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搖滾樂轟鳴的酒吧的沙發上,宋安然一直都沒有回過神來。什麼是狗血,狗血就是在你生日那天好心好意地跑去跟男友慶祝的時候發現他和自己的親姐姐合力送了一個超級大驚喜。
是的,今天是她生日。
腦海中不停地閃現出牀上那一抹慌亂而預謀已久的畫面,相愛三年的未婚夫竟然和別的女人在那一張她親自挑選的大牀上來回的翻滾,而那個女人不是別的狐狸精,竟然是自己親生的姐姐!
噁心的感覺在胃裡翻騰。宋安然抹了一把臉,宋安然抽了抽鼻子,也不分眼前是什麼酒就直接灌在嘴裡。沒想到她一次來酒吧竟然是因爲那麼狗血的事情,因爲那麼瑪麗蘇的情節。
樑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相愛三年難道都是一場華麗而縹緲的夢嗎?每天風雨無阻地接送上下課,每天一條溫暖而深情的告白短信難道都是假的嗎?
曾經的甜蜜在一夕之間消失殆盡,宋安然一想到自己的姐姐大言不慚地靠在自己未婚夫的懷裡說着他們之間三年之久的地下情,往日的回憶也就只是剩下一團讓人噁心不已的殘渣。
三年的地下情?原來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滾到了一起,她不知道此刻是該同情自己的悲慘遭遇還是該大罵自己愚蠢的腦神經。
宋安然想到宋雅寧,手指在觸碰到冰涼的眼淚時不斷地發抖。她的好姐姐,竟是在她背後捅上一刀的始作俑者。
騙子,大騙子。樑越,宋雅寧,你們這兩個無恥的大騙子!
大約是因爲情緒使然,宋安然被一杯酒噎住了,喉嚨深處傳來一陣辛辣的感覺。她拼命地咳着,眼淚都已經已經咳出來。可她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止,一邊咳一邊往嘴裡倒酒,帶着幾乎變態的執着。
水光迷濛的眼睛遙望着舞臺上身姿妖嬈的舞女,水蛇一般柔軟的腰靈活地扭動着,動作火辣異常,引得臺下的男子一片喝彩。宋安然停住喝酒的動作,那一個個濃妝豔抹的臉在眼前瞎晃着,她忽然想到了宋雅寧。
伸手摸了摸因酒精而變得紅暈的臉頰,宋雅寧說她素面朝天,乍一看就像是村姑。再低頭無意識地在身上瞄了瞄,宋雅寧也說過她是四季豆的乾煸身材。樑越會出軌,就是因爲她讓他太丟臉。
丟臉你妹,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想到丟人。既然嫌丟人是吧,那我就讓你一次性丟盡臉面。你敢找我姐姐,我就敢找一個比你優秀千萬倍,比你高貴幾億倍的男人!
宋安然將酒杯隨意扔在玻璃桌子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迷迷糊糊地往前走,怎料腳下一拐,跌跌撞撞間眼看就要倒下。
在前一秒宋安然還在咒罵今天諸事不宜,眼看就要摔個狗吃屎,下一秒她便已經安安穩穩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
宋安然茫然地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孤傲的男子。雕刻般完美的五官,明明長得很好看,可氣質卻不敢讓你褻瀆。在他的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尊貴,自然也是高不可攀的冷峻。
這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卻也是一個難以接近的男人。
難道是上天聽到了她的請求,特意送來一個優雅尊貴的男人來拯救她於難堪悲苦之中?
“安然。”周定琛冷冽的眸子看向倒在他懷裡還一臉癡傻狀的女人,眉心一皺,低沉的聲音帶着不悅吐出她的名字。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宋安然搖搖頭,掙扎地要起來。她定了定神,在大腦一陣亂戰之後,她好像也覺得眼前這個冷傲得不像話的男人有點眼熟。
“你怎麼在這裡?”男人步步緊逼,空氣中都帶着不一樣的冷峻。
“找男人。”宋安然有些大腦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很好。”
宋安然在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下心裡一個咯噔,在他過於強硬的注視下膽戰心驚,腦中一個名字飛快地閃過,幾秒之後,她成功地昏倒了。
周定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是她未來的舅舅!
宋安然迷迷糊糊間好像做了一個夢,她在發現樑越和宋雅寧出軌之後想不開去了酒吧。心生一計,樑越敢讓她戴綠帽子,她就敢送他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俗稱禮尚往來。
A市火爆的黃金地段的酒吧,最不缺的就是鴨子,她好像還真是找了一個鴨子,那鴨子很不巧的就是她未來的舅舅!宋安然被自己這個詭異的夢驚得一身冷汗,大叫一聲從牀上坐起來。
眼睛睜開的第一秒,看到自己是躺在牀上,她莫名地鬆了一口氣。方纔的那個夢簡直太瘋狂了,難道真是樑越帶給她的心理陰影太過深重,她做夢都夢到釣個鴨子還是他家的親戚。
冷汗過後是面對現實的巨大心裡壓力,宋安然驚慌失措地打量着四周,在看到一個*的美男出浴圖後,心裡的某一根弦轟然一下就倒塌了。
原來所謂的夢境就是現實!她真的嫖了未來的舅舅嗎?
“周......周......”宋安然哆哆嗦嗦着,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能好好地說出來。
這個驚喜這個綠帽子簡直太大了,就她那個不怎麼樣的心裡承受能力果然是不能承擔的。人有多大膽,眼淚就有多酸澀,宋安然簡直要哭了。
“宋安然。”周定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幽黑的眸子裡彷彿暗狹着狂風暴雨。
宋安然駭然地縮在牀頭一角,手裡抓着被單瑟瑟發抖,像極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她擡頭看了膽怯地看了周定琛一眼,深呼吸,顫抖地對他說:“周叔叔,我.....我們是一個錯誤,不,不對,是我......我是一個錯誤,今天的事情就忘了吧,我也不是故意要嫖你的。”
說完後,宋安然很慫地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看在她頭上的周定琛。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能夠惹的,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也只能當一個縮頭小烏龜,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