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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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裡轉了五天,鐵柱找到那個“傳說”的山洞。興奮起來的鐵柱一路小跑,站在一個山坡上,呆呆看着山溝溝裡,一個小的只有五六戶人家的山村發愣。

近鄉情怯,走過摟着鐵柱問道:“是這裡?”鐵柱點頭。“叫什麼村子?”

“不知道!”

查看地圖的張參謀回道:“叫瓦窯村!”

“走!去看看!”說什麼都沒用,直接面對反而更好!

村子裡呼呼啦啦出來二十幾個老老少少的村民,見是解放軍來了,忙着請屋裡坐。看鐵柱的表情,就知道里面沒有小芳,自己心底不免沉了一下。見人羣后面一個老大娘穩穩站在那裡,覺得她纔是這個村子的主事人!帶着有些發呆的鐵柱過去,直接找這個老大娘。

近前了,鐵柱喊道:“大娘,還記得我嗎?”

大娘近前端詳一下!伸手拍了鐵柱一巴掌,“柱娃子啊!你怎麼纔回來?苦了芳娃子吆!”

“小芳在嗎?”

大娘瞄了一眼,看樣子是嫌棄我插話了:“不在!”聞言覺得心底冰涼的。“柱娃子,芳娃子給你生了個兒子,你有後了!”聞言心底又活泛起來了,鐵柱兒子還在!

鐵柱彷彿沒聽見人家說什麼:“大娘,小芳在哪?”

“芳娃子苦啊!挺着大肚子打仗,生了娃,揹着娃打仗!你怎麼不早回來替替她!”老大娘彷彿沒聽見鐵柱說什麼。

“大娘,小芳打仗沒……沒犧牲吧?”忍不住又插嘴問道。

“呸!芳娃子身手好着呢,你死了她也沒事!”聽到這句話,心裡有底了,忽然覺得身子一陣虛軟。該死的老太太,話說的讓人七上八下的!

鐵柱顫聲問道:“小芳在村裡?”

“打仗咧,怎麼能在村裡?得問隊伍上的人!”

吩咐潘華把給養全部拿出來,中午在這裡吃飯,給村民每個人發兩塊銀元,不用多,多了肇禍。張參謀打聽清楚,這裡歸萬全縣管轄,到縣裡一定可以知道小芳去向。走的時候,偷偷給那個說不清的大娘10塊銀元。

快馬加鞭,四十多公里山路,三個小時就到了縣城。吩咐一句,馬匹不進城,免得引起騷亂。輕鬆起來,大家有說有笑像是逛街了,感染到鐵柱也咧着嘴。

問清楚路,直奔縣政府,不經意看見十步之外,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旁,一個背對的身穿舊八路軍的女戰士,地上一個小男孩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看了小男孩滾動的動作,心裡不免一動,拉住鐵柱,一指女戰士背影,“鐵柱,那個是小芳吧?”聞言鐵柱愣住了,也沒了有說有笑!沒搭理邁不動腿的鐵柱,直接去看那個撒潑打滾的孩子。

女戰士膀大腰……,咳咳身材高大,至少身高和自己彷彿。聽見動靜,轉身看了我一眼,看了我後面一眼,就大步擦身而過。小男孩,見他母親走了,雖然不打滾了,還是躺在地上不起來。不搭理後面鐵柱哎哎呀呀的叫聲,掏出對付孩子的法寶巧克力,掰了一點塞到小孩子嘴裡。晃了晃手裡的,示意小男孩起來。

起來的小男孩,小手一把就把巧克力搶在手裡,三兩下就全塞進自己嘴裡!好!策略不錯!讓別人連討要的機會都沒有!

伸手把腮幫子鼓鼓的小男孩抱起來,對小販說道:“糖葫蘆我都賣了,潘華給錢,糖葫蘆架子也買了!”端詳了一下小男孩,估算一下應該是44年的,有五六歲了,模樣有五分鐵柱的樣子,笑着對男孩說:“這些糖葫蘆都是你的,想吃那個吃那個!”

小男孩理都不理,直接開始翻口袋,找巧克力!把剩下的一塊拿出來,把潘華的兩塊要過來,送到小男孩手裡,想着放下來,小男孩都好,一手拿着巧克力,一手抱着我的脖子不想下來。得了,抱着吧!

