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邊伺候的那個總管太監激動欣慰的表情,葉蓁蓁皺了皺眉,看樣子肖允成大概是很少吃這麼多東西了,少食的人突然吃這麼多定然是會不舒服的,今天晚上怕是睡不好了。
果然夜裡準備就寢時,暴君胃疼了。
肖允成黑着臉,周身氣壓極低,冷風陣陣。
衆宮人又開始瑟瑟發抖了,生怕自己成了刀下亡魂。
他們連擡頭都不敢,心中恐懼,自然發現不了暴君到底怎麼了,而且就算髮現了,也沒用。
可是身在風暴中心暴君身邊的葉蓁蓁看到他皺眉了,一眼就看出他怎麼了,還有點幸災樂禍地笑道“陛下可是吃撐了,不舒服了?所以呀,就該由我來替陛下受這份苦的,全都讓我吃不就好了?”
肖允成聞言轉頭,眼神冷冷地盯着他,彷彿在說——
你死了。
葉蓁蓁笑着摸了摸暴君的肚子,她和愛人的靈魂羈絆那麼深,就算是沒了記憶這人也是捨不得殺了自己的。仗着這份不足爲外人道的免死金牌,葉蓁蓁的膽子可大了。
所以在李福見鬼了的視線裡,她上前就拽着人往龍榻走去,有點強硬地讓暴君躺下,開始給他揉肚子,熟練地按摩。
葉蓁蓁的手熱乎乎的,彷彿自帶暖寶寶功能,再加上恰到好處的揉按,頓時好受了不少。
肖允成躺在牀榻上,看她跪坐在一旁,認真地幫自己按摩,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仿若羽扇,彎出漂亮的弧度,燭光映得柔和朦朧,隱隱約約,姣好的容貌宛如霧中妖魅,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他伸手,將葉蓁蓁扯下來,躺在自己身側。
這樣也不影響她揉肚子按摩,而且躺着更舒服,葉蓁蓁也就順着窩在肖允成旁邊,只是女子個子骨架比男子小一些,就顯得像是依偎在肖允成懷裡,很是親密。
按摩了好半晌,她都有在注意暴君的狀況,看他臉色好看不少,看起來像是沒事了,她就慢慢停下來,準備收回自己發酸的手,累了想睡覺。
但手剛要離開,就被肖允成抓住。
葉蓁蓁打了個哈欠,睏倦道“陛下沒事了吧?天晚了,該睡了。”
肖允成捏着她的手指握在掌心把玩,忽的輕笑出聲,意味深長道“愛妃說得沒錯,確實該侍寢了。”
葉蓁蓁半眯着眼,一心只想睡覺,有些遲鈍,還沒聽出他話裡的不對勁,身體就被箍住,陰影籠罩而下,又重複了昨晚的事,折騰了大半宿,根本沒法好好睡。
葉蓁蓁半眯着眼,蜷縮在肖允成懷裡睡得香甜。
清晨盥洗更衣之後,衆宮人捧着早膳進來,放了一桌。
葉蓁蓁聞着讓她垂涎三尺的美食也沒有半分動作,實在是太累了。
於是,本該是侍寢的貴妃伺候皇上更衣用膳,結果都換了過來。
肖允成看他不清醒傻乎乎的樣子,夾起一個糕點就塞到她嘴裡,等她慢吞吞嚼了吞下,又投喂下一口。
李福在一旁看着,臉色有點不好看。雖說葉蓁蓁能讓皇上願意吃東西,這點讓人喜歡,但不代表他能看着皇上伺候別人吃東西啊,皇上那麼尊貴的人!
可是肖允成是皇帝,還是個殺人如麻的皇帝,他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置喙皇帝的舉止言談,只能恭恭敬敬的在一旁伺候着。
至於葉蓁蓁可沒有什麼尊卑規矩的想法,她適應的不能再適應了,甚至在肖允成低聲和她說話道別的時候也沒有搭理,而是動作迅速的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團成了一個大團子繼續睡。
肖允成看着面前這一坨鳩佔鵲巢的大團子,心裡嗜血的衝動淡了不少,對於這個佔據了自己龍牀的人也沒什麼被冒犯的心思,而是寵愛有加。
他這個人沒什麼喜歡的,現在有一個勉強能放在心上的乾脆就封爲皇后好了,省得那些大臣們嘰嘰歪歪的。不過這事還得等一段時間,等他處理了右相再把這隻金絲雀供奉起來不遲。
出了殿門,總管拱手敬畏問“陛下封葉小姐什麼名號,還有宮殿,不知陛下屬意哪處?”
肖允成卻皺了皺眉,冷聲說“給她宮殿?不必了,就住在朕的寢宮就行。”
李福愣了一瞬,但他了解皇上,當今不是個在乎祖宗禮法的,就算是有人反對也沒什麼用,不過是再多一些鮮血罷了。
“陛下,這樣大臣們怕是又要勸諫了,不如只安排宮殿,不讓娘娘搬過去就行。”
肖允成眼裡多了幾分戾氣,笑起來陰森森的,“敢說朕的人閒話,是嫌命長了,那就都殺了。”
他這話,顯然不是隨便說說。
但等皇上登上龍輦,儀仗華貴,起駕時,頭頂傳來陛下沉沉的聲音。
“不過你說的也可行,最近的那處宮殿給她,一切都備好,但他照舊住朕的寢殿,不用搬。還有,她以後就是皇后,不稱娘娘,稱殿下。”
李福剛剛想起來離皇上住的宮殿最近的寧華宮就是歷代皇后住的地方,就接收到了另一個驚雷,皇后?跟在陛下身邊這麼多年,他是知道陛下最討厭別人掣肘的,右相最近小動作太多,陛下早就心生厭惡,如今又說要立後,這是要處置右相還是不處置啊?
李福實在是琢磨不透陛下的心思,不過既然葉蓁蓁得了陛下的寵愛,那至少現在他是要對人恭恭敬敬的捧着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