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高看到楚豐的表情後說:“是不是有想退出的打算,如果想退出我不會阻攔。”說完一指那個靈氣旋渦,此時的武天沙已經爬到了旋渦邊上正努力的想站起來用手觸碰它。
馬高在和人對戰時從來不喜歡多話,但此時他願意談談,就爲了爭取幾息的養傷時間,剛纔的一劍,表面上他好像輕鬆自如毫不費力,但就差一絲絲已經快要癒合的傷口又悄悄迸裂。而警惕起來的楚豐下一招肯定更難對付。
楚豐冷冷一笑說:“馬兄是不是過於自信了,光憑几句虛言恐嚇就想把在下趕走怕是不行,馬兄此時應該無法移動吧,如果馬兄此時能夠來幾下追風步,在步法中再揮出幾下天炎高深劍法,在下定當自動離開。”
追風步是天炎煉氣士幾乎必練的打基礎身法,此身法速度快是不消說的,只是但凡身法不但要靠雙腿還要靠腰腹配合,雖然馬高對於追風步苦練不綴,但此時馬高傷在胸腹,如何敢運用這種身法?
“看來楚豐兄眼光獨到啊,不過天炎門裡不但有追風步,而且還有登雲步,有種叫三才步的身法就有四種,還有其它數十種身法,我學過的也有……我算算啊,一種兩種,三種,嗯……哎呀好像有個十一二種呢。”馬高故意扳着手指慢慢說着。
馬高那裡有學這麼多身法步法,只是爲了多說幾句話而已。
楚豐看了看馬高的傷口哈哈一笑說:“馬兄你慢慢算吧。”心中卻很是嫉妒,自己煉氣多少年也只找兩種身法的修行方式,而天炎弟子根本不用找就有幾十種選擇。
說完楚豐右手提着劍向木盒走去,他看得出來馬高現在的傷勢,自己晚點用左手取木盒,然後右手持劍擋住馬高的劍氣,堅持十息容易得很。
楚豐左手將木盒拿起,就這麼過了三息,平平安安,楚豐心中大笑,他知道自己判斷正確。馬高動不了,還有就是馬高也算聰明,他沒有去做那種無聊的事,他知道此時用劍氣奈何不了自己,所以乾脆不動了。既然這樣,我也不刺激他,要笑就偷偷在心裡笑吧,楚豐暗自爽着。
六息!楚豐覺得自己勝利在握,打量馬高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一層笑意。
但馬上那笑意變成了驚恐。
幾十米的距離對於煉氣士只需一個念頭,馬高的劍已經到了頭頂,這劍來得太突然,剛好是楚豐感到勝利將來,防備心裡稍有放鬆的時候。楚豐此時已經完全顧不得了,左手一鬆木盒脫手歸位。
馬高這一劍準備了很久,計算了很久,本以爲這一劍定然奏效,至少可以傷敵。誰知道一劍走空,楚豐從眼前消失了,馬高下意識再向後一劍橫掃,依然掃了個空,但目光中卻發現楚豐站在離他最遠的洞壁旁邊。
楚豐見馬高可以出手,本打算自動離開,但見馬高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心中又有了計較。剛纔他閃躲時正好發現武天沙從旋渦中消失的影子,馬上明白了很多。馬高這人別看很勇猛,其實很小心,武天沙就算看着快死的人,他依然打着小心,生怕武天沙是裝的,怕自己落個不小心中了暗算,一直到確定武天沙已經離開才發起全力一擊。只可惜馬高小看了自己的絕妙身法,反而讓自己的傷勢加重。這下好了,既然是馬高小心的人,只要自己堅持一會,讓馬高的傷越來越重,到時間馬高定然會自動離開。
楚豐想到這裡馬上動手,該說的已經說清楚了,沒有必要多費口水,多費口水多花時間就是幫着馬高療傷。
馬高只見楚豐一邁步,身影一花,自己身側已經現出了一道劍光。馬高看不清楚豐的劍刺向他的什麼地方,於是舉手就順着來劍的方向加速刺了過去。
楚豐心中大罵,這什麼玩意,起手就是兩敗俱亡的招式,我還不想死呢。楚豐只得身體一轉,腳下踩着奇異的步點閃到了馬高身後,正要揮劍從上向下砍。只見馬高已經擡手向他刺來,楚豐心中一驚,難道馬高才一招就已經把握住我的身法走向了?
楚豐連忙展開身法向遠處去,其實他是想多了,剛纔馬高的一招只是想當然耳,是馬高不算多的戰鬥中的一種感覺,感覺到楚豐的下一招應該從身後來,於是他就搶先刺了過去。
見楚豐飄向遠處,馬高第一次把握了主動,追身直刺。然後發現楚豐的身法着實鬼異非常,馬高不管怎麼努力都摸不着他的真實位置。而楚豐偶爾的突然還招,卻讓他驚出一身冷汗。馬高追着連續出了三十多劍,沒有傷到楚豐,反而自己覺得傷口處又開始痛得厲害。稍一計較有了決定,既然我一時看不清你的身法,我爲什麼追着你,讓你來主動攻擊不好嗎?
