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元旦節,夕陽西下,夜幕即將來臨,桂林的某個酒店中,正在舉行一場漢服婚禮。新娘1米75,明眸皓齒,雙眉如勾,白晰而圓潤的天使面孔,一笑百媚生!雖然身穿紅嫁衣,也難以藏住,她傲人的身型!新郎1米63,身高有些殘,不過長相還好,國字臉型,雙眉如劍,兩眼炯炯有神,一口潔白的牙,笑起非常感染人,倒是極爲英俊清秀!“小老大,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早生貴子!哈哈!”,人羣中不斷祝福着!沒錯,我就是這位新郎,我叫劉磊,與新娘一起經歷過初中,高中,大學,進入社會工作二年,至今終成正果!小老大,是大學四年,室友年齡排名而來,八名室友,來自****,有山東,河北,湖北,黑龍江,廣東,廣西。我來自廣西,雖然最年長,但個子嬌小,於是被美名“小老大”!
“我對新娘,新郎很是佩服,這對新人爲了愛情,竟然相互追隨了十二年!從同一所初中相識,便相互追逐,同一高中,同一大學,就連步入社會,也選擇了同一工作單位!這種愛情,讓人羨慕嫉妒恨啊!讓我們祝福這對新人!",婚禮主持人激動地叫着。賓客們個個熱情地咐合着“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親一個!親一個!”。爲了滿足賓客們的願望,新娘彎腰低頭,柔情似水地吻了我,引得賓客鬨堂大笑,氣氛更爲熱情!我好尷尬,滿臉通紅,但卻又幸福無比。“新郎,你愛新娘嗎?願意娶她爲妻,一生相守嗎?",“愛!我願意!",我心情激動,兩眼閃着光,大聲應着。“新娘,你愛新郎嗎?願意嫁他爲妻嗎?終生相伴!”,“愛!我願意!",新娘兩眼帶有淚光,大聲應着。
“讓我們再次祝福新娘新郎!新娘新郎,請給你的愛人,戴上戒指,你的愛將時刻在愛人身上!當然,這也向衆人宣誓了自己的主權,領地!",婚禮主持人話一完,賓客們哈哈大笑。
“好,接下來,就是激動人心的時刻了,請新郎吻新娘,呃?呃?還是新娘吻新郎吧!”,婚禮主持人看着我,無奈的說。看着新娘新郎的身高差,賓客們頓時明白,於是婚禮現場,笑聲一浪高過一浪!
“老公,我愛你!我一直期待做你的新娘,今天我做到了,謝謝你,老公。"。
“老婆,我也愛你!娶你,一直是我的執念,今天我終於做到了,謝謝你,老婆!”。
“血!血!新娘身上在流血!”,有人尖聲叫着。不知何時,新娘胸口已刀入至柄,搖搖入墜!頓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迷茫!機械性地把老婆抱在懷裡,嘴裡反覆着三個字:爲什麼?
“老公,穿上嫁衣,成爲你的新娘,是我這一生的驕傲!我愛你,真的!但是。。。。我現在也恨你!我好恨。。。。我。。。。",新娘話未完,美麗的雙眼已失去神采,緩緩地閉上,臉上的幸福依然存在,卻又摻着不甘與憤怒,彷彿還有些悔恨!
“爲什麼?″,我痛苦地抱着妻子,嘴裡依舊只有這三個字!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懷裡的妻子會死!我怕弄疼懷裡的妻子,抱得很輕很輕!不知過了多久,我從地上爬起,身上的婚服破爛不堪,懷裡的妻子已消失不見,兩隻眼睛看到的事物,盡是朦朦朧朧,很不清晰。
“磊哥,磊哥,你怎麼樣?還好嗎?詩雅,已被她父母送去醫院搶救。”,妻子的閨蜜晴茜泣聲道。自有人喊出“血"字時,婚禮現場就混亂了,詩雅的父母,第一時間把她送往醫院,並報了警!當然,做爲新郎的我,自然成爲了妻子親朋好友的攻擊對象!如果,沒有大學舍友,沒有晴茜的拼命阻攔,我相信,自己不被羣歐至死,那也得被打殘!
“爲什麼?",顧不得傷痛,兩眼無神,看着晴茜與舍友們問道。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啊?你們有誰能告訴我?″,我無奈,無助地狂吼着!當我把所有的酒席砸爛,掀翻後,無力地坐在地上,痛苦,不解,委曲頓時全涌上心頭,雙手抱着雙膝,把頭深深埋入,我無聲地抽泣着!
“叔叔,阿姨,你們回來了,詩雅怎麼樣了?",晴茜急問。
“爸,媽,詩雅還好嗎?",看着從醫院回來的父母,我痛苦地問着。心裡在祈禱,希望妻子活着!
