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她一擡腳狠狠踩在了許尚的右手上,並且還用尖銳如釘子般的高跟惡意地在他手背上用力轉了轉。
許尚痛得冷汗如瀑。
梅林達擡頭看了看飄雪的夜空,冷酷地笑,“下雪了,看來你的死境很是詩情畫意。好好欣賞吧!”
她說完轉身上車,還惡意地開車從許尚的一條腿碾壓了過去。
許尚淒厲地慘叫聲震徹夜空。
躲在水溝裡的夏至聽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深吸一口氣,緩緩擡頭,看到梅林達已經駕車而去,而火光下,許尚渾身是血地躺在血泊裡一動不動。
夏至雙手撐着路躍了上去,拖着兩條已經凍得快要麻木的腿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心情複雜地低聲喚道:“許尚?許尚?你還好嗎?”
許尚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手……手機……”
夏至急忙將手機遞給他,他顫抖着滿是血污的手接過,打開通話記錄,最後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幾秒過後,電話通了,那頭響起男人憤怒而冷厲的聲音,“我希望你打這個電話不是要告訴我還有誰要賣給我!”
“不……不是的……”許尚說未說完,突然手一鬆眼一閉就此昏迷過去。
夏至驚叫:“許尚?你怎麼樣?!”
話音未落,電話那頭響起男人懊惱的聲音,“夏至!你這個混帳女人!你怎麼和許尚呆在一塊?怎麼?還想送上門去讓他羞辱你戲弄你玩弄你嗎?”
夏至一愣,隨即立即從血泊裡拾起手機對着那頭狂叫:“裴曜辰!救命!”
裴曜辰冷哼,“救命?救誰的命?一個愚蠢得自投羅網的人誰愛救誰救去!”
他說着便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夏至心急如焚,急忙又照着那個手機號撥了過去,電話通了,卻無人接聽。
她撥打不下十遍,始終無人接聽。
她無奈至極,只好發了一個短訊過去,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不過一分鐘,手機便響了,裴曜辰的聲音比剛纔還憤怒,“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十分鐘之內便趕到!”
夏至長吸了口氣,將許尚半抱半拖地往路邊的樹林裡拖去。
進了樹林足足有幾十米深,這才停了下來,精疲力盡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摸額頭,滿手心全是汗,而身上也被汗水浸透,寒風一吹,立即全身冷得發抖,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眼淚鼻涕齊出。
看來,她今晚鐵定得凍感冒不可!
夏至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用手機照了一下許尚,發現他滿臉通紅呼吸粗重,伸手一摸,竟是發起高燒了。
如果任由他這樣下去,只怕他扛不住。
夏至想了想,便將手放在雪堆裡凍了一會兒,覺得凍得快要麻木之時,便又去捂他的臉,反覆幾次之後,已經是精疲力盡,自己也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了,頭暈目眩得厲害。
她試着打過電話,可是電話給過去,卻並沒有人接聽。
這讓她有些絕望,彷彿聞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她抱緊了許尚,苦澀地說道:“許尚,我以爲我們會因愛情牽手到老一輩子,沒想到今天卻因仇恨死在了一起。看來,我們之間緣份不淺,可惜的是,卻只是孽緣。我們不該認識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你我都不會死……我真不想死……你知道的,我想見見生我棄我的父母。我不恨他們,我相信他們有苦衷,我只是想見見他們,看看他們長什麼模樣就好了。只可惜,這個願望可能永遠都不能……”
正迷迷糊糊地絮叨着,突然耳邊炸響一個清冷的聲音,“你還沒還我錢呢,別想着就如此輕鬆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