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哭了,我們說點刺激的?”
“什麼刺激的...”
劉施詩看着朱昊的表情,一瞬間就明白他要說什麼了,她的眼神飄忽不定,臉上有點發燒,假裝什麼都不明白。
蔡藝濃在電話裡剛纔交給了她一個任務,並且希望她相信蔡姐心裡的判斷,就是朱昊是個聰明人,他什麼也不會做。
如果換做其他人跟她說這個,她肯定翻臉,但蔡藝濃對劉施詩幾乎是知遇之恩。
近些年來手裡的資源也主要投給劉施詩,可以說劉施詩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一半功勞都來自於蔡藝濃的青眼相加。
現在蔡姐跟她開這個口,她還真不好拒絕。
再說吳祁龍今天所作所爲,確實很讓劉施詩感到絕望。
若說她真的跟朱昊有個什麼實質上的行爲也罷,她不過是在定居臺島還是京城和鼻樑上的痣的問題上,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而已。
婚前便這樣,婚後大概就真的是籠中金絲雀了吧...
一番思考,劉施詩原本閃躲的眼神變得堅定下來。
“蔡姐不是讓你先別回酒店嗎,現在都晚上十一點了,今天你應該是回不去了。”
“蔡姐讓你跟我去找個安全的地方過一晚,你敢去嗎。”
朱昊轉頭看着劉施詩,上揚的嘴角壞得十分明顯,他眼神和語氣裡充滿挑釁,講話的餘音裡帶着上挑的語調。
朱昊露齒壞笑。
他感覺在這具身體裡時間長了,身體原主的記憶和性格不斷侵蝕融合,很多時候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融合了誰。
從前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實際上可能從他魂穿過來的第一天開始,這個問題就沒有搞清楚過。
啪!
一聲脆響。
朱昊以爲自己被扇了一個嘴巴,但定睛一看,原來是劉施詩拍了一下桌子。
“我有什麼不敢?蔡姐說了,諒你也不敢對我怎樣。”
酒壯慫人膽。
劉施詩確實的感覺到了這句話的意義。
換做平常時候,劉施詩絕對不會接受這個提議,但現在劇組包下的酒店裡面有怒氣衝衝的吳祁龍,自己身上除了手機什麼都沒帶着,蔡姐又勸了她以安全爲主...
“我敢跟你走,你敢帶我去嗎?”
一切因素都在酒精的催化下產生了質變,一股血勇衝昏了她的大腦。
劉施詩坐在朱昊的小鴨子黃電動車後座,任夜風吹過自己的長髮。
以16碼的速度。
“你的小鴨子電動車爲什麼只有16碼的速度?”
劉施詩抱着朱昊的腰,在夜風飛逝裡大聲問。
“根據調查,這是行駛電動車最安全的速度...”
朱昊頭戴鴨子黃安全盔,道路兩旁的霓虹和燈火在頭盔面罩反射中飛速後退,他認認真真的在風裡說着。
“難道不是因爲車太便宜開不快嗎?”
施詩的聲音字字上揚,言語中的嘲諷和笑意毫不掩飾。
“...女人知道太多不好。”
朱昊招架不住,只好輕笑着認輸。
“哈哈哈哈哈。”
施詩在風裡大笑,她緊抱着朱昊的後腰,坐在小鴨子黃電動車的後座,徐行過這溫柔的春夜。
朱昊在前座死命的擰車把,想給自己爭口氣,但小鴨子黃電動車真就死死的保持了16碼的速度。
劉施詩則在後座笑的張狂豪邁,她張開雙手伸長十指,
想象着自己的雙手變成一雙羽翼,正在夜色裡飛翔。
速度不快,心情自由。
......
“開幾間房?”
酒店前臺經理十分禮貌。
“兩間。”
朱昊看了看劉施詩,見後者表情坦然,反而讓朱昊沒了開她玩笑的心情,老老實實的說要兩間。
“好的二位請出示一下身份證,我們做一下例行登記。”
前臺經理微笑鞠躬,即便是商用假笑看起來也非常親近溫暖。
朱昊把自己的身份證掏出來放在前臺,回頭看向劉施詩。
“我...我沒帶身份證...”
劉施詩想起來,她的身份證放在了她的包裡,包在助理身上。
助理則在酒店跟吳祁龍周旋。
“先生是這樣的,一張身份證只能開一間房,但是如果這位女士沒帶身份證的話,可以用你的身份證開一間房。”
“原則上根據管理條例是不允許這樣做的,但是如果您在手機app上用您自己一個人的實名信息預定了一間房,然後您就能在前臺這裡憑您的身份證直接開。”
“而這位女士走進我們酒店,我也沒辦法過問她到底去哪裡幹什麼對吧。”
“我們是酒店管理人員,我們的宗旨就是給您貼心的服務。”
朱昊聽了酒店經理的話,不是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這個經理,是蔡藝濃派來助攻的吧????
