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啊、?”安若溪一呆,怔怔地盯着他,有些反應不過來。過了好半晌,才正色道,“顧同學,你別拿我開心了,我真的沒有心情開玩笑!”
如果換作是以前,跟顧傾城合睡一張牀也沒什麼。
可是眼下,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
那麼,她就沒有辦法再以從前的心態來面對他,更沒有辦法能夠心安理得地和他睡在同一張牀上。
“天災人禍,有時候遇到也再所難免。”顧傾城的視線瞥過溼答答的被子,攤手道,“你的被子估計一兩天都幹不了。”
安若溪鬱悶地咬咬脣瓣,“就算被子幹不了,我也不能跟你擠一張牀啊!”
顧傾城聞言,不由笑了,“又不是沒有睡過一張牀,不是嗎?”
安若溪聽着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臉頰一熱,大聲道,“那不一樣好嗎?”
“有什麼不一樣?”顧傾城挑了下眉梢,靜待她的下文。
“就是……就是……”安若溪磕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就是不一樣!”
“上次讓你睡裡面,大不了今晚還讓你睡裡面。”顧傾城很大方地攤了攤手,“我的犧牲夠大了吧?”
安若溪搖頭,果斷拒絕了他的好意,“不要,我還是打地鋪吧。”
雖說她跟他擠過一張牀,可是那個時候她的身份還是男生。
現在,他既然已經知道她是女生,那麼她無論如何也要跟他保持距離。
顧傾城睨着還在不停滴水的被子,淡淡反問道,“你連被子都沒有,你拿什麼打地鋪?”
呃……
安若溪被他問住了,糾結地沉默了好片刻,纔回道,“反正,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顧傾城微微笑了下,點頭道,“隨你,晚自習之前告訴我答案,過時不候。畢竟,一個人睡一張牀,比跟另一個人擠在一起要舒服得多。”
這小子,是在玩欲擒故縱嗎?
顯然是。
不過能玩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安若溪聽了這話,總感覺自己好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對,顧傾城可是全校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只要是個女生,都巴不得有機會跟他獨處呢!
相較之下,自己是那麼不起眼。更要命的是,假如她假扮男生的事情被扒,還不知道有多少女生等着跟她拼命!
也許顧同學這麼說,只是單純作爲舍友,作爲朋友,想幫助她一下,是她太多心罷了。
思及此,安若溪擡眸對上顧傾城的目光,對他說道,“好,我考慮一下。”
說完這話,她就打算繞過他進寢室。
不過就在快要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顧傾城的聲音忽然再次響起。
“安同學,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安若溪腳步一頓,疑惑地轉臉對上他的視線,“什麼事?”
“你既然是女生,爲什麼要冒名頂替安若寒來上學?”
“我……”安若溪並不喜歡把自家的事情拿到學校來說,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允許她多說。
秘密泄露出越多,她的處境也會變得更危險。
顧傾城見她語塞,欺身朝她逼近了幾分,“你什麼?該不會是因爲你喜歡我,所以才故意裝成男生的吧?”
安若溪聽李沛哲說過,顧傾城上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女生爲了向他表白,晚自習後悄悄潛進了男生寢室。
結果沒有等來顧傾城,倒是把他的舍友狠狠嚇了一大跳。
所以,顧傾城現在誤會她也是那種人了嗎?
果然,與其擔心顧傾城對她有什麼想法,倒不如說擔心她對顧傾城有什麼非分之想。
安若溪連忙擺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來這裡上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顧同學你會遵守承諾幫我替我保守秘密的,對吧?”
“秘密?”顧傾城挑了挑眉梢,擡手抵上她身後的玻璃門,“可以說來聽聽嗎?”
“既然是秘密,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安若溪搖搖頭,頓了片刻後,又眯了眯眼睛,故意嚇唬他,“而且電視裡說過,好奇心害死貓。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安全。”
顧傾城若有所思地抿着脣角,短暫的沉默後,他點了點頭,“也對,既然是秘密,確實不應該跟別人分享,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謝謝顧同學的理解。”安若溪頓時鬆了口氣,拿眼角睨了兩秒鐘,試探地問道,“那個……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相處,你會像早上說的那樣,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對吧?”
顧傾城微微一笑,“當然,既然你已經答應給我洗衣服,我自然也會信守承諾。”
安若溪立即回道,“沒問題!別說幫你洗高中三年的衣服,只要我能夠順利從聖德學院畢業,哪怕是幫你洗一輩子的衣服,我也甘願!”
顧傾城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好,一言爲定。”
安若溪,“……”
她只是運用語文老師教的誇張手法,說了一句有點誇張的話而已。
等高中畢業,大家考上大學後肯定會各奔東西,怎麼可能還有機會替他洗衣服呢?
這個時候的安若溪還是很單純的,完全沒有想到,女生幫男生洗一輩子衣服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安若溪再擡頭,這才注意到顧傾城跟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得有些離譜。
她連忙想往後退,可是頭往後一仰就撞到了身後的玻璃門。
‘咚’的一聲,似乎撞得不輕。
“啊!”她擡手捂住自己的後腦勺,疼得齜牙咧嘴。
“撞到哪裡了?我看看!”顧傾城上前一步,低頭看向她後腦的同時,手也朝她捂着的地方伸過去。
安若溪一驚,往旁邊讓了一下。不過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他的手已經落在她的手上。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溫涼的溫度似乎穿透她的肌膚,直接滲入她的血液。
安若溪當即像被燙到一般,再次往後躲去。
她忘記了身後是門,這麼猛地一撞,頭再次磕在玻璃門上。
“啊!”
她兩隻手捂着後腦勺,疼得差點兒要掉眼淚。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今天做什麼都不順!
先是大姨媽把被子弄髒了,接着雨把被子淋溼,再後來,上課被老師點名,現在又連續撞了兩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