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瑪麗,就落在釜山市中心着名的biff廣場,從前這裡是很熱鬧的商業步行街,但隨着覺醒者危機的爆發,這裡卻成了韓國難民的聚集區。廣場周圍的房裡,住滿了來自各地的難民。以廣場爲中心,不到兩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足足塞塞了十萬人。
當血腥瑪麗從空中緩緩地落,站在biff廣場中心的一座無水的噴泉池邊上時,先躲在附近建築裡的人類全部本能地憋住了呼吸。
由於預警及時,biff廣場上的人流早已前疏散。空蕩蕩的廣場上,到散落着人們倉惶撤離時遺棄的各種東西。
wWW★ tt kan★ ℃O 血腥瑪麗從空中落下,象遊覽般地漫步在biff廣場。biff廣場從前是釜山着名的商業街,提供美食購物遊樂一條龍服務。覺醒者災難發生後,這些地方全改成了難民的住所,但那些飯店商場遊樂場所的舊招牌舊裝修還在。
落地後的血腥瑪麗,在商業街上漫步緩行着,她戴着金屬質甲殼面上的臉左右轉動着,時不時望向周圍的建築。
周圍的房間裡,早就住滿了來自各地韓國難民。無論血腥瑪麗的目投向哪裡,都在被她盯上的建築裡引發一陣地恐慌。
血腥瑪麗走向邊的一家掛着飯館招牌的房。
飯館裡的高麗棒們,在看到血腥瑪麗走過來的瞬間,就集體嚇得魂飛魄散,住在裡面的近名住戶,一起忙不迭擁擠着從後背逃走,住在二樓樓的人,也是嚇得不顧一切地想下樓。
人擠人。人擁人的後果就是,大家在狹小的通道里擠成一團,到那個可怕的來到門前。將大門化爲粉末入內時,飯館裡的近名住戶。只有十幾個人擠出門去。
血腥瑪麗踏進飯館內,如此近距離地接近深淵怪物,被在堵屋裡的一干普通人,精神更是直接崩潰了。嚇得大聲尖叫者有之,屎尿橫飛者有之,不顧一切地跳樓撞破窗逃走者有之,一時間,整間飯館就象雜貨店般。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聲音。
然而,預想中的屠殺並沒有馬上發生。
在吵吵嚷嚷的聲音中,站在飯館一扇櫥窗旁,血腥瑪麗微仰起頭,露出一副回憶的模樣。
看着這裡已經變樣的一切,血腥瑪麗的腦裡,正不斷地閃過一些破碎的記憶碎片。
一個留着馬尾辮的少女,身穿夏季裙年青少女,在這飯店門口的位置,回頭對一個留長披肩長髮。白領麗人裝束,看似她姐姐的人道:
“姐,今天我們不吃中餐了。來韓國就要吃韓國菜啊,聽說韓國料理能美容。”
她的姐姐搖頭道:“韓國菜那是吹出來的。韓國菜比日本料理要差多了。以前公司會餐時吃過,吃過一次後大家都不想再去了。至於美容,那麼多醃菜,亞硝酸鹽那麼多,這是會毀容,哪裡會美容了!那是韓國手術刀的很厲害。”
旁邊,一個看似兩女母親的人,就在櫥窗的另一側道:
“好了好了。小眉,大家難得來這裡旅遊一次。你就別掃小雪的興了。大家來這兒玩,都是圖個新鮮的。”
名叫小雪的少女。衝姐姐吐做鬼臉道:“就是就是!你總是這麼挑剔,難怪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她的姐姐不屑道“我在公司上班的時候,每天都有人送花,只是我看不上而已。”
妹妹點頭道:“也對,那些臭男人,整天都盯着姐姐你的胸部看,就象我校裡的那些男生一樣。男人都是胸部控,全是隻會認胸認臉的臭蟲!”
