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腦袋的男生訥訥地開口:“宇文同學,你就看在我是你同專業學長的分上,放過我這一次吧!算我求你,還不行嗎?”
宇文冷笑了起來,就像在嘲笑一個表演失敗的小丑,“就你這個樣子也配當我的學長?你的所作所爲也配待在教育系嗎?”
他毫不留情地當衆揭穿這位學長的醜事,將其置於死地,“你以爲就因爲你的家庭貧困,沒有錢交學費,又缺乏生活費,你就可以偷同學的錢嗎?你不僅道德有問題,你的人格更是醜陋無比。像你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待在羅蘭德學院,你應該被退學,你的檔案應該記錄你全部的罪惡,沒有學校會願意接收你,因爲像你這種垃圾根本就不該存在!”
卓遠之一口咖啡哽在喉中,苦得他皺緊了眉頭。他清楚地看見那個男生握緊了拳頭,眼底深處更是憋着一股怒火。
瞧那宇文寺人——細長的眼睛勾勒着冷漠的眸光,他就像一個強勢的典獄官在教訓一個少年犯。
沉默的空氣壓抑着三個人,卓遠之再次端起咖啡杯淺抿了一口,試圖讓香濃的咖啡洗去來自外界的壓力。他不得不感嘆,這位小子不愧是學生會紀檢部部長,更不愧是主修終身教育學、兼修不良青少年管教的優秀學生。連訓起人來都別有特色,有着一股震撼靈魂的力量。
被宇文逮到的壞學生不甘心就這樣成爲社會的垃圾,他試圖作最後的掙扎。“砰”的一聲,他給他跪下了,“宇文同學,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我保證今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一定痛改前非,做一個優秀的學生,你就……”
人家紀檢部部長手一揮,冷酷地打斷了他未出口的哀求:“你像條狗一樣不知廉恥地哀求着,像你們這種人有什麼信譽可言?如果我這次放過你,下一次你當然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你會搶劫、強姦、殺人,你會無惡不作。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你想都別想!”
“你……”在宇文口中簡直罪大惡極的學生緩緩地站了起來,擡起膝關節的瞬間他已選擇了面對,面對他所做錯的一切。
但是,他恨!他恨這個不知人情世故的紀檢部部長,他恨這個自以爲聖潔的院長公子。雙眼圓瞪,他衝上去使勁地推了宇文一把,“你以爲你很偉大嗎?你以爲你就是這個社會的精英嗎?如果……如果你沒有一個身爲羅蘭德學院的院長老爸做後盾,如果你也生活在那種處處遭人白眼的環境裡,如果你嘗過深更半夜因爲繳不出房租被無情的房東趕到大街上的日子——你再來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再來扮演一個從不犯錯的紀檢部部長的角色,那我就算你狠!”
宇文冷漠地盯着他,冷漠地接受他的反抗。在他看來,一個弱者,尤其是一個沒有人格的弱者,所謂的反抗也不過爾爾。他微睇着對方,那個眼神代表“瞧不起”。