書聲。
喬休爾徑直走向一位辦公桌略遠離主辦公區的文員處。
“嗨，馬特，又要麻煩你了。我想申請抽調最近發生的神秘馬車失竊案的受害者們的資料。”
名爲馬特的青年男性推了推眼鏡，早有預料般從一疊檔案袋裡抽出最上方的第二袋，遞給喬休爾。他眉頭緊鎖，語氣透着惱火與無奈：
“已經準備好了，請仔細收好！這次可別再弄丟，給我增添不必要的工作了！”
“哈哈…抱歉抱歉！放心！這次一調查完我就讓實習生送回來！”喬休爾打了個哈哈轉身示意達弗迪爾和迪莉絲離開。
馬特聞言擡頭，他這才注意到喬身後還站着二人，
“新來的實習生，交給你帶？西恩的心可真大…”他望着三人離去的背影低聲咕噥了一句。
“嗯…我看看，懷特•摩根住在西區辛派街113號，單身，在一家高級百貨公司上班，地址是維克托街香子蘭大道235號。”迪莉絲逐字念着檔案上的信息。
“科爾溫•史密斯，住址西區愛麗舍街69號，已婚，經營一家鐘錶店，位於懷民德街西林廣場118號。”達弗迪爾念着另一位存活者的信息。
“不錯，這些地點基本都在同一方向，我們可以先去找距離最近的懷特詢問，再是科爾溫，最後返回公司作總結。”
喬休爾點了點頭，迅速向兩位成員作出指示。
達弗迪爾見他隻字未提最後一名受害者凱爾•斯托克，裝作隨意地問道：
“不需要再去調查一下凱爾嗎？他的屍體可能還保留着一些恩典者才能察覺的線索。”
“聰明的直覺！確實如此，凱爾的死因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反映犯罪者能力的。”喬休爾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你們異族可能不瞭解，人類是相當重視隱私的種族，更何況凱爾出身名門斯托克家族，他的屍體早就被家族專人認領回收了，即便是警署，也要打特別申請纔有可能再次接觸。”
達弗迪爾眸子暗了暗。可惜了，他原本還想借正當地勘查屍體，仔細確認犯罪者的作案手法以排除心中的一種隱秘可能。
「畢竟…既然斯托克家族參與了迪亞珀利的滅族行動，勢必會引起倖存者的仇恨。出於對真相的某種不確定，我暫時不打算對人類出手，但其它的，可就不一定了……這次案件該不會有…參與吧？」
見達弗迪爾垂頭並未接話，神情似是有些失望，喬休爾哈哈笑了兩聲，開導道：
“放心迪爾，還記得辛普森給你們普及的人類社會恩典者構成嗎？斯托克家族之所以成爲名門，與其誕生了強力恩典者有很大關係。他們麾下也在幾紀元來招募了不少恩典者。”
“凱爾的死既然和恩典世界有較大聯繫，斯托克家族是不會坐視不理的，手下的恩典者必然會仔細調查凱爾的死因，而他們的調查結果，也是會與警署共享彙報的。這也是爲什麼我們沒有必要硬性調查的主要原因。”
達弗迪爾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另一邊，迪莉絲思索一番後提出了新的疑問：
“我們爲何不分兩路去調查呢？喬你自己一組，我和迪爾一組分別去拜訪兩位倖存者，然後在公司匯合交流情報。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啊～”
不待她說完喬休爾苦笑一聲，：
“可以看得出你們對這份工作很用心了。唉…我也想啊！可是不要忘了，你們是實習生！現在還不能單獨行動，最多隻能做做記錄。如果被隊長髮現我允許你們自由行動，我可就……”喬休爾無奈地撇撇嘴。
出於善意，他並未說出另一個原因，異族作爲防衛員初次詢問人類，還是需要一些示範與引導的。
達弗迪爾與迪莉絲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冒出一個想法：
人類真是有點麻煩。
……
今天是工作日，三人首先來到懷特的公司詢問情況，被告知他出去吃午飯了，還好他們很快在公司旁的咖啡廳發現了懷特。
懷特匆忙嚥下最後一口燴飯，胡亂用餐巾抹了抹嘴，緊張地四處打量一番，這纔對自稱調查員的三人開口道：
“政府調查員？警署的調查移交給你們了？你們真的能幫我找回錢財嗎？！我什麼都告訴那羣警察了，結果呢！都一週過去了，他們一直用正在調查來敷衍我。那可是整整50塔克啊，夠我半年的房租了！”
青年越說越沮喪，幾乎要癱在座椅上。
“別激動，別激動，他們沒有敷衍你，申請上層協助是需要流程的，這不，審批一通過我們就來找你了，這兩位是我的助手。”
「如果不是名門望族也遇害了…大概率就是真正的敷衍了。」達弗迪爾不動聲色地腹誹道。
喬休爾一面拉開懷特對面的座椅一屁股坐下，一面從外衣內袋掏出另一張棕色證件在青年面前晃了晃，懷特終於相信了他的身份，肉眼可見呼出一口氣：
“呼…50塔克啊…你還想知道什麼，能說的我幾乎都告訴那幫警察了。”
喬休爾開門見山：“我想請你仔細認真回憶一下，你在暈倒前聞到的那股奇異氣體，它具體是怎樣氣味？”
“這……請讓我仔細想想，說真的聞到的瞬間我就暈過去了，又過了這麼幾天，實在是有些模糊了……”懷特雙手抱頭用力撓了撓頭皮，陷入苦想中。
“彆着急，迷糊的形容都可以。”喬休爾耐心坐在對面，指尖在餐桌輕輕敲擊，達弗迪爾與迪莉絲安靜立在他身後。
大概一刻鐘後，懷特猛然睜開眼睛，一拍桌子：“果香…對，是類似某種水果散發的香氣！並不濃郁，但不知怎麼的就像迷藥一樣，我聞到的瞬間就感覺天旋地轉，然後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就只有車伕焦急的呼喊聲和碎了一地的車門玻璃了。”
“抱歉…總感覺是一種很熟悉的水果氣息，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懷特低下頭似乎還想努力回憶。
“沒關係，懷特先生，你已經提供了相當有價值的線索！這樣我們就有了更明確的排查方向，相信不久就能鎖定嫌疑人了！如果你後面回憶起了更具體的內容，直接反映給警署就好，我們會同步接到消息。”
喬休爾露出笑容，與青年握了握手，身後兩位助手依次照做，在青年升起希望的炯炯注視下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