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怕。”

“怕什麼?”

“我怕這咖啡裡有文章。”

“你怕我毒死你?”“那倒不是。”

“那你怕什麼?”

“怕你圖謀不軌。”

“啊呀呀,劉小姐,你真厲害。我、我……我可是真的喜歡你呀!”

劉曉妍仍然是冷冷的:“喜歡我的人多了,你是讓我和所有喜歡我的人上牀?是不是?”

“劉小姐言重了,我確實是誠心的。”

“嗯,咋個誠心法?”劉曉妍的語氣緩和了一點點。“我馬上就要當市委書記了……”

“什麼?”劉曉妍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於書記要去省裡當省委副書記,於書記一走我就是市委書記。我會關照你的。”

“你這話的根據是什麼?”

“根據嗎,我也不怕你說出去,於書記收了我一百萬……”“什麼?”劉曉妍又嚇了一跳。

“你以爲於江波是一隻好鳥呀,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不愛錢的。”蘭強說着向劉曉妍撲了過來,劉曉妍忙起身說:“對不起,蘭書記,我還有事……”

劉曉妍邊說邊奪門而去,懊悔得蘭強直跺腳。……

很快,電視機屏幕上出現了一片雪花。

於江波氣憤地在沙發扶手上砸了一拳。

劉曉妍走過去關了電視機,把微型錄像帶取出來在手裡掂了掂,而後像抽絲一樣把錄像帶破壞了,最後扔進了垃圾桶裡。

“你……”於江波想攔也來不及了,就又重重地坐在了沙發上。

“於書記,這事是真的嗎?你拿了人家一百萬元?”

“你信嗎?”

“我如果信蘭強的鬼話,我就不會和你來往到今天。”

“謝謝你,小劉。我連他的一個子兒都未見過,再說,誰敢給我送禮?過去有給我送禮的,誰送禮我撤誰的職,哪個敢給我於江波送禮?”

“於書記,我完全相信你,你過去拒賄的事我都知道。我是怕你出事啊……還有,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

“這蘭強的事,你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了。你如……”

“就讓他這樣造謠生事?”

“姓蘭的知道我的爲人才這樣說,你想,他要想到我會告訴別人,他敢?借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再說了,蘭強是個小人,他要知道是我說出去的,他還能饒了我?”

“這……”於江波囁嚅着,最終還是未說出一個字來。

“於書記,反腐倡廉是全社會的事,你就要回省城了,你千萬別再得罪這些小人了。”

“我遲早會和這些人算賬的!”

“那是你當上省委領導做的事了,我應該是管不着的。”

於江波站起來握住了劉曉妍的手,他看着劉曉妍美麗無比的面龐說:“聽我的,小劉,趕緊成個家吧。”

劉曉妍把頭靠在了牆上,喃喃地說:“謝謝你,我的事不急。”她猛地站直身子說:“於書記,你就急急你自己的事吧。”

“我急?怎麼急,到哪工作那是組織上的事。如果組織上讓我在金州呆下去,我就呆它一輩子。”

劉曉妍笑了:“那怎麼可能呢?”

“因爲有你呀。”於江波也笑了。

兩人開心地坐在了各自的沙發上。劉曉妍看看錶說:“你看於書記,我們光顧了說話,這都過了吃飯時間了。”

“是嗎?”於江波這才感到肚子確實餓了。

他們離開了1088室,朝餐廳走去。老遠就聽到了餐廳傳來的一首歌曲:

“……其實不想走,其實我想留……”

晚上的“外資企業家話西部大開發”酒會結束後,已是十一點多了。秘書索玉打開車門後請於江波坐進了車裡。

司機問:“於書記,是回家嗎?”

於江波馬上想到近來妻子樑豔芳與他分房而居且隔三差五地與他發生口舌之戰的情景,心裡着實不是個滋味。見司機問他,他又想到了劉曉妍。近來的感覺一直是隻有在劉曉妍那裡才能找到一種家的慰藉。電話響了,司機發動着車望着於江波接電話。

電話是程忠傑市長打來的:“於書記,你在哪裡?酒會結束了吧?”

