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塔諾莎並不知道暗處有人早給她埋了定時炸彈,她正沒心沒肺的追問陶謙緣何悶悶不樂。
“我說你別跟着我行麼?!你不是喜歡那姓白的麼!喏!!他就在那邊。成日裡追着我跑,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有一腿呢!”陶謙沒好氣道。
塔諾莎不在意道:“怕什麼?我們遼國的女子向來自由,別說一個男人就是一年換十個男人也不稀奇。”
雖然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從一而終,貫徹到底,可她也從不鄙視別人怎麼做。
陶謙眼睛瞪的像銅鈴,這女人絕逼是個瘋子!反應過來一句話不說腳底下像抹了潤滑油,一溜煙人影都不見了。
“啊!!”
“哎呦!”
白少紅被突然衝出來的陶謙壓的一個結實。額頭撞的白少紅下巴都要扭曲了。陶謙暈乎乎的借力起來,手下觸着什麼巨軟愣了一下,臉上就猛地一陣火辣辣。
白少紅沒有像其她女生那樣被襲胸後隨即發動護體神功聲動方圓石破驚天,而是惡狠狠的盯着陶謙,再其無害一笑時突然猛地對準他的臉上就是一招重拳出擊。
嘭!!
只這一拳的火力就把陶謙差點掀飛出去。
陶謙顫顫巍巍的起來,捂着瞬間腫起的牙膀子道:“@j&@#%……”
白少紅大怒:“淫賊無恥!看我不……”
自己不過來尋哥哥,居然碰上他這個下流胚子。聽說蘇星宇從滁州調回來了,招呼哥哥過去,只這麼久了還不還席宴會就要開始了。只白少紅話還沒畢,卻發現旁邊不知什麼時候站着同樣怒氣沖天的鄭玉梅,“陶謙!!想不到你居然……”
陶謙急忙跑向鄭玉梅,“@$&)——:——!”
啪!!!
陶謙高高腫起的臉頰又來了一巴掌。
“下流!!”鄭玉梅再也不想看他一眼,怒氣走開。
陶謙還想追,白少紅猛地甩出赤焰鞭,陶謙身形一晃,暗叫:好險!!臉再來一下準就殘了。
“@j&@#%……”陶謙一陣指手畫腳。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白少紅鄭重道。這傢伙剛剛那一躲看來也有兩把刷子,以前總瞧着這傢伙無所事事,一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樣子,看來自己多少有點誤解了。
下一鞭子,必須得認真。
陶謙心裡一陣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
誰特麼要挑戰你了?!我是在誠懇認真的道歉解釋好不好,於是他更賣力的手舞足蹈,嘴裡又是一陣更加急切的嘰裡呱啦,“@j&@#%……!!!”
看着他指了一下自己的鞭子,陶謙的意思其實是不要動手。白少紅眉毛都擰一處,“你的意思用鞭子勝之不武?!”
陶謙點點頭想着不要打最好,突然又瘋狂搖搖頭,明明是直接不打的意思,於是急得跳腳,“@j&@#%……!!!”
白少紅只看他點頭就瞬間差點原地爆炸,這傢伙居然還真敢挑釁!!!
真是個極品渣男!
陶謙只覺得四周都突然寒氣噌噌飆升,大熱天的感覺背後都冒冷汗。
白少紅唰的一下收起鞭子赤焰鞭瞬間纏在腰上,陶謙扭曲着面容吐出一口濁氣,心想總算是聽懂了。
白少紅低着面孔瞧不清顏色,兩隻拳頭捏的死死顫抖,“赤手空拳你也未必是我對手!!淫賊囂張!!!”
陶謙愣愣的看着白少紅陰沉擡起的眼眸寒氣乍現,耳邊呼嘯一句“受死吧!!!”白少紅就像灌籃高手一般朝他飛來……
陶謙在暗陰下呆愣喃喃道:“@j@%a……”
拳頭如雨點般下落,此時的陶謙欲哭無淚,簡直極度期望塔諾莎緊隨其後,說不定她一開心就能幫自己把這個瘋婆子拉開。要是真解了他的圍,這會兒叫他以身相許他也心甘情願。
是正義的化身,
也是天使的化身。
無上聖母塔諾莎……救我!!!
