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極淨天法會!(求訂閱)
“吼——”
“嘶嘶!”
“嚦——”
北雄關以北,十萬大山的深處。
即便是在深夜,仍舊有諸多妖魔嘶吼此起彼伏,從聲音就不難聽出它們的心情並不那麼美麗。
時不時還有幾道陰鷙的嗓音傳來,語速很快,像是氣急敗壞般。
若是有能聽懂妖魔一族言語的人就能聽明白它們話中所表達的含義——
“先前就是從這裡冒出的神意虛影,找到他!”
“該死的雜碎!一個人族竟敢深入十萬大山!若讓本座抓住他,一定將他大卸八塊、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不可!”
“蒼木呢?!讓它施展神通威能,發動十萬大山的林木找出那個雜種!”
“這裡還有神意殘留,追!他絕對跑不遠!”
伴隨着嘶吼聲逐漸遠去,在深夜的月光照射下,隱約能看到高大聳立的林木中的陰影輪廓。
一道道形狀驚悚的巨妖具都顯露真身,一縷縷如山般粗壯的妖氣從山間向四周蔓延。
不論天空還是地下,絕不放過一寸空間。
而在大山深處,卻與外面的紛亂嘈雜的吵鬧不同,反而顯得十分的寂靜。
如同死寂般,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
或者說,沒有任何一頭妖魔敢在這裡鬧出動靜。
這裡不再是茂盛的林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山巒,山體之上怪石林立,幾乎沒有任何可以下腳的地方。
且在山巒峰頂,都有一座由金玉打造的龐大宮殿,即便在月光照射下仍然光彩照人。
這些山巒彼此間隔百丈千丈不一,高矮也有不同,卻又遵循着規則,由外向內高度依次遞增。
最中心的那座山峰高不可見,好似俯瞰衆生般,無物可以窺探。
當然,這座山巒之上的宮殿也是最大最瑰麗的那一座。
曉蘭站在這座宮殿的偏殿之外,由一條金玉壘砌的長廊延伸至外,高懸在山峰上的位置。
此刻她臉上的神情有些怯懦,手足略微收縮,連身後那條純白的尾巴也耷拉下來。
儘管她身上穿着一套明顯出自名家之手的華麗的套裙,仍舊難掩她的拘謹,一如當初在“巽忘令”裡和陳逸見面時那般。
事實上,曉蘭並不想待在這裡,至少此時此刻她不想站到這裡。
身爲一頭半妖,哪怕是擁有風月妖皇血脈的半妖,在這座宮殿內,在十萬大山內的身份地位仍舊很尷尬。
天可憐見,沒人在乎她的想法。
哦不對,那些擁有了心神波動的大妖魔還是會在意她……身前站着的風月妖皇的。
風月妖皇無愧妖皇之名。
一身金色大髦披在肩上,長長的尾端拖在一塵不染的金玉石板上,內裡是件紫色長裙,輕薄紗裙材質隱約露出一抹豐潤的偉岸。
她的樣貌與曉蘭一般無二,從外表看只比曉蘭成熟幾分,像孿生雙胞胎多過像母子。
但她的神色威嚴冷厲,加之一身深紅泛着金絲的妖氣,讓她的威勢遠遠超過曉蘭。
“一個喧囂的夜晚……大山裡有多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曉蘭囁嚅着嘴脣沒敢開口,怯生生的微微擡頭,只用眼瞼下緣的視線看着風月妖皇的背影。
“一位神通境大能者隱藏在大山多時卻沒有被那些廢物發現,呵,這座妖庭墮落了。”
“再這麼下去,它們都該送上北雄關,給南邊的人當下酒菜……倒也挺好,省的浪費大山裡的寶物。”
“本皇竟會聽信它們的話,聽信那些廢物的話,憑它們怎可能讓妖庭重新佔據天元大陸?”
“若不是噁心的人族做了什麼讓他不得不現身,這妖庭豈不是成了別人的後花園?”
