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先生,你這是在敲詐。”顧念冷冷看着他,清豔的臉上帶出幾分寒意。
“敲詐?你睜大眼睛看看,老資這車被劃成什麼樣子了?”中年男人見她沒有要賠償的意思,拿起自己手中那根棒球棍在另一隻手心裡敲了敲,“怎麼?你還想賴賬?”
“好,你要算賬是嗎?”顧念絲毫沒有被他恐嚇到,指着身後的兒子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麼,你推傷我兒子又怎麼說?”
那中年男人的神色一僵,隨即揚長了脖子,冷冷回道,“那是他自己活該!誰讓他劃老資的車?”
“既然這樣,那我打電話找警察來解決。”顧念拿起手機就準備撥號。
中年男人以前就有過案底,見她想打110,心下一慌,直接就將手裡的那根棒球棍給舉了起來,粗聲粗氣地威脅道,“你敢報警試試,老資立馬叫你腦袋開花!”
顧念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但是臉上表情卻沒有退縮半分,“你打一下試試!因爲故意傷害罪把牢底坐穿的大有人在!”
中年男人臉色一僵,沒有想到會被她反威脅,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了,惡狠狠地說道,“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老資今天就代替你男人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着,他就將手中的棒球棍掄了起來。
顧念沒有想到他真敢打,下意識地擡手擋住自己的臉,同時緊緊閉上雙眼。然而,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落下,她整個人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同時,耳邊傳來中年男人疑惑又略帶惶恐的聲音,“你是誰,敢管老資的閒事?”
顧念一擡頭,正好看到站在自己身側的唐繹琛。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男人側臉線條繃得很緊,周身帶着凌厲迫人的氣勢。
此時,他一隻手握着那根棒球棍,另一隻手攬在顧念的腰上,將她牢牢護在身側。
唐繹琛俊眸眯了眯,薄脣一掀,冷冽出聲,“我的女人,誰給你教訓的權利?”
中年男人只是被他的視線掃到,就覺得心尖無法控制地躥起一股駭意。不過,他還是硬着頭皮問道,“你是誰?少來管老資的閒事!”
與此同時,他咬着牙,暗暗用力,想把棒球棍抽回來,有武器在手也好壯壯膽子。
唐繹琛握着棍子的姿勢看起來似乎並沒有用什麼力道,可是,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勁,棒球棍就是紋絲不動。
唐繹琛沒有回答,只是盯着他輕笑了一聲,笑容薄涼,“我平常都捨不得對她大呼小叫,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兇她?”
被他氣勢所懾,中年男人心肝一顫,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是那個孩子劃了我的車,我只是在跟她商量賠償的問題……”
視線越過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那輛車,唐繹琛脣角微挑,“這輛車,是你的?”
“是!”中年男人擡頭望着他,努力將自己的背挺直。
奈何身高的差距太大,就連氣勢也弱了一大截。
唐繹琛狀似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了一句,“多少錢?”
中年男人愣了兩秒鐘,才衝他豎起兩根手指頭,道,“我去年買的,花、花了兩百多萬呢!”
“我是說,現在。”唐繹琛緩緩擡眼,眼風往他身上一帶。
中年男人頓時感覺後脊背一涼,磕磕絆絆地回道,“現在,怎麼也得、得一百二十萬!”
唐繹琛從口袋裡掏出筆和紙,直接帥氣地開了一張一百二十萬的支票隨手丟給他。
“所以,現在這輛車是我的,對嗎?”
中年男人哪裡還顧得上這根很貴很貴的棒球棍,雙手朝着支票抓過去。將支票拿到手,低頭一看上頭填寫的數字,他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忙不迭點頭,“對對對!”
唐繹琛居高臨下看着他,眼中神情帶着幾分嘲弄,“所以,我想怎麼處置它都是我的事,對嗎?”
“對對對!”
顧念看他開支票時的樣子就像是給那人棺材本,怕他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不由擔心地蹙起眉頭,“唐繹琛,你要幹嘛?”
唐繹琛沒有回話,只是鬆開摟着她的那隻手,淡淡道,“念念,把顧寶帶到遠一點的地方,這裡不太安全。”
顧念連忙抓上他的胳膊,小聲提醒他道,“唐繹琛,你不要忘了你是公衆人物,不可以亂來!”
唐繹琛擡手撫上她的臉頰,好聽的嗓音帶着誘惑,存心叫人沉淪,“念念,你在擔心我,嗯?”
這個時候,顧念哪有心思跟他說這些,對上他調笑的眸光,表情很嚴肅正經,“唐繹琛,我是認真的,你要是把人打殘了,你也要負法律責任的!”
男人的手在她鼻尖親暱地颳了一下,溫柔地哄道,“我不會做讓你擔心的事,乖,去看着顧寶。”
顧念剛纔還沒有仔細檢查兒子還有哪裡受傷,心裡也很記掛着兒子,只能對他點點頭,希望他不要做過激的行爲。深深看了他一眼,顧念終於轉身往兒子那邊走過去。
唐繹琛拿着棒球棍,以很嫌棄的神情把中年男人往旁邊撥了撥,“讓開一點,別站在我的車尾,碰壞了我的車,要賠的。”
男人在說這話的時候,脣角微微上揚,好似帶着笑意,偏偏中年男人卻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看着唐繹琛邁開大長腿,一步一步往他的車走過去,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一直退到後背抵上隔壁一輛車才停住。他舔了舔嘴脣,有些惶惶然地說道,“那個、車子你開、開走吧……我都、都不要了……”
唐繹琛懶得搭理他,慢悠悠地停在車尾,伸手在車上輕輕敲了敲。
下一刻,他忽然揚起手中的棒球棍,對着車後窗重重砸了下去。
‘嘭!’
棒球棍和車窗相撞的瞬間,發出巨大的聲響,聽在耳中,悶沉得叫人心悸!
中年男人被男人的動作嚇得當場就傻了,一雙腿無法抑制地打着顫,如果不是倚着身後的車子,只怕早就軟趴在地了。
“你、你、你……”他抖着嗓子,嘴脣動了好片刻,卻只能重複這一個單音節,嚇得根本說不出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