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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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哪裡去呢,不愛學歷史的可以穿到小說裡嘛,改寫小說也不會改變歷史,就有蝴蝶效應,也不過讓原本的男豬腳學不成武功,或娶不到女主角--比如以下在完整又充滿愛心的家庭中成長起來的夏青青,就不用非跟袁承志啊--好好,當然要揀最深情的帥哥穿,列表一哈哈:金蛇郎君;光明左使;蕭幫主-喔,錯亂,是蕭大王.(凌雙華的老公雖是絕品,奈何她老爹太恐怖,堅決不穿)金書裡也就這三個,古龍裡帥哥雖多但周圍環境太血腥,只有雪雪花花可以,好在武俠書裡的女子多有昏厥的經歷--下面,溫儀出場.

頭痛頭痛,落落勉強睜開一絲眼睛又緊緊閉上,再睜--再閉.不敢睜了,手哆嗦着向頭上探去,掠過類似於麥秸乾草之類的東西,摸到一個大大的硬硬的包,(還好不是開瓢了,當然有腦震盪也不一定,不然怎麼會幻視呢)鼻端還能聞到絲絲腥味兒,記憶中剛纔幻視到的橙紅色火光映出的黑色石壁,凹凸不平的環出一個拱形的洞頂,火照不到的地方依然是黑的,可見洞洞不淺,而俯在頭頂上的那張臉,五官如石刻,略見扭曲,雖不失爲英俊,但神色間既陰鶩,又激動,表情十分複雜.

啊哈,大概是做夢,落落想.

"你還想死嗎?" 夢裡的帥哥突然開口,上來就問了個十分恐怖的問題,嚇的落落大叫出標準答案:"大俠饒命啊!!"

好在她力氣全無,話到嘴邊就成了似呢喃,似□□的一聲嘆息.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疼痛,硬着心腸伸過手,少女的衣衫零落,勉強遮住春水般柔軟的身子,男子記起她鞦韆架上頑皮嬌憨的笑聲,被擄時如小鹿般驚慌失措的眼神,自盡時蒼白但決然的容顏,似乎不相信仇家還有這澄澈純良的人兒--對,仇家!

他猛然一激,不知何時悄退的恨意和厭惡重新佔據了眼眸,雙手肆虐般撫上少女的胸膛.

這人在作什麼!落落嚇了好大一跳,本能的拼命一閃-----咣-咚!皮下血腫變成開放傷,猩紅的液體流出,落落又暈過去了.

男子收回手.難以言喻的看着纖弱又暴烈的少女,已經自盡兩次的少女(其實是落落不小心又撞到石頭,原諒男人的錯覺吧)心中有什麼油然而生,彷彿在天堂與地獄之中輪番經歷比較之後,他問自己,是否已經愛上了這個仇家的女孩.

落落再次醒來.

頭更痛了,怕怕的睜開眼---呼!面前的古裝男子神色平和了不少,略帶點緊張的注視着自己.

古裝?!!落落閉上就要驚呼的嘴,謹慎的看向四周,還是那個山洞不錯,女人的直覺以及混跡晉江多少年的經驗告訴她--大概是穿了,但這人又是哪朝皇帝\太子?

"我不會傷你了,"冷麪人用幾乎算溫柔的語氣說,"但你也不能離開這裡,直到你家--"

不能離開?原來不是皇帝,是綁匪啊,難怪不是宮殿而是穿在這麼個破洞裡,落落極其失望的道:"我家有沒有---"

"住嘴!!"

"--錢啊--啊?"

"別提你家那些禽獸!!"帥哥眼中精光大盛,眉間煞氣忽現.

嘎?禽獸?還我家?

男子用一種類似自語的惡狠口氣繼續道:"我不殺你,也不會放過你們石樑溫家,你家欠下的債,必要用血來償還."

他提到血了嗎?男子英俊的五官扭曲着,額上青筋畢現,只聽"奪"的一聲,一柄彎曲怪異的長劍釘在地下,濺起火星,劍身金光閃爍,如蛇般遊動.

啊,是他,原來是他,竟然是他-----

落落恍然的瞬間忍不住心頭一酸,淚水奪眶而出.

"別哭,"那人看向女孩,似乎想要把她攬進懷裡,但終於忍下,只淡淡的問"你叫什麼."

他並沒指望女孩會回答,但少女抽噎着答道:"溫儀,我叫溫儀."

落落,大名駱靜宜,在讀研究生一名,爲了解決溫飽在高二時棄文從理,以一年時間勉強考入某三流醫學院校,四年後進入南方某省最高等醫科大學深造,在與老鼠兔子牛蛙打交道之餘,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小說,看各種小說.

這是個廉價但有用的愛好,廉價在於,蹭校內圖書館--不要錢,蹭舍友幾文租來的小書--不要錢,蹭老大自備的電腦--那時還沒有VIP這一說呢,更加不要錢.

有用在於,今天,現在,這種狀況下,熟讀金老文文的落落不需要淵博的歷史知識和嚴密的推理,單憑這幾句話和那把怪異的彎劍就能猜出,他是誰.

落落透過霧濛濛的眼睛看着他:爲什麼會這樣的心酸呢?當然,爲了這個容貌英俊,身世悽慘,愛情凜冽的金蛇郎君,年少的她們都流過許多許多淚,可她早已經成長了啊.

她的淚水止也止不住----我知道我是穿越到溫儀的身體中了,可我畢竟不是溫儀,我是理智,博學的現代新女性,我,我----

遠離故時代,故空間,故舊親人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壞,和小說中描寫的都不一樣,獨立女性駱靜宜這會兒,只覺的自己比飄絮浮萍還要伶仃孤獨.一時都想不到金蛇是多少女人垂涎的男主,因此也無暇理睬他.

夏雪宜看着女孩一直哭,一直哭,哭到他的心都軟了,不知不覺中,他已收起了嚇人的猙獰臉色,走遠了一點,皺眉道看着她.

落落哭夠了,掛着淚,有些想要求證似的問:"你是金蛇郎君,對麼?"

夏雪宜知溫家人都曉得自己外號名姓,也不懷疑,點了點頭.

落落略略放了心,自語般嘆道:"我,我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