可惜此時的塔諾莎並不知道陶謙經歷了什麼,她自己也身陷險境自身難保。
本來要追陶謙問個明白的,突然就聽到熟悉的“和必斯”琴的聲音,於是便頓住腳步,朝一偏院走去。
音律的調子很熟悉,是塔諾羽最喜歡的“鴻雁曲”。
自從老皇帝死了,塔諾羽這幾個月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急得她跟哥哥塔湛鴻聯繫,塔湛鴻傳來消息說是塔諾羽雖還會再傳情報,但是想過自己的生活,她不想被打擾。
要過自己的生活她也理解,只是就此與妹妹也不聯繫了麼?
這個不負責任的姐姐。
是這裡麼?塔諾莎推開偏院的門。琴音戛然而止。猛地一陣香風撲鼻,直嗆的她咳嗽。
“什麼香這麼的刺鼻?!我的公主姐姐,是你在裡面麼?”塔諾莎又朝裡走了幾步。
砰!
迷迷糊糊的看見好像又有人推門進來了。
是誰?!
蘇星宇與白墨染敘舊後,蘇星宇透露了稍晚一些皇上會親自出席此次宴會。白墨染不信,爲了個貴妃微服出巡,這行爲不像是楚圭的作風。於是二人便賭上了,若是蘇星宇勝就要他一顆瀲丹;若是白墨染勝,蘇星宇就得把一套萬金難得的玄冰銀珀針送給他。
“你這瀲丹我贏定了。”蘇星宇笑道。
“你也是個怪人,藥宗傳人是你親妹妹,她不會給你更好的丹藥?”白墨染奇怪道。
“呵,我那妹妹中看不中用,對我吝嗇的很,我想討幾顆藥丸她都能把臉色擺好幾天,不像你妹妹豪爽。”
白墨染一笑,不置可否。
“行了,皇上要真來,這安全方面還得我御林軍負責,我去了。你好好玩,等着我晚些來找你討賞。”
蘇星宇走後,白墨染也打算歸席。
只走了不遠就聞到了一絲特殊的花香氣息。
九轉迷迭香?!
丁氏制香不是已經絕跡了?怎麼會……
前院,鄭玉梅怒氣衝衝的回了座位。
容櫻笑問:“陶謙又怎麼惹你了?”
“別跟我提他!”
她不會承認之前陶謙要自己跟她私奔時還頗爲緊張詫異,甚至有點喜悅。只是知道原因後,又動搖不定,不想陶謙爲了救她於水火就浪費人家的青春。雖然哥們兒之間有時候不計較太多,可讓他爲了救自個兒犧牲那麼大,難免過意不去。這下好了可以跟着容櫻跑,多一個人,總歸算不得私奔。他陶謙若還願意跟着就跟着,若不願意……她也不用欠他什麼。
本來都想好問他去不去了……
可自己糾結半天,就看到他手放在別的姑娘胸口上,直勾勾的看!
他明明有說過自己要屁股沒屁股要胸沒胸,就不像女人。哪怕對她摟摟抱抱的也都算不得佔便宜,只是兄弟間加深友誼。
這下好了。他與白墨染勢同水火,與他妹妹白少紅哪來的什麼兄弟情義?!
騙子!
說什麼天涯海角只要能跟她在一起。
大騙子!!
“不好啦,後院走水啦!!”有人大聲驚叫到。
鄭玉梅一愣,急對容櫻道:“姐姐,我去看看!”
“等等,我也去。”容櫻快步追上鄭玉梅。
這傢伙怎麼跑這麼快。
塔諾莎睜眼就看見白墨染簡直驚喜,剛想說什麼,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火海,又是一陣驚嚇,在一瞅自己居然衣衫不整的樣子……
“……墨染?發生什麼事了?!咳咳!”塔諾莎問。
“先別說話。”白墨染施完最後一針已是大汗淋漓。
“咳咳!咳,好了,你還能動麼?”
