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來接我放學嗎?”
楊幺沒想到丫頭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面對這個貌似天真的小丫頭楊幺也沒有拒絕,笑呵呵地說道:“成,等你放學的時候我來接你。”
“好。”
楊幺的爽快並沒有換來丫頭的歡顏,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過在關上車門的時候,丫頭又彎腰朝着車內說道:“貪吃嚼不爛,如果你的胃口真那麼大,那就索性坐好了吃!我五點半放學,別忘了來接我。”
丫頭的話讓楊幺很是茫然,道理楊幺懂,但這話從一個八九歲的丫頭嘴裡說出來要多怪就有多怪。
“搞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楊幺扯着嗓子叫道。
丫頭停下了腳步,面色平靜地說道:“我叫唐思楊!”
“嗡……”
聽到這個名字,楊幺全身的汗毛在瞬間就炸了開來。
“難道唐冥嫁給了高遠?不是,難道高遠入贅了唐家?”楊幺若有所思地嘀咕着。
“砰!”
楊幺這邊還在琢磨着這唐思楊是怎麼個情況呢,那邊一個穿着灰色開襟大褂的中年男人就坐進了車裡。
楊幺眉頭輕皺地看着這個來歷不明且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傢伙,冷冷地問道:“朋友,上錯車了吧?”
“修德行仁,花姐讓我來的,你還能開車嗎?”修德行仁面無表情地說道。
“還行,要不你來開?”楊幺不以爲然地起身下了車。
修德行仁也沒有客氣,直接就挪到了駕駛座上,待楊幺上車後他把一個老式的摩托羅拉遞給了楊幺。
“已經接通了,花姐有話和你說。”說罷修德行仁便是發動了車子。
楊幺百思不得其解地接聽了電話:“青蓮姐,我楊幺。”
“嗯,他就是我給你找的師傅,先跟他學學,我還有事,掛了。”花青蓮並沒有多說,簡單囑咐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師傅?”楊幺一臉茫然地看着這個長相氣質都堪比陳道明的中年男人,很難想象,花青蓮特意給自己找來的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更難想象的是,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今天中午的事就當是個意外,不用去追究。另外,花姐說你是三天後出方案,那就請兩天假,兩天後再決定方案,現在先領你去個地方。”
“去哪?”
“屠宰場。”
修德行仁出其的平靜,平靜的讓楊幺感到渾身都不自在。
修德行仁的開車技術絲毫不比楊幺差,從上車到到達目的地這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路上,這個傢伙一腳剎車都沒踩,換句話說壓根就沒有停過車,直到車子開進了這間位於郊區的屠宰場時才停了下來。
說是屠宰場,其實就是一個大型的養殖場,雞、鴨、牛、羊、豬等禽類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些野生養殖的動物。
下車後,修德行仁直接領着楊幺進了一個冰庫。
冰庫的面積至少在三百平米以上,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一張擺滿了各種刀具的工作臺。
“把衣服換上。”修德行仁遞給了楊幺一套手術服。
楊幺沒有說話,按照他說得換好了衣服。
修德行仁也換好了衣服,衣服換好衣服後,修德行仁直接從一旁的儲藏室裡推出來了一個人。
全身都在瑟瑟發抖的傢伙,眉毛、頭髮甚至連襠下面的毛都已經掛上了冰碴子。
“砰!”
修德行仁就像是扔豬一樣把這個可憐的傢伙扔到了工作臺上。
“你要幹什麼?”看到修德行仁正用皮帶將這個傢伙固定在工作臺上的時候,楊幺不由自主問了一句。
“這個傢伙一直在暗中跟蹤你,他不是唯一一個。”說話的時候,修德行仁特意指了指一旁的儲藏室,只見在裡頭還有三個和他一樣一絲不掛的男人。
“一直在跟蹤我?我怎麼不知道?”楊幺驚訝地叫道。
“你要是知道的話,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裡。本來花姐的意思是我們來處理,不過現在既然你主動找我們幫忙了,那這事自然要一起來處理。”
“就算他是跟蹤我的,你也不用這樣吧?直接問問不就行了嘛!”
“不需要,等把他剖了之後,剩下的人自然會說。”
“我……說……我全……都說!”
修德行仁的話,直接就把凍得沒法動彈的傢伙嚇傻了,哆哆嗦嗦地叫了起來。
“三十秒。”修德行仁不動聲色地看着手錶。
男人緊張地說道:“我是太平山莊的人,他們也是。”
楊幺不解地問道:“太平山莊跟我幹嘛?”