“剛剛結束。程市長,你在哪裡?……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見見面?”

“這要你定,在哪裡都行。”

“到政府招待所吧。”

“那好。”

兩人同時掛上了電話。

司機已經將車開上了去金州賓館的新華大道。這些年的城市亮點工程很有成效,尤其是市委、市政府所在的新華大道,那更是耀眼奪目、一路星光燦爛。橫跨馬路的是繁星點綴的燈橋;馬路邊是一朵朵綻放的彩色巨型花飾;霓虹燈在馬路兩邊的建築物上更是異彩紛呈、美不勝收。

秘書索玉見近來的於書記心情不好,不好插話,便靜靜地坐在駕駛室副座上。轉眼間小車駛進金州賓館大院,停在了貴賓樓的門前。

索玉說:“於書記,到了。”

於江波才知道車早已停下了,索玉打開了車門後,於江波下了車,程忠傑從大門迎了出來。

於江波說:“小索,你和張師傅回去吧,我要回家就坐程市長的車。”

程忠傑迎上來說:“對,你們回去,我送於書記。”接着他又對於江波說:“怎麼樣,外商的熱情還高漲?”

“還行。”於江波邊走邊說:“他們對我們春節過後開閘放水很滿意。他們表態,只要金州市水的問題解決了,還要大量地投資呢。”

“好啊,於書記,這總算是我們爲人民做了一件實實在在的事。對此,我們問心無愧。”程忠傑說。

走進服務員打開的貴賓套間,於江波見對面的兩張茶几上擺了好幾樣小菜,花生米、滷豬蹄、鳳爪,還有熱氣騰騰的雞腿。“怎麼?程市長,你還沒吃飯呀。”

“是呀。”程忠傑說,“下鄉回來錯過了吃飯時間,我就只好看材料到現在了。不錯,鍾祥元的另一面,這篇筆記寫得不錯,正好再跟你交換一下意見。來來來,你也吃點。”

服務員給兩位首長斟好了金州乾紅葡萄酒,輕輕地關門出去了。

於江波說:“說實話,我忙於應付他們的敬酒,肚子還真沒飽,這下好,我們邊吃邊談。”

程忠傑說:“於書記,昨晚你說的那個順口溜,害得我連覺都沒睡好。”

於江波看了一眼程忠傑這兩年明顯小下去的肚子,說:“程市長,這‘市長’可真是一副減肥的好藥呀,你瞧瞧,你那肚子,比兩年前可是小了許多呀。”

“是呀。”程忠傑用左手搓了搓肚皮說:“比1999年真正少了三十斤,負擔是輕了好多喲。”

於江波笑了起來,差點把吃到嘴裡一塊豬蹄肉吐了出來,等肉完全嚥下去後說:“程市長,負擔是輕了,因爲肚子明顯小了麼。可是,你人也變了喲。”

“是嗎?哪裡變了?你還計較昨晚我跟你頂牛的事?”

“這倒不是。”於江波跟程忠傑碰了一下杯,兩人同時喝下去了一大口葡萄酒。

於江波用紙巾擦擦嘴說:“好多人都這樣說,程市長少了兩年前彌勒佛那樣的形象和慈祥,倒多了一點點倔強。這也難怪呀,你這兩年到引水工程工地到底去了多少趟了,連誰也記不清了。老夥計呀——”

於江波像當年一樣在程忠傑的肚子上輕輕來了一拳說:“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我可是指望着隧洞連接後,讓你親自給我開閘放水喲!”

“說實話,於書記,我們金州的這個‘引黃入新’工程可算得上是共和國水利史上的一個奇蹟工程了。按理說這水應該由你書記來放纔對……”

“咳,程市長,奪人所愛,這可不是我於江波的性格,你老程做了快一輩子水利夢了,我怎麼能不讓你把功德徹底做圓滿呢?”

