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海上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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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們計劃是去距海岸大約兩百海里的一處海域,按照以往的經驗,那一片區域最近這一段時間會是中小型魚類的密集區域,而且天氣預報顯示那裡近期的天氣都比較溫和!

說話間,五個人已經到了碼頭上,漁船就橫在碼頭的一側!

哇,範叔,你這艘船真氣派!

映入眼簾的是一艘規模不算小的民用船!船的外殼看起來比較新,使用的年頭應該不長!

哈哈,所以說讓你跟着叔混,準沒錯!不是我吹,咱們周邊幾個小鎮,還真就數我的船最大,航行速度也是最快的!

可是我們人數是不是少了點,這麼幾個人怎麼拉的起漁網呢?劉澤看着眼前這幾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正兒八經出海捕魚的!不免有些疑惑!

這你不用管,去了你就知道了!老範笑呵呵的搪塞了過去!抓緊上船吧,我們要出發了!說完,範中民一馬當先,跳上了船頭!

其餘人也紛紛跟着上去,各自找了一個地方坐着!

劉澤也跟了上去,在甲板上找了一個角落就坐了下去

隨後,一張張風帆升上船杆,發動機的轟鳴與汽笛聲響起,船隻緩慢的離開了碼頭!

看着海岸一點點遠離自己的視線,身邊全是茫然無際的蔚藍色海水!劉澤第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給人帶來的那種龐大的壓力和無力感!在大自然面前,人終歸是太小太小了!

從船上向海面望過去,偶爾會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魚跳出海面,也會有一些浮藻漂在海面上!正當劉澤看的起勁,忽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喊他

劉澤?

劉澤聞聲轉過頭,看到範中民正衝着他笑!旁邊幾個人也將目光聚在了他身上!

呃,咋了啊範叔?

坐船還習慣不?有沒有暈船之類的感覺?

嘿嘿,沒有呢,範叔!這海上的景色真好,空氣也好!

哦?是嘛!

範中民嘴角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表情,覺得好就好好享受吧。過了今天,可就沒這麼舒服了!

沒事範叔,我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有錢人家孩子!有什麼需要做的你就說吧,我乾的來!

說完劉澤看着範叔,但卻沒得到任何的迴應!

劉澤以爲範中民說的是出海捕魚比較辛苦的意思,卻怎麼也想不到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遭遇!

船仍然在行駛着,距離出發已經過了十一個小時!聽船上的人閒聊,說大概還得九個小時才能到這次的目的地!期間劉澤也嘗試去和大黃牙還有舵手老鄭他們聊天,但對方一副冷冰冰愛答不理的樣子,最後劉澤討了個沒趣就再沒招惹他們!

天已經逐漸暗了下來,微弱的月光照在海面上,卻沒能泛出一絲絲亮光!彷彿所有光都被整個海面給吸收了一般,漆黑一片……

吃飯了!

忽然聽到有人喊!

劉澤便起身走了過去!

看到老範正坐在餐桌前,那個身材妖嬈的女人就坐在老範的身邊!

因爲除了老範之外的三個人都不怎麼愛搭理劉澤,所以劉澤就拘謹的坐在了老範的另一邊!

來吧,範叔敬你一杯,算作給你踐行了!範中民說着拿起了手上的酒

啊?踐、踐行?範叔,我不太會喝酒!劉澤被範中民說的話搞得有點懵,不知道爲何,突然覺得眼前的範叔有些奇怪!從白天開始,就一直說一些摸不着頭腦的話開始!一言一行都顯露出一種陌生的感覺,和之前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熱情、善良的範叔一點也不一樣!

說的什麼話?正想着,範中民又是一聲低斥!雖然責怪的意味不濃,但卻讓劉澤聽着很不舒服!

哪個大男人還喝不了幾斤酒了?喝不了酒的人就不配上老子的船!

再說,喝酒玩女人這種簡單的事都幹不好,還想出海!早死球海里了,就像你那個老爹似的!說着,一把摟過身邊那個女人,在白皙的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看着眼前這個越來越陌生的範叔,劉澤的牙緊緊的咬在一起!他想要發火,但卻不敢!這艘船上全是姓範的手下,而自己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一旦惹得範中民不高興了,以後幾天只會過的更不舒坦!

所以劉澤選擇了沉默!

快過來!你這小孩平時看着挺精明的,怎麼一出海蔫了吧唧,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樣子!

咋了?委屈了?嗨~叔跟你開個玩笑!別放在心上!

就是,這麼大一個小夥子怎麼像一個娘們似的,哭哭唧唧,看的人心煩!

這次說話的是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赤裸着上身,身上紋着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動物圖案!一張嘴,滿是牙垢的大黃牙帶着一股腥臭味飄了出來,簡直比海水聞起來還要腥,還要臭……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範中民和大黃牙一邊喝酒一邊圍着自己勸酒喝!但劉澤一直堅持不喝酒!場上的氣氛越來越尷尬,所有人臉上都沒有了笑容!

這時候劉澤聽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好像是衝着自己徑直走過來的!