見到馬高不再進攻反而快步到了木盒前,楚豐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暗罵:“小滑頭。”雖然兩人從外貌上看不出誰的年紀更大,但以煉氣士的氣機感應,身邊煉氣士的大概年齡還是知道的。
馬高故意用右手抓住木盒然後挑釁地看着楚豐,意思是,瞧,我現在用右手握住木盒了。 這一個眼神讓一向謹慎的楚豐大怒,一步跨出擡劍就刺。
馬高卻暗中高興,楚豐這一招在激怒之下,竟然沒有用他那鬼魅的身法,除了速度快沒有別的,馬高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一切變法。
馬高右腿不動左腳向前一步,左手劍已經後發先到,劍尖直指楚豐的右手臂彎。
楚豐心中啊的叫了一聲,暗罵自己蠢笨,急着變向,身體向右猛的漂移過去,“吃拉”一聲響,楚豐的法衣破裂,左肩開了一個大口。這是楚豐第二次被馬高傷着,第一次是剛剛從外界進來,馬高無目標的一掃已經傷了他,只是那個時候楚豐身法速度快,馬高的劍沒有破開他的法衣,只有一絲殘留劍氣穿透法衣在楚豐的背上劃了一下,當時只是破了一個小口,楚豐自然不會說出來。
楚豐自從得了無名的身法要訣,再加上他天生謹慎的性格,不知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傷過了,左肩上的這個大傷口讓他有點不知所措,竟然忘記了馬上治傷。
楚豐站在離馬高三十米外,大約三息時間才反應過來,捏碎一個丹藥撒在傷口上,深吸了兩大口氣,楚豐的身影突然消失。
四息時間馬高左手連接了楚豐的百多次攻擊,馬高一邊用劍擋下一劍又一劍的攻擊,一邊用目光用表情向着來劍處發起進攻,他那個意思很明顯:“看看我的左手,看看我的左手是不是很牛,和右手沒有絲毫分別!”馬高這也是沒有辦法,雖然經過一陣交手後,他大概對楚豐的身法與劍法的配合有一些瞭解,但楚豐身法展開後身形好似虛幻,只有劍尖到了身體一米五左右時馬高才能及時發現,這個時候他又手握木盒,只能防守無法追擊。敵對雙方交戰自然應該不管什麼方法都得用上,現在馬高也只有用這種小招式增加楚豐的心理壓力。
還別說馬高的表情或目光攻勢效果,還真的一點一點的在楚豐心中起了作用,楚豐終於在一招不慎之下沒有及時後退,和馬高兩敗俱傷了,楚豐的劍刺穿了馬高的右肩,痛得馬高將木盒扔了,木盒自己飛回原位。
馬高的一劍將楚豐的右手腕劃了一下,雖然沒有斷筋傷骨,但已經讓楚豐運劍不暢。表面上來看馬高的傷重得多,但現在楚豐除了身法還在,其它的能傷到馬高的本事幾乎消失了。楚豐提着滴血的劍再一次站在離馬高五十米外,有點落寞的看着馬高在慢吞吞地給自己治傷。
“我說楚哥啊,我們商量個事,你看行不行。”馬高一邊治傷一邊說。
楚豐狐疑地問:“有什麼事?你說說,我聽着。”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瞭,這個木盒肯定是兄弟的,但兄弟有個提議,不知道楚哥有沒有興趣。”馬高笑着說。
楚豐心中雖然有點不服,但理智告訴他馬高說得對,楚豐除了一把劍,還是一把無法用於飛行的普通法劍外,身無長物。不像傳說中的那種厲害煉氣修士,身上還有什麼一次性的爆晶彈,攻擊符等。
楚豐現在右手傷了,雖然傷得不重,但已經開始影響了手的靈活,攻擊力已經下降了三到四成,還怎麼和馬高搶東西?不過楚豐不願意正面回答馬高,只是用眼睛看着他,沒有說話。
“楚哥你看啊,這木盒中的寶物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萬一打開後,小弟要是不需要,用它和楚哥換個東西,你看行不行?”馬高說。
楚豐聽馬高越說越近呼,就知道他有什麼需要,結果真是如此,於是馬上問:“你想換什麼?”問完他馬上罵自己笨,自己能有什麼?除了那套無名的身法,不過這身法馬高想要,就給他又如何,想到這裡楚豐臉上出現了不懷好意的笑。
馬高果然是想要楚豐的身法要訣,馬高相信這法訣就是天炎也沒有,也許有同類的,但決非煉氣士可以學習的。