“不知道,我跟你媽一到醫院,就被詩雅父母轟回來了!"。
“磊兒,詩雅爲什麼自殺?爲什麼她說恨你?",父親吼問,雙眼疑惑而憤怒地盯着我。
“不知道!",望着父親,我痛苦地說出三字。也許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父母憤怒而無奈地離開了。
次日清晨,樹上的鳥兒,在歡快地追逐着,鳴叫着;一縷縷微風,自窗口而入,摻着絲許田園特有的清香!我坐在牀上,神情麻木,雙目無神,地上已有一堆空酒瓶,手裡還抓着一瓶,並不斷地往嘴裡送!詩雅搶救無效死了,今天中午是詩雅出葬之時,晴茜悲傷地告訴我後,便與我的舍友們離開了,爲自己的好校友詩雅送最後一程!詩雅的死,讓我徹底崩潰,只有用酒來麻醉自己,豈不知,酒醒後,痛苦,不解,委曲,不甘等等各種情緒,加倍地涌上心頭!我在房裡兇着酒,院裡卻傳來爭吵聲。
“詩雅這孩子多好!如今走了,我還不能去送送麼?",父親吼着。
“爸,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詩雅家人,會讓我們送麼?我們一去,怕是又得吵鬧一方,這讓詩雅怎麼安心走?”,哥勸着父親。
“大哥說得對,詩雅姐一死,她的家人應該恨死我們了,爲了詩雅姐安心走,我們還是別去了!爸,媽,就聽大哥的吧。",小妹也勸着。
“唉,多好的孩子,怎麼會自殺呢?而且是婚禮上自殺?想不通啊!"。
“兔崽子,你給老子滾出來!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別躲在屋裡兇酒,沒卵用的東西!怎不喝死你!”,父親怒吼着。聽着院裡的吼罵聲,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我緩緩地倒在牀上,慢慢地失去意識,兩眼溢滿了淚水。意識完全消失前,我彷彿看到了詩雅,她向我微笑着走來!
“磊哥,你終於醒了!你酒精中毒,在醫院都昏迷三天了,急死我。。。。。我們了!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當我睜開眼時,聽到晴茜急切而激動的聲音。
“對不起,讓你們受累了。",我無力地說完話,緩緩地閉上雙眼,抑制不住的淚水再次流下,心裡依舊不願意相信詩雅已死的事實!在醫院裡住了一週後,舍友們見我已基本康復,便安慰我,想開點,畢竟生活依然要繼續,不可能停止不前,便各自離去,爲自己的前程,爲自己的美好生活,打拼去了!
"磊哥,我也要走了!詩雅的事,大家都難受,都痛苦!並不只有你痛苦,你要堅強些纔好!我。。。。我。。。。",晴茜望着我,想繼續說下去,我卻打斷她的話。
“晴茜,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與鼓勵,放心,我沒事,你安心地去工作吧。",我知道晴茜這個青島女孩的心思,她心裡有我,可她自知詩雅與我的經歷後,便主動退出,並與詩雅成爲最好的閨蜜。於是,大學四年,我們三人經常形影不離,黃河,黃山,泰山,少林寺,長城等名勝古蹟,便有我們三人的腳印。
“磊哥,詩雅走了,我們。。。我們。。。能不能。。因爲我也。。。",晴茜對我打斷她的話,有些不滿,終於下定決心,要說出心裡話!
“睛茜,我知道你的心。對不起,你磊哥的心,早已讓詩雅填滿了,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希望你理解。",我依舊打斷她的表白。晴茜,1米72,青島人,長髮齊腰,有一副精緻的美人面孔,雙腿修長,一雙白玉般纖細的手,T恤衫加上牛仔褲,盡顯女性的完美!我靜靜地看着眼前的美女,心裡在思索着,用最不傷害的語言拒絕她。
“晴茜,你非常美,而且心地善良,一定會遇到屬於自己的良人!我跟詩雅的感情,用青梅竹馬來形容,也不爲過,別人是很難進入的,你應該明白。我不想傷害你,因爲你是詩雅與我,最好的朋友。"。
“磊哥,詩雅已經走了,我希望你給我次機會。因爲,我的心,也容不下別的男人了。詩雅剛走,我不強求你,我願等,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願等,也會等下去,知道磊哥會覺得別尷尬,彆扭,但請你別怨我,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晴茜憂傷道。
"我不會怪你,更沒理由怨你!有這麼美麗而且聰明的女孩惦記我,開心還來不及,怎會去埋怨呢?",我無奈地笑着說。
“磊哥,謝謝你,我一會兒就要離開桂林,去深圳工作,不知幾時再次相逄,你能閉上眼睛麼?我。。。我想。。。",看着晴茜的羞態,我閉上了雙眼,額上傳來一絲熱氣,接着便是柔軟而溫熱的觸感。待睜開眼時,便聽到已跑遠的晴茜的歡快聲音。
“磊哥,謝謝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今天很開心,我走啦!"。望着晴茜離去的背影,我心裡很無奈,也很欣慰。晴茜與詩雅,都是非常完美的女性,但性格兩端極化!晴茜,活潑,灑脫,心裡藏不住事,什麼事都會寫在臉上,辦事非常乾脆利落,這也許就是青島女孩的個性,有時我會這麼認爲。詩雅,文靜內秀型,怎麼說呢?這樣說吧,如果她春季賞花,她會盯着花,看上幾個小時,就那麼靜靜地賞花,誰都不知她的心裡在想什麼?我就是被她這種內在氣質迷住,不曾爲別的女人動過心,對晴茜,我只有友情。
" 詩雅,我看你來了!”,我蹲在墓碑前,低聲泣語,右手輕撫着墓碑上的照片,含滿淚水的雙眼,對着照片傷心欲絕。“今天,我會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不知何時,纔會有勇氣回來看你,也許這一生會在外漂泊,再也不會回來!但是,請你相信,詩雅,我愛你,你會一直活在我的心裡,我不會忘記你!好了,我該走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妻子的死,警察已定爲自殺結案,但是我不能接受,一個愛我到骨子裡的詩雅,怎麼可能在我們的婚禮上自殺?可是,事實就是,詩雅死了,死在婚禮上,而且是自殺!我用雙手,痛苦地敲打着腦袋。良久,才緩慢而無力地起身,搖墜着身子離開我的愛人,口裡喃喃自語,就三個字: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