“垃圾,廢物,渣滓,雜碎……”
一個又一個侮辱性極強的詞彙不斷的從風月妖皇口中吐出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從京都府市井百姓中深造回來的……潑婦。
曉蘭早已見怪不怪。
從她出生時起,每當她的母親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會說出些瘋言瘋語。
起初她以爲是歷任妖皇學自人族的必修課,後來才偶然聽說風月妖皇是在她出生前才第一次接觸魏人。
也就是說,讓她的母親變成如今這般粗鄙的人……是她那位素昧蒙面的父親。
眼見風月妖皇還要繼續罵下去,曉蘭不禁想到半個小時之前,一道殷紅虛影突然佔據整個夜空,十萬大山內幾乎所有妖魔都被其驚醒。
並且,她還很驚訝的發現那道虛影現身的緣由並非要對妖庭不利,而是跨越無盡距離與南邊魏朝境內的人對話。
她聽過大先生之名,妖庭內偶爾會有妖王談論這個名號。
據說那位大先生崛起於數百年前,但從未與妖魔當面,更未踏足過北雄關,一直都待在京都府內拱衛魏朝皇城。
在幾位妖王傳言中,特別是經常往返於魏朝和妖庭的“黑無常”廖毐口中,那位大先生的修爲極深。
即便他一直深居簡出,也令那位“黑無常”不敢輕易接近。
想到“黑無常”這位妖庭柱石,曉蘭便不可抑制的想到陳逸——那位能夠斬殺大妖王的絕世天驕!
明明她和陳逸的年齡相仿,
曉蘭又想起上次“巽忘天”法會結束時,陳逸對她下的最後通牒,心情瞬間變得和風月妖皇一樣差。
除了妖庭一應事物,她好像拿不出什麼能讓陳逸動心的籌碼。
可是妖庭之物……那個傢伙當真討厭妖魔啊。
低着腦袋思緒飛出十萬大山的曉蘭並未注意風月妖皇早已停下喝罵,正轉身看向她。
待她察覺到動靜,身體不禁一個激靈。
“怎,怎麼了?”
風月妖皇眉眼冰寒的看着她,身後那條比曉蘭大了數倍的尾巴微微晃動,審視道:
“你在想什麼?”
聞言,曉蘭按捺住心神的震盪,大着膽子小聲道:
“母親,我在想先前那道身影對話的乃是魏朝京都學府的大先生,或許從大先生口中可以探知一些……真相。”
風月妖皇眼神更冷,皮笑肉不笑的說:“如今廖毐身死,偌大的山林,又有哪頭妖王能保證可以靠近得了京都府?”
“應,應該有吧,”曉蘭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略有心虛的說:
“帝虎,或許可以。”
“帝虎?你是想讓它去京都府送死?”
風月妖皇哼了一聲,揮了下身後大髦,邁着修長的豐潤腿向宮殿之內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冷淡的說道:“先前是本皇看走了眼,讓帝虎去挑戰‘小劍仙’陳逸,純粹是找死。”
“但不代表你與帝虎的婚事會就此作罷!”
“……”
曉蘭默默低下頭,一言不發。
“做好準備吧,十年後我妖庭與人族的賭約完成,便是你成婚之時!”
聲音漸行漸遠,卻也讓曉蘭的心神沉入谷底。
她的確巴不得帝虎去死,但她的母親風月妖皇明顯有自己的考量,仍舊打算將她許配給帝虎。
待長廊內聲息停歇,曉蘭長出一口氣,神色也不再是先前那般畏畏縮縮,身形挺拔地看向山巒之外,眼眸裡浮現一絲迷惘。
“陳逸……用什麼東西才能打動他呢?”