血腥瑪麗擡起頭,看向二樓,然後她走向樓梯。
二樓的樓梯位置,有七八個人擠成一團還沒有離開。本來血腥瑪麗進來後發愣的時間,足夠十幾個輕鬆地下樓逃走,可是這些人誰都想先走,我走不了你也別想走,互相拉扯之下一堆擠得摔成一團,結果誰都走不了。
在深淵者面前,衆生皆是螻蟻。
螻蟻擋道的下場,就是“噗”的一聲,堵在樓梯上的八個人,被深淵者“無意”中釋放出來的力量,瞬間炸成了漫天血沫。
樓梯不再擁堵,身上披着紅色甲殼的血腥瑪麗,踩着淌着血的樓梯,慢慢地走上樓去。
樓上傳來尖叫聲,然後屋外傳來卟嗵重墜地聲音,是先前困在樓上的住戶,在走投無之下嚇得跳樓求生時發出的。
上樓之後,血腥瑪麗把頭轉向一間編號爲“203”的包間,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包間裡有人,是一對嚇得縮成一團,又沒有勇氣跳樓逃生的韓國母女。看見血腥瑪麗進來後,這對母女嚇得擁有成一團,想叫又不敢叫,捂着嘴瑟瑟地縮在牆角打着擺。
這處曾經是包間的飯館,現在早就改成了民居使用,房間裡的佈局和覺醒者災難前早就大不相同。原本擺在正中央的飯桌早就不見了,出現在血腥瑪麗面前的,只有睡覺用的地鋪以及各類亂七八糟的雜物。
看着驚嚇壞的那對母女,血腥瑪麗沒有象對待樓梯過道上的那些人般將她們變成碎沫,她只是看着空蕩蕩沒有飯桌的包間,用力地搖了搖頭,腦裡又閃過一些畫面。
那張“不見”的飯桌又出現了,它就“出現”在房間的正中央裡,上面還放着母女人今天大購物買來的商。
服務員走了進來,人中的姐姐用英語和她進行了交流,點完菜的時候,妹妹則正在翻出今天剛剛在韓國購買的商看個不停。
待服務員拿着點好的菜單出去後,名叫“小雪”的妹妹,突然呀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上當了上當了!”
“怎麼了?”
妹妹指着一件剛買來的大衣的標籤,露出一副受騙的模樣,委屈地大叫道:“madeinchina!這件大衣是中國產的!呀!我們被騙!要退貨,要退貨呀!”
“噗!”
縮在牆角,正恐懼得摟成一團的那對韓國母女,清晰地聽到了一個笑聲,笑聲來自正在房間裡發呆血腥瑪麗。
房間裡的母女倆不知道血腥瑪麗爲何而笑,而血腥瑪麗同樣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笑。
不久前,血腥瑪麗遇上一頭會釋放出強烈精神力的八爪章魚似的怪物,那頭怪物釋放出強大的精神力量想要鑽進她的腦裡。
當時,來自章魚人的精神力量,不斷鑽進她的腦裡,在其原本很“寧靜”的大腦裡掀起無數的波瀾。
身爲深淵者的血腥瑪麗,討厭這種感覺,卻無法阻止對方無孔不入的滲透。
在精神力的比拼上,血腥瑪麗不如章魚人,卻遠沒到可以被對方控制的地步。
出於本能的防護,她逼近了能在精神上給她造成一定傷害的章魚人,然後一招脈衝衝擊,直接將他化爲了碎末,更連帶着將周圍保護他的一堆“雜魚”也紛紛弄死。
章魚人喪命前的對她發出的精神擊,讓那時的血腥瑪麗很難受,出於泄憤的原因,她隨手就將附近的覺醒者黑潮屠了個精光以作發泄。
在那之後,血腥瑪麗的腦裡,就多了一些混亂而破碎的記憶碎片。今天經過釜山時,她的本能告訴她這裡很熟悉,似乎來過,於是她就從空中降了下來,憑着自己的感覺來到這家飯館,尋找那些讓她感到熟悉而親切的“東西”。
站在房間裡,血腥瑪麗努力地回憶着,回憶着,但是,後面的東西,無論她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
這讓她煩躁無比。
當人煩躁無比的時候,就會有破壞性地衝動想要發泄。
當深淵者煩躁無比的時候,那就意味着一顆行走的人型核彈,隨時都有爆火乍的可能。
房間裡,血腥瑪麗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呼吸似乎變得非常地急促,急促得連房間裡的兩個普通人,都聽得她粗重的呼吸聲。
房間裡那對脆弱的母女倆恐懼地看到,站在她們面前數米外的絕世兇物,嵌在其臉上甲殼狀面具後那對發光的黃眸,上面釋放出的光亮正越來越亮。
那種感覺,就好象核彈爆發前在積蓄能量一船。
十幾秒後,房間裡的這對母女,隨之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噼噼啪啪的沉悶的爆炸聲,那聲音就好象放在鐵桶裡的被點燃鞭炮一般。除了這些連續不斷地沉悶爆火乍聲外,還夾雜着大量玻璃類的物件破碎的聲間。
古怪的突然響起,由小變大,四秒後達到最高(蟹)潮,七秒後開始減弱,十秒完全消失。
而後,血腥瑪麗粉碎了包間的窗戶,破窗而出,升到空中,向東飛去。
房間裡的那對母女安然無恙,只是被嚇壞了的她,直到五分鐘後,才鼓起勇氣走出房門。
走出房門後,母女倆才發現,這座飯館裡,所有玻璃類的物件,全部在先前的噼啪的響聲中化成了粉末。
但被化成粉末的並不只是玻璃。
附近周圍的房,每座建築,都正在淌出鮮血。
以這家麪館爲中心,直徑一公里內,所有的有機生命體,全在那十幾秒內的“悶響”聲中,化成了碎沫。無論是人或寵物,都象是被成碎渣的蘋果般,化成了流淌在地上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