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他許大茂平日裡最喜歡幫助人,尤其是喜歡幫助這些漂亮小姑娘。
進到樹林裡,許大茂一邊好奇地張望着四周,一邊問女同志東西到底掉在哪裡
女同志擡手指了指前面,脆生生地說道:“就在前面不遠啦,同志您再跟我走幾步就到了呀。”許大茂聽了,便跟着女同志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
走了一陣子後,許大茂心裡漸漸泛起了嘀咕,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這都走了挺長一段路了,周圍的樹木卻是越來越多,愈發顯得幽深靜謐,而且一路上幾乎看不到其他人的蹤影,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在這樹林裡迴盪着。
許大茂停下腳步,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看着那女同志問道:“妹子,你這東西到底掉哪兒了呀?咱都走這麼遠了,怎麼還沒到呢?”
那女同志一聽,卻嗔怪地瞥了許大茂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喲,同志,您怎麼這麼膽小呀,不就是再往前一點兒嘛,我一個女同志都沒怕呢,您還怕了不成?”
許大茂被這女同志一打趣,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他挺了挺胸膛,強裝出一副膽大的樣子,哈哈一笑說道:“誰……誰說我膽小了呀,我這不是怕你記錯地方了嘛,行嘞,那咱接着走唄,我還能怕了這小樹林不成。”說着,他又硬着頭皮繼續跟着女同志往前面走去
走了足足兩裡地,四周的樹木愈發茂密,遮天蔽日的,只偶爾有幾縷夕陽的餘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就在這時,女同志突然停住了腳步,臉上帶着一絲羞澀,輕聲說道:“同志,我這突然內急,得去方便一下,您在這兒等我會兒呀。”
許大茂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害怕起來。
這荒郊野外的,就剩他一個人在這兒,周圍安靜得讓人發毛,時不時還傳來幾聲不知名鳥兒的叫聲,更添了幾分陰森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朝四周看了看,嚥了咽口水,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說道:“妹子,這……這地方挺偏的呀,要不你忍忍,咱出去找個有人的地兒再解決唄。”
那女同志一聽,卻捂着嘴笑了起來,笑聲在這寂靜的樹林裡顯得格外清脆,她嘲笑般地看着許大茂,說道:“喲,瞧你這大男人,膽子怎麼這麼小呀,我就去旁邊一下,很快就回來,你還怕啥呀。”
許大茂被她這麼一嘲笑,臉漲得通紅,心裡又氣又怕,可又不好發作,只能硬着頭皮說道:“誰……誰怕了呀,那……那你快去快回啊,我就在這兒等你。”說完,他不安地搓着手
女同志陰險的笑了笑,那笑容裡透着一絲得逞後的得意,然後便轉過身,腳步輕快地走了。她一路小跑着,不多會兒就來到了不遠處的一片隱蔽之處,劉光天和劉光齊早就按捺不住,焦急地等在了那裡。
一看到女同志過來,劉光天趕忙湊上前去,急切地問道:“情況咋樣了呀?那許大茂上鉤沒?”
女同志拍了拍胸脯,臉上帶着幾分炫耀的神情說道:“放心吧,都按你們說的辦了,我已經把許大茂給騙到那邊去了,這會兒呀,他正一個人在那兒擔驚受怕呢。”
說完,女同志便朝劉光齊伸出了手,說道:“事兒我可都給你們辦好了,該給我報酬了吧,說好的可是一塊錢呢。”
劉光齊一聽,眉頭微微皺了皺,面露難色,從兜裡掏出五毛錢,遞到女同志手裡,說道:“妹子,你看啊,咱工人在廠裡辛辛苦苦幹一天活,累得腰痠背痛的,也才掙到一塊錢呀。這五毛錢也不少了,你就拿着吧。”
女同志接過那五毛錢,一看只有這麼點兒,頓時就惱怒了起來,她瞪大眼睛,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們怎麼說話不算話呢?當初說好的就是一塊錢,我爲了幫你們把那許大茂騙過來,又是費心思編理由,又是在那樹林裡繞來繞去的,多不容易呀,就給我五毛錢,這可不行!”
