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突擊隊
在W市軍用機場,一架武裝直升運輸機停在停機坪上,我們把車停在直升機旁邊,我下了車,機長下了直升機,我們倆拳頭碰拳頭,說:“時刻準備着!”
我說:“天梭,今天又是你接我們!”
“刀客,天梭一號幾乎都成你六組的專用直升機了,趕快把你們的車輛開上去,我們得趕快回去,你們還有任務呢。”天梭對我說。
“好,你去開運輸艙門。”我笑着說。
羅霄和王格把車輛開上直升機,我們就坐在機艙裡,直升機緩緩起飛了,向着我們熟悉的地方飛去。
經過近十個小時的飛行,這中間還降落了一次進行加油,我們終於到達了L市上空,不久,就能看見精英特種大隊的營區了,我們回家了。
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上,艙門打開了,我們下了直升機,直升機前停着大隊長的路虎越野車,我馬上立正,對大隊長敬禮,說:“大隊長同志,第六特別行動小組執行任務完畢,請你指示!組長,李赫。”
“好樣的,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們還有任務!”大隊長說。
“是!”我敬禮。
女子醫療小組的任務全部完成,她們在特種大隊休息一晚,第二天回原部隊報到工作,而我們,要和L市武警支隊、公安特警支隊一同對陳冠清進行槍決任務。
晚上我洗完腳,坐在牀上發呆。
于波在我的腿上打了一巴掌,說:“想什麼呢?”
“陳冠哲不殺,總感覺有一塊心病!”我說。
“那有什麼,咱們當兵的,尤其當特種兵的,還怕這些嗎?”張強扔給我一聽可樂。
我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口可樂,說:“這次休假結束,我要去把陳冠哲做了,否則,我睡覺都睡不安穩。”
“頭兒,你有點過了,咱們的資料和家庭檔案全部是保密的,他們就是報復,都不會找到我們。”羅霄說。
“可是鄒小青知道我家在哪。”我說。
“T市兩區五縣,她能有多大的能耐,能一家一家搜嗎?”蒲文看着書說道。
崔建兵擦着他的狙擊槍,說:“你以爲鄒小青就那樣放走了嗎?咱們部隊都派出了人專門監視她,監聽她的電話,當地公安刑警都在監視她,就怕她有什麼不好的企圖。”
“這樣我就放心點了,等我們休完假,咱們沒什麼任務了,就把陳家端了吧。”我躺在了牀上。
“那還用你說,大隊長早都想端他們了,睡覺吧。”于波幫我拉拉被子。
第二天天一亮,我們就起牀了,穿上迷彩服,我說:“軍銜一律撕掉,只帶部隊番號和臂章出去,全部戴上反恐頭套,不能讓老傢伙看見我們的臉,頭盔上的護目鏡也戴上,這是槍決的規矩,不能違背,裝備穿好,在停車場集合,完畢。”
五分鐘後,我站在停車場門口,五名隊員列隊站好,我說:“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登車。”
我坐在副駕駛上,張強開車,于波、蒲文、崔建兵坐在後面,羅霄最小,站在我旁邊的踏板上。
軍車駛入了L市武警特警支隊,停在了院子中間,我們下了車,牛騰飛帶着他的特戰小組走了過來,沒有軍銜,只有臂章,我們碰拳,老牛說:“又是你執行任務?”
“我今天協助你。”我說,因爲頭套,我們的聲音都有變化。
“我們現在去看守所帶犯人,公安特警已經過去了,那邊場子已經佈置好了,你是和我們一起帶犯人還是直接過去等着我們?”老牛問我。
“你去帶犯人吧,我們先過去,確保場地安全。”我說。
兩輛軍車分開兩個方向駛離了武警支隊。
張強把車開到一個荒廢的河堤上,四周都是比較高的土坡,這是過去槍決普遍的時候L市的刑場,後來改了安樂死,就很少用這裡了,但是極刑還是會用到這裡。
我們下了車,南征帶着公安特警已經在這裡等着了,我走過去,說:“黑子,咋這麼早?”
