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梁山泊。
晁蓋見損失了劉唐,假惺惺大哭一陣。
林沖和三阮平安歸來,又讓晁蓋慶幸。
公孫勝道:“晁天王,我觀天象,發現王倫氣運很旺,劉唐雖然沒了,但所幸林教頭和其他幾位弟兄都安然無恙,也是託晁天王洪福。”
牛鼻子老道一席話,就讓晁蓋的執念煙消雲散。
晁蓋旁邊站着三個樣貌威武的好漢,其中一個是花和尚魯智深,一個是行者武松,一個是小李廣花榮。
花和尚魯智深和林沖是老相識,但是兩人見面,卻尷尬無比。
魯智深是個老江湖,開始的時候,對林沖推心置腹,但林沖出賣過花和尚,兩人再見面,已經形同陌路。
魯智深是個直腸子,當着衆人的面,質問林沖道:“林教頭,當初灑家把你當親兄弟看待,你爲何將我行蹤泄露給官府,讓灑家吃盡苦頭!”
林沖陰沉着臉,針鋒相對道:“大和尚,說話不能無憑無據,我什麼時候將你行蹤泄露給官府?”
魯智深一聽,頓時就是火冒三丈,手裡禪杖動了一下,就要和林沖火併,卻被武松按住了。
晁蓋倒是很樂於見到這個場面,畢竟這個當老大是個藝術,手下人鬧點矛盾對於平衡是好事。
“大師,都是官府狡猾,林教頭也是肝膽相照之人,怎麼會幹出那種事?就算你們之間有什麼小誤會,那也是老黃曆了,豈不聞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晁蓋說着,一手牽着林沖,一手牽着花和尚魯智深:“兩位好漢,看在晁某薄面上,化干戈爲玉帛如何?”
兩人見糾纏也沒什麼意思,彼此都不說話,只是別過頭去。
晁蓋哈哈一笑,衆好漢也是哈哈大笑一場。
照例設擺酒席,衆人吃到夜闌。
晁蓋想起劉唐,又是一陣傷心,拍案而起道:“王倫這廝,陰魂不散,佔領青龍山小破地方,竟然和梁山泊對着幹,我必報仇!”
武松道:“晁天王,王倫不過是個不第秀才,量他沒什麼本事,如今我們二龍山過來相助,王倫那廝不過插標賣首之輩!”
林沖聽了只是齒冷,卻並不發言。
他現在只等身體恢復,積聚實力,爲妻子報仇。
吳用附和道:“青龍山地方狹小,人少財匱,王倫又是志大才疏之輩,小生認爲他兔子尾巴長不了!如今又得罪了柴大官人,引起綠林好漢的共憤,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晁蓋聽到後,很滿意地點點頭。
青龍山和梁山泊相比,確實不在一個量級上。
梁山泊號稱八百里水泊,易守難攻,魚米之鄉,再加上百萬生辰綱,財力雄厚,招兵買馬,面對青龍山直接就是碾壓之勢。
公孫勝卻欲言又止,心頭有些話不吐不快,卻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心說,雖然青龍山力量不夠,但王倫氣運確實很強,如今更是得到一個天大機緣和造化,梁山泊高興的會不會太早。
但畢竟這次青龍山之行損失慘重,還被王倫關押起來,差點回不來,臉上本來就有些掛不住,想想也就沒有說。
所幸,粗線條的晁蓋也沒有問。
與此同時,遠在橫海郡的柴進府上。
因爲柴進下落不明,府上連續幾天如臨大敵,但柴進好像人間蒸發一樣。
派人去滁州和南陽打聽,來回路上需要接近一個月,還沒有消息。
柴進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懷疑柴進是不是又看上了什麼野花野草,流連忘返了?
過了幾天,忽然府上來了幾個人,其中領頭的,又高又瘦,好像麻桿一樣。
這人正是雲裡金剛宋萬,只是因爲梁山泊關押時間長,營養不良,如今身上脂肪還沒長出來。
宋萬來到柴進府上,一副作威作福樣子,遞給了柴進大娘子一封書信:“打開!看!”
與此同時,杜遷也帶人去了滁州,直接進了許有爲的府上。
許有爲大娘子看到了書信,差點昏厥過去。
一旁管事看後,臉色凝重,叱問杜遷道:“你們簡直是無法無天!打劫竟然打劫到朝廷命官頭上!”
另一邊,南陽。
朱貴也面臨相似遭遇,但是他卻絲毫不以爲意,哈哈大笑一陣,公然不怕對方府上官兵的威脅,高聲道:“你們夠膽,現在就殺了我!不過,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我要是十五之前回不去,趙歡再回來,狗頭就沒有了!”
囂張至極!
青龍山確實很窮,但王倫很快想到了發家致富之道。
關押在牢房內的柴進、許有爲和趙歡,那可是比梁山泊生辰綱還要貴重的寶貝。
錢,就這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