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全部停止。
常綿的脣離開她,然後神色不明的起身去浴室,留下裳裳一個人躺在牀丨上,裳裳心裡有一絲疑惑,這不像他平時的習慣。因爲每次他都會抱着她一起去浴室清洗滿身痕跡,而今天,他徒留下她,保持着剛纔的姿勢。
雖然有些奇怪,但她沒有多想,去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擰開蓋子,倒出裡面的小藥丸,她毫不猶豫的吞下去。
這裡面裝着的是避丨孕藥。
她穿着衣服起身打開玻璃門來到露臺,享受着外面的溫和的陽光和微涼的春風。
浴室的門輕推開一些,傳來常綿的聲音:“進來給我搓背。”
裳裳聞言,趕緊推門進去。
常綿將自己浸泡在寬大的浴池裡,整個人趴在那裡,溫熱的水漫過他半個身體,因爲背對着他,所以看不清他此刻眉頭緊蹙,似乎心煩意亂帶着一抹隱隱的怒意。
裳裳彎起睡袍的袖子,坐在浴池旁邊拿着清潔海綿撩着溫熱的水安安靜靜的給他清洗後背。
“唱首歌給我聽。”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懶散。
裳裳咬了咬脣,想起一首歌便輕唱起來,而她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然後她發現他的左腹下側又多了個傷疤。
裳裳小心翼翼的繞開還沒有結疤的傷疤,常綿注意到她的動作,他側身瞥了她一眼,翻了個身,讓她給他洗前面。
“不問問我的傷疤是哪裡來的?”
裳裳一怔。“常綿,你的工作很危險嗎?”
她以前從來沒有過問過他的工作,在南非那幾天她隱約覺得他像是混黑社會的,但是他的身上卻沒有一點匪氣,她從來沒琢磨過,他究竟是幹什麼的,但隱約也猜測出有危險性。
“危險。”是別人招惹他,就會有危險。
“那你要不要換一個工作?”
常綿望着她天真的眼神,輕聲一笑,彷彿方纔所有的不快瞬間煙消雲散,他摸着她的下巴:“你關心我?”
然後還不等裳裳回答,他已經伸手將她拉近浴池,奪走她手中的海綿,脫了她的睡袍,讓她躺在他的身邊:“放心,我不會死,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沒有人養你。”
裳裳咬脣:“我不是那個意思。”
常綿沒有再接她的話,而是另開了一個話題:“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穿的……素一點。”
去哪裡需要穿得素一點呢?裳裳沒去思考這個問題,反正第二天她穿了一件稍微帶點花的衣服,常綿直接撕了,親自給她選了一件更素的衣服,倒是沒生氣,只是他是真的要她穿得很素。
坐着飛機又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她終於知道他們要去的是烈士陵園。
然後他們來到一個烈士的墓碑前,常綿拿起一瓶酒,親自倒了三杯酒撒落草地,又到了兩杯放在墓碑前。
裳裳將一束花放在墓碑前。
常綿看了她一眼,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柔和,然後他拍拍她的背:“跪下來,磕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