“上面的任務,誰敢不服從,小心今天把我們一起就執行了。”南征風趣地說。
我捶了他一下,說:“去,把頭套戴上,一會老王八蛋來了,把你記住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南征和隊員們戴上了反恐頭套和護目鏡,而我則是佈置兩個狙擊陣地,整個刑場被特種部隊、武警特警支隊、公安特警支隊的作戰小組全面布控,或許,連只老鼠都跑不出去。
不多會,我看到鄒小青和她的爸爸媽媽進入了人羣,一個武警伸出手掌示意他們站住,我走過去,對武警說:“看住他們,就讓他們在這裡看。”
“是!”武警對我說。
半個小時後,在三輛公安特警防爆車和兩輛武警特勤車的護送下,陳冠清被押到了現場,陳冠清挺直了腰桿在兩個武警的押送下進入最終行刑的場地,我和于波一看見他,不由自主的舉起了手裡的步槍,瞄準了這老王八蛋的後腦。
行刑過程比較乾脆,老王八蛋好像還想說什麼,剛蹦出一個字,就被牛騰飛一腳踹倒在地,對着後腦就是一槍,陳冠清的頭被打穿,腦漿子伴隨着鮮血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線,于波說:“刀客,你不來一槍?”
“來個屁,我們都把人殺的不想殺了,你不嫌惡心嗎?”我說。
法醫將裹屍袋拿過去,把頭上還噴着血的屍體放進裹屍袋,拉上拉鍊,帶走了。
在場執行任務的武警和特警新戰士還有點不能適應這種殘暴的場面,紛紛開始乾嘔,有的還能吐出來,我只是笑笑,摘掉頭盔、護目鏡和頭套,用紙擦擦頭上的汗,抱着頭盔從人羣中走出來,我的眼角瞥到,鄒小青看了我一眼。
收拾行李,我終於可以回家了,整個第六小組全部休假探親,我們目前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任務交由一隊執行,我們有一個月的假期,一個月後收假歸隊。
我收拾了軍裝,穿上普通的休閒裝,于波說:“你穿便衣真難看!”
“你也強不到哪去!”我說。
好像十二隊也休假了,大隊長什麼時候這麼大發慈悲了?
我揹着背囊走出軍營,這時,李虎也跟了出來,我說:“你咋也休假了?”
“就只許你休假,不許我休假呀?一起走吧,坐飛機還是火車?”
“這邊沒有直通我們那邊的列車,坐飛機回去吧。”
“那走吧,隨買隨走,我們也不差那點打折錢!”李虎摟着我。
“爪子放下去,摟着我熱!”我笑着說。
我們要轉機,只能飛到我們隔壁省的機場,不過那就很近了,隨便坐個客車就回去了。
航班,終於起飛了,看着L市越來越小,我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還是那次外婆去世回了次家,以後一直都沒有回去過。
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我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我知道,不久後,我就能夠回到家了,能夠看到我父母,還有家裡人了。
航班降落在X機場,我們下了飛機,走出了機場,李虎說:“老六,坐什麼玩意回去?”
“客車吧,走吧,去長途車站。”我笑着說。
當我們看着車窗外越來越熟悉的地形地貌,我說:“老十二,我們終於到家了。”
“是呀,我從當兵到現在一共就回來過一次,特種部隊的工作太忙了。”李虎對我說。
“就是呀,你比我還早點進特種部隊,我是你後面進特種部隊的吧?”我問。
“是呀!”李虎回答。
“我也是一共回來了一次。”我說。
大客車駛入了T市,在我從小玩過的大街上駛過,最後過了大橋,駛入了長途汽車站。
我揹着我的背囊和李虎從班車上下來,一起走出了汽車站。
一出門,就看到我爸開着一汽奔騰等在馬路對面,爸爸笑着衝我招招手,我和李虎走過去,我說:“爸,你咋知道我回來?”
“昨天,張隆給你小姨打電話了,說你要回來了,剛好你小姨在咱家,我今天就過來接你了。”爸爸說。
“叔叔,我和李赫說好的不打擾大人的。”李虎說。
“虎子,這是啥話,你們兩個回來,叔叔肯定過來接你們。”爸爸對李虎說。
我和李虎從中學就是同學,在一個院子裡住,他爸爸和我爸爸都是一個單位系統的,所以大家都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
我把行李扔到後備箱,坐進了副駕駛,李虎坐在後邊,爸爸鎖好後備箱,開着車駛離了長途車站。
汽車停到了樓下,虎子也趕快回家了,因爲虎子的爸媽也等着急了。
我和爸爸上了樓,爸爸打開房門,家裡人都在,小姨、大姨兩家人都在我家,看來是知道我要回來,特意來我家了。
我走進門,小姨先張了口:“哎呦,李赫終於回來了,小靈靈趕快看看你哥哥,知道他是幹嘛的嗎?”