這麼明顯的助攻????
前臺經理心裡暗笑,他看過太多這種事了。
好多男女都是這樣,扭扭捏捏的來,就想找一個開一間房的藉口,這種事情他遇到過太多太多了。
所以剛纔他一聽面前的女客說沒帶身份證,心裡馬上就懂了該怎麼做。
他馬上給出一個臺階,省的還要繼續陪他們演戲。
兄弟我懂你們。
前臺經理對着朱昊,輕輕眨了一下一隻眼。
你懂個屁啊。
朱昊心裡吐槽道,他心裡想着,要不就算了吧,雖然嘴上挺損,但做人還是要堂堂正正的。
“那也沒辦法了,只好這樣了。”
劉施詩剛纔坐在小鴨子電動車上的興致未銷,帶着笑容點了點頭。
?????
朱昊轉過頭看向臉上紅撲撲笑着的劉施詩,他一臉懵圈。
看樣子是真喝多了...
下回可不能跟她喝雪花...
劉施詩感覺自己雙頰發燙,可能是喝多了酒之後被夜風一吹,真的有些醉了。
“先生那現在就爲您辦理入住手續。”
“我們這邊需要提示您的是,爲了避免警察查房出麻煩,用您的身份證開的房間,您一定不要離開。”
“一切未盡事宜,都寫在了房間牀頭櫃上的手冊上,若有問題請撥打前臺電話。”
“大牀房嗎先生?”
前臺經理熟練迅速的拿走了朱昊的身份證並辦好了登記,辦登記的同時還不忘了說那些早就爛熟於心的助攻關鍵詞。
他們這家賓館在各種節日生意越做越好,跟前臺經理的素質密切相關。
商務房客可能不在意這些,但年輕人羣體裡有特別多的回頭客,只要住過的都說好。
“雙牀房!標準間!”
朱昊雙手捂着額頭...
“態度真好。”
劉施詩眨了眨眼,笑着誇獎前臺經理。
前臺經理愣了一下,像是接到了什麼暗示一樣,微笑着點頭。
好個屁!剛纔發生了什麼?
朱昊拿着房卡,腦海裡一片空白的跟着劉施詩上了電梯。
雖然看外貌有點像個玩咖,但年紀不小還挺羞澀。
前臺經理看着朱昊的背影,默默微笑。
“看到了沒有,都學着點,爲什麼我們賓館生意這麼好?”
前臺經理轉身跟身邊兩個女前臺笑着說,兩個女前臺在一邊捂着嘴笑着點頭。
306號房,朱昊打開了門,一插房卡燈光亮起。
一張碩大無朋的牀躺在臥室正中央,牀頭兩側開着色調惹火的氛圍燈...
“這?我去找前臺問問怎麼開成大牀房了!”
朱昊在玄關就愣住了。
奸計,這一定是蔡藝濃的奸計!
啊啊啊啊,這叫我可怎麼經受考驗!
我可是個經不起考驗的人啊!
一瞬間朱昊腦袋裡兩個小人兒左右互搏,善良小人被邪惡小人壓在地上痛打。
劉施詩看朱昊站在玄關愣住,沒有向臥室裡走,也好奇的擠過了朱昊的身軀,向臥室看了一眼,就看見了那張又大又軟的大牀。
她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轉頭看了看朱昊木訥的表情,卻又忍不住想笑。
蔡姐說得對,他應該不能夠怎樣。
劉施詩心裡如此分析。
“別麻煩了...要不牀中央放一碗水...”
劉施詩這個大聰明努力的想着解決辦法。
“古裝戲拍多了?一碗水能攔住什麼?而且哪有碗啊?”
朱昊被劉施詩的提議氣得牙癢癢。
“那就放一瓶水...”
劉施詩順手抄起一瓶放在房間玄關的礦泉水扔到了牀上。
礦泉水扔到牀上之後彈了兩下還滾了兩圈。
除了證明大牀的確軟牀墊確實舒服之外,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阻擋效果。
“一瓶水...真不知道你怎麼能讓吳祁龍保證不碰你的。”
朱昊嘆氣捂臉。
“我們見面的機會其實不太多,大家一直都在天南海北的拍戲,偶爾他來探班也是走個過場,實際上交流的時間和話題都很有限...”
劉施詩走到椅子上坐下,低眉垂目,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過往。
“...算了吧,你就在房間裡睡,我還是出去抽菸吧。”
朱昊神色一難,長嘆一聲。
無論是崇禎時候,或者是現在,他就是不忍看見身邊的人傷心難過。
“抽一夜?”
“沒事兒,我帶的煙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