塔諾莎用了下勁兒,發現自己完全像坨爛泥,“……好像不行。我們是不是得出去了?”
砰!砰!!
像是印證她的話,房樑又坍塌了一塊兒。
“哥!!”
白少紅在外面狂吼一聲,就要往裡面扎,陶謙一把拽住她,反扯的自己受傷的胳膊差點骨折。
“滾!放開我!!”白少紅衝着陶謙不成人形的臉又是一陣狂風呼嘯。
“@j&@#%……!!!”陶謙指着門口道。
白少紅一瞥,愣住。
白墨染抱着塔諾莎從屋裡出來,兩人都有些……
怪。
白少紅一時也說不上哪裡怪了。不過圍觀的人道出了關鍵所在。
“那不是白公子麼?他抱着的女子怎麼穿着他的衣服?”
“兩人都衣衫不整的。”
“難道他們在屋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就他們兩個在裡面,孤男寡女的,這還用說麼……”
白少紅的臉青一塊紫一塊,轉頭怒吼:“你特麼的說什麼?!”
“做了就做了,你不也親眼所見,還不讓人說了?”
“就是,就是。在人家柳家幹這樣的事兒真缺德!”
“我殺了你!!”白少紅怒不可謁,一腳把陶謙踹開,噌一下甩出赤焰鞭。
趕來的容櫻用蠶絲牽制住赤焰鞭,急道:“冷靜,白姑娘!先看看小白有沒有受傷。”
白少紅這才跑到白墨染跟前,“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現在還不穩定,需要清淨的地方再次施針,否則前功盡棄,必死無疑。來不及解釋了,你同柳家說一聲,我先帶她離開了。”
白墨染匆匆離去,白少紅纔回過神。幾個月來,這女人總是變着法兒的接近他哥哥,跟她打了一次又一次的架,事後還越挫越勇。今天這又鬧得是哪出?難道他哥哥真被美色誘惑了……
不會的不會的。
一定不會!
柳家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三兩下把火撲滅了就趕緊穩定人心。一番折騰後大夥兒又規規矩矩的在前院看錶演了。聽說今天請到了醉夢樓的往日招牌月如是,月公子彈琴可是千金難求,還看機緣。大夥的談資很快就從剛剛的八卦轉到今天的壓軸表演上。
最近的雜事太多,容櫻總覺得心悸。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兩個眼皮都跳算怎麼回事兒?
月如是引萬蝶飛舞一招百看不厭,每次都讓人禁不住讚歎。
柳林絮坐正上方,以珍珠流蘇遮面,斜插七彩祥雲轉鳳寶藍鳳釵,耳墜藍色寶玉點鑽環,項掛八寶流蘇美玉鎏金鎖,着錦繡包邊寬袖禮服,華貴莊重又不臃腫。
“柳林絮今日的妝容倒是遠壓你一頭。怪不得有的人掉腦袋都謀反,皇帝的豔福可是不一般吶。”
照平日裡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鄭玉梅鐵定要嗔怪她幾句的。於是朝她看去。
正值這蝴蝶散去,偏巧遮擋了視線。
“來人吶!護駕,護駕!!”
“皇上,是皇上啊!”
一陣嘈雜從後面傳來,容櫻大驚失色,眼前的一幕簡直是她這輩子的噩夢!
鄭玉梅一劍刺向人羣裡便衣楚圭的胸口!電光火石之間身旁同樣着便衣的月芸荷擋下這一擊。
一劍穿透!!
容櫻腦子裡嗡的一聲,就連鄭玉梅嘴裡的殺人宣言都沒聽清。只旁人都看清了聽清了。
她說:狗皇帝,想娶老孃?!給我死!!
