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心疼不已的樣子,陳羽也感覺有些愧疚和心虛,畢竟不是自己找上門的話,小姑娘不會遭受這麼巨大的損失,如果不做出一些補償的話,就好像自己在欺負人一樣。
陳羽考慮了一下之後,將周圍遊離的信仰之力聚攏了起來,這些信仰之力是剛纔小姑娘未曾收攏的信仰之力,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已經無力收攏這些離散的信仰之力了。
但以陳羽的力量卻依舊可以將這些離散的信仰之力強行聚攏起來。
看到陳羽將溢散的信仰之力再度聚攏起來,小姑娘的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來,但是又畏懼着陳羽,只能躲在神龕裡,扒着神龕的門扉,露出半個腦袋和可憐兮兮的眼神。
感受着小姑娘盼望與可憐的眼神,陳羽將這些聚攏來的信仰之力進行了進一步的壓縮,然後在小姑娘驚訝的眼神之中在指尖凝聚了一點死靈之力,把死靈之力點進了壓縮在一起的信仰之力之中,將其中的雜質剔除,並藉助死靈之力將其轉化成了和剛纔小姑娘放出來的神力相類似的力量。
只是其中摻雜的死靈之力陳羽無法將其分離出來,只能就這樣送到了小姑娘面前。
“這算是我的賠禮吧,害你受了這麼大損失。摻雜了一點死亡的力量,你能接受嗎?”陳羽看着小姑娘眼神中的欣喜,覺得自己似乎是白問了。
小姑娘將這道帶着死靈之力的力量收了過去,然後用力一吸,用小嘴巴將其吞了下去。
原本陳羽覺得這下應該可以好好說話了,但是出乎他預料的是小姑娘吸收了自己作爲賠禮的那道力量之後,她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長大了。
從原本的三頭身的卡頭形象迅速的進化成了略等於一般小孩子的四頭身,身上原本洋娃娃衣服一樣的十二單也隨之發生了變化,深紫色的顏色上染上了黑色和紅色,鮮豔的彼岸花點綴在了裙角,而小姑娘原本只有一個圓環作爲髮飾的腦袋上也多出了一朵盛開的曼珠沙華。
“這……這這……這?!”小姑娘顯然也對自己身上的變化感到十分的驚訝,在原地左看右看,轉了半天才擡頭看向陳羽,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小聲說道:“謝謝!”
看着小姑娘終於能夠正常交流了,陳羽這才鬆了一口氣,對於這樣的小姑娘在他面前可憐兮兮的流眼淚,陳羽是最沒有辦法的了,現在看到她終於不哭了,陳羽這纔對她問道:“現在可以談一談了嗎?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
“嗯嗯!可以,只要我知道和能說的,都可以告訴你!但是不能說的就算你吃了我,我也不能說的!”小姑娘從神龕中怯生生的走了出來,站在了陳羽面前,雖然表情還是有些害怕,但卻語氣堅定。
陳羽雖然也想從小姑娘這裡打聽一些秘聞,但見她態度這麼堅決,不想逼迫人家的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問太多,於是開口說道:“我主要是想問一下,像她這樣已經死了的人,下葬之後靈魂會去哪裡?”
說着陳羽讓開了身體,指向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三枝恭子,三枝恭子也配合的走到了小姑娘的身前。
“她是死人?如果是死了以後的靈魂,又沒有執念的話,可以往生極樂或者去黃泉之國,這個看你信仰的是什麼啦!”小姑娘圍着三枝恭子轉了一圈,卻又否定了自己的說法:“不對不對,這個人已經開始變成你的神侍了,而且她身上還有着執念,沒有辦法往生極樂,黃泉之國的話,除非從黃泉比良阪進去,否則她也是進不去黃泉之國的。”
“神侍?那是什麼?忘記問了,你是誰?是神靈嗎?”在小姑娘打量着三枝恭子的同時,他也在觀察着這個小姑娘。
眼前的小姑娘雖然是靈體,但卻和普通的靈體並不一樣,似乎是受到了神力和信仰之力的影響,從她的衣着上表現出兩種不同的力量,一種是化作彼岸花的死亡力量,另一種似乎是和豐收有關的力量。
與豐收有關的力量維繫着她靈體的存在,並且通過吸收信仰之力的方式增強着她的靈體,但因爲信仰之力稀薄,這種增強幾乎微不可查,如果不是剛纔陳羽送了她另外一道與死亡有關的力量,令她迅速成長,陳羽也無法發現這一點。
“我的名字小稻姬,是御饌津大人的神侍,受御饌津大人的委派駐守這座供奉御饌津大人的神社。因爲有着御饌津大人賜予的力量,所以我算是神靈,但只是御饌津大人的從神而已。”小姑娘向陳羽做着解釋,同時還禮貌的行了一禮。
“小稻姬?”陳羽對小姑娘的名字感到有些好奇,這個名字起得似乎有些隨便。
“是御饌津大人賦予我的名字!原本我只是御饌津大人的信使,因爲這裡興建了新的稻荷神社,所以御饌津大人才把我派到這裡來駐守,得到了御饌津大人賜予的神力,才能夠從狐狸變成人形。”小姑娘繼續解釋着,同時還看向了三枝恭子:“就像你把力量注入這個靈魂裡一樣,不過御饌津大人賜予我的是神力,不像你只給她普通的陰力。”
原來是把負面能量叫做陰力嗎?陳羽不由得了解了一個沒什麼作用的小知識,但這並不影響他繼續向小稻姬發問:“你剛纔說死去的人的靈魂可以去極樂淨土和黃泉之國,但是她卻去不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極樂淨土是佛法東渡之後,由佛陀引入的,信仰佛法的人在死後就可以往生極樂世界。至於黃泉之國,那是日本古老的死人所居住的世界,就連伊邪納美大神死後也要去往黃泉之國,所以在佛法東渡之前,死人都是要去黃泉之國的。”
消弭了害怕情緒的小姑娘變得健談起來,似乎在這裡這麼多年她都沒怎麼說過話一樣:“但她身上還有着執念,在執念沒有消散之前,她是無法往生極樂的。至於說黃泉之國……說實話,自從佛法東渡以來,去往黃泉之國的死者已經很少了,而且她吸收了陰力,不是純淨的靈魂是進不去黃泉之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