只有三歲的小表弟說:“哥哥,是解放軍!”
我一下子抱起小表弟說:“對,哥哥是解放軍!”
我一一問候了一下家裡的親戚,便去浴室衝了個澡,穿着平時穿的迷彩大背心和短褲,坐在沙發上,現在正趕上09年十一國慶節,這下倒好,可以在家看國慶節大閱兵了,那年中國陸軍特種部隊閱兵方隊正式進入閱兵隊列。
“爸,別告訴我現在你還在開大卡車。”我說。
“我不開大車現在幹嘛?咱們家的八米車掙來了房子、小轎車,還有我和你媽給你攢的老婆本,我現在又年輕,不開車幹嘛,我還準備換個車呢,換個天龍。”老爸對我說。
“行了吧,我現在賺的也不少,您老就直接歇了吧,還出那力氣幹嘛?”我說。
“這就跟你張爸的徒弟說的話一樣,我現在開車就是休閒旅遊,純粹是散心。”爸爸說。
“好吧,我現在也有駕駛證,軍照地方照全有,下次出車,我給你幫忙吧。”我說。
“有啥好開的,要去就去吧。”爸爸說。
回到家的感覺那是不言而喻的,雖然外婆已經走了好久了,但是對於外婆那份愧疚之心一直沒有抹去,我知道外婆喜歡看我和哥哥穿着軍裝,正巧,十一前一週就是外婆的祭日,我們要去墳上給外婆上香,正好這一年是外婆的三年。
家裡人請了很多親戚朋友,外婆的祭日三年很熱鬧。
T市十一前後天氣已經漸漸涼了,春秋季常服就已經能夠穿住了,我知道外婆喜歡看我和哥哥穿軍裝,在去墳上時,我穿上了軍裝。
我開着我家的一汽奔騰載着爸媽駛向了公墓,當我們到公墓的時候,家裡的人已經到了很多了,大表哥開着別克君威載着大嫂、大舅和舅媽已經到了,小姨的本田車也停在了停車場,我把車停好,打開後備箱,拿出紙錢和一條好煙、香蠟等祭祀用品,爸媽已經到墓前面了。
外婆和外公合葬在一起,墳頭很大,兩位老人腳下是二舅的墳,我們家三個人就埋在這裡。
我跪在墳前,點燃了香蠟,接着家裡人就爲三個故人燒紙,只爲圖個心裡平衡,本來也就是,祭祀,只是讓活着的人心中感到痛快,死了的人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站在外婆的墳前,左手持軍帽,說:“奶奶,我知道您最喜歡看我穿軍裝,但是一直沒見過,二哥當兵穿軍裝您見過,今天我特意穿上了軍裝,您就放心吧,我現在在特種部隊,已經賺錢了,是軍官,爸爸媽媽已經不用再爲我操心了,要是您老現在活着多好,我賺的錢,就能孝敬您了。”說着話,我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我再一次回想起外婆的一顰一笑,我小時候外婆帶我坐公交車去市區裡面轉,我還搶着吃外婆手裡的冰棍,我還記得,外婆抱着我坐在大門口等媽媽回來,我就會給外婆說路上都跑的是什麼汽車。
一切都是那麼歷歷在目,而那個人,已經遠離我去三年了,這幾年我因爲立功和政策,我升官很快,如果能用這些軍銜換回我外婆的命,我將可以放棄一切。
小姨夫扶住我的肩膀,說:“李赫,好了,別再難過了,奶奶看見你這樣,肯定開心。”
“是!”我回答,因爲我的小姨夫是T市糾察大隊大隊長,軍銜上校。
從墳上下來,家裡人要聚餐,而我穿的是軍裝,出現在娛樂場所或者飯店,總是有些不方便,我開車把爸媽送到飯店,說:“爸媽,你們先進去,我去換件衣服,一會回來。”
“行,你開車小心點。”
“明白!”我打開右轉向燈,駛向了我家。
回去換上了平時穿的休閒裝,把軍裝疊好,走出了家門,因爲車在大門口停着,我要從單元樓走到大門口,我往出走的時候,碰到了小時候的同學薛露,沒想到,那時候不起眼的薛露已經出落亭亭玉立。
“你是李赫?”薛露問我。
“咋了?不認識了?”我說。
“不是,你咋回來了?多少年沒見你了!”薛露說。
“這不是回來了嗎?”我笑着說。 wωw⊙ttk an⊙C 〇
“你現在幹嘛呢?”