……
一夜驚變,十萬大山內妖庭上下都動盪不已。
圍繞先前那道殷紅身影出現的位置,方圓萬里內幾乎都搜了個遍,依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各大妖王惱怒不已,但也無濟於事。
而隨着喧鬧逐漸停歇,在先前那處位置下方,纔有些許動靜傳出。
土行僧悄悄從地面探出腦袋,打量一眼天上夜色,連忙又沉入地底。
直到一處被晶石包裹的洞穴裡,他才停下,朝裡面的身影低聲道:
“妖王散去,可以出來了。”
“這些個大妖王當真仔細,差一點就被它們察覺發現了。”
“觀霧兄,你與那位風月妖皇關係那般好,不打算找她說和說和?”
周觀霧微微皺眉,此刻他仍舊是羽化仙門年輕道人模樣,眼神冷漠的注視着土行僧沒有開口。
“哎?你不會真的和她沒了聯繫吧?”
“不應該啊,你如今可是拜神宗宗主,應該可以聯繫到她纔對。”
“還是說,你這拜神宗宗主之位是搶來的,風月妖皇並不知情?”
說到這裡,土行僧黝黑的臉上露出些曖昧:
“連女兒都有了,你倆這關係,嘖嘖……”
周觀霧忍無可忍:“不想死就閉上嘴!”
最深處一道穿着黑袍,臉上戴着一張古樸的青銅面具之人冷聲道:
“好了,事已至此,都別廢話了!”
“如今時辰臨近,再找他處已經來不及,就在這裡直接去面見‘將軍’吧!”
說着,他掃視一圈,目光落在周觀霧身上。
“觀霧,這次法會關係重大,你可想好如何向‘將軍’解釋了?”
周觀霧很平淡的點了點頭,說道:“此次‘老謀子’身死,我有責任。”
“明白就好。”
青銅面具之人又看了看周觀霧身側靜坐着的陳遠,眼神冰寒幾分外並未多說什麼。
“開始吧,直接以秘法接引‘將軍’神意!”
一側的土行僧沒再猶豫,在周遭又加固上多處陣法神意,便拿出一面鼓,如同先前周觀霧使用的那面鼓。
他在鼓面上敲了兩下,又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了兩滴鮮血,隨後取出一張金色玉牌放在鼓面上。
眨眼間,玉牌將他的血液吸收,一絲絲血色沿着玉牌上凹凸的紋路逐漸閃耀,一道光暈浮現,將山洞內的幾人映照得光亮。
陳遠靜坐在角落,默默地看着眼前一切。
從被那道殷紅虛影瞬息接引到這裡後,他便一直保持沉默。
他不善言辭是一方面,周觀霧等人對他不聞不問是另外一方面。
但有一點與他先前猜測不同——“極淨天”的這些人在妖庭竟是沒有根基。
陳遠本以爲“極淨天”的那道殷紅虛影,也就是此刻臉上戴着青銅面具之人藏身在十萬大山,乃是與妖庭有染。
然而事實卻是,他和周觀霧、土行僧來到這裡後就開始隱藏身形,收斂氣息,生怕被妖魔發現蹤跡。
但他並不清楚緣由。
在躲藏起來之後沒過多久,便有氣息凜然的大妖王前來查探,更有甚者還施展神通神意犁地三尺之多。
當時的震盪哪怕隔着土行僧佈置的佛門封印依舊傳遞過來,惹得那位青銅面具人眼神越發冰冷。
陳遠默默回想這些,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土行僧,絲毫不敢側頭看向青銅面具人。
從剛剛來到這裡開始,他便敏銳的覺察到周身被殺意纏繞。
不用說,對他暴露殺心的就是那位戴着青銅面具的“極淨天”之人!
很快。
隨着鼓面上的金色玉牌上的紋路全部顯現,光芒隨之大盛,將陳遠等人籠罩其中。
下一刻,陳遠眼前一花,再看時,便發現他們幾人已經來到一處梵音浩蕩之地。
——一座懸於天上的佛堂!
