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像是被車子碾壓一般,骨頭縫都在疼,喉嚨像是吞了刀片一般,每呼吸一口就疼得恨不得原地死去。
這新冠病毒也特麼的太厲害了,簡直是生不如死,也不知道醫院還有沒有牀位,現在打一二零還來不來得及,李薇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想着,很想開口喊爸媽,可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只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
“朱家說拿一百兩就把安城放了。”
“一百兩…”
一聲尖叫響起,周春秀隨即又捂住嘴,看了看四周,在顧家老二顧安國耳邊輕聲說道。
“她怎麼不去搶?婆婆被那朱老婆子打暈了,我們還沒找他賠償。”
說完又向門裡看了一眼。
“婆婆不會有事吧。”
顧安國一臉愁容。
“你說咱家最近是怎麼了,先是爹死了,大花流產,安城被抓,娘現在又昏迷不醒,以後可怎麼辦?”
周春秀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一眼廚房,大嫂林大紅正在熬藥,大哥顧安邦去山上採藥去了,她在顧安國耳邊低聲說到。
“你說婆婆要出什麼事,她那些銀子怎麼辦?”
顧安國驚訝的看着周春秀,兩人對對眼,夫妻倆心有靈犀,回頭看一眼林大紅,隨即向李薇房間走去。
這是一間用泥巴糊着竹塊隔起來的小房間,面積不大,不過九平方米左右,房間裡擺放着一個立櫃和一張牀,李微就躺在牀上。
周春秀躡手躡腳來到牀邊,從李薇的腰間拿下鑰匙,開鎖,輕輕將櫃子打開。
櫃子分兩層,上層放了幾套夏衣冬衣,下層有個隔板,打開裡面裝的是糧食,一袋白麪,一框雞蛋,一袋大米,一缸豬油。
至於銀子,沒影。
“咱娘是不是把銀子都給老五了,沒了。”
“怎麼可能,前兩天才從朱家訛了五十兩,告訴你,婆婆說上至少有百兩銀子。” щщщ тtκan C O
“百兩,這麼多?”
顧安定吃了一驚,他知道老孃存了一些銀子,給老五科考用,以爲最多也就幾十兩,沒想到有百兩這麼多。
“上次我看到婆婆把裝銀子的袋子拿出來了,好重一坨,一看就不輕,咱們要有了這銀子,鐵蛋以後也可以上學了。”
鐵蛋是兩人的兒子,大名顧啓承,小明鐵蛋,今年還不到三歲。
兩人把櫃子翻遍了,什麼也沒找到,最後把目光投向牀,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老虎嘴裡拔毛有些讓人恐懼,但是財帛動人心不是。
兩人向牀邊走去,先把鑰匙放回了李薇腰間,隨後在牀沿找了一圈,什麼也沒有。
於是又看向了裡邊,周春秀懷着孕,要跨過李薇實在不方便,顧安國輕手輕腳爬上牀去,正要跨過李薇,突然一雙黑黢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
“娘呀…”
顧安國嚇得跳下牀就跪在地上。
“娘,我只是來看看你傷得怎麼樣…您您沒事太好了…”
李薇渾身都疼,頭更疼,看着牀邊的兩個穿着古代衣服的年輕人,很是疑惑。
這是在拍電視劇嗎?這是什麼地方,泥巴地茅草頂,什麼玩意?突然,頭部像是被錘子重重一擊,嗡嗡直響,李薇抱頭大叫。
“娘,娘,你怎麼了?”顧安國嚇得大叫。
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衝刺着李薇的神經,她走馬觀花的看了另一個人的一生。
特麼,她穿越了,她一個二十一紀的唯物主義者,一個二十八歲的中學歷史教師,因爲一場意外穿越到大慶朝一個也叫李薇的三十六歲農婦身上。
不僅是農婦,還是寡婦……
二十三年前,李薇從小河村嫁給大河村的顧四維,生了五個兒子兩個女兒,最大的兒子已經二十二歲,而她的相公顧四維半年前上山打獵,掉下懸崖後屍骨無存,在不滿三十六歲的年紀,大慶朝的李薇成爲了一個寡婦。
將原身的過往縷一遍之後,李薇相信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不然自己一個母胎單身,怎麼一下子不僅兒女雙全,連孫子都有了,大孫女六歲,小孫子也是三歲了。
哀莫大於心死,李薇什麼都不想說,她只想睡一覺,夢一醒應該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