“部隊,當兵。”我說。
“不對,你是大學生呀,怎麼當兵了?工作不好找哦?”薛露邊走邊說。
“我大一就去當兵了,後來上了軍校,現在是職業軍人,也就是軍官,留在部隊了。”我說。
“我們那麼多同學都在當兵,人家一年有一次休假機會,你都多少年沒回來了?”薛露說。
“部隊不一樣,所以制度不同!”我打開車門。
“你是啥部隊?曉彬是武警水電,老淵在陸軍野戰軍,你呢?”薛露問。
“我的部隊,是一級保密單位,不能告訴你,但是比他們都要厲害。”我說。
“不會是特種部隊吧?聽說那裡面的都是牲口!”
“我沒說我是特種部隊的,是你自己說的。”說罷,我打開車門,“你去哪,用不用我把你捎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你去吧。”薛露說。
我的高中同學幾乎都沒有留在上大學的地方,基本上都回到了T市,所以十一是我們聚會的最好日子,而且,我聽說了和我當年在同一個大學L理工大學的我從小的前後座司豫檬在青年大道那裡開了一家大超市,周媛在T市開了一家旅行社,而癟癟(梓蔚)在第二人民醫院做護士,馬上要升爲護士長了,張銘成了蘋果大王,駱林成了花椒大王。
說實話,我很想這幫同學,他們曾經是我少年和青年時代最美好和快樂的回憶,司豫檬在我當兵的時候,還去送我了,而且,還流淚了,要知道,那貨從來都不會流眼淚的。
我期待他們休息,我要和他們好好聚一下。
當然,在和他們聚會之前,我老爸有一車貨要去G省LZ市,當然,我決定跟着去,畢竟,能幫一次忙算一次,爸爸的年齡那麼大了。
這種幹活的事情,我還是習慣穿上作訓服,這樣我比較在狀態。
我穿上特種部隊作訓服,領章撕掉放在口袋裡,軍官證放在褲兜裡,腳上穿着陸戰靴,手上戴着半指手套,貝雷帽放進隨身背的小包,頭上戴着奔尼帽,眼睛上掛着蛤蟆鏡。
“你是去跟我跑車,還是出去玩?你看看你這打扮,純粹就是戶外運動的裝備。”爸爸邊開車門邊對我說。
“這比戶外運動愛好者的裝備好多了。”我爬上了車。
爸爸繫上安全帶,對我說:“小子,出去要受苦的,你能行嗎?”
“爸,你還把我當高中生呢,我受的苦比這多多了。”我笑着說。
8米長的東風康明斯從停車場駛出來了,我坐在副駕駛上,在南城加油站加過油後,我們和另外一個司機一起去一家廠子裡裝貨。
那個叔叔和我們是一家姓,也姓李,所以就把我爸叫一家子的。
裝貨很簡單,是一臺設備,吊車直接吊到車上放穩當就行了,掉一邊門子(這是司機的專業術語,就是一邊車廂門子不打上,直接自然垂下就行了),等到兩輛車都裝好,我們就準備去LZ市。
吃過飯,兩輛車便上了路,這次不同的是,換我開了。
我左手放在方向盤上,右手自然放在變速器球頭上,右腳踩在油門踏板,左腳放在離合器踏板旁邊,整車長十米多,我就這樣駕駛着大傢伙駛上了去LZ市的高速公路入口。
卡車平穩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爸爸說:“小子,你開車跟誰學的?”
“我是特種部隊的,開車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但是開車最重要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爸爸追問。
“您老說。”
“路面情況,是開車的人最難處理的。”
“對,我知道。”
“今天就好好學着吧,在部隊開軍車的,地方車都讓着你,現在你開地方車,你就要學會處理突**況。”爸爸笑着說。
幾百公里的駕駛,對於我們特種部隊的士兵和職業的卡車司機來說,這不算什麼,進入LZ市已經是後半夜了,最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交警還等在高速公路口準備罰款。
我在收費站交了過路費,開車駛出收費站,準備去卸貨的地方,一個年輕的交警示意讓我靠邊停車。
我打開右轉向燈,把車停在了路邊,我從口袋裡摸出了軍銜,貼在衣領上,解開安全帶,從車上跳下去。
交警說:“你的車上拉的啥?”