劉光齊則陪着笑臉,試圖解釋道:“妹子,你消消氣兒呀,咱們這事兒也沒費多大勁兒不是,你就當幫個忙了唄,五毛錢也夠你買點東西了呀,你就別計較了。”
女同志卻根本不買賬,她氣呼呼地把那五毛錢往地上一扔,雙手抱胸,說道:“哼,我不管你們怎麼說,反正不給夠一塊錢,我可不答應,今天這事兒我還就跟你們較上勁了。”
劉光天在一旁看着,臉上的不耐煩愈發明顯,他皺着眉頭,衝着劉光齊急切地說道:“大哥,你就別磨蹭了,趕緊把錢給這女同志吧,爲了這麼點錢在這兒耽擱,要是耽誤了咱們今晚的大事,那可就虧大了呀。”
劉光齊聽了劉光天的話,心裡雖然是一萬個不情願,那一塊錢在他眼裡可着實不是個小數目,畢竟自己在廠裡累死累活好些日子才能攢下這麼些呢。
可這會兒看着女同志那副不依不饒的架勢,再想想確實不能因爲這點事兒壞了整個計劃,咬了咬牙,強忍住心裡的心疼,極不情願地又從兜裡掏出五毛錢,遞到了女同志的手上,嘴裡還嘟囔着:“哎呀,妹子,這下你可滿意了吧,我們這可都是辛苦錢吶,你可得把嘴閉嚴實了,可別到處亂說去啊。”
女同志接過那五毛錢,臉上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把錢小心地揣進兜裡,拍了拍,說道:“放心吧,我這人最守信用了,既然收了你們的錢,肯定不會亂說的。那我就先走了啊,祝你們辦事兒順利。”
說完,便轉身快步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劉光齊望着女同志離去的背影,心疼地直咂嘴,嘴裡唸叨着:“這錢花得可真冤吶,都夠我買好幾包煙了。”
劉光天則在一旁催促道:“大哥,別心疼那錢了,事兒都辦了,咱們趕緊按計劃行事吧,可不能讓許大茂起了疑心跑了呀。”
劉光齊這纔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和劉光天一起朝着許大茂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兩人貓着腰,輕手輕腳地走到靠近許大茂的地方纔停下來。
他們迅速從兜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頭套,嚴嚴實實地戴在頭上,只露出一雙透着兇狠的眼睛。緊接着,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便如惡狼般猛地衝了過去。
許大茂原本正滿心焦慮地在原地踱步,耳朵時刻留意着四周的動靜。
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警覺地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兩個頭戴頭套、手持木棍的傢伙正氣勢洶洶地朝自己奔來。許大茂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求生的本能讓他瞬間轉身,企圖奪路而逃。
劉光齊速度最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成功攔住了許大茂的去路。
他二話不說,高高舉起手中的木棍,朝着許大茂的肩膀狠狠地甩了下去。
許大茂躲閃不及,被這一棍打得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這一下可徹底激怒了許大茂,他雙眼通紅,像一頭髮狂的公牛,怒吼一聲,揮起拳頭就朝着劉光齊的面門砸去。
劉光齊沒想到許大茂會突然反擊,一時有些慌亂,想要躲避卻慢了半拍,被許大茂的拳頭擦着臉頰而過,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劉光齊吃了虧,心中更加惱怒,他穩住身形,再次揮舞着木棍朝着許大茂橫掃過去。
許大茂側身一閃,順勢抓住木棍,用力一拉,劉光齊一個趔趄向前撲去。
就在這時候,劉光天也趕到了,他瞅準機會,從背後一腳踹向許大茂。許大茂後背遭受重擊,向前撲倒在地,但他很快就掙扎着爬了起來,轉身與劉光天扭打在一起。
劉光天仗着自己年輕力壯,與許大茂在地上翻滾着,你一拳我一腳地互相攻擊。
許大茂雖然處於劣勢,但也不甘示弱,他用胳膊死死地勒住劉光天的脖子,試圖讓他窒息。
劉光天感覺呼吸困難,他拼命地用肘部撞擊許大茂的腹部,許大茂吃痛,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
劉光齊見狀,再次舉起木棍,朝着許大茂的腿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許大茂腿部遭受重創,“撲通”一聲再次摔倒在地。
劉光天趁機掙脫開來,和劉光齊一起對着許大茂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許大茂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護住頭部,身體因疼痛而微微顫抖着,他強忍着劇痛,喘着粗氣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我怎麼得罪你們了?”