聽見後面乒乒乓乓的,見小男孩笑嘻嘻看熱鬧,好吧,咱也轉過身來也看熱鬧!達利婭看不慣別人欺負鐵柱,也伸手了!鐵柱護着這個、又護着那個,忙的滿頭大汗!一羣無良叫好,張參謀一旁不知道怎麼辦好!自己喊了一聲:“找酒樓吃飯!”

達利婭聞聲,退開一步,哼了一聲過來。那個小芳也哼了一聲,一伸手揪着鐵柱耳朵過來!氣得達利婭又想動手,忙拉住她先走!

路上,和張參謀商量,吃過晚餐,大家找個澡堂子洗一洗,到招待所休息一夜。張參謀要聯繫縣政府,把小芳退役手續辦好,聯繫好張家口機場,明天下午登機回陝西。路過一個成衣鋪,吩咐其他人先走,拉着達利婭給孩子買衣服,滾了一身土、摞着補丁的衣服實在沒法穿了。

借人家的臉盆,先給孩子洗一洗臉,讓掌櫃給孩子選衣服,再量一下腳,代買鞋。問小男孩:“你叫什麼名?”

“狗剩!你那?”

“我是你爸爸的親哥哥,你要叫我伯父!”

“那你要給我買兩套衣服!”

還有條件?“沒問題,買兩套!”孩子看你挑花了眼,半天沒有合適的,掌櫃的靈機一動,拿出一套小西裝來,解釋說,戰前有人訂做的,沒人來取了,身量差不多,看看孩子是不是喜歡。小孩子穿上,掌櫃還拿鏡子讓他自己看看,看樣子是滿意了。其他也不要了,自己咂吧一下嘴,這孩子,買了一套,連“伯父”也不用叫了!

想領着走,孩子賴皮,非要你抱着。達利婭說,和他媽一個德性!

酒樓差不多被包場了,小芳旁若無人,一隻胳膊摟着鐵柱坐在那裡竊竊私語。瞟了一眼他兒子,理都不理,繼續;他兒子看見他母親一眼,也是一扭頭。鐵柱想起身,被小芳也摟得動彈不得。

“小芳,那是我哥!我……。”

“那是你哥,又不是我哥!”擡頭看着我說道:“想當我哥,好!拿聘禮來!拿來了,我就是你弟妹!”

“好!說個數!我下聘禮,對了。尊姓大名得說清楚!”

“老孃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花名芳!縣大隊副隊長!”看了她兒子一眼,“要不是這個小王八蛋拖累,我早就是解放軍營長了!多少聘禮?喔,明天通知你!”

“小芳,我抱一會我兒子行嗎?”

“急什麼?現在是我抱着你!抱兒子等晚上再說。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抱着你兒子睡,還是抱着我睡!”

達利婭哼了一聲,“巾幗英雄當有豪氣!下了聘禮,我就是你嫂子!”

“哈哈!”小芳扯了一下鐵柱紅彤彤的耳朵,“沒想到你哥娶了個女洋毛子!”

一句話惹惱了達利婭,“哼!不知道這位女英雄可有酒膽?敢喝幾杯嗎?”

“哈哈,好!老闆上菜、上酒!”

等達利婭拉開架勢,人家輕飄飄說道:“餓了兩天,喝酒急什麼?等我解解饞再說!”把達利婭氣的牙根發癢。

懶得搭理兩個“瘋女人”,把孩子餵飽纔是正經事!自己擔心孩子見了好吃的,吃起來沒有節制,沒想到孩子吃飯吃的慢條斯理!

同樣吃的慢條斯理的小芳把筷子一放:“洋婆子!少吃點,一會吐出來浪費了!”

柳眉倒豎的達利婭問:“夫君,我現在打她一頓行不行?”

“現在不行,等下了聘禮,你是她嫂子了,我就管不了了!”

“來來!今天看看那個橫着出去!”達利婭立馬挽起袖子,打開酒罈子。

“哈哈!好不容易碰到個敢喝!”小芳哈哈笑着站起來,一支胳膊摟着鐵柱就沒放過,一隻腳踩在凳子上!這個畫面……,哦,山大王摟着壓寨夫人,嚇唬人!

小男孩嘟噥一句“母老虎”,自己轉念一想,這是小芳在縣大隊的外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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