“設備。”我說。
“走哪的?”
“你管不着!”我說。
“我怎麼管不着?”交警的態度很惡劣,一轉頭看見我的胸條,馬上換了口氣,“您是部隊上的吧?”
“是,你還要罰款嗎?”
“不不不,軍警不分家嘛,走吧走吧。”交警對我說。
我把他的警帽拉端正,說:“記住,軍是軍,警是警,我們不同道。”
我開着車駛離了檢查崗,另外幾輛被攔下的卡車上的司機說:“哈哈,今天沒惹對人,天天呆在這罰款,今天來了個不交錢的人。”
在卸貨的地方在車上將就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卸貨了,還是比較順利的,等到早上十點多就可以出城了,去物流中心配貨,然後返回T市。
就在去物流中心的路上,我們遇到了這個國度最難纏的執法者——城管。
打城管的這件事我本不想說的,怕影響不好,畢竟軍人和執法部門發生糾葛不太好,但是,我不說又不行,只能說說了,希望大家別責備我曾經對着城管動手了。
我駕駛着車行駛在城關大道上,因爲昨晚下過雨,車身沾了很多泥,當然,在我和老爸不經意下,車牌照也沾了泥,整個車看起來很不雅觀。
就在城關大道上,一輛城市執法的巡邏車追上了我們,並且用擴音器喊道:“你靠邊,說你呢,靠邊,靠邊!”
我打開右轉向燈,將車停在路邊,爸爸說:“媽的,豬狗都能欺負我們!”
“老不死的,你說啥?”一個年輕的城管指着爸爸喊道。
“沒說啥,沒說啥,說你們查的對!”我爸說。
“我看你這個老不死的,活膩歪了是吧?”另外一個城管說。
“嘴裡放乾淨點!”我說。
“小子,你以爲你穿身迷彩你就是當兵的嗎?”年輕城管對我說。
“是不是要罰款?多少,我給你。”我說。
“我們不要罰款,小子,狂個毛線呀!”年輕的城管推了我一下。
爸爸馬上陪上笑臉說:“對了啥,多大的事情嘛,好了,好了,這一百塊錢你們拿去抽菸。”
一個年老的城管一下子打到我爸的手臂上,一百塊錢掉到了地上,他還嘴裡罵着:“老王八蛋,滾一邊去!”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大約有七八個城管將我和爸爸圍在中間,並且看情況是要好好修理一下我們父子倆,既然,你們要打我,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怎麼?你們要打我?”我說。
“打你又怎樣?”年輕城管向我揮過來一拳。
我身子一側,將我爸擋住,抓住他的手臂,一用力,他的手腕就脫臼了。
“我不想和你們打,你們全部上都不是我的對手。”我說。
爸爸站在我身後,說:“怎麼辦?我們倆都被圍了。”
“爸,這個你拿着,一會打起來了,你就趁亂跑出去,這裡離LZ軍分區不遠,你去就找軍分區司令員,進去你就說你是我爸,給門衛看我的軍官證。”我把軍官證遞給爸爸。
我知道當兵的打執法者是不好的,所以,我擰斷了那個人的手腕後,我沒有再動手,而是,叫囂了一下,然後被他們打倒在地,而我爸趁亂擠出人羣,去軍分區找人了。
軍分區司令員是我當新兵時的團長,並且,我知道第十突擊隊就在LZ市執行任務。
“我操,讓你牛逼,讓你牛逼!”一個肥胖的城管直接跳起來,雙腳對着我的頭踩下來,我馬上滾了一下,躲過了這一劫。
接着,我就被幾個城管壓在地上,我稍微掙扎了一下,就再沒動,我本來不生氣,但是他們那樣辱罵我爸,我實在忍受不了,或許,我還太年輕,火氣還沒有被磨合到那種境界吧。
爸爸打了出租車,直奔LZ軍分區,門衛說:“老同志,這裡是軍事禁區,您不能進去!”
“小同志,是這個人讓我來找你們司令員的,我是他爸爸。”爸爸把我的軍官證遞給衛兵。
衛兵看了我的軍官證,說:“不好,是陸軍特種部隊的,小王,你幫我值下班,我帶叔叔進去找司令員。”
值班室裡的一個小兵說:“行!”