周遭雲霧繚繞,一尊尊金色大佛端坐在蓮臺上,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際。
而陳遠等人便在其中一尊大佛的蓮臺上,被其身上的佛光照耀。
隨後,他便看到在另外一側同樣有數人等在佛像之下,好似察覺到他們的到來,其中還有數個身影朝他們揮了揮手。
“又見面了,觀霧兄,土行僧,還有這位……新加入‘極淨天’的兄弟。”
一道聲音傳入陳遠等人耳邊,便見一名身着白袍的江湖客瞬息來到他們身側,很是恭敬的朝青銅面具人行禮道:
“古鷹大人,您已經到了天元大陸了嗎?”
古鷹?
陳遠暗暗記下,便聽那青銅面具人頷首道:“稍後再說,準備迎接‘將軍’吧。”
話音剛落,整個佛堂驟然一暗。
漫天的金色佛光,各座蓮臺佛像好似被遮蔽般猛地黯淡下來。
一道如同妖魔氣息的黑色旋風橫壓在佛堂之上,好似天災般蓋在衆人頭上。
“來了!”
古鷹眼神一肅,隨即單膝跪地,低下頭顱。
陳遠剛想擡頭打量一眼,耳邊就傳來周觀霧的聲音道:“不想死就跟着照做!”
陳遠瞥了他一眼,見他同樣跪地,遲疑了下,他也跟着單膝跪地,微微低着腦袋。
這樣的禮儀讓他十分怪異,特別是在這座佛像、蓮臺遍地的佛堂內,一應禮儀竟如同他在朝堂、在敬業軍大營那般。
直至這一刻,他才相信先前年輕道人所說的話——“極淨天”的‘將軍’乃是位兵家傳人!
沒讓陳遠等太久,隨着那黑壓壓的陰雲襲來,一股凶煞氣息瞬間衝散了此地的溫暖佛光,凌然可怖的威勢壓在他們頭上。
“恭迎‘將軍’!”
青銅面具人與另外幾名“極淨天”之人齊聲開口。
隨後便有一道轟隆隆好似雷聲的笑聲傳來,迴盪在這座佛堂內:
“諸位,入座吧。”
不等陳遠觀察其他人的動靜,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站起身,隨後朝後坐下。
僅是瞬間,他便已經坐在一張寬大的金色椅子上,心神好似有一剎那的空白。
隨後,陳遠便看到了那位“將軍”——就坐在他的面前!
不,不能說是他面前,而是在所有來到這裡的“極淨天”之人面前。
那道如同蠻族蠻王一般高大的身影,便是坐在椅子上身形依然寬厚龐大,幾乎與周遭林立的佛像一般大小。
他的面容看不真切,一團氤氳的光彩籠罩其上,只露出一雙平靜似海般的眼睛。
他的身上並非長衫長袍,而是一件如同武侯登上戰場時穿的鎧甲,通體紅色的鎧甲十分厚重,便連手腳都包裹在內。
而在他手邊位置,則立着一杆足有十丈長的方天畫戟,隱隱的有佛光氤氳穿透在戟上。
陳遠直直的看着他,心神竟生出渺小之感。
給他的感覺,遠超先前陳逸在敬業侯府出手時那般劍意凜然。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細緻打量時,“將軍”也在看着他。
準確的說,那位“將軍”周身神意環繞下,佛堂之上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他看了眼陳遠,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方纔看向一側的周觀霧和古鷹:
“觀霧,‘老謀子’死了嗎?”
周觀霧微微低下頭,沉聲回道:“‘將軍’,是我太過大意才讓‘老謀子’身隕……”
那位“將軍”看了他一眼,手指掐了兩下,眼神略有變化,饒有興趣的開口道:
“意外的攪局者,呵呵……此事並非你的錯,責罰就免了。”
“不過那裡的謀劃接近尾聲,接引他迴歸‘極樂淨土’之事不得有誤!”
周觀霧點了點頭,顯然明白他話中之意。
從始至終“將軍”的語氣都沒有給他留有餘地——此事必須功成!