還沒來的及扭頭去看,就突然覺得腦袋一震,接着,便是天旋地轉,眨眼間,整個人便沒有了知覺!

等劉澤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大中午了,只是到底是第二天中午還是第三、第四天,就不得而知了!

刺眼的日光順着船艙的通風口斜射進來,整個船艙的結構,以及身邊凌亂擺放的雜物告訴劉澤這應該是最底層的貨艙了!

腦袋頂上還有有些隱隱作痛,但是相對於剛受到衝擊

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爲什麼綁住我?

範叔,範叔你在哪?

劉澤驚恐的大喊大叫,卻沒有得到一個人的迴應!他猜到這一切應該和範中民脫不了關係,但在一切還不能證實之前,又不敢破口大罵直接翻臉。

於是劉澤開始掙扎,試圖擺脫身上漁繩的束縛!

嘗試了半天,整個人都已經變得精疲力盡!但漁繩依然捆的無比的緊,根本就沒有一點掙脫的可能性!

想到前一天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自己生活在漁村裡自由自在

現在卻被捆住手腳,丟棄在陰暗的角落無人問津!如果不是頭頂那一束陽光,自己此時此刻與身處地獄又有什麼區別!

想着想着,眼淚就忍不住流了出來!劉澤不喜歡哭,但他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孩子罷了,哪裡經歷過這些事情,根本忍不住!

這時,船艙上方傳來了腳步聲,噔噔噔噔噔……

一個人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藉着微弱的陽光,劉澤看到這個人正是範中民!

醒了?

爲什麼綁住我?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掙扎,以及憤怒的怒吼卻無人搭理,劉澤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問這麼多幹什麼!綁你自然有綁你的道理!至於你嘛,我奉勸你有點覺悟,不要亂吼亂叫的,吵的人心煩了,哪怕我不收拾你,其他幾個人也會收拾你!

瞪我?還瞪?

我特麼讓你瞪,說着,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劉澤的身上!將本就癱坐在船艙的劉澤踹的翻了一個跟頭!

被踹翻在地的劉澤收起了自己怒視的目光,低着頭強迫自己不去看眼前這個惡魔!

你總得告訴我爲什麼綁我,哪怕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長時間沒喝水,劉澤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沙啞!此時他已經不準備打感情牌了!因爲他發現面前這個人,自從出海之後,就再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範叔了!變成了一個極度變態、暴力,甚至有些心理扭曲的人渣!

嘿嘿,想知道嘛?範中民點了一根菸,盤腿坐在了劉澤的身邊!開始回憶往事……

那個時候我是跟着你爹混日子的你知道吧,你爹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油頭全被他拿走了,每次出海我們兄弟幾個累死累活分的錢加在一起都沒有他拿得多!

想知道你爹怎麼死的!可不是什麼狗屁海難,不然怎麼可能就死他一個啊!!!

我爹是不是被你殺害的?劉澤聽到這眼睛更紅了,全身憤怒的顫抖了起來!

是,也不是!範中民笑的開心,略帶神秘的靠近劉澤

你那個老爹,是被我和另外三個人一起給活活打死的!

呦,哭了!別急着哭,更刺激的我可還沒說呢!接着,又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那次出海,你知道我們捕到什麼了?是一條半米來長透明的魚,跟水晶做的一樣!肚子裡還長着一顆圓珠子!會發光的,像極了夜明珠!

那條魚擺在我們面前時,我們都瘋了!激動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知道之前世界上最貴的一條景觀魚拍賣了多少錢嘛?一條變異血紅魚,賣了一千四百萬人民幣!當時的那條水晶魚,比什麼狗屁血紅魚還要漂亮十倍,百倍!

這樣一個機會擺在我們面前,每個人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要發財了!

可是就是你那個腦殘的老爹,他竟然告訴我們說聽到了這條魚說話,我們問他聽到了什麼,他不說!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嘀咕了半天,整個人像魔怔了一樣看着大海發呆。

突然,他衝了上來,一把從我手上搶過那條魚就扔回了海里!一切發生的太倉促,我們所有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你說他,該不該死?說到這裡,範中民猛的扭過頭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劉澤!彷彿要把他吃了一樣的狠毒!

當時我們每個人,都恨不得把這個王八蛋一口血,一口肉生吃了!結果,你爹還站在那朝着我們笑!

我們問他爲什麼要那樣做?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個勁衝着我們笑。

他的笑徹底的激怒了我們剩下的人,於是,我們一起衝了上去……

想知道我們幾個是怎麼活活打死他的嘛?範中民俯下身子,靠近劉澤的耳朵,敘述着當時的細節!

別說了,啊,別說了!劉澤幾近崩潰,掙扎着不想再聽到哪怕多一個字!

你不用表現得這麼可憐!這些是你那個該死的爹欠我的!欠我們所有人的!本來,我們應該住在富人區,過着富足的生活,而不是擠在這種滿是垃圾的該死地方,還要冒着生命危險繼續出海捕魚!

說話間,手中的煙已經燃盡,範中民隨手將炙熱的菸頭壓在劉澤的肩上,然後輕鬆的起身離開,疼的劉澤又是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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