衛兵開着軍車載着老爸駛入了軍分區,停在了辦公樓前,小兵對着值班士官敬了禮,說:“班長,這位是陸軍特種部隊的李赫的爸爸,有要事找司令員。”
“誰的爸爸?你說的是奪命刀客的爸爸?”
“沒錯,快進去吧,可能是李隊長有啥事情呢?”
“叔叔,您跟我來!”士官帶着我爸走進辦公樓。
“報告!”士官在會議室前喊道。
“進來!”裡面傳出一箇中年人的聲音。
“司令員,這位是精英特種大隊06突擊小組組長李赫的爸爸,他有要事找您。”士官推開門就說。
“行,知道了,你出去吧!”
爸爸站在會議室門前,看着裡面的情況,不敢進去,十二個身穿戰術背心,手裡端着自動步槍或者狙擊步槍的年輕軍人,一起回頭看着我爸。
“老同志,進來吧,您有什麼問題嗎?”大校說。
“首長,我是李赫的爸爸,你知道李赫嗎?”爸爸說。
“叔叔,你就說李赫怎麼了?”十隊隊長王峰峰說。
“他不是休假嘛,給我幫忙跑車,今天在城關大道上被城管罰款,那幾個城管罵我,他不服氣,就和人家打起來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是他讓我來找你們的。”爸爸說。
“王少校,知道怎麼做嗎?”大校問峰峰。
“老團長,啥都別說了,叔叔,帶路!”王峰峰說。
一行人出了軍分區,王峰峰說:“動作要快,不要傷害無辜,我不希望事情擴大,救出李赫就行了。”
“明白!”小隊其他人說。
回到我這邊,我被人家一頓暴打,因爲我是部隊的人,雖然沒有戴軍銜,但是一旦被抓住,有可能我會被開除軍籍,所以我只能捱打,這樣的事情,城管不會有好的下場的。
“操,這麼虛,還出來混社會!”年輕的城管拖着廢了的手,吐了一口痰。
我的身上都是土和血跡,然後我被他們架到城管的車上,被帶到了城管大隊,準備進一步對我進行攻擊。
等到王峰峰和爸爸趕到現場時,只剩下家裡的車停在那裡,還有一些圍觀的人,王峰峰從車上下來,手裡提着衝鋒槍,說:“那個當兵的被帶到哪去了?”
懦弱的羣衆們不敢招惹那些欺人太甚的城市執法者,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他被帶到城管大隊了。”
估計這哥們也是看不下去城管的那種飛揚跋扈了。
“走,我們端了城管大隊!”王峰峰是特種大隊出了名的火藥桶。
兩輛軍車停在城管大隊門口,一輛城管的巡邏車要往出走,王峰峰把車往前一開,直接撞到那輛巡邏車,六個城管從車上衝下來,罵道:“我操,會不會開車?”
隊員們從車上下去,手裡都提的步槍,那幾個城管馬上笑着說:“咋了?”
“滾回去!”王峰峰罵道。
而在此時,我被人用皮帶綁在椅子上,兩個城管用拖把棍直接往我身上招呼,說實話,我還是被打美了那次!
城管大隊的辦公樓大廳裡已經亂作了一團,王峰峰用槍指着一個城管,說:“那個軍官呢?”
“三樓黑屋子!”城管嚇得褲子都尿溼了。
打我的城管從我的口袋了搜出了我的軍銜和臂章,他對另一個說:“頭兒,這是個特種部隊的少校,我們恐怕惹麻煩了!”
話音剛落,門直接被踹倒在地上,十幾個槍口對準這兩個人的腦袋,王峰峰說:“暴力執法,毆打解放軍軍官,夠你們坐幾年牢了!帶走!”
我被一箇中士解開,爸爸說:“沒事吧?”
“沒事,爸,車呢?”
“車還在城關大道呢。”
“老十,送我和我爸到城關大道!”我喊道。
“出去等着,一會送你們過去!”
這件事情最後被壓下來了,你們也知道的,軍區司令員是我的乾爸,話又說回來,這年頭有點後臺就是管用。
我爸一點都不相信我會有這麼大的面子,開着車還在問我:“李赫,你到底現在是什麼官?爲啥你被抓了,會有那麼精銳的部隊來營救你?”
