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唐梔言睡得早,周西西、文森與尹若辰不好多留,差不多到了九點就一起離開。
等他們走了以後,唐梔言發現葉笙的表情比之前難看了不少,一張俊臉之上沒有了笑意,陰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唐梔言以爲他是身體不太舒服,走過去扶住他,問:“是不是累了?”
葉笙彷彿陡然回過了神來。
他眼神的焦點停在唐梔言的身上,隔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勾起一抹笑說:“嗯,我有點困。”
唐梔言也沒多想,趕緊催促了他回房間裡去休息。
之後的每一天周西西都會帶着一堆的資料往他們家跑,跟唐梔言還有葉笙討論着婚禮的一些細節。
真的等到自己也參與到了婚禮的籌備中了,唐梔言才稍微的有了一些緊張感。
他們的請柬是老早就發出去了的,唐梔言這幾日的工作便是與這些收到了請柬的親朋好友確認他們那天是否能夠到場。
因爲他們不想將婚禮辦得太高調,所以除了親人以外,請的都是身邊極親近的一些朋友。不過這些朋友裡頭到底還是娛樂圈的人居多,所以真正已經確定了能夠到場的,基本上只剩下了一半。
趙曦月與朱莉兩人近段時間尤其忙。
到了年底,各種頒獎禮、商家的大型活動都要跑不停,再加上平時常規的拍戲,幾乎難得有喘息的時候。
爲了參加唐梔言的婚禮,她們一個推了好幾個通告,另一個直接把自己手裡的藝人暫時交到了別的經紀人手上。
唐梔言對她們倆這麼賞臉自然是無比感動的,也答應了要給這兩位伴娘各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然而每天唐梔言與周西西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葉笙都會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溜進書房裡。
唐梔言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有一次好奇地過去找他,發現書房的門並沒有上鎖。她推門而入,便看到他正坐在書桌前在打電話,並且還是一臉的冷若冰霜。
看見她進來,葉笙的臉上出現了驚慌的表情,身體僵硬、大腦空白得甚至忘記了動作,只能呆呆地看着她走近。
“不是跟你說了這段時間就安安心心的在家裡休養,不要忙工作的嘛?”唐梔言不贊同地從他手裡奪過仍在通話中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赫然正是“尹若辰”。
“尹總,公司的事情就麻煩您了。”她笑吟吟地對着電話那頭說完,不等尹若辰迴應,就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葉笙看着屏幕黑下去了的手機,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便將站在他身邊的唐梔言一把拽到了懷裡,讓她坐到他的腿上。
“不是在跟西西商量婚禮的事?”他問。
唐梔言小心地避開他受傷的右手,抱住了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前,調侃他說:“這不是覺得你最近的行爲太鬼祟,擔心你在外頭有了別的女人嘛。”
葉笙被她的話噎了一下,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就對上了唐梔言飽含揶揄意味的雙眸。
“沒想到卻是有了別的男人。”
葉笙無言地看她一眼,說:“你跟西西兩個人可真是腐到一塊兒去了。”
唐梔言倒是沒料到葉笙居然會知道“腐”這個詞,又拿來開了他半天的玩笑,才又恢復了正經。
“怎麼辦啊葉笙,我好緊張。”
越是臨近婚禮,她就越擔心,擔心該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好,該準備的東西都沒有準備好,或者是婚禮當天出了什麼意外,不能夠順利地進行下去。
雖然知道這些事情發生的概率極小,但她也還是不能阻止自己瞎想下去。
葉笙低下頭來蹭了蹭她的臉,輕聲安撫她說:“有我在呢,沒什麼好緊張的。”
“嗯。”唐梔言點頭,愈加抱緊了他。
幾日以後,重新改好的婚紗和禮服空運過來,唐梔言試了試,發現剛剛好能夠穿上。
雖然她的胳膊已經快要有原來的兩倍粗,臉也圓得不行,但因爲婚紗與禮服都實在太過華麗,並且是修身的設計,所以整體看起來也還是端莊大氣,美麗非常。
“梔言姐你穿這件婚紗真的是太漂亮了!”陪她一起試衣服的周西西一直都在不停地感慨,“真想叫我哥進來看看,他肯定得被你美暈過去!”
唐梔言笑着睨了她一眼,說:“你可別說得這麼誇張,我自己有個幾斤幾兩,沒有人會比我更清楚。”
“真的很好看啊!”周西西又站近了一些,唐梔言能夠看見她眼中**裸的羨慕。
“不過爲了能夠在婚禮那天讓我哥驚豔一把,咱們今天還是不要讓他進來看了。”周西西又說。
唐梔言也有這樣子的想法。
葉笙知道周西西將唐梔言的婚紗送過來了,也看見她們倆進了衣帽間。
他跟着過去,卻被周西西擋在了外面。
“梔言姐換衣服呢,哥你就別跟着進來了。”周西西說。
葉笙原本想說“她換衣服我都見過多少回了”,但一想到這話說完以後會招來的後果,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他就看着周西西將衣帽間的門關上,而後就一直站在門口,想要聽聽她們倆在裡頭都說了些什麼,奈何家裡牆壁與門板的隔音效果都異常的好,即使他豎着耳朵聽了半天,也聽不清一個字,只隱隱能夠聽到裡頭的陣陣笑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衣帽間的門被重新打開,葉笙立刻站直了身體。
他原以爲會看到唐梔言穿着一身婚紗出來,卻沒想到她依然還是穿着進去時候的衣服。
“你沒試婚紗嗎?”他不解地問。
“已經試完了啊。”唐梔言笑了笑說。
“嗯嗯!”後一步出來的周西西也跟着狂點頭,似乎是炫耀一般地說:“梔言姐穿上婚紗真的超級漂亮!等你們婚禮那天一定會閃瞎所有人的眼!”
葉笙“哦”了一聲,眼神暗了一暗,臉上是很明顯的失望表情。
“又不是以後看不到了。”唐梔言自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等周西西走遠以後才挽住他的胳膊,小聲地湊到他耳邊說,“我不過是想在婚禮那天讓你有點新鮮感罷了。”
葉笙的臉上這才重現了一些笑意,摟住她的腰黏糊糊地說:“實際上,每一天的你都能夠給我新鮮感,就算一輩子都不會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