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風面上的笑意緩緩凝固一下,眼神之中閃過一股詭異之色,望着那老者,一抱拳,淡淡問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那老者面色不畏,目光從其身後的散修身上悠悠掃過,其一步向前,冷笑一聲道:“老夫鐘不凡。今日前來,就是爲了這浮屠塔之內的重寶,你四大家族霸佔這浮屠塔三層無數年,我等散修不與你計較,莫非今日,你四大家族還要得寸進尺不成...”
鐘不凡大袖一揮,單手指天,面上一片昂然。
其聲音之中也是加上了元嬰中期的修爲,仿若一道風暴一暴,從衆人耳畔轟鳴劃過。
這鐘不凡心智顯然不俗,隻言片語,將其自身與數百的散修牽扯在了一起。
衆人面色皆是有了一絲變化,更有甚者,已然衝出人羣,面上泛着怒色。
“哼,四大家族,莫要欺人太甚!”
“這浮屠塔四層以下的法寶,你四大家族最多拿走三成,若是再要多拿,老夫第一個不樂意!”
“哼,難不成,你四大家族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 ...
人羣之中緩緩變得騷亂起來,甚至有人,體內靈力已然悄然運轉,仿若隨時會出手一般。
劉若風面上不變,其眼神之中一陣殺意閃過,隨即,劉若風手中印決一變,雙目之中,緩緩抹上了一股銀色。
其身形一閃,驀然消失在了原地,而片刻之後,卻是出現在那鐘不凡的身後,右掌緩緩舞動,如若無物,看起來極爲詭異。
這一掌,仿若沒有絲毫力道一般,沒有引起任何的靈力波動,向着那鐘不凡的肩膀,輕輕拍去。
鐘不凡一愣,只感覺一陣窒息的壓力鋪天蓋地的涌來。這壓力仿若天威一般,使得其升不起絲毫的抵抗之意,而且,根本無法抵抗!
此刻,鐘不凡的身體周遭,驟然浮現出一個透明狀的牢籠,將其四面八方統統封鎖,將其退後完全斬斷。
鐘不凡面色紅潤,其心底狠狠的一顫,一股極爲強烈的生死危機驟然涌上心頭。其面色慌亂,單手一拍天靈,元嬰離體而出。
三寸大小的元嬰驟然睜開雙目,其小嘴微微一動,一股黑色的煙霧從口中吐出,向着那劉若風籠罩而去。
劉若風面色不變,雙掌翻飛若龍,不過腳步卻是被這黑色霧氣纏繞,速度緩慢了下來。
鐘不凡一擊得手,卻也不敢戀戰,四大家族皆有其獨特的神通,尋常的元嬰期修士,根本無法力敵!
其元嬰腳步不停,在其身體周遭盤旋片刻,一口精華噴出而出,向着那透明狀的牢籠狠狠擊去!
“哼,劉某的神通,豈是你想破就破。”劉若風眼中露出一絲瘋狂之色,輕輕的冷笑一聲,隨着其雙手的舞動,周遭的靈力發生了一絲極爲詭異的變化。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眨眼間,纏繞在其腳步之上的黑霧,已然盤旋在其身體周遭。
不過此刻, 這黑霧神通,卻是隨着劉若風雙手的舞動,顯得極爲平靜,隱隱凝聚成一個暗黑色的瞳孔。
“哼,來而不往非君子!”劉若風面色猙獰,揮動着雙手,向着其肩部,輕輕的印去!
這一掌平淡無奇,沒有引起絲毫的生動,不過卻使得鐘不凡的身軀狠狠的一顫!
一股毀滅性的力量,順着其肩膀之處,涌入了其渾身的筋脈之中。若是尋常的靈力,鐘不凡自然不會畏懼,只不過,這股力量,仿若有針對性一般,一出現,便奔着其腋下的死穴之處,徑直衝去!
這毀滅性的力量之中,隱隱還有一絲鐘不凡極爲熟悉的波動。
鐘不凡身軀狠狠的一顫,隨即傳出了一陣砰砰的輕響,其身上的衣衫驟然撕裂,隨着劉若風的掌風消逝。
一道極爲猙獰的紅線,從鐘不凡的肩部緩緩開始延伸,驟然,遍蔓延到其丹田之處!
鐘不凡面上的表情徹底凝固,其瞳孔之中,隱隱翻出了一股呆滯之色!
劉若風面上泛起一絲恨意,其雙手緩緩撤開,輕輕一揮,打出了一道靈力,環繞在其身體周遭。
而在這一道靈力打出的瞬間,鐘不凡的肉身微微一顫,驟然崩裂而開,化作無數殘碎的血肉迸濺而開!
無數碎骨和殘破的內臟擊打在劉若風身體周遭的罡風之上,紛紛彈開。
這一切發生的幾塊,從開始到結束,短短不到五息,繞是圍觀的衆人修爲卓絕,卻也有不少人,沒有完全反映過來,被這崩散的血肉濺到了身體之上。
一聲淒厲的尖嘯傳出,一個三寸大小的元嬰神色萎靡,面色慌張從一堆碎肉之中鑽出,眼神之中露出一股弄弄的恐懼之色。
“哼!”劉若風目光如電,從衆人身上掃過,隨機大手一抓。
空中的靈力蠕動片刻,驟然凝成了一個巨掌,對着那元嬰狠狠的一捏,抓入掌中,向着劉若風緩緩飄來。
這一抓之下,那鐘不凡的元嬰沒有絲毫抵抗之力,身形再次變得透明瞭起來,仿若風一吹便會消散。此刻,面色一片哀求之意,跪倒在那巨掌的正中央,不斷的磕頭。
劉若風面色不變,將那元嬰抓入手中,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悠悠問道:“鍾道友,劉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現在,可否一聽?”
其聲音之中加上了修爲,周遭的每一個修士,都清晰的聽到,身體皆是輕輕一顫。
楊宇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劉家行事已然霸道至此,那所謂木家?..
鐘不凡此刻已然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其肉身被毀,元嬰更是處於破碎的邊緣,若是劉若風有意爲之,怕是其此刻,已然身亡,眼下,只能磕頭如同搗蒜一般,絲毫不敢多言。
劉若風顯然對這鐘不凡的表現極爲滿意,其悠悠送開右手,將那元嬰放出。
鐘不凡如獲大赦一般,眼神哀怨從劉若風身上掃過,隨即一口元嬰精華噴出,瞬移離去。
劉若風身形凌空漂浮,目光如炬,從衆人面上掃過,悠悠說道:“得罪之處,諸位道友莫要見怪,只是我劉家,數十名晚輩慘死,此事若是不徹查,老夫怕是也無臉去面對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