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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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的同學一個個離開,期考結束了,這些孩子們終於要迎來盼望已久的寒假,歸心似箭是必然的了。然而假期對於秦玦昀來說,似乎毫無吸引力。此刻,他還在課桌上安靜的睡着。

白箋本來已經收拾好書包正要往外走,回頭看見熟睡的秦玦昀,又忍不住把他叫醒。教室裡已經沒有人了,只有窗外餘暉下,一個少女俯身輕晃着少年的肩,少年緩緩擡眸,卻讓如目秋水定格了流年。

少女明媚一笑,只道:“同學們都走了,你也回去吧。”說完,白箋轉身要走,卻被秦玦昀拉住了手腕。“可以等等我嗎?我想……跟你一起走。”

望着男孩懇求的目光,她有些錯愕,但還是點了點頭。

校園裡的林蔭道上,男孩和女孩並肩走着,夕陽透過鬆樹枝葉的間隙投射到二人的身上,隨着兩人的信步,一大一小的兩個影子似捉迷藏一般時隱時現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良久,男孩終於開口了。“之前班裡傳我跟你的事……對不起。”“……啊?爲什麼跟我道歉?那件事不是你的錯,是同學們誤會了。”聽着他語無倫次的道歉,白箋覺得很奇怪。

“是我一直纏着你,才讓同學們誤會的吧。所以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我會注意分寸,儘量跟你保持距離的。”男孩的聲音越來越小,沉重的失落感和深深的愧疚早已溢於言表。白箋看着眼前的男孩,不知爲何心中竟是如落巨石般的沉重。

當昔日驕傲頑劣的男孩低下頭來誠懇的道歉時,曾經所有的厭惡和傷害都一筆勾銷了。女孩久久地看着男孩,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單純的小男生,她沒有回答男孩的話,在燦爛的夕陽下,無聲勝有聲。

玦昀擡眸,正對上女孩清亮的目光。白箋就這麼笑吟吟的看着他,說:“其實我挺喜歡你問我問題的,之前同學們誤會確實給我帶來了一些困擾,但是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是你的錯,而且沒有那些風言風語的時候,我們不是相處的很融洽的嗎?再說那段時間,你每天聽着別人的詆譭和明嘲暗諷,應該比我還要難受吧。我不在的時候,別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你聽到了,都能跟別人大吵一架。你做的這些,其實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自責,爲了維護我,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我不但不怪你,還應該跟你說聲謝謝。”

秦玦昀的眼裡像是突然有了光,他凝眸看着女孩的笑臉,極其認真的問:“那,你對我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似乎沒有想到男孩會這樣詢問自己,白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她低下頭,習慣性的用手撓撓後腦勺,似乎是在想這個問題的答案。見她不語,秦玦昀的眼裡閃過了一絲落寞,但隨即他的嘴角又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他微微頷首,對女孩說:“沒事,你不用那麼快回答我,咱倆來做個約定吧。”

“啊……什麼約定?”

“等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你再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怎麼樣?”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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