劉光齊冷笑一聲,故意捏着嗓子說道:“哼,許大茂,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平日裡就喜歡招惹那些小姑娘,這次你可是惹了大麻煩了。我們是受人之託,來給人家一個交代的,算是拿錢消災吧。”
許大茂一聽,心中滿是疑惑,他努力在腦海中思索着自己最近到底得罪了誰,可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
他還想繼續追問,剛一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劉光齊就不耐煩了。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棍子,朝着許大茂的後背狠狠地砸了下去,嘴裡還惡狠狠地說道:“別再問了,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一棍接着一棍,劉光齊像是發了瘋似的,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
許大茂的身體隨着棍子的落下不停地抽搐着,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漸漸地,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氣息也越來越奄奄一息,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
要打死人了!
劉光天見此情形,心中害怕真出了人命,那可就徹底捅了大簍子,於是趕忙上前拉住劉光齊,說道:“大哥,別打了,再打真要出事兒了。”
劉光齊卻像是殺紅了眼,又狠狠踢了許大茂幾腳,這才停了下來,嘴裡還嘟囔着:“便宜你了。”
隨後,兩人慌慌張張地逃離了現場,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的黑暗之中。
天黑了,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落下,將整個城市籠罩其中。
秦京茹回到家,推開家門,屋內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她摸索着打開燈,環顧四周,發現許大茂還沒回來,心裡不禁感到很奇怪。
以往許大茂是喜歡在外面閒逛玩耍,可自從她生了孩子後,許大茂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每天都會按時回家做飯,對這個家也算是用心了。
雖說秦京茹心裡對許大茂並沒有太多的愛意,但許大茂對孩子確實不錯,這一點她還是看在眼裡的。
另外,她現在還需要許大茂來當名義上的父親。
她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在屋裡來回踱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猶豫再三,她決定前往供銷社,用那裡的電話聯繫軋鋼廠新車間,看看許大茂是不是還在廠里加班或者出了什麼其他事情。
秦京茹匆匆披上一件外套,關上門,快步朝着供銷社走去。
秦京茹一路小跑着來到了供銷社,此時供銷社裡的燈光顯得有些昏黃,只有寥寥幾個顧客在挑選着東西。
她徑直走向放置公用電話的角落,跟負責的工作人員說明了要打電話的來意,然後掏出兩毛錢交了話費,便迫不及待地拿起聽筒,撥通了軋鋼廠新車間的電話。
電話嘟嘟嘟地響了幾聲後,終於接通了,秦京茹趕忙說道:“喂,您好呀,我是許大茂的家屬,想問問許大茂是不是還在車間加班呢?”
電話那頭傳來新車間車間主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嘈雜,似乎車間裡還有人在忙碌着:“哦,是家屬啊,許大茂早就下班回去了呀,今天咱車間產量超了不少,許大茂還得了廠長的表揚呢,說不定這會兒高興,出去喝酒慶祝了吧。”
秦京茹一聽,心裡那塊懸着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她連忙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謝謝您了,打擾您了啊。”
掛了電話後,秦京茹長舒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着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
她一邊往家走,一邊暗自想着,許大茂估計就是去喝酒了,等他回來可得好好說說他,這麼晚了也不往家裡說一聲。
回到家後,秦京茹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等到半夜,許大茂依然不見蹤影,秦京茹意識到事情恐怕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
出事了,粗大事了!
她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從牀上起,連外套都顧不上披,就匆匆走出家門,徑直朝着三大爺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