程忠傑笑了,他感激地望了一眼市委書記說:“知我者於書記是也。來!爲你給我的支持,也爲我們引水工程的早日全線貫通,乾杯!”

兩杯紅酒在猛烈碰杯的一剎那,興奮地跳躍了幾下,頃刻間,被於江波和程忠傑喝進了肚裡。“程市長,你是前天從引水工程工地回來的吧?”

“不,是大前天。”

“程老兄呀,你可別再拼命了……下次去時一定得叫上我。”

“一定,於書記。”

“哎,慢着。我能叫你老兄,你就不能叫我一聲老弟呀。”

“能,能,能!老弟,來,爲老兄老弟乾杯!”

“乾杯!”

“乾杯!”

“這順口溜的第一句‘金州幹部頂呱呱’,可是個好兆頭,這說明老百姓對我們這屆班子的滿意程度還是有一點的。”

“老兄,豈止是一點。尤其是引水工程,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功德呀。”

“於書記,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鄒忌諷齊王納諫的故事。兩年前,你老是給下面的同志講,對我老程,你可是既嗇又吝呀。”

“鄒忌諷齊王納諫,是我1998年上中央黨校黨政管理碩士研究生班時,學得最好的一篇古文,我的結業論文就是受這篇古文的影響寫成的。”

“所以就被評上了優秀論文獎。”

“這你也知道?”

“我咋不知道呢,收你那篇文章的論文集我可是到現在還保存呢。”

……於江波講起了鄒忌勸齊王納諫的故事。

戰國時齊國的相國叫鄒忌,身高八尺有餘,生得一表人才。早晨穿衣服時,他對着鏡子裡的自己問妻子:“我與城北的徐公相比誰美?”妻子說,你最美,城北的徐公怎麼能比得上你。城北徐公,是齊國有名的美男子。鄒忌不自信,又問其妾:我與徐公相比誰美?妾也說徐公根本比不上鄒忌。第二天,有客來訪,在談話的間隙,鄒忌又向客人提出了同樣的問題。客人也說徐公沒有鄒忌美。過了幾日徐公來了,鄒忌仔細觀察徐公,自認爲不如徐公美。鄒忌又照鏡子,把鏡子中的自己和徐公對比,自己根本就沒徐公美。晚上,鄒忌反覆思考後得出結論:妻子說我美,是愛我;小妾說我美,是怕我;客人說我美,是有求於我。於是,鄒忌入朝見齊王,講了自己的這段故事後說,今齊地方圓千里,百二十城。宮婦左右,都很愛大王;朝廷之臣,都怕大王;四境小國,都有求於大王。也就是說,朝廷上下左右,包括外國人,都說大王的好話。由此看來,大王受的矇蔽可大了。

齊王聽完鄒忌的話後,連連稱好。從此齊王廣開言路、修明德政,沒有費一兵一卒就使周圍的敵國臣服,齊國便漸漸強大起來了……

於江波講完鄒忌勸齊王納諫的故事後,突然悟出了程忠傑的用意,聯想到中午劉曉妍給他放的錄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程兄呀,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鍾祥元這件事你還得仔細想想呀,順口溜的第五句‘烈士養二奶不違法’就是針對鍾祥元說的。”

“是啊,於書記,我看過陳作家的筆記後,我也覺得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劉潔和任小凡的官司快打完了,在法院判決未下達之前,我先保留意見吧。”

2001年6月16日一稿

2004年12月29日三稿於蘭州寓所

祝福與快樂(後記)

春節到了,誠摯的祝福從四面八方彙集在我的手機裡,給我帶來了極大的歡樂。

南京的志軍說:“今天夜間到明天白天,您的手機將出現鵝毛般的祝福,您的心情將以晴爲主。受歡樂氣氛影響,笑聲將席捲您的周圍。預計新的一年,您將一帆風順,萬事如意!”

