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
江渝川掛掉電話,也不再理會沒腦子的江世權,繼續全心處理起了手頭上的工作。
這些,天因着江世權轉移了注意力,他處理起工作來也順利了許多,有了江世權這個蠢材的掩護,他也不用再去擔心有內奸作怪了。
他擡頭瞅了瞅牆上鐘錶裡不停轉動的指針,面色嚴肅了幾分,還有最後半天,明天早上就到了簽約的日子,他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不過這次能成功轉移江世權的注意力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公司裡的內奸必定和江世權有聯繫!
這麼一想,他便也明白了爲什麼在自己競標失敗後,江世權會那麼恰巧趕回了別墅裡。
哼!
江渝川冷哼一聲,以往他對江世泉置之不理,是知道他翻不起什麼大風浪,可他竟然敢暗算他,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他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自取其辱。
夜幕緩緩降臨,空中只有幾顆稀疏的星星,那無邊的墨色像是在掩蓋無處可逃的邪惡,又像是在襯托絢爛的霓虹燈散發的光彩,未知的神秘令人充滿了猜測。
江渝川坐在房間裡,窗邊拉着厚重的窗簾,思緒嚴謹的分析着一個個難以決策的策略,奮筆疾書。
他就那樣坐在辦公椅上,滴水未進,拋卻他不停勾畫的手,整個人就像石雕一樣靜止在那。
兩天的時間,48個小時,江渝川就連睡覺的時間都屈指可數,熬夜令他的黑眸中充斥着鮮紅的血絲,領帶微鬆爲他的俊朗中增添了一抹狂野。
夜緩緩的過去了,江渝川一把拉開窗簾,天邊傾灑而來的第一縷白光,令他身心感到了一絲清爽。
他不是第一次與對方約定如此短促的時間,卻鮮少有這種全封閉的工作氛圍,這爲他帶來的不是壓抑,而是將自己的思緒痛快淋漓的抒發出來的暢快。
察覺到時間緊迫,江渝川利索的梳洗一番,葉晨很快開車來到樓下,他拿上資料精神飽滿的出了門。
坐上車,江渝川最後一遍覈對了簽約所需要的東西,他認真的翻着公文包,忽然想起簽約所需要的印章被他丟到了家裡。
不做猶豫,他利索的吩咐葉晨帶着資料先趕去簽約地點,隨後他開上車便回了別墅。
江渝川匆匆趕到別墅,恰巧柳少曦正從樓上走下來,他看着小女人穿戴整齊的模樣上前關心道:“這是要出門嗎?”
柳少曦輕嗯了一聲,情緒並不高,聽了江渝川的詢問,眸中平添了一抹淺淡的抱怨,“我去醫院看看爸爸。”
提起柳尚德,柳少曦本就難過的心情更加低落,她微垂着眸子,精緻的五官上寫滿了落寞,說完就想繞過江渝川出門去。
江渝川哪肯,柳少曦這副黯然失神的模樣簡直比向他一通抱怨還要令他心疼,他反身抱住小女人嬌小的身影,大掌安撫的拍着她的後背。
“少曦,對不起這些天我對你的關心太少了。”江渝川寵溺的撫摸着女人幽黑的長髮,動作溫柔又愛惜。
他將柳少曦貼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清朗的聲音隨之傾瀉而出。
“少曦,這些天我一直在忙和松陽集團的合作,爲了防止內奸我需要進行全封閉的工作,原諒我好嗎?”
聽着男人有力的心跳,柳少曦覺得所有的情緒都被平復了,哪怕就這樣安靜的抱在一起,也令她覺得心滿意足,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樓梯口本打算下樓的丁子凌驟然將身子縮了回去,目光中帶着漫天的驚訝,手緊緊的抓着牆角,心跳如鼓。
天啊,她剛剛聽到了什麼,江渝川這些天竟然一直在忙和松陽集團的合作,壓根兒就沒有什麼購買新地產的事情,他們都被騙了!
丁子凌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腦中一片空白,只覺驚慌無措,她承受不了江渝川失敗的後果,那樣,她恐怕就再也沒有重獲自由的機會了。
不行,她要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江世權,慌不擇路的丁子凌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臥室,忙裡忙慌的拿出手機撥通了江世權的電話。
沒有過多的解釋,她直截了當的將消息傳達給了江世權,話音一落,就聽那頭傳來了一道劇烈的聲響。
“嘭”
江世權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名貴的茶几傾刻間就報廢了,然而他卻仍舊沒有宣泄掉心中的怒火。
“江渝川!啊!”
此刻,江世權就像是發了狂的野獸,他連電話都忘了掛,對着空蕩蕩的辦公室就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咆哮。
真是混賬,江渝川這個低賤的私生子竟敢把他耍的團團轉,想起這些天他苦心阻止葉晨談合作,江渝川只覺臉上被人狠狠的甩了兩個巴掌。
江世權已經沒有理智了,他風捲殘雲的砸掉了辦公室裡所有可見的東西,發泄掉了心中的怒火,他道貌岸然的整了整微亂的西裝,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如果它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江渝川和松陽集團簽約的日子,現在時間還早,或許他趕過去還來得及。
抱着最後的一隻僥倖,江世權將油門踩到最底,一路飆車,衝到了松陽集團樓下。
他不顧形象的瘋跑到公司門口,不等進門,就看到盧正東和江渝川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就像是給他在這場戰爭中的失敗畫上了句號。
簽約成功了!
盧正東和江渝川閒聊了幾句,大概也看出了兩兄弟水火不容的架勢,盧正東非常有眼力見兒的先離開了。
“江渝川。”江世權咬牙切齒的撕咬着江渝川的名字,他再也沒有了忍耐的理由,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手已經直直抓向了江渝川的領帶。
“江渝川,你竟然敢耍我,不過是一個身份卑賤的私生子罷了,就算給了你一個尊貴的身份,你也只配做一條狗。”
被耍的屈辱時刻衝擊着江世權的神經,他將最後的顏面徹底的撕碎,用最惡毒的言語攻擊着江渝川。
江渝川面色微冷,眼刀毫不客氣的飛向了江世權,脣角帶着笑,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你的意思是說自己豬狗不如嗎?”
“江渝川!”江世權用力的瞪着眼睛,壓抑的低吼着,“別以爲簽了合約就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江渝川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那笑聲就像在江世權的臉上甩了一巴掌,“我等着。”
江渝川直逼到江世權的面前,簡單利索的吐了三個字,淡然忽視掉江世權謀中的陰狠,他平靜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