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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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不要忘記我……”

“你是誰?”

“羽,不要忘記我……”

“你到底是誰?!!”

又一次從夢中驚醒,摸着痛苦不堪的頭,剛纔的夢境一直在腦海裡圍繞着。那女孩是誰?

幹嘛一直叫我不要忘記她?我跟她有什麼關係嗎?神仙?妖怪?頭又開始莫名地痛起來了。

半個月前的一場車禍把我送進了醫院,具體怎麼出的車禍卻一直記不起來了。只記得剛醒來就發現我媽在病牀前哭的稀裡糊塗的,接着印入我眼簾的陣容,立即就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整個家族都出動了,該來的親戚一個都沒拉下。現場除了我爸外,幾乎每一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這讓我更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馬就想翻身檢查自己的身體的完整性,該不會是被截肢了吧?

當看到自己四肢被綁成木乃伊,但還是健全的時候,提着的心才漸漸的放了下來。

不對!

四肢健全,那他們哭什麼?!!!

該不會是,男人最重要的東西……沒了吧?

天啊!!!我不活了……我不要做中國最後一個太監……

強烈的恐懼感讓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小羽,怎麼了?是不是很痛?媽去喊醫生。”坐在一旁的媽看到我的臉色不對,馬上就要起身去喊醫生。

“媽,你別走,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成了太監了?”

“誰告訴你成了太監了。”

“我看我四肢還健全着,但你們又哭的這麼厲害,我就以爲我……”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病房裡的人都笑了起來,剛纔悲傷的氣氛一掃而光。原來出車禍後,給我家掛電話的同學是個急性子,對我的傷勢描述得極其模糊。家裡面接到電話後只大致聽懂了這麼一個意思:“陳羽,被卡車撞了,腰部以下全部沒有了!。”我媽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當場就暈到了。接着就是整個家族的人都出動了……也難怪,腰部以下都沒有了,是個什麼概念?全家族出動也不爲過,這等於間接告訴我家人,你們可以準備後事了。

“小羽,醫生說你的大腦受到了強烈撞擊,導致嚴重腦震盪,很有可能造成暫時性失憶,你看看認得他是誰嗎?”老媽激動地把老爸拉到了我身邊,對我說道。

“這是爸爸啊,怎麼了?”我對老媽的舉動感到很奇怪,眼前這個男人是父親大人,我怎麼可能忘記?

站在一旁老爸看我認出他後,一臉興奮,高興地看着我笑罵道:“臭小子,你上次醒來的時候竟然不記得我了,真該打!”說完後,手還舉了起來,敢情還真要打。

老媽見狀,一把抓住了老爸的手,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對老爸說道:“還打,你就是在他小時候打得太兇了,差點兒子都記不起你了。”

父親聽到母親的話後,收住了手,在我的頭上摸了摸,然後說道:“看下還記得眼前的人嗎?”

對於父親,我心中總有一股莫名的畏懼感,但是這種畏懼感並不能成爲我忘記父親的理由,從小到大,父親就是我心中頂禮膜拜的偶像。

“外公、外婆、奶奶、舅舅、叔叔、……”我遵照着父親的指示,邊巡視着滿屋子的人邊喊道。

十分鐘後,我舔了舔乾燥的嘴脣,內心深處更加堅信:計劃生育這項基本國策是不容置疑的!

出院時距離放寒假還有三個禮拜,家裡幫我向學校告了病假,然後帶着我回去修養了。連學期末的幾門科目考試都可以推遲到下個學期再參加補考。

在家裡小日子過的也十分滋潤,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爸媽接我回家的目的本來就是調養身體,我倒也樂的給自己的懶惰找了個最好的藉口。

曾在網上看到這麼一個等式換算:

大學生=吃飯+睡覺+談戀愛

豬=吃飯+睡覺

所以:大學生=豬+談戀愛

以上推出:大學生-談戀愛=豬

即:大學生不談戀愛的都是豬

同理得出:豬隻要談戀愛就可以變成大學生

我沒有談戀愛,修養的這段日子裡,每天都像豬一樣的生活,倒更加讓我肯定這個等式是成立的!

記得剛踏入大學校門的時候,老爸問我,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

我低頭想了想:“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本來以爲話說出口後會,頭上馬上會受到老爸的暴力旋風旋轉霹靂雷電扣,結果卻聽到的是老爸爽朗的笑聲,看來他對我的這個目標是認同的。

目標是遠大的,而路途是艱辛的,我一直都知道,但上帝卻總是跟我開着只有它自己笑的玩笑,進了大學我才知道,幾乎所有的大學生都已經做到了我人生偉大理想的前半句:“睡覺睡到自然醒”,這無意是上帝的一個黑色幽默,雖然好笑,卻發人深省。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的身體也在一天天的恢復。雖然緩慢,但也愜意,只是每天做着奇怪的同一個夢。

“嘟……”客廳裡的電話響了,家裡沒人,無奈只能自己去接了。

“喂,你好,請問陳羽在嗎?”

“我就是,你哪位?”

“陳羽嗎?我是微微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比我還早到家啊。”

是哦,已經放寒假了,大學生都回家了。不過她是誰呢?怎麼會認識我?

“等等,你說你是誰?”

“我是微微啊,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微微?哪個微微?你打錯電話了吧?”

“丫的,你找死啊,跟我裝傻是吧?信不信老孃馬上過來收拾了你。”兔子一樣溫柔的聲音瞬間消失了,換來的是河東那隻獅子的怒吼。

微微,微微,怎麼這麼熟悉的名字,但我又記不起我有認識這麼一個人啊。似乎抓住了什麼,但突然又掙脫了,腦袋裡嗡嗡直響,突然間閃出這麼幾個字“選擇性失憶症”??回家已有兩個禮拜了,所有到我家看望我的人我都清楚的記得他們的名字,本以爲醫生提到過的選擇性失憶症也是個笑話。而今天卻突然冒出一個似乎跟我很熟悉,但我又記不起來的紅顏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