“城管沒有抓人的權力,我是部隊的,爸你也知道,現在的軍人,一般是沒人敢惹的。”我含糊不清的說着。
“是不是有什麼不好說的?”爸爸問我。
“也不是,你想想,爸,我是特種部隊的軍官,國家和軍隊花費重金打造我們這樣的精銳人才,肯定要保護了。”我說。
“記住,權力越大,越要知道本分的重要性,我們李家的人都是忠厚老實,你可不能變質呀。”
“爸,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我們在LZ市住了一天,然後又裝貨回T市,這次回去,我就要和那幫老朋友聚會了,因爲是十一了嘛。
我和爸爸回到T市,已經是三天後了,因爲路上跑車,加上裝貨卸貨,連皮帶毛一共三天。我在家沖澡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接通電話,是司豫檬的。
司豫檬說:“喂,你在哪呢?”
“在家呢,洗澡呢。”
“今晚有約會嗎?我們出來聚聚。”司豫檬說。
“都誰?”我問。
“死黨們,我們高中的那一幫子。”司豫檬笑着說。
“去哪?”
“一會給你發短信,你就過來。”
“OK!”我說。
不多會,我就收到短信,讓我去萬利酒店,我便收拾了一下,穿上便衣,臨出門時說:“媽,今天同學聚會,我今晚出去吃飯。”
“行,出去開車小心點,注意安全。”
“知道了,放心吧!”
我開着一汽奔騰駛出了小區,在出小區大門時看見一美女,修長的雙腿,苗條的身材,戴着大框墨鏡,當然,我肯定認識,這就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王茜,別說,她的眼睛挺厲害,一眼就看見是我,直接堵在車前面,我停住車,打開車門,說:“哎呦,這麼漂亮了,人都不敢認你了。”
“去死,多少年了,還是這麼貧!”王茜說。
“剛下班?”我問。
“嗯,明天過十一了,放假了,你現在幹什麼呢?聽你媽說你在部隊上。”王茜問我。
“對,在部隊上呢,這不是趕上今年回家探親,要不還不回來呢。”我說。
“咋,當兵當的不準備回來了?”王茜說。
“回來幹嘛?已經幹到少校了,再說部隊缺人,肯定也不會放手。”我說。
“行,你要去忙嗎?過兩天我請你吃飯。”
“還是我請你吧,明天我去你家找你。”我說。
“行,那你去忙吧!”
這個王茜現在真的算得上是一個標準的美女,工作又好,肯定是很多男孩子追求的對象,但是,我呢,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我們兩個人都覺得我們太熟悉,所以我們一直只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們一直都沒有真正的接受對方,所以,雙方的父母都是乾着急,兩個孩子只是很好的朋友,沒有在一起的意思。
車停在了萬利酒店門口,我鎖了車門,走進酒店,進入包廂,看到了我已經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們,心中不由的酸楚,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呦呦呦,這是咋了?一見我們就哭呀!”司豫檬說。
“想你們呀!”我說。
駱林扔過來一支菸,說:“咋了?特種兵還會哭嗎?”
“特種兵情到深處也會哭的。”我說着點燃了煙。
“親愛的,這臉是咋了?”司豫檬問我。
“前幾天去LZ,被城管打的。我說。”
“城管,敢打特種兵?”
“人家城管是中國後備武裝力量,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我說。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吃過了一頓我們都很喜歡,上高中時就經常去吃的火鍋後,我們準備去剛剛開的鑽石華庭KTV唱歌,我們以前就喜歡坐在一起唱歌,現在都賺了錢,當然,唱歌的環境也要有大的變化。
因爲我們都要開車,所以我們吃飯都沒有喝酒,再說了,我雖然在休假,但是任務不會考慮我是不是在休假,一旦有任務,我還是要馬上回到部隊,所以這酒,還是會誤事的。
我們走出飯店,我說:“誰沒開車,坐我的車吧。”
“我們之中只有梓蔚暫時還沒買車,就讓她坐我的吧,我也好久沒有和她聚聚了。”司豫檬說。
“行,那我們就鑽石華庭見,我先上去了。”我說。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開着大超市的司豫檬開着一輛一汽大衆甲殼蟲,三十多萬的車;蘋果大王張銘駕駛的是一輛大切諾基;花椒大王駱林的是一輛三十多萬的路虎神行者;而開着旅行社的周媛開的車是一輛廣州本田雅閣,看來就我開的車不行,還是我爸的,這人呀,真的不能比較,一比較起來,真的會氣死人的,我一個月就拿那麼多錢,可是人家,你看看,多牛。
幾輛車停在了鑽石華庭門口,我鎖了車門,和他們幾個一起走進KTV,迎賓小姐非常客氣的迎接我們進去,我們幾個人坐進了一間大包廂,老闆娘走進來,對着張銘說:“哎呦,張銘,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小姚,今天有個以前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記起他?”張銘說。
“誰呀?哎哎哎,後邊那個,你把個頭轉過去幹嘛?”姚欣對我說道。
我笑着轉過頭,說:“咋了?不認識我?”