鄭玉梅一擊不得,成批的御林軍瞬間團團包圍住她。
“還愣着幹什麼?!把這個賤人給朕大卸八塊!!!”楚圭怒吼,又手足無措的扶着月芸荷,用手死死按住她背上因拔劍太猛狂涌而出的鮮血,顫抖着呼喚月芸荷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鄭玉梅甩了甩腦袋,怎麼回事?她不是在專心看錶演麼。怎麼站在這裡?咦,前面是皇帝!!!怎麼不穿龍袍哭着抱個漂亮女人,這些人圍着她做什麼。來不及細想,已經有御林軍的劍向她刺過來,直逼的她後退抵擋。
砰!兩劍相撞,鄭玉梅愣住。
血?!
劍上怎麼會有血!誰的血?
不是自己的,不是這些士兵的。
皇帝手上有血……是那個漂亮女人的……
鄭玉梅像是瞬間被點了穴道,定住了身形。
怎麼會?!
這不可能。
“殺人了,殺人了……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腦袋裡的剛剛短路的畫面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真要命。
“啊!!”鄭玉梅丟了手裡的劍,抱頭大叫。
她不反抗,御林軍手裡的劍還是朝她而去。皇帝剛纔可是下了殺令!
容櫻剛要出手,有人扯住了她的胳膊。蘇星宇道:“我來。”
容櫻來不及想他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來不及偏頭看他一眼,還要出手。
“慢着!不許傷她性命!”蘇星宇喊了一聲。
御林軍是他全權負責,只蘇星宇一聲,御林軍便只壓着鄭玉梅等候發落。一時間倒有些微妙,事情發生的太快,誰都來不及細想。
楚圭怒道:“蘇星宇!!你要做什麼?!”
蘇星宇上前跪拜道:“皇上息怒,當務之急是救德貴妃娘娘。令妹候宣!”
楚圭一頓,道:“蘇妍在?!快,快叫她來救芸荷!!”
“領旨。”
蘇妍給月芸荷點了幾處穴道,又餵了幾顆丹藥。在傷口上草草灑了藥粉,便讓人把月芸荷擡到屋裡去。楚圭不讓人動手,親自抱着到屋裡去了。
這一撥變故着實嚇人,柳家也只好送客。蘇星宇看着被押着慌愣的鄭玉梅,道:“壓入天牢,聽候發落。”
“星宇!”容櫻上前叫道。
“你知道的,弒君乃大罪。無論出於什麼緣故。”蘇星宇說了一句,便跟着御林軍走了。
容櫻看着地上一攤刺目的血跡,一陣恍惚。
怎麼辦?該怎麼辦?!怎麼辦……
容櫻失魂落魄的從柳府出來,就撞上面容有青紫卻已消腫大好的陶謙。
陶謙猛晃容櫻,道:“梅兒呢?梅兒呢?!”
容櫻把他一推,吼道:“剛纔你在哪去了?!梅兒被御林軍抓走了!!是弒君大罪!!你說該怎麼辦?!”
陶謙嚥了口唾沫,“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陶謙看見什麼,突然一把拽下容櫻身上的鳳凰膽,猛地朝地上砸了個稀巴爛。
容櫻纔想起來這紅玉石是千機閣閣主炎烈給她的,看着漂亮也就戴上了。炎烈說過砸了這玉,他就會來找她。
只是……陶謙怎麼會知道?
管不了這許多,容櫻也大喜,“對了!他一定能有辦法的。”
周身暗流涌動,刷刷出現三個白衣遮面的女子。其中一個道:“要得何種心願?”
“快去救梅兒!”陶謙道。
白衣女子盯着容櫻,容櫻急道:“如他所講,我希望你們把梅兒救下!還有他爹!此時定也被押入大牢了。”
“主上會在此處見你。”白衣女子遞給容櫻一張紙條便離開了。
一個客棧的名字。
容櫻和陶謙匆匆趕去。
端王在白墨染家裡也聽聞鄭玉梅的事。疑惑道:“舉止太過反常。”
白少紅道:“我也覺得蹊蹺,鄭玉梅平時最看重什麼君臣禮節,她會刺殺皇帝也另我大吃一驚。不過她當時說什麼皇帝要娶她,想來神志又不算被迷惑了,怕是真的收了刺激又不願入宮再看到柳家姑娘入宮的場景才剋制不住起了殺念。”
端王剛想說話。裡屋的白墨染出來了。
“哥!!”白少紅大喜,“沒事吧?”