北京的久辛說:“希望今天的您是快樂的,今晚的您是開心的,今夜的您是甜蜜的,今年的您是順利的,今生的您是幸福的,今世的您是無憂的,看完信息的您是微笑的!祝春節愉快!”

上海的趙兄說:“春節到了,想想沒什麼禮物送您。乾脆送您五千萬吧。千萬要努力!千萬要進步!千萬要健康!千萬要知足!千萬要記着我是您最好的朋友!賀新作《1號檢察官》榮登全國百家書城十大暢銷書排行榜第八位!祝新的‘1號’發射成功!”

廣東的雨寶說:“每一朵雪花飄下,每一枝煙火燃起,每一秒時間流動,每一份思念傳送,都代表着我對您的真摯祝福:春節快樂、佳作頻出!”

冰城的高年說:“雨,給您滋潤;雪,給您完美;霜,給您無瑕;冰,給您晶瑩;我,給您祝福……書城排行榜上的‘1號’讓朋友自豪,‘1號系列’讓我們驕傲!祝春節快樂!再創佳作!”

出版社的宏發說:“我點擊整個冬天,看到了您的笑顏;我複製您的笑臉粘貼在我的心間;我下載我的思念把它另存爲永遠;我打開我的手機給您最美好的祝願:祝春節快樂!新的一年能收到您的新書稿!”

……

朋友熱情而真誠的祝福,總能給人帶來意外的收穫,汪曉軍先生給我帶來了激動人心的消息:甘肅人民出版社決定給我出版文集!

我在興奮之餘更多的是誠惶誠恐,甚至有點無地自容。因爲我深知自己的文字太粗陋了,怎麼能以文集的形式出現在讀者面前呢?在朋友們的幫助鼓勵下,我最終與甘肅人民出版社簽約出版這套拙作。對此,我也找了點充分的理由。我畢竟在艱難的文學之路上跋涉了二十六個年頭,如果不對自己的創作過程做個總結,不向關心我的朋友們做個全面彙報的話,也確實有點說不過去。就像一位辛勤耕作的農夫,蘿蔔白菜、小麥穀子、土豆玉米,“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通過面朝黃土背朝天、手心裡起皮眼窩裡淌汗辛辛苦苦的耕作,不管長的好賴、收成高低,總要收回來裝進倉裡,這樣也求個踏實和衣食無憂。哪塊地收成不好,哪個品種產量不高,在冬閒季節找找原因,總結總結經驗,保證來年有更好的收成!一年的莊稼兩年苦,光吃飽肚子還不行!科學發達了,社會進步了,還要走農業產業化、農業高效益的路子。我的創作跟農夫在田裡勞作一樣,光把二十六年的糧食裝進倉還不行,還要求得大的進展、新的突破。我怎麼在文學上能有所突破?這是拙作以文集形式出版後首先考慮的問題。經過虛心地請教專家和朋友,通過總結經驗,我深感自己文化基礎、創作理論的不足,生活閱歷和創作素材的匱乏,我決定放棄我熱衷了二十六年的文學創作!做出這個決定,絕不是想給新聞界的朋友們製造一個轟動性的新聞素材:“‘1號’作家封筆不寫了!”一個作家,你不寫作你去幹什麼?尤其是你陳玉福,你是一個沒有工資收入的職業撰稿人,你不寫了誰來養活你同樣沒工作的老婆和上大學的兩個兒子?我在這裡鄭重地宣佈:我真的不寫了!不是永遠不寫,而是暫時擱筆!我要去家鄉掛個芝麻綠豆大的小職務,到最基層的老百姓中間去,去體驗生活,去學習生活。同時,我準備報考蘭州大學文學系的博士研究生業餘班,決心繫統地學習一下文藝創作理論及其他書本知識,通過讀書拯救我知識的貧乏,從而使我獲得繼續創造和不斷思索的空間,讓我的明天更充實。