“馬兄弟,你可要想好了,這身法有自己的行功法門,修煉後就會像我一樣,左手就幾乎殘了。”楚豐終於笑了出來,笑得是那麼燦那麼爛。
爲什麼要笑得那麼爛?反正馬高是這麼想的,剛纔自己不是一直在笑楚豐左手無用嗎,現在馬高覺得一切都還回來了。
“沒事,就算我自己學不了,參考參考也得,只要楚哥同意,我就和你換。”馬高只思考了不到一息就下了決定。
楚豐和馬高商議好交易的具體過程後馬高再次拿起了木盒。
楚豐也慢慢的走到木盒旁邊不遠的地方,左手心輕輕打開,裡面是一塊玉片,這裡面就是那個身法的法訣。此法訣楚豐得到後早已經記得爛熟於心,就算給馬高對他也沒有什麼傷害,從此後大家相隔十數萬裡再無交集,這功法不會這麼快就回傳到他經常活動的地方,依然沒有人找到他的弱點對付他。
十息已到,木盒打開,兩人都看到盒中全是丹藥。
楚豐一看心涼,他認識裡面的丹藥,這是一顆築基丹,五顆破境丹,別說築基丹的貴重,就說說破境丹吧,煉氣士從一境到九境需要破境八次,這破境丹就是爲了幫助煉氣士在破境時打開下一個竅穴的丹藥。
馬高一看之下頓時失望,竟然是這種玩意。破境丹?天炎修士是嚴禁使用的,只要有一境使用了破境丹,以後不用破境丹就再也無法破境了,這是小門派培養僞築基時才用的,玉珠峰也煉製,但都是用來賣給其它門派賺錢的。築基丹?馬高自信自己是那種有機會成就金丹的大才,怎麼會用這種玩意?五顆丹?自己四境,難道這道場還能感應壓丹者境界,臨時變換數量?
木盒在打開後,手握木盒的人有半息時間收取盒中的寶物,然後木盒將化成一道旋渦將勝利者傳出洞府。馬高連忙大叫一聲:“趕快交易!”
楚豐聞聲大喜之下又將信將疑,伸右手向木盒裡抓去,手上元氣一裹之下,六顆丹藥入手,馬高竟然不是在騙人,於是左手一鬆玉片落入馬高的手中。
就在交易完成的一瞬間,木盒爆裂成爲一個法力旋渦將馬高包住,然後馬高消失不見,只留下楚豐看着手中的丹藥傻笑:“發了,發了,光是這自己用不完的破境丹就給換多少資源啊?”
馬高被旋渦傳出道場,眼前是一片積雪荒山,大樹叉遠在數十里外,還沒有來得及喘氣,一道從天而下的攻擊到了。
馬高沒有擡頭,拔腿就跑,跑出百多米才舉劍,從劍影中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半空中以手御劍追來。馬高歡樂的大叫一聲,轉身備戰,這只是一個和他境界差不多的修士,大概以爲自己有一把飛劍,肯定壓自己一頭,所以纔不管不顧偷襲。
我還沒和人在天上鬥過,這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馬高御劍飛起迎了上去。
陸全還是在靠近道場出口的地方打着轉,每當發現有更容易領悟的低級道意,他就把身上那些比較難懂的玉符中的東西抹掉,然後錄取新的東西。他一直很後悔當年在四季山脈裡吃掉那個沒有成熟的果子,要是自己堅持不吃留給雷生就好了。眼看着離道場結束還有一天不到的時候,陸全身邊元氣空間奇異波動。陸全沒有覺得奇怪,這種情況他已經見過兩次了,這是那些被擊敗的修士,從蟻穴中傳出的情形。他退開幾步,省得出來的人不知情況胡亂動手,殺這種小修士已經讓他有點覺得多餘。
陸光照發現綁縛身上的壓力消失,連忙將劍舞動護住全身,眼睛裡卻看到陸全站在前面。
順着陸全的目光,陸光照又看了自己身上的幾道傷口一眼說:“沒辦法啊,裡面竟然是兩個三境的修士,一個已經開了九竅穴。”
陸全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叔!你等一下,我問你個事,叔有沒有多餘的乾坤袋,我的乾坤袋在打鬥中丟了。”陸光照見陸全在轉身,連忙說。
見陸全手有動作,知道已經同意,陸光照又說:“多謝叔了,要是有好一點的乾坤袋就更好了。”
陸全伸手取出一個乾坤袋扔給陸光照,乾坤袋陸全只留下了幾個空間大的,小杰身上的乾坤袋太普通需要換一換,另外小杰說她經常麻煩了幾個人,這次也可以一起給她拿去送人。
陸光照抓住乾坤袋看着已經轉身的陸全大聲道謝,眼睛急向乾坤袋某個特定地方看去,一時雙手不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