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魯莽不看路。”
顧少成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將她的心又往谷底推了推,但是他下面說的一句話,更像一枚針,戳破她鼓起的勇氣:“周小姐,請自重。”
他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薄涼的脣瓣,淡淡的張了張,完美的脣形,吐出兩個強勢的字:“鬆開。”
她表情呆呆的看着他,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鬆的手。
他一個華麗轉身將這一個小插曲輕描淡寫的畫上了句號。
周圍越發多的目光朝着這邊看過來,像是都在看她的笑話。
曾今何時,她只要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站在顧少成的身邊,便會有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那個時候她還嬌-吟的說不自在,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人會安慰她說,“在我身邊你想幹嘛就幹嘛”,那樣溫柔的話語隨風飄散,了無痕跡。
如今她要面對的是一衆嘲諷的目光,他只給她一句話,“請自重!”
辰星手足無措的看着漸行漸遠的顧少成,整個人已經失去了力氣,無言的苦澀就那麼爬上了心頭。
什麼舞蹈什麼吸引一下子全從她的腦子裡煙消雲散。
他給那些輕視她的人都助長了氣焰……
他的一言一行已經徹底將她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
再也沒有人會對她有所顧忌,因爲離開了顧少成,她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裡,辰星的心底,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前塵往事斷腸詩,儂爲君癡君不知。
逃……
此時只想逃……
她哪裡還有那麼厚得臉皮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下去。
估計現在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了死死糾纏不放的笑柄。
辰星看了朝着急走過來的洛熙,那一刻她一點都不想再繼續回到洛熙姐的身邊強打精神,那一刻她只想離開這個讓自己難堪的鬼地方,一扭頭想跑出去,卻再次撞到了人,今天她果然倒黴到了極點。
更加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嘩啦啦一陣玻璃落地的聲音,最先尖叫的不是她,而是身邊被酒水濺了一身的女眷,驚叫聲立刻喚回了全場的關注。
辰星胸前的禮服瞬間溼透,端着酒水的侍從驚慌失措,旁邊被落地的酒水濺了一身的女眷大罵:“怎麼搞的,你長不長眼睛?沒頭沒腦往哪裡撞?”
女眷不是別人,是顧家的一位千金小姐,平時脾氣就大,今晚因爲和男友鬧了一點不愉快,脾氣更大,看了看辰星,剛纔瞧着表哥完全無視她,想着之前聽到的八卦肯定是真的,表哥真的把這個女人給甩了。
這纔多少天,當時那個站在表哥身邊無限寵愛的女人就被甩了,心情很壞的女人似乎找到了比她更慘的女人,頓時所有的壞脾氣都不加收斂,肆無忌憚,對着全身溼透和驚慌失措的侍者大罵:“你們兩個,都不長眼睛的東西,我的禮服,啊,你們給我賠。”
侍者一邊挽救自己端着的酒杯一邊不住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