一側戴着青銅面具的古鷹驀地開口詢問道:
“不知道‘將軍’所說的攪局者是何人?是京都學府的大先生還是其他人?”
“呵呵,不是其他而是咱們的老朋友——巽忘天之人!”
說着,“將軍”揮了揮手,衆人眼前便浮現出一道光影。
如同皮影戲般,將近幾日京都府內的一應變化顯露出來。
其中有周觀霧化身的年輕道人,有土行僧在大空寺內的佈置,也有陳遠從敬業侯府到軍營重地……
驀地,陳遠眼神微變——他看到二弟的身影!
儘管在光影上陳逸的面容不算真切,身形也多有變幻,但他仍舊認出此人便是陳逸!
只因爲他認識光影上的年輕劍修腰間掛着的長劍——乃是聖上所賜!
這時,周觀霧眼露冰寒的開口:“是他!沒想到破壞我等謀劃的人竟然是他!”
土行僧也認了出來:“是那位陸小鳳啊,的確有足夠的修爲出手。”
“哦?這是何人?”古鷹問道。
土行僧:“觀霧兄比較熟悉的人,當初‘老謀子’還替他算了一卦,說是這位陸小鳳與我‘極淨天’有緣,還能極大利好我等謀劃。”
“幸好我和觀霧兄察覺到異常,沒有邀請他加入進來,否則還不知道根結在哪兒。”
周觀霧瞥了他一眼,隨即看向光影中的陸小鳳哼道:
“難怪當初他跑來大空寺,原來他對我等早有圖謀啊!”
古鷹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巽忘天’的人的確難纏。”
“是啊……”
聽着三人的對話,陳遠心神微微震盪,瞬間又平復下來,好似無事發生一般。
既然這些人沒有認出二弟的身份,那他便只當不清楚此事。
而聽完周觀霧等人對話後,“將軍”嘆息一聲說:
“一位如此年輕的神通境,不能加入‘極淨天’着實可惜了。”
古鷹眼角瞥見一側的陳遠,當即開口道:“此次也有一位刀道天驕加入,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陳遠不動聲色的端坐虎紋椅子上,眼睛平靜至極的注視着“將軍”,彷彿沒聽到古鷹所說的話一般。
“將軍”輕笑一聲,看着陳遠頷首道:“的確是位天驕,不錯。”
“觀霧啊,你爲‘極淨天’找來了一位有兵家天資的天驕啊。”
說着,“將軍”掐指一算,眼神微露出幾分疑惑:“你外甥?”
“不敢隱瞞,他的確是我外甥,”看着猛然變色的陳遠,周觀霧嘴角勾起:“親的!”
外甥?
觀霧?
周觀霧?!
直至這一刻,陳遠方纔得知先前邀請他加入“極淨天”之人竟是他的舅舅周觀霧!
他第一次開口道:“你,你不是死在北雄關……”
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若是周觀霧沒死,那祖爺爺做了那麼多又有什麼意義?
若是當初周觀霧就回歸魏朝,祖爺爺是否不再堅持讓他改陳爲周?
還有陳逸和陳家所受到的無妄之災……這些統統都能避免!
“你究竟爲何沒有……”
“死?”
周觀霧冷笑一聲,伸手在臉上一抹,年輕道人的模樣驀地變成另外一張臉,陰鷙笑道:
“這話倒也沒錯,本座的確死了,在魏朝上下所有人眼中,本座已經死了!”
“觀霧兄,若要敘舊還是私下裡進行吧,”先前主動過來打招呼的白袍江湖客打斷道:
“我更關心的是‘將軍’說你外甥有兵家天資?”
古鷹附和道:“我也很感興趣,難道‘將軍’想要收這位小傢伙爲徒?”
“徒弟?”
將軍饒有興趣打量着仍舊心神震盪的陳遠,竟是點了點頭:
“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