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畫中走出來的人,突然眉頭一皺。
“趙老,你說兩個幫派歷代爲仇,能不能有和好的時候呢?”
“幫主,你忘了老幫主因何而死,又忘了這些年鄔予生帶來的麻煩了嗎?”
安巖一頓。
“看來我是喝糊塗了。不說這了。”
“哈哈哈……”安巖失笑,笑中滿是無奈,原來他還是放不下。放不下父母的離世,更放不下那個他心中的人。
第二日晌午。
“少主,少主,該醒醒了,太陽真的曬屁股了。”心兒溫聲的叫着安巧。
“嗯,再睡會,一會會。”
“不要再睡了少主,該用午飯了。”
“什麼,午飯。”安巧猛地驚醒。
“怎麼不早早的叫我啊,還要找大哥呢。”
“叫了的,少主,你睡得太死。”
“快,心兒,把我衣服拿來。”“嗯嗯,好的。”“少主是要去幹什麼嗎?”
“找我大哥,讓他幫我安排個練武的師傅。”邊說邊拿過衣服。
心兒心有疑惑,怎麼少主突然要學武了。但話還沒問出口,就看安巧已經直奔前廳去了。
“少主,早些回來吃飯。”心兒大聲提醒道。
“知道了。”
前廳。
安巖和一些元老正在議事。安巧等了一會,他們便結束了。安巧急匆匆的跑道安巖面前。
“慢點,怎麼那麼急。”
“大哥,幫我身手靈活的武打師傅。”
“怎麼,想學武了。不無所事事了?”安巖打趣道。
“我想了,不能總給大哥找麻煩。練練武,強生健體嘛。”安巧撒嬌道。
“算你有覺悟,明天我就讓明師傅去教你。但是,巧巧,既然開始了,就要堅持下去,不能半途而廢。”安巖寵溺道。
“嗯,我知道的,大哥放心。”邊說安巧邊往外跑。
“慢點,別跑。”安巖擔心安巧這樣冒冒失失,傷到了怎麼辦。
“心兒等我回去吃飯呢,我先回去了。”
安巖辦事很快,說明天就明天。
天還未亮,安巧便從溫柔的夢鄉里被叫起來,進行晨練。
“媽耶,萌萌,我現在突然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哈哈哈,巧巧加油。”說完還不忘再笑兩下。
“我的懶覺就這樣沒了嗎?”抱怨兩句,安巧很快投入到訓練裡。
明師傅是出了名的嚴厲。但是在教安巧的一月裡,不得不佩服安巧的毅力、耐性和悟力。他本以爲要教這個廢材會很難,但出乎意料的是僅一月,他能教給安巧的東西便已經不多了。只好啓稟安巖,希望他爲安巧另謀高就。
安巖聽後,鈍感意外。
特意去尋安巧,與其過了兩招。果然,這一月她的進步簡直是難以預想。安巧出手凌厲,快速,幾個回合安巖就有些招架不住,只好使出全力,但也只是和安巧打個平手。
如果真是硬碰硬,安巧佔不了任何便宜。可她聰明,用的都是巧勁,而且她身手的靈活是安巖比不上的。
“哈哈哈……”安巖爽朗的笑聲在練武場上不斷迴盪。“不愧是我安巖的弟弟,走,大哥帶你吃些好的。”
是夜。
巡邏的人正在認真的巡視。
但是誰也沒注意到穿着夜行衣的安巧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了虎師幫。
月光鋪撒在每個角落。
安巧藏匿在樹枝上,樹木身形高大,遮擋一個安巧綽綽有餘。
樹下,一人藉着月色正在練劍。
“巧巧,這韋耀言大半夜還在練劍,那麼用功啊。”
劍刃與空氣摩擦,發出簌簌的響聲,足見練劍之人力氣之大。一招一式唯美至極,像是一支優雅的舞蹈。但若是真的與人打鬥,這種劍式定要對手招架不住。仔細看去劍式似曾相識。
“萌萌,他這練的是和我大哥在一起的時候練的招式吧。”
“你別說,還真是。看來他大半夜不睡覺是想起了某人啊。”
舞閉。
韋耀言負手而立。遠遠看去,劍的冷厲襯着高大的身影,此時的他看起來像個仗劍走天涯的過客,本應是灑脫的背影如今看起卻充滿着寂寥和愁緒。
安巧靜靜的看着他。她想他和大哥倒是般配的很,大哥陰柔妖冶,他陽剛堅毅。一陰一陽,很是中和。
“閣下,來了很久吧。是時候現身了。”清冽的聲音傳來。
“巧巧,他發現我們了。”
“應該早就發現了。”安巧輕輕落地,好似她沒有重量般。
“一直以爲安少主一無是處,看來是我眼拙了。”韋耀言雙手握拳,作揖,“在這深夜與安少主相遇,還真是幸會。”
“韋大哥,不是幸會,安天今夜是專門來找你的。”
“韋……,韋大哥?”“嗯,韋大哥,我這樣叫你可行。”
“叫什麼,隨安少主的意便可。但是我與你沒有事情可以說,還請安少主早些回去。讓巡邏的人看到不免有些麻煩。”
“今夜我來,是爲了大哥的事情。既然韋大哥不想聽,那安天這就回去。”安巧邊說邊作勢要走。
“等一下,爲何你會認爲我會想聽安巖的事情。”韋耀言叫住安巧,他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但聲音中的急切並沒有讓安巧忽略掉。
“有幸遇到了一位天巖幫的老人,和他交流中瞭解了一些當年的事情。”安巧走到韋耀言的旁邊,席地而坐。
“從那位老人的口中以及那天在祿香樓你在次見到我大哥,不難看出,你的愛意。”
“你在說什麼,男子和男子怎麼會有愛意。”韋耀言故作生氣。
“你不用瞞我,你不是也早就認清楚自己的心了嗎,這些年的對我大哥的思念並未隨着時間減少,反而因爲內心的自責和刻意的迴避,更加強烈。”
“你不覺得我這種感情很不正常?”韋耀言坐在了安巧旁邊。
“不會,自古以來,斷袖之人不在少數。而且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反而很支持。”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僅僅只爲和我說這些的。”
“當然不是,我來是想告訴你,不用因爲我父母的去世而自責,就算沒有你,悲劇也發生,這件事另有隱情,我稍後再和你說。你也沒有背叛我大哥,當年你雖本身是虎師幫的人,卻從沒有做不利於天巖幫的事情。這些年你在暗地裡也幫了天巖幫不少了。”
“我並未幫助天巖幫。”
安巧搖頭,“當初你選擇扶持鄔予生上位就很清楚,他一直生活在陰暗中,養成了陰鷙和殘暴的性格。但卻堅持支持他,必是看重了他的才能。若他執意仇恨天巖幫,那這些年烏鎮的民生不會像現在看到的這樣質樸和諧。你在其中應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你多想了,不用把我往好處想,我就是一個壞人。大半夜趕了那麼遠路,不會只是爲了規勸我吧。”“當然不是。”
安巧盯着韋耀言,目不轉睛。眼神中有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