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派出的迎接者爲陳羽一家安排了莫斯科最好的酒店,更準備了豐盛的宴會來迎接他和城之內博美的到來。
從俄國人準備的排場來看,他們確實是十分認真的在準備迎接陳羽的事項,所有的一應招待也符合接待半神的標準,但陳羽卻對他們安排的所謂歡迎晚宴興趣缺缺,城之內博美也對這種宴會沒什麼興趣。
比起去赴宴,陳羽更感興趣的是來迎接他們的這位俄國半神。
還穿着蘇聯時期的舊軍裝的這位俄國半神身上有着很重的舊傷,這不僅使他臉色蒼白,更讓他爲咳嗽所困擾。
雖然在火車站的時候陳羽爲他做了一下調理,但那也僅僅只是抑制住了他的咳嗽,甚至連治療都算不上。
陳羽看得出來,這位俄國半神應該是被人打傷了內臟,損傷了肺部,並且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而留下了後遺症導致他會不住的咳嗽。
半神雖說身體素質強大,但同樣一旦受到嚴重的傷勢,那治療起來也會格外的艱難,恢復同樣會很慢。
因爲不想去赴宴,陳羽乾脆和這位俄國半神一起,打算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天,而不是應付那些讓人覺得厭煩的官員。
雖然那些俄國官員是陳羽第一次見到,他們似乎也沒有讓陳羽感到不舒服,但他確實不怎麼想去和一羣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第二回的人去浪費時間應酬。
而城之內博美則同樣沒有去參加宴會,而是直接帶着女兒去了俄國人準備的酒店,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從西伯利亞過來雖然一路上坐着的專列確實很豪華,但即便是現代的火車坐起來也很難用舒適來形容,更何況是一百多年前沙俄時代的火車。
儘管這些專列被俄國人整修和改造過,也經過了精心的維護,但這並能掩蓋這些老舊的車廂在經歷了一百多年的時間之後,乘坐起來雖然不至於讓人不舒服,但也談不上讓人覺得舒適。
而且旅行本身就是一個讓人覺得疲憊的過程,即便交通工具再怎麼舒適、奢華也是一樣。
本應該出現在宴會上的三位半神都缺席了,這無疑讓那些精心準備宴會的俄國官員感到十分的難受,但他們卻沒法發表任何意見,畢竟半神是有資格這麼任性的。
即便是在沙皇時代,半神同樣可以不給沙皇面子,更何況他們只是一羣普通的官員而已。
而陳羽則跟着那位俄國半神去了紅場附近的一家酒吧。
“這是以前我們常來的一家酒吧,每次紅場閱兵之後,我們就會聚在這裡喝酒。”穿着蘇聯舊軍裝的俄國半神看着眼前這家頗具歷史感的酒吧向陳羽介紹着,陳羽聽得出來,他所說的“我們”應該指的是蘇聯時代,隸屬於那個赤色帝國的半神們。
“聽上去似乎很有年頭了,現在你們還會在這裡聚會嗎?”陳羽向這位俄國半神問道,雖然明知道現在俄國只剩下三位半神,但陳羽還是這麼問了。
然而對方卻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無論何時,只要我們能夠會到這裡,就能夠再次相聚。”
說完,這位俄國半神推開了酒吧的門,帶着陳羽走了進去。
酒吧內部並不大,看上去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酒吧,而且地方不大,除了一個吧檯之外,只擺下了寥寥無幾的幾張桌子。
俄國半神似乎是和酒吧的老闆很熟,只是衝老闆招呼了一聲,便拉着陳羽在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這裡只賣伏特加,全蘇聯最好的伏特加。”這位俄國半神簡單的做了個介紹,等老闆將一個白色玻璃瓶和兩個玻璃杯端上來之後,他謝過老闆繼續說道:“以前我們來的時候能把這裡坐滿,我還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爲了慶賀這家酒吧開業,它的第一任老闆是和我們一起經歷十月革命的一個老兵,他和我們一起建立了蘇聯,現在的老闆是他的孫子。”
一邊介紹着,這位俄國半神也擰開了酒瓶,給陳羽和他自己倒上了兩杯酒。
喝了一口這位俄國半神口中全蘇聯最好的伏特加,感受着那種如同火焰一般滾燙的感覺從喉嚨一直辣到胃裡,陳羽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好酒。
“十月革命……真是久遠的歷史,如果不是半神,恐怕沒人能從那個年代活到現在吧?”陳羽看向這位俄國半神,而他的視線則看向了酒吧牆壁上掛着的一張張老舊的黑白照片。
這位俄國半神指向了其中一張照片,對陳羽說道:“我還記得這張照片,那是偉大的衛國戰爭時期,多少年輕人懷揣着對祖國的熱愛,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踏上了戰場。”
“俄羅斯雖大,但我們已無路可退,我們身後就是莫斯科。”陳羽說出了這句最著名的電影臺詞,雖然在歷史中或許沒有人說過這句話,但這就是對那場偉大的蘇聯衛國戰爭,最好的詮釋:“敬那些勇敢的人。”
陳羽端起了酒杯,他的祝酒詞很奇怪,說的是敬勇敢的人,而不是那場對俄國人而言有着無比重要意義的戰爭。
“敬那些犧牲了的同志。”俄國半神也舉起了酒杯。
對於他而言,那些人都曾經是他的同志、戰友和朋友,但現在他們已經履行了自己的使命,爲了偉大而崇高的理想而犧牲,唯有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就在兩人繼續喝着酒的時候,酒吧的門卻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一身黑色大衣的女子,只是她看上去實在是太高了,走進酒吧的門的時候甚至要低下頭。
“米哈依洛芙娜!”看到走進來的女子,安德烈衝她舉起了酒杯,打着招呼,她是俄國的另一位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