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下山的時候,幾名負責望風的小弟已經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徐立,正吱哇喊叫的把那些人搬到養心樓療傷。
等到易雲回到屋裡,天已經黑了,安富貴正焦急地在屋裡踱步,看樣子已經要出門找他了。
“嚇死我了,阿雲,你去做什麼了?”
見易雲平安回來,安富貴非常開心:“是不是餓了,飯在鍋裡,我給你盛去。”
他轉身欲走,卻被依雲狠狠的抱住。
“富貴,謝謝你。”
安富貴本事有些疑惑,聽到易雲說的話,他明白了。他大大咧咧的笑笑,輕輕的拍了拍易雲肩膀:“這算什麼,我們不是好朋友嘛。”
易雲沒有鬆開安富貴,反而抱得更緊,心中默默說到:“富貴,你等着吧,未來青雲宗若是敢限制你的自由,便是拆了這青雲宗,我也要救出你。”
隨後,小屋的煙囪升起嫋嫋青煙,安富貴簡單熱了下飯菜,便叫易雲來吃飯,飯桌上,安富貴問道。
聽了這話,安富貴急忙問道:“阿雲,你沒受傷吧?”
“沒有。”易雲搖搖頭,吃了塊肉,說到:“他們打不過我。”
“奧,那就好。”安富貴低頭繼續幹飯,隨後猛地擡起頭:“什麼,他們打不過你。”
安富貴一臉見鬼的樣子。那天易雲被雷劈中到送去藥谷療傷,他是全程跟着的,所以他幾乎比易雲自己還要了解易雲的傷勢,皮膚灼傷,內臟破損,靈根破碎。
在他的祈求下,藥谷用迴天丹和奪靈丹保住了易雲的性命,但是藥谷的長老也斷言,雖然易雲活了下來,但是後半生也註定是個廢人,只能做做雜活。
現在易雲一個人就爆錘一羣外門弟子,從理論上就完全說不通,哪怕這羣外門弟子尚未凝靈,光憑肉身力量,也絕不是易雲一人能應付的。
看着安富貴難以置信的模樣,易雲沒想着隱瞞,說到:“其實我的靈根沒有消失,只是被分解成了氫氧靈根。”
“青癢靈根?這是什麼靈根?”安富貴有些疑惑,聽起來像是特殊元素,但是他完全沒聽說。
“嗯……”易雲沉吟片刻:“你就當這是火靈根吧,只不過在是釋放靈力的時候,要藉助點外物。”
“火靈根!”安富貴大吃一驚,易雲剩下的話全被他自動過濾,只聽見了火靈根三字:“難怪,即便是尚未凝靈入品,火靈根依舊擁有不俗的戰力。
安富貴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原本他還很擔心,害怕易雲醒來發現了自己成了廢人,自此一蹶不振,現在看來,捱了那記雷霆對易雲來說,反而是好事。
“對了富貴,那羣人到底是哪位真人座下的弟子,居然如此魯莽。”易雲問到。
“他們是炎天真人座下的記名弟子,這羣傢伙,幾乎蠢到無可救藥,被炎天真人的親傳弟子李邵傑玩弄與股掌之間。”
安富貴起身收拾餐桌,易雲則是站在鍋邊準備洗碗。
收拾好所有東西,已經是很晚了,到了休息的時間,因爲易雲的傷勢,安富貴這幾日一直沒休息好,這會終於是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所以不多時,易雲就聽到了安富貴的鼾聲。
易雲卻睡不着,他躺在牀上,感受着體內的氫氧靈根,無奈的笑笑,難道這就是他作爲穿越者的特殊能力?易雲不知道。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依靠地球上的化學反應來修改靈根,。
那麼……,易雲想到那些諸如鈾一類的物質,不免一陣壞笑,沒錯,這很核理
他也睡着了,不過睡的很淺。
……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易雲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以爲是條狗,沒有搭理,只是翻個身接着睡。
許久,聲音沒有停下,易雲越來越煩,把被子蒙在腦袋上,可那該死的聲音彷彿有什麼魔力,被子根本擋不住。
原本就有起牀氣的他被這樣吵醒,可把他氣的不輕,看了看熟睡的安富貴,易雲輕輕的下牀,趿拉上鞋,準備趕跑那隻蠢狗。
易雲走出房間,窸窣的聲音卻消失了,迎着清冷的月光,他左右顧盼,沒看到狗,但是當前的小路憑空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跡。
易雲瞬間睏意全無,他走近那道血跡,血跡很寬,易雲比量一下,和自己的肩寬差不多,一次還能分辨出血跡之下還有有一層淺淺的腳印。
易雲明白了什麼,一股熱血直直的衝進大腦。
一個人拖着一具剛死了不久的屍體,經過了房前。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是狗在跑,是屍體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
易雲背後冷汗直流,前一世他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何曾見過這般場景,他強忍恐懼,沿着血跡的方向跟了過去。
走了大概一里路,周圍已經沒有房屋了,盡是茂密的植物,血跡一直蔓延到前面鬱鬱蔥蔥的樹林中。
進去,還是不進去。
進去,就可能會發現屍體和拖着屍體的人,當然也有遇到危險的可能。雖然他有氫氧靈根,但是他攻擊的方式侷限性太大,再者,如果碰到入品的高手,他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顯然不進去纔是對的,這件事與自己毛關係也沒有。自然會有專業人士來處理,正所謂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自己好不容易活了過來,總不能再讓自己給折騰死。
想到這,易雲擡起腳步,轉身回去。走了四五步的樣子,身後突然吹了一陣陰風,風傳來一個飄渺的聲音。
就像易雲以前看的恐怖片,那種迴盪在周圍,時遠時近的聲音一模一樣。
“怎麼這麼急着走啊?”聲音蒼老又嘶啞,聽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
跑!
快跑!
理智告訴易雲必須要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這時,他驚恐的發現,他的雙腳宛如粘在地上一般,不管他怎麼用力,腳一動不動。
寂靜的夜晚,風吹過樹林,發出沙沙的響動。易雲硬着頭皮轉過身來,對着空蕩的前方說到、
“前輩,你何苦和我一個小輩較真呢?我發誓,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哦,是嗎?”林中飛出一襲黑袍,懸停在空中。聲音的主人終於現身,他戴着寬大的兜帽,臉部彷彿有一團黑霧遮擋,使人難以看清他的臉。
易雲心中警鈴大作,臉上卻依舊堆滿笑容:“原來前輩是騰雲強者,難怪一面對前輩,我連反抗的氣力都生不出來。”
“哈哈,你小子倒是會說話。”黑袍人笑了兩聲,飛到易雲身邊,輕輕撫了撫易雲的頭頂:“我兒子若是沒死,應該和你差不多大了。”
“前輩的兒子想必也是人中龍鳳,我哪裡比得上。”易雲乾笑:“前輩實在是擡舉我。”
“你說的倒沒錯,你確實也比不上我兒子。”
喂,不帶這麼侮辱人的。易雲在心中暗暗喊道。
“不過你確實很像他,油嘴滑舌。”黑袍落到地上,竟沒有激起一絲灰塵。說罷,他拍了拍易雲的後背,說到:“小子,我放你走了,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
易雲不明白黑袍爲什麼發過他,但只要能保住小命,那就比什麼都強他。他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能動了,連忙說到:“感謝前輩不殺之恩。”
黑袍踢了他一腳:“快滾,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看着易雲飛速離開的模樣,黑袍兜帽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他看了看林中那具已經涼透的屍體,緩緩說道:“青雲宗,你欠我的,我都要親手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