“李赫,你啥前回來的?”
“回來幾天了,呆一個月。”
“喂喂喂,多久沒見你了?幾年了吧?”姚欣說。
姚欣也是我們的高中同學,一個班的,關係也很好,值得一提的是,姚欣是張銘的女朋友,這兩口子,一個賣蘋果一個開KTV,賺發了!
回來的日子就是比較悠閒,每天基本就是同學聚會和家裡人聚會。
我們在包廂中唱着歌,玩得很開心,而姚欣要經常出去照顧生意,而就在那天,我們卻遇上了一個地頭蛇,當然,作爲特種兵的我,幫姚欣解決了問題,而且,還引出了一系列事情,好在我最後把事情解決的很不錯。
我都不知道事情是怎麼起來的,我們還在盡情的玩、唱歌,然後,我們包廂的門一下子被打開,門上的裝飾玻璃碎了一地,姚欣的一個保安頭破血流的被扔進包廂,一個留着鬍子,脖子上掛着金鍊子的男人進來了,後邊跟着幾個穿的古怪的男子。
我就知道來者不善,我站起來,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這時,姚欣從後邊過來了,對那個男人說:“哎呦,飛哥,這是咋了?幹嘛動這麼大的氣?”
“姚老闆,這個月的管理費好像還沒交吧?”那個叫飛哥的人說。
“飛哥,你看今天都是我的同學和朋友,給我個面子,明天我把錢送過去,行不行?”姚欣說。
我一直對於這樣欺壓人的惡勢力是不屑的,因爲以前陳數也是這樣的貨色,我走到男子面前,說:“我不想罵人,也不想打人,帶着你的人出去,敢慢一秒鐘,我讓你們幾個全部進醫院。”
我沒有穿軍裝,所以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除非是糾察來了,要不誰也沒辦法把我怎樣。
飛哥說:“呦,弟弟們,今天有個找茬的。”
“飛哥,要不要弟兄們教訓一下他?”旁邊一個小弟說。
我一看這樣的就是小嘍囉,也就嚇唬嚇唬姚欣這樣的小老闆還行,嚇唬我,別忘了我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我說:“你們說話的口氣一看就是黑社會最基層的小弟,識相的話,帶着你的人出去,這玻璃我替你賠,要是找事,我連你的老大都能弄死,你信不信?”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終於知道這句話的真諦了。
我的話音剛一落,這個飛哥一拳就上來了,我作爲特種兵的優勢馬上就能發揮,一側身,一膝蓋頂在他肚子上,他就被放在了地上。
飛哥站起來,說:“呦,行家呀,黑還是白(黑話,是**還是白道)?”
“黑白不重要,能治住你,就行了。”我說。
“行,今天算我輸了,叫你一聲哥哥,今天我走,謝謝你手下留情。”飛哥說。
“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我不會留情了。”我笑着說。
“走!”飛哥帶着小弟們走了。
幾個人走後,我拿出錢包,拿出兩百塊錢,說:“姚欣,這片玻璃就算我打的,我賠你錢。”
“李赫,你這就見外了不是?沒事的,開店的,總是要被騷擾,我們都習慣了。”姚欣讓服務員打掃殘局。
我蹲下去,扶起被打傷的保安,一摸胳膊,說:“這王八蛋下手還真狠,胳膊脫臼了。”
“要不送醫院吧?”司豫檬說。
“別吵,姚欣,給我拿個毛巾過來。”我說。
“兄弟,忍住,有點痛!”我把毛巾塞進保安嘴裡。
“咔嚓”一下,我把胳膊接上了,說:“好了,休息一個月就好了。”
回到家,就遇到這些事,還好,我總是要回到部隊的,否則,我不知道還要遇到多少不公平的事。
探親,探的是親,可是,我們又有多少時間失陪在父母跟前呢?還不是我們一直守在朋友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