“我想好了。我會娶格格爲妻。”白墨染道。
“什麼?!哥你……糊塗了?”白少紅訝異。
“我很清醒。”
端王道:“是出了什麼事?”
白墨染沉默半晌,還是說了原委。原來當時他順着氣味過去,推開門就發現有人打算非禮塔諾莎,於是出手。賊人有些功夫被刺傷後跳窗逃走。他去察看才發現塔諾莎不僅中了魅毒,還中了一種苗疆蠱毒。蠱毒剛入體還有的挽救,於是他便當下施針。中途塔諾莎神志不清這媚藥又厲害,她衣衫不整是自己作的,白墨染衣衫不整也是她作的。這蠱蟲厲害非凡,又不能輕易紮了塔諾莎的睡穴,也就隨她去了。只施針一半,那賊人恐是回來報復,居然把房子點了……
於是後來就是他抱着裹了他外衣的塔諾莎出來。
白墨染後來才覺得自己昏了頭,她們遼國女子本來就穿的暴露,雖然衣衫不整也沒露什麼不該漏的,自己這幫她遮遮掩掩的算怎麼回事兒?!
“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端王沉思道。
“還出了什麼事?”白墨染奇怪。
“你要娶她先過了我這關!反正我不同意!!”白少紅一口否決。
“這事有損她名節,你也是女孩子,你比我懂。她若願意我便娶她,她若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塔諾莎從裡屋出來,大喜道:“我這幾個月的苦心總算沒白費,墨染,你終於肯答應我了。”
“你休想!!”白少紅怒道。
這女人怎麼體能這麼好,才解了毒蠱就能跳出來跟她叫板!
不待塔諾莎反駁,端王道:“墨染,你的事自己決定,我都贊成。既然你這邊無事,我即刻要回府一趟。”
“入夜了,你小心些。”
端王匆匆回府,小廝卻道並未有人來訪。探子也回秉今天容姑娘又沒回容府。
端王愣了片刻,又讓手下去七皇子府盯着動靜。
錦盒裡靜靜的躺着一隻墨玉令。自從鄭玉梅借人手的時候把這玉佩送還後,還來不及再送給她,她就又投入楚憐的懷抱了嗎?
真是一絲機會也沒有。
哪怕白玉令摔得粉碎,她也依舊不稀罕這塊墨玉。
端王突然出手,把墨玉捏了個稀巴爛。直扎的手掌出血,一滴兩滴的吧嗒吧嗒直掉。
“你說什麼?!我不相信!!怎麼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陶謙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直搖頭道:“我不相信……梅兒她沒事的,梅兒怎麼可能會死?!!!”
炎烈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道:“鄭玉梅已經死了。他父親也死了。連鄭家龐系算上共一百零八口,沒有一個活口。”
“啊!!!”
陶謙大叫一聲,“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炎烈手中的火焰一起,指尖的蜂鳥信紙便燎爲灰燼。
門被推開了,有白衣女子揹着鄭玉梅的屍體放在塌上。回稟道:“主上,已經找了身軀相近的屍體,改了容貌抵了鄭姑娘。”
“知道了。下去吧。”炎烈吩咐。
屋裡陶謙抽泣,容櫻掉淚,炎烈沉默不語。
鄭玉梅脖子上一刀乾脆的切痕已經被縫合清理乾淨,卻依舊泛着刺目的鮮紅,昭示着主人生命已流逝,空殼再無生機。
陶謙顫抖着手去觸摸鄭玉梅的臉頰,哭的已是泣不成聲。沙啞的喉嚨一句話哽咽不了,直嘔出一口血來。
“陶謙!”容櫻叫了一聲。
沒想到陶謙對鄭玉梅用情至深,只剛碰了冰冷的臉頰就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