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離開後,他開始頻繁做噩夢,總是夢到被人追殺,最後他竟也開始夢遊,夢遊時隱約聽到小孩子的嬉笑聲,恍惚間醒來發現自己站在陽臺邊緣,差一點就從陽臺上跳下去。
頓時雙腿一軟,嚇出一身冷汗,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今天就是專門去拜訪一位陰陽師,想請他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哪想到一出門就遇到了顧延希,原本處於好奇才下車一探究竟,沒想到顧延希竟是有真本事。
顧延希狡黠一笑:“季爺爺,你家裡是進小人了。”
季剛不明所以,“進小人?”
回想這幾天家裡似乎沒有陌生人來過,就連解僱的傭人都沒來得及招。
見季剛疑惑的表情,顧延希解釋道:“這個小人呢,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小人,而且這個小人並不是自己來的,是有人請到你家的。”
聽顧延希這樣說,季剛怎麼可能還聽不懂。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季剛沉下臉。
顧延希點頭,“是的,季爺爺你一生都是大富大貴的命格,想來是有人眼紅了。”
至於眼紅的人是誰,恐怕就連季剛自己都不知道。
他也想不出誰會下黑手害他,從能將小人請進家裡這一點可以看出肯定是非常親近的人。
一想到是身邊要害自己,季剛感覺後背一陣發涼,既恐懼又心涼,與自己交好的人就那麼幾個,仔細回想最近有誰來過家裡,季剛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最近一段時間就只有一個人來過家裡,那是自己認識了二十來年的老友。
某天突然上門來找自己敘舊 ,他當時還調侃對方無事不登三寶殿,只簡單聊了會兒天對方就走了,季剛留他吃晚飯都被拒絕了,來得突然,走的也匆匆忙忙。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也沒多想,現在看如果真的是他要害自己,那麼一切的怪異就說得清了。
一想到是他,季剛心中說不出的悲涼,想當初他創業失敗欠下鉅額債務,被告上法庭,面對牢獄之災,他那些親朋好友紛紛消失不見。
是自己伸手拉了他一把,季剛把自己名下的房產抵押,把抵押得來的錢借給了他,這才讓他免受牢獄之災,後來他重新創業,事業一步步好起來,直至現在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比起一般家庭來說也算是小康,不愁吃喝,有一定的積蓄和事業,兒女雙全,是多少人羨慕的存在。
季剛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要害自己的理由,凡事不急着下定論,或許是自己想錯了,要害自己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是自己小人思想了。
是與不是一查就知道了,只要是他做的,哪怕做的在小心翼翼也會留下蛛絲馬跡。
季剛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煩亂的心緒壓了下去,他對顧延希發出邀請道:“小女娃,爺爺知道你有真本事,你願意去爺爺家看看麼?”
怕顧延希拒絕,他趕緊補充道:“放心,就算看不出什麼,報酬爺爺照給。”
顧延希等的就是這句話,心中暗喜面上沒有表現出來,這樣的大客戶誰不喜歡,她沒有立馬答應,低頭裝作很爲難的樣子。
見顧延希猶豫,季剛也不催她,給她時間思考,換位思考,要是有人一上來聊了沒幾句就讓自己去他家裡,怎麼想怎麼怪異,更何況顧延希還是一個小姑娘,就更怪異了,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是誘拐小女孩的變態呢。
爲了讓顧延希安心,季剛從精緻的西裝內兜裡拿出了一本支票本,筆刷刷在上面寫了一竄數字,撕下來遞給了顧延希。
“這是爺爺先預付給你的定金,事情結束,爺爺在給你包個大紅包。”
顧延希接過支票,看清上面的數字眼神一瞬間亮了,確定不是自己看錯了,仔細數了一下支票上的數字,確定是五位數,嘴角不受控制往上揚,這可是整整兩萬塊呀!
身爲顧家唯一的女兒,顧延希什麼樣的寶貝沒見過,身上隨便一件法器都價值連城,錢財更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可這次不一樣,這是靠她自己賺到的,意義不同,這是證明自己脫離了家族也能成功的激勵。
拿着支票的手微微顫抖,顧延希此刻的歡喜不能用任何語言形容,拿出手機拍了張支票的照片,動作快速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書把支票夾在了書頁中,把書小心放回書包,她這才轉過頭,臉上的笑容彷彿如春天般溫柔,“我願意,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說着顧延希把紙符進自己的口袋中,紙牌用力一折放進了也放進了書包裡,坐着的小板凳放不進揹包,乾脆就拎在手上,原本的攤位不一會就收拾乾淨了。
“好了,季爺爺我們走吧!”顧延希抱着這一個揹包,一手拎着摺疊板凳。
季剛目瞪口呆看着顧延希行雲流水把東西收拾好,等她出聲纔回過神,“好...好,你不需要準備一些東西嗎?就這樣去麼?”
顧延希拍了拍揹包,“沒事,東西我都帶上了,都在這裡面呢。”
司機一直關注這顧延希這邊,對於季剛讓自己迴避的行爲表示很不解,那個女孩子明顯就是騙子,自己離開了,那騙子還不知道要怎麼繼續胡說八道,司機在車裡急得焦頭爛額,生怕季剛被騙,卻又不敢違抗季剛的命令,只能在車裡乾着急。
只見那個騙子跟季剛說了幾句話,季剛臉色陰沉了下來,司機猜肯定是顧延希說了惹惱季剛的話,正當他慶幸季剛看清了這個騙子的真面目時,他震驚的看到季剛寫了一張支票遞給那個騙子,隨後兩個人一起向他走來。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了一切,用力拍了一下腦門想讓自己清醒點,確定自己沒看錯,司機驚訝得說不出話。
雖然心裡震驚,他還是打開車門快走了下去,來到後車門旁,畢恭畢敬給季剛打開了車門,看顧延希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
季剛雖然看起來年紀大,卻沒有糊塗到被人兩三句話就忽悠的程度,相反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季剛看人很準,別看季剛面上溫和慈愛,要知道他年輕時的鐵血手腕可是出了名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如表面上那般溫和。
他也是被顧延希的話氣到了,忘了季剛並不是那些好忽悠的人。
憋着滿肚子的疑惑,司機看着顧延希上了車。
季剛對着司機說道:“掉頭,回家。”
“是。”司機應了聲,不敢多說什麼,坐上駕駛座將車掉頭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