“不知道,我們只負責跟蹤你,並且將你的動態向上頭彙報。”
“修叔?”
楊幺疑惑地看向了修德行仁,修德行仁不冷不熱地說道:“要麼叫我修德叔,要麼叫我行仁叔,別叫的不倫不類的。左丘太平那個老狐狸應該不會無聊到對你這個小輩感興趣,應該是下面的人搞出來的,無非就是因爲太子府易主讓他們不爽罷了。既然你們是太平山莊的人,那這個問題就簡單多了,給你老闆打電話,讓他來這裡提人。”
望着被丟過來的電話,男人的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
“打就行了,就說是修德行仁讓他們來的。天黑之前我要是見不到左丘家的人,那我就親自去太平山莊找他們了。走,咱們出去。”
扔下一句狠話,修德行仁就大步走出了冰庫。
“砰!”
楊幺剛一出來,門口的修德行仁就又把冰庫門給關上了。
楊幺呆呆地問道:“叔,你這關上了門……裡邊沒信號了吧?”
修德行仁不假思索地說道:“就是讓他沒信號,要是有信號的話,咱們怎麼去太平山莊?”
“呃……”楊幺一陣無語,心想這個傢伙比自己還損啊,這不是沒事給人畫餅完嘛!
“今天就去嗎?我一會兒還有點事。”楊幺擔心地問道。
“今天先不去,過兩天再說。跟我來!”修德行仁面無表情地走向了屠宰場的後方。
楊幺好奇地跟了上去,出了屠宰場後兩人進了後面的村莊。
隨着修德行仁的進入,村子裡原本悠閒的氣氛立馬就變得凝重起來,就連那幾歲的小孩子臉上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修德行仁徑直走進了一座普通的村宅,大馬金刀的在院中坐下之後,村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紛紛跟着走了進來。
修德行仁指了指楊幺,淡淡地說道:“這是楊幺,以後他就是你們的主子。”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不可思議。
修德行仁一字一字地說道:“這是老闆的意思。”
“少主好。”一干人等二話不說就朝着楊幺行起了那單膝下跪、單手撐地的大禮。
“這……這……這是什麼意思?”楊幺有些傻眼了, 這老闆不用部都知道是花青蓮,可是青蓮姐這麼搞到底是什麼意思?
修德行仁神情凝重地說道:“這裡是我們蓮教的總壇,從今天起,你就是蓮教的準接班人。”
“啥?”楊幺目瞪口呆地看着修德行仁。
修德行仁淡淡地說道:“不用這麼看着我,這不是我的意思。依我來看,你連來這裡的能力都沒有。 不過老闆指定了你是接班人,那我就得聽她的。但是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現在教內有不少是支持晁風的。換句話說,這次你們兩的較量,直接決定了誰會成爲蓮教的教主!”
“晁風跟蓮教也有關係?”楊幺驚訝地看着修德行仁。
“他不緊跟蓮教有關係,跟十二生肖的關係也很深,不然你覺着他憑什麼跟太子府叫板?今天叫你來,就是爲了幫你理清這其中的關係,讓你心中有個準備!老十七,你來說。”
“是。”
雖然已經排到了十七,但是對方確實可以稱上是老了,那歲數跟楊紅旗都不相上下。
“少主,晁風身邊的老人叫茶四,他的真名沒人知道,之所以叫他茶四,原因是他是唯一一個能夠戴上十二生肖四個戒指的人。除了他之外,曼陀羅也被晁風請下了山,曼陀羅本就是我蓮教弟子,在教內的聲望僅次於教主。有了他們倆人的支持,晁風可以說已經能夠動用大半的十二生肖和蓮幫弟子。”
“十二生肖那邊的情況我不太瞭解,不過咱們蓮教這邊我還是很清楚的。曼陀羅雖然看似是自己在山上悟禪,但實際上她的身邊一直都有一羣死忠,這些人都是被她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殺神,但這並不是他們最後的牌。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晁風最後的牌很可能就在京城。我們現在雖然住在這裡,但是京城的情況摸得還是不太清楚,並不是我們無能,而是……”
“我明白。”
楊幺默默點了點頭,十七爺沒有說錯,京城的人際圈子想要摸清楚,單憑這跟蹤的手段可不行,你得需要有人引路!“沒想到,晁風這次的準備這麼充足。”
“晁風只需要把命準備好就行了,準備充足的是他身後的人,不把這個人揪出來的話,就算你這次贏了,下次你還是得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