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糾纏之中也來到了船邊,小侍女心裡一橫,學着安霽月的樣子在身後給了安芷一個手刀,三個人頓時掉落水中。
安芷又生生受了一手刀,那叫一個氣啊,死活不管的抓住一個無辜的護士小姐姐就開始瞎比劃,看那氣憤的眼神大概是在說你們能不能行,送走一趟、拉一趟,怎麼是我不配在二十一世紀好好活着嗎?
“小姑娘,你醒了!!“善良的小護士一溜煙沒有了人影,安芷好像聽見那個小護士激動又驚喜的說了一句:你是我見過醒的最快的植物人。
呵呵呵,謝謝啊,但凡老天長點眼我還能不是個植物人,沒有想到吧!剛碰到水的安芷一轉頭整個身體又軟到在病牀上。
“咳咳……咳,他孃的我又回來了,要不要點逼臉。"擡頭對上小侍女慌張無措的眼神,旁邊五短身材的江陽嚇得也不輕,幾個人臉色白的嚇人,安霽月就站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
聽見安芷罵孃的時候手腕上覆着的另一隻手才慢慢褪去,像是一種自責,粗壯的手腕被覆上去的那隻手捏的通紅。
河流中那還有什麼奢華的花船,有的不過是一艘火光沖天的一堆廢料而已,紅豔豔的將清亮的水面照的異常的妖冶。
“船上還有人呢?你把船炸了?”艱難站起身的安芷拽着衣服拖沓兩步差點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安霽月?問你話呢?人呢……”
浩浩蕩蕩的一羣人走過去的時候安芷感覺自己的左右臉都挺疼的,轉頭看了看小侍女和江陽一臉看見傻子的表情,安芷無奈的敲了敲自己的頭,傻乎乎的解釋道:“腦子不好使,不好使,別介意,繼續、繼續。”
繼續個鬼,誰知道他們剛剛有沒有說話,啥玩意,不要臉的安霽月。冷血冷情,要不是你親妹妹武功比較好、我腦子比較好早就廢了,還有什麼可玩的。
小侍女拽了拽安芷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對着她道:“小姐雖然是二公子的錯,但你是不是火有點大了。”
安芷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坐在河灘上,倒不是她不想走,是安霽月不讓她走。
“哦!”
一看單純問問這招不行,小侍女顯然是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摩拳擦掌的準備把小時的事情說一遍,常見套路安芷作爲一個被人罵了二十幾年的白眼狼的老手,瞬間瞭解,對着小侍女就是一頓狂攻亂炸。
把安霽月當時急躁又糾結的心情刻畫的入木三分:”她肯定是被壞人牽住了手腳,自身難保,拼死拼活的才趕到這裡的。“
聽安芷長篇大論的說完,小侍女終於安靜了,但是看起來臉色還是不好,怎的?不滿意?
安芷又是一頓亂吹,又把安霽月多麼艱難才找到船的位置,多麼艱難的逃脫狡猾敵人的圍困,安芷有信心能把死的吹成活的,活的吹成死的,畢竟全國前十的大學裡能得辯論賽冠軍的可不多,首先這全國前十的大學你先進去就能廢十幾年的功夫。
“小姐你真這麼想?”小侍女愁眉苦臉的仰頭看着安芷,安芷可不是這麼想的嗎?哪個人快死的還能這麼想,只不過是安芷覺得得多謝安霽月讓她確定了回去的方法。
“嗯。”
安芷點了點頭,小侍女還想在說些什麼,迷茫的小眼神看了安芷半天到底沒有解釋半句,只是對着自家小姐道:“其實二公子是真的寵你。”只不過你失憶了,再說什麼你也不會信,二公子也不讓說。
小侍女表示替二公子感到委屈,要不是全家三個男人一個年老,一個有傷,還有一個鎮守家中,美其名曰說是看管家中小妹,其實將軍府的心腹都知道她家二公子根本沒有多少日子可活,現在不過勉力支撐,最後想做的事情不過是讓自己的妹妹學會承擔起將軍府的一切,包括軍務。
“二公子。”小侍女行了個禮,心疼又無奈的對這望向江中的人:“小姐說她累了在車上休息會,你有事叫她就好。”
江邊靜悄悄的小侍女低着頭不敢看安霽月,當年安霽月沒有受傷的時候少年得意,縱馬飛馳,現在也只能蝸居在京城,別說縱馬了現在但凡累一點這身體就夠嗆的,小侍女沒法替安芷辯解,也不能在安芷面前給安霽月解釋,面對記憶全無的安芷,還有故意隱藏的安霽月,根本不是能解釋清的。
而且安霽月也說過,不解釋也挺好,反正以後丫頭也只能靠自己,那是小侍女第一次見到安霽月哭,安霽月比她還小了一歲但是小侍女從來沒有見過自家二公子哭過,她明白那是骨肉親情,但是到底逃不過天意弄人的命運。
“小姐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小侍女低了低頭,一時之間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讓二公子好受一點。
“下去吧,天快亮了,明早還要面見聖上呢。”
河邊的風嗖嗖的,睡的迷迷糊糊的安芷隱隱約約的聽到馬車邊好像有什麼聲音,伸手就將簾子撩了起來,擡眼就看見烏漆嘛黑的車輪子旁邊一個瘦小的身影靠着車輪子窩在哪裡。
“江陽?”即使是窩在車軲轆的旁邊那人的動作也一本正經的保持着該有的優雅,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穿了一件大人的衣服一樣,不合身還搞笑,這種獨有的氣質讓安芷一眼就認出來了他。
“你來幹什麼,半夜找我挖鳥骨。”安芷嘲弄的笑了,揉了揉被江水泡的不舒服的眼睛,咂摸咂摸小嘴,她是真的有點餓了:“要不我倆一起去抓一隻吧,有點餓了。“
靠着車軲轆站的小娃娃原本是想來道謝的,聽見這麼一句不知悔改的話,頓時散亂的頭髮都豎了起來,真的是好不歡樂啊。
“無恥。”
“哦,我真的餓,你要不要去。”
剛剛救過江陽一命的安芷無所畏懼,順便舉了舉自己哪隻爲了護着江陽而受傷的手繼續不知死活:”聽說一滴血即使一個饅頭,我得吃多少才能補回來,我現在不應該餓嗎?“
紅臉的江陽:”下流……“
安芷:說完無恥我忍了,我說我餓了你說我下流什麼意思,你不願意就不願意唄,也不至於這樣侮辱肚子餓的人吧。
“我下流?”還沒來的的及反駁的安芷被一個小娃娃教育了,剛剛伸出來的手臂被一條白色的絲帕完完全全的遮蓋了起來,裹輕柔但是嚴絲合縫的,想起這不是現代的安芷看着逐漸遠去的江陽真是哭笑不得的拉下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