還有件事也值得一提,春節前我把家搬到了雁灘一處頗爲安靜也十分滿意的新居里,並且擁有了一間書房。現在我就坐在新居的書房裡,書房沒有名字。不是無名可取,一幫朋友們給我“暖房”時取了不少名字,什麼“1號齋”啦、“文新閣”啦等等,有位老兄則說什麼齋也不要,乾脆叫“1號車間”算啦,因爲“1號系列”長篇小說就是從這裡生產出來的。我說,我不趕這個時髦,啥名也不叫,就叫書房,因爲我太喜歡書房啦!接下來,他們爲我佈置書房。在這個二十平方米的小天地裡,他們爲我擺放了三盆花一個盆景。書桌旁的花是永澤兄弟拉來的,足有兩米高,寬大的碧綠的豬耳朵似的葉片密密麻麻,像個綠色的立柱。這才幾天,新的葉片就長出來了。新葉片帶點絳紅色,大概是陽光充足的原因吧,比舊葉片圓,像芭蕉扇。書桌上的兩盆君子蘭是範文兄送來的,其中一盆剛到時含苞待放,今天已是繁花似錦了。還有一盆漂亮的大盆景,這是尚俊夫婦花大價錢買來的……更愛朋友們送來的這些春意盎然的花,這些花讓我的書房、客廳和所有的房間裡充滿了勃勃生機。

搬到新居後,在甘肅人民出版社副總編輯汪曉軍先生和策劃編輯張旭東先生的一再鼓勵下,我把1978年到2004年二十六年間發表在報刊上的近百篇短篇小說、三十部中篇小說、二十部電影文學劇本翻了出來,並請人按題材打印出來交到了出版社。張旭東先生從中選了三十九個短篇、八部中篇、八部電影文學劇本,形成了《西部狼》、《西部女神》、《人生有幾搏》等精選集子。在《西部狼》中,有些短篇小說我是不滿意的。尤其是二十多年前發表過的一小部分,我是不主張入選的。但是,旭東先生說,恰恰是你認爲不中意的幾篇,纔是最有說服力的。你不是一生下來就成爲作家的,作家生產作品和成長的過程就是從蹣跚學步開始的。他的這些話深深地打動了我。

我最初的想法是在“1號系列”長篇小說中選出四部就可以了,其餘的如中篇小說、電影劇本、紀實文學和短篇小說就不結集出版了。尤其是短篇小說,雖全發表在不同時期的報刊上,可濫竽充數者居多。旭東先生說:“此言差矣!你的文學就是從二十六年前那篇不像樣的短篇小說開始的。別好了傷疤忘了痛,別有了點所謂的名氣就忘了過去。如果說文學是你的愛人的話,那麼,二十年前的文字就是你的‘初戀’。忘記過去意味着背叛,一個作家忘記‘初戀’就意味着故步自封、停滯不前。你尤其要把短篇小說整理出來,這個集子不但有現在的好作品,還要有二十多年前的差東西。你陳玉福的文學之路,就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

不錯,文學是我的“初戀”。我的回憶錄裡,生活、學習、工作都離不開文學這個戀人。二十多年前的文字,是稚嫩的是粗淺的,甚至是缺乏思想的。但是,“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如果沒有那些粗陋的文字,就不可能有我的今天,也不可能有我今天讀者還喜歡的“1號系列”長篇小說。我的文學之路從十八歲開始,就是這麼一步一步艱難地走過來的,很辛苦,真正走了二十六個年頭。我的寫作環境也一樣,開始在鄉下的爛泥巴房子裡,在煤油燈下……現在到了繁華都市很雅緻的書房裡。所以,這套文集中,除《長篇小說精選》4卷(《1號通緝令》、《1號別墅區》、《1號專案組》、《1號檢察官》)外,纔有了《短篇小說精選卷》、《中篇小說精選卷》、《電影文學劇本精選卷》和《紀實文學精選卷》。

說幾句題外話。我的朋友們中間,有不少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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